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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朕的真心搖擺中


  朕沒回答四喜的問題,想了片刻問道:“澤嬪那里可有動靜?”

  四喜也是反應了一下才想起那是朕新納的妃子,“回皇上,沒查出胡嬤嬤的遺物有什么特別,也沒聽澤嬪提起什么,亦……無人加害。”

  沒有害澤嬪,那事情的重點就不在于胡嬤嬤,還是暗中之人等朕發現什么,抑或……

  “今晚的牌子朕翻了嗎?”

  四喜忙跟上,“沒呢,皇上。”

  朕略微頓了下,“今晚吩咐冊子寫上,澤嬪侍寢。”

  “……”

  是的,朕從前說過的話就像屁一樣,消失在了茫茫的空氣中。朕說過不毀人家少年的清譽,說過不會翻人家的牌子,現今還是派人通報了下去。

  朕下午并未去太傅那里習字,反而在景和殿內曬了一下午的太陽。

  四喜說朕有心事,說朕看上人家嬌嫩欲滴的美少年了。

  但四喜的話只說對了一半,朕是有心事,卻與澤嬪無關。

  匆匆的一面之緣朕早就將那個孩子忘了個一干二凈,倒是有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還困擾著朕。

  朕壽辰那晚到底是發生了什么,傾顏和寒書都本不該騙朕,可卻在朕的去路上出了岔子,是有人撒了謊,還是另有隱情。

  這件事停停放放也已經被朕擱淺了許久,不是朕不想去查,而是愈加刻意調查此事,反而會越弄越糟。

  難道還能昭告整個后宮朕失了身不成!

  駱儀林造反、宮女受孕、朕的失身、宋尚書被陷害、直到今天的和朕有關的圈套,如此密謀,是要給朕什么樣的提示?

  朕就此想了整整一下下午,最后不算小有所成,總算是能安排好自己未來的方向。

  如若坐以待斃,不如反客為主。

  朕和父皇不一樣,便是差在朕不是個君子。

  思以至此,朕勾唇一笑。

  一晚上四喜說了好幾次朕開心多了。

  朕晚上剛要起身去澤嬪那里過夜,卻迎來了傾顏求見的消息。

  朕嘆了口氣,便應道“傳”。

  就算不傳,朕出門的時候傾顏也會“恰巧”遇到朕,萬一他一個傷心又在朕的殿門前長跪不起可就麻煩了。

  “皇上……是不是不喜歡臣妾了?”傾顏一身雪白輕紗長袍,像朵盛開的梨花,還未邁穩步子,提著裙子便對朕質問道。

  “呃。”朕語塞,一張便秘的臉。

  傾顏眼淚在眼眶邊打轉,“墨妃、寒妃、許嬪他們通通有份侍寢,為何單單沒有臣妾?”

  朕的心忽然又開始泛酸,明明是朕負了別人,朕卻被他逼的想崩潰大哭。

  從前朕身邊沒有男人的時候,朕夜夜都想著男人。如今這么多男人圍著朕轉,朕反而苦逼了起來。

  “前些日子尚書夫人剛剛出殯,朕也不想擾著煩了你。”朕一臉虔誠,讓自己說的話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

  “臣妾剛經歷了生離死別,如今正是需要皇上安慰的時候,可……皇上為何不懂……”

  朕像做錯事的小太監,看著傾顏哭的抽抽搭搭,雙手舉起,卻不知安慰他哪里好。

  “哎呀,愛妃不要再哭了,你要什么朕都給你好不好,哎呀哎呀……”

  真的不是朕故意不去找他,只是這陣子朕忙的焦頭爛額,加之宋尚書剛剛表忠,朕又不好從傾顏下手再試探他,所以才遲遲未翻他的牌子,如今好心反而辦了錯事。

  “劉寒書和臣妾說,皇上日日召見他,還問臣妾最近見沒見過皇上,臣妾……真的好委屈……”傾顏的眼淚滴落在朕的手背上,朕燙的一縮。

  朕找寒書是商量正事啊!再說寒書你總招惹朕的小祖宗干啥?朕的小祖宗不開心,他肯定也會千方百計的讓朕不開心有木有!

  “爹前一陣子那番拷打,身體也差了不少,總說要臣妾好好伺候皇上,臣妾……”

  不要再說了!再說朕就哭給你看了!

  朕給一旁的四喜使了個眼色,他立馬把桌旁的圓木椅子搬了出來,“顏妃不如坐下來慢慢說,皇上也是跟您著急的不得了啊!”

  朕看著傾顏緩緩坐下,回身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扶額,面如苦瓜。

  以前的妃子膽敢爭風吃醋,必被打的皮開肉綻,如今朕做了皇帝,偏偏對美男的抵抗力極低,若讓朕狠下心來翻臉,真的是比登天還難。

  “愛妃……”

  朕剛想岔開話題,立馬被傾顏扯住了袖子,“皇上還記得與臣妾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嗎?皇上說臣妾耀眼有如天上的明星。”

  朕慚愧的低下頭。

  朕是這么說過,不過那只是比喻傾顏是朕浩瀚星海中的一顆。

  傾顏見朕不回,再說道:“皇上親口對臣妾說過,心中永遠只有臣妾一人,皇上也忘了嗎?”

  朕的臉更是變了顏色的再低頭。

  那晚要不是傾顏不讓朕睡覺,朕肯定是說不出那么肉麻的鬼話的!朕的心里怎么可能只裝著一個美男,朕的心中是裝著千千萬萬個美男的。

  為了防止傾顏再說些朕不美好的回憶,朕抬頭擺手,“夠了,傾顏,朕是皇上,朕也想日日都和你在一起,可朕怎么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韙而獨寵你一人呢?那是害了你呀傾顏,你懂嗎。”

  “那皇上你來害死臣妾吧!”傾顏死死抓著朕的袖子,臉往朕的胳膊上貼。

  調皮!

  “朕不想害傾顏,因為朕舍不得。”朕摸著傾顏滑溜溜的手,色瞇瞇的說道。

  傾顏仍是落淚,軟軟揮手擦了擦,“皇上說的可是真話?”

  朕舉起右手發誓,“若有虛言,天打五雷轟!”

  但愿今晚不要下雨。

  傾顏顫顫一笑,笑容印在臉上收也收不住。

  傾顏今日一身素衣映襯著他本是消瘦的身材更是柔弱了不少,深邃泛著幽光的眼眸正含情脈脈的望著朕,羽睫隨著他的目光忽上忽下,眉心的焰火貼花顯得他更加陰柔,他挺立纖細的鼻梁是朕的嬪妃之中最好看的,那肉嘟嘟的嘴唇彈了一下,瘙得朕的心癢癢的。

  比個姑娘家還美,朕的后宮都住著些什么妖怪啊!

  朕不敢再看傾顏,省得被他迷惑,“時候已經不早了,傾顏朕今日翻的是個新晉嬪妃的牌子,去了不過也是應付一下……”

  朕怎么感覺朕去哪里還得向傾顏匯報,如此窩囊……

  傾顏失落的神情在臉上停留片刻,“臣妾也懂皇上的苦衷,可臣妾日日盼,夜夜等,用心良苦,只求皇上萬萬不要忘了臣妾。”

  最終傾顏放朕離開,朕看月夜之色越來越濃,緊忙提著袍子快步趕路,奔了小一會才到了朕新提的水澤殿。

  若跟寒書傾顏的殿門比前來,這座殿門是寒磣了不少,按位置來說似乎以前是個繡館,總管那里沒分給玉敬澤一個好的殿門,定是那孩子不諳世事惹到了別人。

  四喜通傳一聲后,朕在殿門等著他接駕許久,可始終看不見他的人影。

  朕險些凍僵,決定讓面子什么的都去見鬼。

  朕的大批人馬開路,推了半天前殿不大好使的木門,卻不小心將它掰了下來。

  朕大囧。

  進了這水澤殿,朕更是嗅到了一股悲涼的味道。

  稀落的宮女,各個長的坑爹不說,還有個殘疾了,嬤嬤和太監都只有一名,看朕來了臉上寫滿了大驚失色四個大字。

  那種表情朕看見了床上爬著的蟑螂的時候,也曾有過。

  “澤嬪何在?”朕未坐下,徑直走向一名宮女問道。

  宮女頭還未曾抬起就連忙跪下,“回皇上,澤妃在內殿的內室中……”

  “四喜,帶人退下,沒朕的旨意,不要進內室。”

  朕大步走向內室,不過區區幾十步,就踩到了不少的石子。

  這幫下人大膽的連地都懶得掃了!

  走至門口,朕本想敲門,但想到了朕現在已經是皇帝,隨即改為推門而進。

  不推不知道,一推真奇妙。

  氤氳繚繞的水霧中,一名少年正站在浴桶內澆灌身子,水面交界處那神秘的地方若隱若現,消瘦卻精壯的身材極美,美到那大概是朕見過最美的背影。

  玉敬澤看到朕沒有一絲驚慌,只是微微皺眉,估計也是想了半天,看了朕的一身衣著才知道朕是誰。

  “愛妃,要是沒看到你的嬌羞之處,朕差點就以為你是個平胸的女人了!”朕望著他嘆為觀止,情不自禁的說出了這頗為不要臉的贊美。

  “胡嬤嬤是我的外婆,也是我唯一的親人,皇上能不能賞賜我一些銀子,我想安葬她。”玉敬澤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漣漪,幾乎赤/裸的與朕目光交匯。

  朕剛要說話,卻聽他又補了一句,“皇上……要我做什么都行。”

  尼瑪怎么說得朕那么像是逼良為娼的禽獸!!!

  朕橫眉一瞪,“你丫的先給朕出來!”

  朕回頭看自己過于激動,連門都沒關,也不知道外面的人聽到了多少,反正朕的臉十六年前就被拋在了娘胎里,如今也不在乎了,便鎮靜的關上了。

  朕轉身看見了穿著長衫,一身濕漉漉的玉敬澤正望著朕。

  “哎呀,你怎么濕著穿衣服,有暴漏癖嗎?”朕皺眉指了指他。

  玉敬澤后知后覺的在身上看了看,又披了個內衫。

  “好吧,當朕沒說,你果真是有濕衣便裝癖。”

  朕走到了左側不遠的床邊坐下,在一旁拍了拍,他便也跟著走過來坐下。

  “你說要銀子是嗎?”朕在皇宮從來不花銀子的,喜歡什么都是搶過來的,哪兒會隨身帶著那玩意。

  朕在自己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見腰間的白玉墜子色澤還不錯,就拽了下來,“給。”

  玉敬澤望著墜子半響,才接了過來,然后忽然抬頭對朕笑道:“你其實一點也不像他們說的樣子,你長得像極了我的一個小妹妹。”

  朕聽后微微嘆氣,是多久沒聽人這么描述過朕了,好像上次聽到,還是莫雨煙對朕說的那句:駱九歌你其實一點也不像丑八怪,你長得像極了一坨屎。

  “等事情安定了,朕自會送你出宮。”

  朕背手站起,玉敬澤也跟著朕站起,想不到,他竟才和朕一邊高。

  朕覺得十分惋惜,“以后多吃點飯補充營養吧!跟朕一邊高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的。”

  朕轉身離開,走到正殿遇到了守夜的四喜,他急忙湊過來,小聲嘀咕,“皇上,怎么啦?”

  “沒什么,這孩子不是朕的口味,走,去傾顏那。”

  “哎。”四喜匆匆吩咐著宮人點上了燈籠,為朕披上了斗篷。

  一路上,四喜抱怨連連,“皇上,奴才是越來越看不懂您了,一會說去找澤嬪,一會又要離開。”

  “沒什么留下的價值,便離開了。”

  四喜眼睛一亮,“皇上可問出來什么了?”

  朕笑笑搖頭,“表情、神色、眼神、動作沒有一絲可疑,他什么也沒和朕說。”

  “既然皇上沒問到還如此高興。”四喜翻白眼。

  “就因為沒問到才會如此開心。”

  玉敬澤是胡嬤嬤唯一的親人,若是胡嬤嬤真在心底藏著這個秘密,不可能十多年間不與自己最親近的人談及,就算是為了保命,也該讓玉敬澤知道。而如若她真是死咬住這等天大的秘密,她也該早早告知玉敬澤不會讓他進宮蹚這渾水,如今在這玉敬澤身上什么都打探不到,這胡嬤嬤要么就根本不是九貴妃的貼身宮女,要么就是她枉死。

  朕離開澤嬪那里,還沒走上幾步,很不湊巧的下了些小雪。

  雪雖不大,大體是入手即化的程度,可免不了讓人的心底會蒙上一層負面情緒。

  所以四喜走著走著便多嘴的問了一句,“皇上,您第一次臨幸澤嬪,今兒這么晚了還改到了顏妃那,會、會不會……”

  四喜看朕正微慍的斜睨他,連忙摸著額角擋上了朕的視線,住了嘴。

  “朕既然并未想讓他留下,又何必為他顧慮其他。就算宮里人頗喜歡落井下石,但澤嬪畢竟也是嬪妃,他日里那些不知好歹的嬪妃搞出亂子,朕也就睜只眼閉只眼的過去,可誰若是敢動澤嬪,那他也別想活著走出這個皇宮。”

  朕微微吐納,挺直了身子,呵出一縷霧氣。

  “四喜,有的時候不是朕想不到,是就算想到了,朕也必須要這么做。”朕像是說教,可四喜又不是接朕的班當皇帝,朕又覺得說得有些多余的笑笑搖頭。

  四喜見朕笑,又露出笑臉迎上,“皇上,其實這個澤嬪真的挺好看的。”

  “……”

  四喜不要這樣,說得朕的心里也有些癢癢了,目前腦海還不斷回放玉敬澤光著身子驚叱看著朕的模樣。

  朕雖然自小到大經常在洗澡時捅破人家的窗戶紙,閱男無數,可大多都是些太監,朕想起那些被朕偷窺到裸/體后無限淚奔的小太監,總是會覺得少些什么。

  可今日就不同了,那種角度,那種燈光,那種光天化日之下,名目張大的看,朕看得暗爽不已。

  “皇上,您下巴上的口水結冰了。”

  朕大驚,連忙從下巴上扣下來了一條冰柱。

  朕瞇眼瞧了四喜片刻,然后毫無壓力的翻了下白眼,“四喜你看錯了,朕剛才是哭了。”

  “……是,皇上剛才是哭了。”

  朕走到傾顏寢宮的時候,大批人馬已早早守候。

  “皇上,您怎么來了?”傾顏笑著挽住朕,湊到朕身邊笑道。

  “你不希望朕來?”朕怏怏挑眉。

  傾顏用手暖住朕的臉頰,“皇上想哪里去了,只是今日不是澤嬪侍寢?皇上剛還和臣妾說必須要去。”

  “那個澤嬪不知好歹,惹了朕煩心,朕如是就到朕的開心果這里了。”既然做戲,就要將澤嬪從事情里拋得徹底。

  朕踏進前殿,感覺暖和了不少。

  宮人忙碌著又點亮了幾盞宮燈,屋內映襯得和白天一樣亮堂。

  傾顏坐下低頭為朕倒了一杯清茶,碎發掠過臉頰,不像女子般嬌媚卻顯得婉約怡然。

  “傾顏真沒想到皇上會來。”

  朕拾起杯子凝望傾顏片刻,終究放下嘆氣,“朕雖是女子,可也是朕后宮所有夫婿的依靠,既會負責,當然不希望你們所有人傷心,尤其是你啊,傾顏。”

  傾顏眉心沁染瑕殤,嘴角勾起似是苦笑,怔怔望向地面,“可皇上的心卻始終如這杯中水,滿則溢,不偏不倚只能裝那么多。臣妾也知道皇上討厭臣妾的驕縱,可是如若臣妾不這樣,皇上又怎能時常記得臣妾。”

  朕記得當時飛雪漫天,傾顏側臉中的彷徨尤為讓人心醉,朕竟一個不小心,傾身將唇瓣覆在他的唇角。

  繁華逝去,朕突然在那一刻動搖,不想流連,忘記晏熙,心中只裝下一個人,山河永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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