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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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葭同葉子回了家,想到袁來旺抱著腿轉圈鬼叫的樣子,心里頓時舒坦了不少。讓他欺負遠山哥,廢他一條腿都是輕的,如今只夾傷他一只腳就算她手下留情了。
不過心里再舒坦也只是一時的,因為擔心侯遠山在牢里受苦,沈葭躺在炕上仍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葉子見她這般不由心中嘆息,看來小葭姐的心里還是蠻在乎遠山哥的。他們倆都是好人,真希望老天有眼,能讓他們二人都得到幸福。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沈葭起了床便拉著葉子一起去了里正高家,想著他們家的人脈到底比他們這些小門小戶的要廣一些。
高家是這方圓幾個村子里難得的富戶,家里全是新砌的青磚大瓦房,圍在一起成了一個四合院兒,與周圍其她的土坯房一比較顯得格外氣派。
沈葭和葉子到了高家,見朱紅色的大門敞開著也便直接進去了。
里面收拾的干干凈凈,南面的山墻邊上栓了一條大黑狗,見到生人毛發頓時豎起來,張著嘴汪汪大叫起來。
沈葭和葉子頓時嚇得一個哆嗦,不由自主退回到大門口。
這時,一個嬌軟的聲音自屋內響起:“阿黑!”
隨著話音落下,便見一姿態蹁躚的妙齡少女自西屋內走出來。那女子十五六歲的模樣,皮膚白嫩,五官精巧,穿著一襲湖青色長裙,舉手投足間都有股小家碧玉之感。
沈葭是第一次見到這女子,不過根據村子里的那些傳言想來便是人人口中稱贊不已的浣姐兒了吧。
高浣出門看到沈葭也是微微一愣,她很少出家門,雖聽人說村子里來了個貌如天仙的美嬌娘,卻也并未放在心上。如今乍一瞧見,倒真如傳聞中那般出挑。普普通通的粗布麻衣穿在她身上,都遮不住那股與生俱來的清雅之氣。
“請問里正在家嗎?”沈葭開口問道。
高浣搖頭:“你們來的不巧,我爹剛出去了,家里只有我和小妹。若你們有什么事,可以先告訴我,等我爹回來我再幫你們傳達。”
“如此便多謝了,我們隔壁的遠山哥昨日被縣衙里的人帶走了,所以特來找里正老爺瞧瞧可有什么法子救他出來。”
高浣想了想:“你們說的可是姓侯的那個獵戶?”
沈葭連連點頭:“正是,還請姑娘幫忙傳個話兒。”
高浣笑道:“好,我知道了。你們且先回去再想想別的法子,等我爹回來我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他。”
沈葭和葉子出了高家,想著剛剛高浣的氣度不由嘆道:“那浣姐兒倒是個妙人,還有股書卷之氣,高家養出這么一個女兒來還真難得。”
葉子道:“浣姐兒剛出生那會兒身子柔弱,在家里很是嬌寵。他們家境好人丁也旺盛,自然不需她一個女兒家做什么,便一直嬌養著。浣姐兒也是個乖巧溫婉的性子,又愛看些書,久而久之說話談吐便和村里其她女兒家不同了。”
說到這里,葉子又神神秘秘道:“我二哥以前傾心浣姐兒,還偷偷為她寫過不少詩呢。不過那時候家里實在太窮,人高家看不上我們,再加上浣姐兒年齡也不大,便沒正經提過這事兒。后來高家看我二哥中了舉人主動想結姻親,可惜晚了一步,二哥已經和秦家訂了親。不過二嫂人挺好的,嫁過來以后和我二哥感情也不錯。”
兩人說著話出了高家的胡同口,便見李大娘家門口幾個婦人坐在一起納鞋底,看到沈葭和葉子,李大娘主動道:“葉子,小葭,遠山回來了你們知道嗎?”
沈葭面上一喜,急忙跑過去問:“大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們幾個剛看到他從這里過去。不過是跟一個姑娘一起的,那姑娘模樣不錯,和遠山的關系很親近,卻也不知是什么人。”
李大娘說著看了眼沈葭,這才發現自己失言了,忙閉了嘴。
沈葭聽說有姑娘送侯遠山回來,只微微有些詫異,倒是沒有多想。如今看李大娘臉色,便只笑了笑:“多謝大娘了。”不管怎樣,遠山哥回來了就好。
沈葭著急忙慌跑到侯遠山家時,一站在門口便頓住了。
只見院子里一紅衣女子正站在院中幫侯遠山曬被子,那女子頭發隨意用一支玉釵盤在頭頂,一縷青絲垂落在鬢間,在微風下隱隱飄動。柳眉鳳目,黛眉朱唇,一身利落的窄袖紅衣,左側腰間佩了一把劍,很有一股俠女之風。
沈葭剛要邁進去的步子隨之收回來,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回家去。
這時,卻聽到侯遠山的聲音傳來:“小葭!”
沈葭聞聲回頭,見紅衣女子也看向她,有些別扭地笑了笑:“遠山哥,我聽說你回來了,所以過來看看。”
侯遠山笑了笑迎上前來:“我正準備去你家告訴你一聲,免得你擔心呢。”
身后的紅衣女子看著二人忍不住笑道:“師兄,你不跟我們介紹一下嗎?”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師兄在女人面前露出這種表情呢,傻傻的,竟有些可愛。
侯遠山這才想起來,撓了撓后腦笑了:“瞧我,都忘了介紹。這是我的未婚妻,小葭。小葭,這是我師妹,木珂。”
木珂雙手抱環饒有興味地在侯遠山臉上打轉:“我說嘛,師兄你看到人家姑娘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也不怕嚇著人家。不過,成親可是大好的事情,到時候可別忘了叫我來討杯喜酒和。”
侯遠山笑了笑:“那是一定的。”
木珂主動走上前去對著沈葭道:“我師兄這個人老實,性子也憨厚,姑娘嫁給她可是掉進福窩里了。”
她說完單手捂了嘴大笑。
沈葭第一次看到這么自來熟,一上來就對人開玩笑的,微微驚愕了一下,隨即紅了臉。
木珂見她是個臉皮薄的,便也不多說了,轉而對著侯遠山道:“師兄,那我就先回去了,過些時日再來看你。”
侯遠山聽了問道:“你不在家里吃個飯嗎?”
木珂好笑地看了眼沈葭,伸出拳頭在侯遠山左胸前捶了一下:“得了吧,你現在想跟我一起吃飯才怪。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了,衙門里也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呢。”
“那……劉二少爺的事……”
“師兄放心吧,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有我呢你別擔心。”木珂說著笑看向沈葭,“我在城里的縣衙當差,姑娘什么時候有空可以去那里坐坐。”
沈葭一聽忙笑著搖頭:“還是算了吧,誰閑著沒事會去那里坐坐?”木珂這人看上去率性的狠,沈葭便也放松許多,開起玩笑來連自己都沒意識到。
木珂眉頭一挑,沖沈葭笑了笑:“你是個有意思的嫂子,我喜歡!好了,我真的要走了,等你們成親記得通知我。”
她說完對著二人揮揮手便走了。
沈葭因為她的一聲“嫂子”心里波濤洶涌,耳根子也有些發熱。
侯遠山見她一臉嬌羞的模樣,頓時恨不能將她整個人攬在懷里親上幾口。他不由咽了咽口水:“木珂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你別……別介意。”
沈葭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抬頭問他:“遠山哥,你在牢里有沒有受什么苦?或者……他們打你板子了沒有?”她說著就拉著侯遠山想要檢查。
侯遠山趕緊退開一些,忙道:“沒……我沒事,不過是在牢房里睡了一夜,今早遇上木珂就被放出來了。”
沈葭愣了一下:“你師妹在縣衙當差,你不會事先不知道吧?”這是真的師兄妹嗎?
侯遠山道:“兩年前發生過一些事,我們所有的師兄妹都分開了,各自去了何處也不知道。”
聽侯遠山說起以前,沈葭心里的好奇越發重了:“遠山哥,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侯遠山神色黯了黯,沉默一會兒才道:“都是過去的事了。”
見侯遠山不太愿意提起,沈葭便也不好多問,只笑了笑不再說什么。
侯遠山打了獵物依舊會送來一些,但每次都只和袁林氏跟葉子說話,縱使見了沈葭也不言語。
沈葭覺得這種被人無視的感覺有些難受,但想到上次的事,她也不好再厚著臉皮去招惹他,便也一直沉默著。
不過,遠山哥和鐵寡婦的事她是再也不敢摻和了,鐵寡婦每每再找她幫忙,她也總是委婉的拒絕,甚至面對鐵寡婦時還有些心虛,就好像自己做了錯事一般。而事實上,她也的的確確算是做了錯事吧。
這日夜里,沈葭想到這事又忍不住一聲長嘆。
葉子見了轉過身來問她:“你都快成老婆婆了,瞎琢磨什么呢?”
沈葭正要開口,眼睛突然在屋子里轉了轉,輕聲道:“房頂上什么聲音?”
葉子聞聲也仔細聽,果真聽到房頂上有瓦片松動的聲音。
此時已是黑夜,兩人屋子里都沒點燈,如今二人都不說話,房頂的聲音也顯得越發清晰了。
葉子蹬時坐起身來:“估計是哪里來的野貓,我出去把它趕走。”
她說著正要下炕,便聽得房頂上一聲慘叫:“啊!”
兩人互望了一眼,面色頓時一變。
袁來旺什么時候竟然爬到屋頂山來了?
沈葭和葉子的屋子與侯遠山家只有一墻之隔,袁來旺原本只是想趴在屋頂上看看沈葭晚上睡覺會不會提到他,誰知他在上面凍了半晌也沒聽到一句關于他的話來,不由有些失望。正打算趴下屋頂,誰知突然飛來一個什么東西砸到他的小腿肚,他疼的蹬時從屋頂上滾了下來,恰巧便跌在了侯遠山家的院子。
沈葭和葉子披了衣服趕過來的時候,便隱約瞧見一個黑影在山墻邊上疼的嗷嗷直叫,而屋門口則立著一個高大挺拔的人影,應該便是侯遠山了。
地上躺著的袁來旺也看到了門口的侯遠山,頓時氣得伸手指著他:“是不是你拿石頭擲我?”
侯遠山話語比較平靜:“我以為是畜生,怎么是你?”
袁來旺這下更氣了:“你害我從屋頂上掉下來,還罵我畜生!”
想到向來老實憨厚的遠山哥也會拐著玩兒罵人,沈葭唇角不由升起一絲笑意。
葉子上前兩步,很是氣憤地盯著地上的袁來旺:“大晚上的,你爬我們家屋頂上做什么?”
“我……”袁來旺頓時有些結巴,索性也不解釋,只嚎叫著,“娘呀,我的腿斷了!娘呀!”
葉子頓時一臉鄙夷:“你都多大了,一口一個親娘的,大伯娘還真沒白疼你。我問你話呢,你大晚上爬我們屋頂干什么?”
見袁來旺不回答,沈葭也上前幾步:“你什么時候爬上去的?”這男人竟然大半夜爬到她們的屋頂上,都是沒出嫁的女兒家,傳出去名聲多不好。何況又是在晚上,雖說屋子里漆黑他什么也瞧不見,但仍是讓人覺得惡心。
見沈葭也來質問,袁來旺頓時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隔著夜色看著她急急解釋道:“小葭妹妹,我不是故意爬上去的,我是……我是看到上面有老鼠,我怕那老鼠在上面發出聲響嚇著你……”
“哦……你什么時候跟貓學了一身本事,天這么黑還能看到我們房頂的老鼠,你這比貓還厲害呢!”葉子出聲打斷他的話,滿心的鄙夷,編個謊話都不會。
沈葭也覺得他這解釋牽強的可笑,也懶得搭理他:“你還能走路嗎?能的話趕緊走。”
袁來旺可憐巴巴地沖沈葭伸出手來:“我腿斷了,小葭妹妹你扶我一把……”
沈葭扯了扯唇角,還未開口便見侯遠山不知何時走過來,直接提手將地上的袁來旺掂了起來,徑直出了大門往他家里送。
葉子見了拍手大笑:“真是活該,這下要跟他老娘上次一樣在炕上躺個幾日,讓我們大家耳根子清凈清凈了。”
沈葭和葉子回到自家門口時,侯遠山恰巧回來了,隔壁還有袁王氏鬼哭狼嚎的聲音。
“遠山哥,大晚上的你怎么發現他在屋門屋頂上的?”葉子興致勃勃地問,想到袁來旺從自家屋頂上摔下來成了那模樣她這心里就舒坦。
侯遠山臉上頓時又些發熱,不過幸好此時天黑大家誰也看不到誰的表情。他只是夜里睡不著,所以習慣性地站在門口盯著那面墻壁發呆,想著這時候不知道她睡了沒。誰知道剛好瞧見趴在屋頂上的袁來旺,一時氣憤便拿石子扔了他一下。
可這話他不好說,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出來上茅房,剛好瞧見了。”
這時,袁林氏也被剛剛的動靜吵醒了,在屋門口對著葉子喊:“葉子,怎么回事啊?”
葉子道:“你們倆先聊,我去跟我娘解釋一下,免得她擔心。”
她說完急急忙忙回去了,一時間門口就只剩下侯遠山和沈葭還站著。
兩人已經幾日沒說話了,如今突然相對而立,沈葭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張了張口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侯遠山也有些別扭,沒再主動說話。
過了一會兒,沈葭別別扭扭地道:“遠山哥,你是不是……還生我的氣呢?”
侯遠山沉默了一會兒道:“別多想,沒有的事兒。”
“那你最近怎么不理我?”沈葭長舒一口氣,憋了幾天的話總算是問出來了。可剛放下的心又跟著再次懸起來,期待著遠山哥會怎么給她一個解釋。
“我只是……那日我對你態度不好,我怕你心中惱了我,你這幾日不也沒說話。”
聽到這樣的回答,沈葭突然覺得這幾日白為此事唉聲嘆氣了,合著倆人都等著對方先說話呢?
不過還好,遠山哥并沒有因為上次的事生她的氣,這讓她頓時放心了許多。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天兒不早了,快回去睡吧。”侯遠山道。
沈葭應了聲:“那遠山哥你也早點兒睡。”她覺得阻塞了幾日的心情好像頓時舒暢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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