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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花間語


  櫟容執著帕子,倚在浴盆邊,臉頰貼上他濕潤的頸,紅唇覆上。薛燦深吸著氣息,任櫟容溫柔動作,緊鎖了整日的眉頭舒展開來,一時忘卻所有,腦中只剩情愛。

  櫟容癡纏了陣,手里的帕子輕輕撫過薛燦的肩,指尖按揉著他的頸脖,“舒服么?”

  “舒服。”薛燦愜意著,“我的心思阿容最懂。”

  “是不是…侯爺放走了關懸鏡?”櫟容輕聲問道。

  “阿容怎么看出來的。”薛燦面上也沒有被櫟容看出的驚訝。

  櫟容貼近了些,道:“夫人親自安排的事,能從中動手腳的只有你和侯爺…你是一定不會放走關懸鏡的,那就…只有侯爺了。”

  櫟容想到薛少安枯瘦絕望的臉,繼續道:“侯爺不想姜人起事給紫金府帶來大禍,他不信你們可以贏過周氏天下,一旦兵敗,紫金府甚至湘南城都會遭到滅頂之災,侯爺不想府里有事,最最不想夫人惹禍上身丟了性命。”

  ——“說下去。”薛燦撫摸著櫟容滑嫩的手背。

  “當年他可以為了夫人留下你們,現在也可以為了夫人做任何事。侯爺一定是救下關懸鏡,讓他答應自己,他日周軍鐵騎殺入湘南,關懸鏡一定要保住夫人,保住其他不相干的人…”櫟容蹙眉想著,“關懸鏡有正氣,也夠聰明,他原本就是不愿意牽連無辜的人,肯定會順水推舟一口答應,侯爺心性簡單,也會信關懸鏡的承諾。只可惜,侯爺太傻。”

  櫟容搖著頭,“就算關懸鏡只打算殺了意圖復國的姜人,戚太保也絕不會放過其他人,真到了城破兵敗的時候,別說是紫金府幾百口人,湘南千千萬萬的百姓怕是一個都活不成吧。”

  “是侯爺放了關懸鏡。”薛燦拉過櫟容,深望著她剔透聰慧的臉,“但事已至此,也追究不了什么,既然讓關懸鏡逃走,也許是老天啟示,給我這個不得不選的時機。瞻前顧后永遠都不可能有萬事俱備的時候,無路可退也是一條路。阿容,就是現在了。”

  “九華坡里人人熱血,他們盼了很多年了。”櫟容撥弄著薛燦的手指,“兩軍交戰,以寡勝多的例子也不少,兵貴斗志,有誰的斗志能比得過蟄伏多年的姜人?何況殤帝昏庸,朝臣腐朽,百姓怨聲載道,爹在世的時候也說周國氣數不多,也許大家早等著有人舉事,一旦湘南動作,沿路響應的肯定不少。你別忘了,鷹都還有連殺兩名大員的神秘人…”

  薛燦欣慰點頭,“忘不了,那兩人都是由阿容入殮,我也好奇有膽子殺了他倆的人到底是誰,我又認不認識這位姜國義士。”

  笑談間,櫟容也脫下中衣,邁進滾熱的浴水,在薛燦身前盤起雙腿,水光搖曳,幽蕩起她胸前的美好,薛燦一時漾情,俯首含吻上去。

  “九華坡練兵數載,這些年,你在等什么?”櫟容勾起薛燦的黑發。

  “一是猶豫時機,復國成敗,我們只有一次機會,那么多人的性命在我手里,我雖有雄心,但卻不敢輕易起事;二是…”薛燦抬起頭,“朝廷靠紫金府支撐,真要起事,紫金府錢銀不足,朝廷也是一樣,軍餉不是關鍵,讓我猶豫不決的是…”

  ——“我知道。”櫟容貼緊薛燦的唇,“就算你復國大成,接手的也是一個貧苦不堪的天下,國庫空虛,紫金府也消耗殆盡…復國是為了給百姓一份安樂,而不是讓他們越過越苦。如果姜國給不了天下人安生,豈不是連大周那個昏君都不如?”

  薛燦深喘著把櫟容緊緊擁進懷里,“我也想找到雍華寶藏,可惜也許它真的只會是一個傳說,寶藏埋在姜土之下,也許只能庇佑,不能為我薛燦所用吧。”

  “雍華寶藏…”櫟容滑出身子,探身到薛燦背后,指肚拂過他背上的朱砂異獸,歪頭一寸一寸細細看去,“你背上的,只有半幅…半幅…”

  “還有半幅,會在哪里…”櫟容伏在薛燦濕漉漉的背上,蹙眉思索著,“你說,如果不知道另外半幅刺在誰的背上,我們又能不能…琢磨出另外半幅會是什么樣…”

  “自己琢磨?”薛燦笑了聲,“傻阿容,你看著我背上的,能想出另外一半?我家阿容絕頂聰明,但…還真不是小看了你,想出另一半應該難過登天吧。”

  “你就是小瞧我。”櫟容點住異獸栩栩如生的雙目,“沒準真能被我想出來,到那時,雍華寶藏可就是我櫟容的。”

  “我可以傾盡天下給你,區區寶藏又算的了什么。”薛燦一把拉過櫟容,對著她的紅唇就要纏吻上去。

  ——“你們都很喜歡刺花么?”櫟容嘟囔了句。

  “額?”薛燦頓住聲,“都喜歡刺花?”

  櫟容摟住薛燦的脖子,閃著眼睫點頭道:“聽關懸鏡說,安樂侯背上紋了匹野馬圖,我替安樂侯入殮時,他整塊背皮都被人剝了去,鮮血淋漓慘到沒法看;還有宋太傅,連關懸鏡也是在他死后才知道,他居然在脖子后面用朱青畫了只白虎頭…看來文人怕疼,喜歡刺花卻又忍不了針刺的苦,這才用朱青代替吧。”

  薛燦聽得出神一時沒有去應,櫟容歪頭又道:“我是鄉野丫頭,是不是城里貴人都喜歡刺花紋身?”

  “不是。”薛燦搖了搖頭,“刺花多是為了寓意紀念,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要沒用意,誰會隨意描畫…至少在姜國,并沒有什么人會在身上刺花。”

  “周國大員喜刺花?”櫟容若有所思,“也不該啊,關懸鏡也沒和我提起過這出。難道…野馬圖,白虎頭…其中有什么用意關聯?”

  櫟容深吸了口氣沉下身,熱水浸面又徐徐抬起,眼睫凝著晶瑩的水滴,眸子動也不動。

  “阿容想到什么?”薛燦用身子包裹住她。

  “我想…”櫟容低喃,“重畫那兩幅刺花。”

  “你都記得?”薛燦驚詫的看著櫟容的臉。

  櫟容點頭露出小小的得意,“關懸鏡口述野馬,我畫出的樣子他說有七八成相似,能畫一次,當然能再來一次。”

  “你還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薛燦歡暢笑道。

  “歲月長長,急什么。”櫟容起身披衣,捧起一汪水灑在薛燦臉上。

  薛燦抹去臉上的水珠,注視著櫟容窈窕可人的身姿,也跟著站起身。

  寢屋里,櫟容鋪開白絹,閉目回憶著茶館里自己給關懸鏡用黛粉畫出的那匹野馬,薛燦沒有發聲,他捋起衣袖,替櫟容備筆磨墨,櫟容沉思片刻,接過薛燦手里的狼毫筆,蘸上墨汁揮灑開來。

  “關懸鏡見過安樂侯背上的野馬圖。”櫟容憶著道,“關易戰死后,麾下的董長樂也教導過關懸鏡騎射,我就用黛粉隨手畫了幅給他留作紀念。”

  “哦?”薛燦唇角含笑,故意裝出意味,“留作紀念?阿容是替關懸鏡留個叔父的紀念,還是…”

  櫟容冰雪聰明,當然知道薛燦的含義,她抿唇不語,忽的提起狼毫筆點上薛燦的額頭,哼了聲道:“一副畫而已,人不是在你身邊么?”

  薛燦執住櫟容抬起的手腕,又溫柔的放了下來,櫟容看著他額上的墨跡噗嗤笑出,搖著頭又埋頭繪起。薛燦踱到櫟容身后,眼見白絹上浮現出一匹烈馬的輪廓,心里也是暗暗稱奇。

  不過半個時辰,野馬和白虎已經躍然絹上,野馬桀驁,白虎兇悍,薛燦也見過許多高超的畫師,他們多是追求手法的精湛,卻難以畫出該有的精髓,和他們相比,櫟容筆鋒雖粗獷了些,但□□卻讓人驚嘆。

  ——“就是這兩幅?”薛燦走近案桌,俯身細細看去,“野馬,白虎…”

  “白虎頭我是親眼所見。”櫟容放下筆,“我畫的也差不多。宋太傅頸后是用朱青所畫,朱青在皮膚上可保十年,照他身上的色澤,約莫也畫了好幾年,朱青色都淡了不少。”

  “幾年…”薛燦若有所思。

  櫟容伸手去剝薛燦的寢衣,薛燦緊攥櫟容的手心,貼著她的鼻尖道:“阿容好大的膽子,都能直接剝了夫君的衣服么?”

  “美得你。”櫟容輕推薛燦,“我想再看看你背上的那只異獸。”

  薛燦點了點她的鼻頭,解開上衣露出讓人血脈賁張的身體,薛燦背過身,櫟容托腮凝目,一寸一寸仔細看去,櫟容揉了揉眼,指肚按上獸目,想到什么,卻又想不透徹。

  櫟容指肚微涼,驟然觸上,薛燦身軀微動,強健的脊背也綻出凜冽的骨脈,獸目也跟著動了一動。

  ——“啊…”櫟容腦中靈光乍現,跳后幾步看去,“薛燦…”

  “你看出什么?”薛燦扭頭道。

  “你別動!”櫟容低叫,薛燦穩住身,異獸又沉寂下來,“好像…薛燦…你背上的異獸也是四只馬蹄,馬蹄吶!”

  “馬蹄…”薛燦重復著,“野馬…”

  “安樂侯背上的是赤足的野馬,你身上的也是光溜溜的馬蹄…”櫟容指肚滑下,點住異獸之足,“這還不止。”櫟容指尖又驀的向上掠去,指向了獸首,“薛燦,你記得你背上的刺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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