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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朕的真心崩碎中


  這個玉敬澤的確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他的外婆是死去的胡嬤嬤,他究竟對當年的事情知道多少,抑或胡嬤嬤死后給他留下了什么都是十分有利的證據,但他的利用價值不單單于此。

  最為重要的,不是朕要調查他,而若他真的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與朕抗衡的未知勢力定要想方設法的除掉他。

  朕要光明正大好好的將他放起來,剩下的,便是請君入甕。

  可朕翻牌子的時候,看到了他的牌子,還是感覺有些陌生。

  “才多大的孩子,朕怎么會去臨幸他。”朕喃喃自語。

  “聽他自己說,今年他十七了,比皇上還大了一歲。”四喜應道。

  “竟瘦得還沒朕高。”朕搖頭。

  “夏嬪也不沒皇上高嗎?”

  朕回頭狠狠瞪了四喜一眼,四喜發現自己多嘴,連忙低下頭。

  盡管這少年的美貌含苞待放,但畢竟不是屬于宮里的人。朕雖人品低劣了一些,還不至于是個禽獸。等事情查的水落石出,朕自然會放他出宮,讓他回到屬于他自己的世界。于此,朕不該和他再有其他瓜葛。

  “皇上今兒不該翻夏嬪的牌子嗎?”四喜對朕提醒道。

  朕想了片刻,剛想拿起離夏的牌子,卻隨手轉了個彎,點了梵墨。

  當霍梵墨那個小人看到朕的時候,還刻意在臉上弄出一份驚訝的神色。

  “臣妾以為臣妾幫皇上做完事,皇上就再也不會來了!”

  住臉!不要試圖弄出那副委屈的德行惡心朕!你霍梵墨這輩子都不可能有那個表情的時候!

  朕瞇眼輕聲在他耳邊說道:“朕怎么可能會這么簡單就放過你。”

  空氣中,朕與墨妃的眼神廝殺,看著彼此互相討厭。

  今天倒是梵墨大度,他率先收回目光,坐在桌旁喝起了小茶。

  朕使勁的擠了擠眼睛,雖是朕贏了,可眼睛卻險些睜瞎。

  這個小人!害的朕得不償失!一定是他為朕設下的圈套。

  朕對四喜使了個眼色,他帶著一眾宮人匆匆退下。

  梵墨那張冰塊臉左右奇怪的望了望,然后斜睨朕,“臣妾不知道皇上還有其他需要臣妾□□的名冊。”

  朕也不知道有那個玩意!墳蛋!

  “誰說朕來是又要你為朕代為批東西了!”

  “皇上不是要為前幾日死了的兩個姑娘找臣妾算帳吧!臣妾已經盡力了,總總下來只有那么幾個相配的人選,挑挑揀揀后必然會有人分到差一些的夫婿,臣妾也不想把那兩個姑娘指給一個少爺做二十幾房姨太太,要怪只能怪皇上自己作孽,偏要給人家指婚。”

  朕震驚!怪不得那倆大姑娘要相約自殺、私奔,原來是落得那么慘的下場,霍梵墨——你這個小人!你入十八層地獄之前為何要先把朕拖下去!

  朕不停的呼吸,氣得說不出一句話。

  “皇上學業最近可有長進?”

  好吧,聽到這句話后,朕剛冒出的氣勢又沒了,“朕寫完了一本字帖。”

  梵墨點頭,“太傅送給臣妾看了,只不過臣妾怎么看怎么覺得皇上是倒著寫的。”

  朕……朕的老臉……

  “怎么可能的,朕肯定是正著寫的。”朕假笑裝出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模樣。

  梵墨搖頭淡笑。

  “笑什么!不對……朕今天是有重要的話要問你。”朕正色咳了一下。

  梵墨見朕嚴肅,也不由得坐正放下手中的杯子。

  “是這樣,朕有個朋友,今日家里傳出一些風聲,說自己不是親生,并且母親是被他人所害,你說朕的這位朋友該怎么辦……干什么這么看朕!!!!”

  朕說著說著一回頭,發現梵墨一臉同情的看著朕。

  “朕都是說了是朕的朋友!”朕憤憤說道。

  梵墨一臉輕松的點點頭。

  沒錯,朕第一個試探的人,就是這霍梵墨。

  朕試探他一是因為此人絕頂聰明,二是因為他是駱儀林的人可能性極小。

  駱儀林盤踞北方,而霍梵墨的父親卻是江南總督,一南一北就算通信聯絡的可能性也十分小,朕篤定內奸不會是霍梵墨,便來試探他是否是朕不知道那伙人。

  “皇上的那位朋友,必然身世顯赫。這等名門望族,些小的事都不可能有差池,況且十幾年的光景,曝光一個秘密并不難,皇上大可不必為皇上的朋友擔心。若真要幫這位朋友,找到那個曾經害過他母親的人,即可。”

  朕看著一身懶散的梵墨,努力想讓自己相信他,卻又忍不住讓自己多疑起來。

  他若是暗中那一伙人,定會按照計劃引朕入更大的陷阱,讓朕去找自己的身世之謎。而如今他卻讓朕去找到那個胡嬤嬤口中害過朕母妃的人,先不說能不能找到,就算那人真的肯承認也未必會輕易被人收買。

  但,朕又覺得梵墨這么狡猾,會不會如此回答故意隱藏自己。

  朕想起當時父皇說,朕有很多優點,聰慧機智,能掌握大局,可朕有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多疑。

  多疑有時會幫朕,有時也會害了朕。

  朕發起瘋來,連自己都疑……就比如現在。

  想必駱儀林的同黨當初就是抓住了朕這個弱點,當初才使得朕沒立即捉出那個內奸。

  朕雖努力想相信一件事情,腦海卻忍不住冒出其他可能。

  每當到了這個時候,朕都會有個十分正確的做法,那便是懷疑下一個更可疑的人。

  今日長平殿換了白罩子的宮燈,顯得沒有以往的晦暗,從朕腳下雪白的毛毯就能看出霍梵墨的潔癖有多嚴重。

  朕無聊頷首,“不用墨妃替朕的朋友擔憂了,可能那位朋友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皇上能想通就好。”

  “都說了那個人不是朕了!你再說是朕朕就翻臉了!!!”

  “翻一下吧!不翻臣妾都覺得皇上是別人假扮的了。”

  “……嘴不毒能死嗎?霍梵墨!”

  有的人生來便是天敵,比如朕和霍梵墨。

  ————

  第二天清早朕是被梵墨從床上拎起來的。

  不過好的一方面就是朕今天上朝沒有遲到。

  因此,大臣們雖然各個頂著黑眼圈,微笑卻是格外的迷人,無數的眼睛全都對朕閃爍著“孺子可教”的光輝。

  什么叫前是虎,后是狼,說的就是朕現在這個狀態。后宮的爛攤子還沒處理完,朝堂上朕還必須處處提防,務必要找到對朕有二心的內奸。

  “皇上,醒醒……”

  剛睡著的朕冷不丁的坐起,看見眾大臣的目光齊齊看著朕,心中略有發毛。

  朕真得改改朕的壞習慣,怎么吐槽吐著吐著就能睡著了呢……

  早朝群臣說了什么朕已經不記得,果然是這段時間過為疲憊,朕這么郁郁蔥蔥的年紀,卻要干些糟老頭平日干的事情,實在讓朕身心憔悴。

  下朝后四喜看朕精神不好,便詢問朕是否叫太醫診治,朕閉眼冥神了一會,覺得不大好轉,便允了。

  朕回景和宮在床上小憩了片刻,不久便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一群號脈的白胡子太醫浩浩蕩蕩的殺來。

  朕無力看向四喜,“下次不必叫這么多人,朕已經夠累了……”

  “奴才和太醫院那邊說了,但皇上身體實在太健康了,太醫院那邊閑了一年,如今那邊一聽皇上病了,奴才攔都攔不住的來了這么些人。”

  “……”

  原來朕不得點病,都對不起這群老頭子。

  當太醫給朕號脈的時候,朕還是配合的,可是接二連三的太醫無限掐著朕的手脖子,朕就立馬翻臉了。

  “皇上,這叫會診。”

  “……”

  為何這群人總是欺負朕的無知。

  好吧,朕真的不知道這個會診是干什么用的,還是乖乖讓形形□□的太醫號脈完畢。

  結果會診的時候朕又感覺到了頭有兩個大是什么感覺。

  “皇上得的是熱疾。”

  “臣覺得皇上是體虛。”

  “也有可能是肺癆的初證……”

  “夠了!給朕把這幫昏庸的老廢物都拖出去斬了!”朕拍著床腳坐起。

  然后氛圍奇怪的沉寂了兩秒。

  咦?這群老頭子不該跪地求饒么?不該大呼皇上饒命嗎?今天是怎么了……

  “皇……皇上,您不疼嗎?”四喜屏息瞪眼說道。

  “朕當然疼,朕的腦袋胸口肚子渾身都疼的厲害!”

  四喜有些口吃,“皇、皇、皇上……”

  朕順著四喜的目光看到了朕抓著床腳的手布滿了各種各樣的醫療暗器。

  最終,朕的頭疼沒有治好,手卻被包成了熊掌。

  “皇上……你為何當時要按到太醫的針筒上呢?”四喜一邊幫朕換藥,一邊說道。

  “四喜,別這么虛偽,想笑就笑出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來人,把四喜拖出去斬了。”

  “……”

  ————

  經太醫的一鬧騰,朕的精神不濟好了大半,朕坐在龍椅上端詳了朕的手掌半天忽然靈機一動叫來了四喜。

  “四喜!我想到了!”

  四喜隨著朕的目光,看著朕纏著布條的爪子,“皇上,您想到什么了?”

  “朕想到了那件事到底是誰最關鍵了。”

  四喜辦事的效率一向不含糊,雖不知他是如何做到,但他下午就帶來了當初為九貴妃接生的太醫。

  可朕眼前的老頭實在無法讓朕想到他是個太醫,一身腥臭味,身上還掛著魚鱗。

  朕瞥了四喜一眼,對眼前跪著顫抖的老頭說道:“你到底是賣魚的還是太醫?”

  “奴才、奴才是賣魚的。”

  “……”

  朕覺得朕的確是病了,朕無法和人正常交流了。

  “雖然奴才現在是賣魚的,不過奴才以前確實是個太醫。”

  “朕終于知道朕的母妃為什么會死了!讓你這個賣魚的給她接生,她還可能活著嗎!來人,把這個賣魚的啊不是,這個太醫拖出去斬了!”朕指著地上的老頭怒吼。

  “皇上!風度,風度!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目前最重要的是知道當年的真相。”四喜連忙上前安撫朕。

  “好吧,你趕快把當年發生了什么給朕說出來,說完朕立馬斬了你!”

  “……”

  “皇上,你這么說誰還敢說當年發生了什么。”

  最后朕終于答應了那個賣魚的太醫的要求,答應他只要說出他當年接生的事實,就放了他。

  但朕是真心覺得這個賣魚的老頭不去唱大戲真的屈才了,當他嘴里剛剛蹦出“當年”這倆字的時候,他就突然金光閃閃的好似變了個人,一張滄桑的臉上布滿了“我的過去都是故事”。

  “當年奴才是太醫院醫術最高的太醫,九貴妃是當初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奴才沒料到當初為九貴妃接生會葬送了奴才一生的前程,奴才分明記得當初九貴妃生的是個兒子,可等奴才轉身出門時,皇上手中抱著的確是個女孩……”

  賣魚的老頭略有忌憚的看了眼朕,“奴才當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那時……九貴妃的死敵卻拿奴才全家的命來威脅奴才,奴才才不得不沒說出真相。”

  “那九貴妃生產后是否性命堪憂?”朕問道。

  “奴才接生后九貴妃胎盤正常娩出,并無任何危險的征兆。”

  朕突然一笑,“你可知你知道你說的一切,都是什么?”

  “奴才知道,所以奴才才隱姓埋名的藏了起來,沒想到如今還是被人找了出來。”賣魚的老頭連忙磕頭。

  朕輕松坐直,瞟了四喜一眼,四喜立馬知意退了下去。

  “以后若是有其他人想要知道這些呢?”

  “奴才的命是皇上賞的,以后定然不會再亂說話。”

  朕吸了口氣,無聊的看看朕被包扎的熊掌,“哦?可朕覺得死人或許嘴會更嚴呢。四喜,太醫匆忙來了這里,一定還沒歇過乏,你給太醫倒杯酒暖暖身子。”

  賣魚的老頭一驚,忙向后退了幾步,“皇上說過不殺奴才的!”

  朕搖搖頭,“豺狼虎豹怎么會和你談條件呢?你放心,你死后我會叫人好好照顧你的妻兒的。”

  “你……”老頭的被侍衛拖住,仰頭被灌了毒酒。

  朕不想看到太殘忍的場面,從內室的廊子走了出去。

  朕瞇眼想了片刻,“四喜,這老頭你哪找到的?”

  “回皇上,是太醫院的任職記錄,奴才又派人打聽了一些。”

  朕將受傷的手抬起,迎著光無聊的看了看形狀,“那些卷軸也可以作假,四喜你真是越來越不小心了。”

  四喜弓下身子,忙回道:“奴才知罪。”

  “你說朕該不該相信呢?”

  朕突然回身對愣住的四喜說道。

  四喜是個聰明人。

  他知道朕的事朕都是自己一個人做決定,一旦問了別人,便是開始懷疑了他。

  四喜啊四喜,你到現在還不明白父皇為什么叫你四喜嗎?

  父皇為何要為他賜名四喜,朕以前一直都想不通,直到朕知道駱儀林謀反。

  父皇和朕說過,做皇帝的,要知人善用,盡管你知道他對你別有用心。

  就因為這樣,父皇雖知道四喜是名探子卻仍留下了他。四喜的情報網龐大,人又機靈,不用著實可惜。

  一個人若是知道真相,再如何掩飾,都藏不住,所以父皇死前并未告訴朕四喜是名奸細。

  父皇生平喜歡擺弄文墨,最擅長的便是字謎。而四喜的玄機,則被父皇藏在了他的名字里。

  父皇可能認為,若是駱儀林不造反,這四喜一生都會是朕的好玩伴,只可惜,駱儀林終究還是反了。

  駱儀林造反后,朕也發現了四喜名字的秘密。駱儀林封號雖然是武王,但他同時也是先帝的第八子,也常常被稱為八王爺。

  四喜的四字里面,恰好就藏了一個八。

  陰謀抑或陽謀,都崩碎了朕的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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