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v章購買比例超過百分之五十就可以了
短短兩個多月,趙國生憑借驚人的毅力和辛苦,除了開銷,硬是攢齊了一千塊錢的整數。
“我明天去把錢存銀行?”零零散散有布包起來有一大包,放家里真不放心。
一是他們兩夫妻的房間沒有門,就一塊門布遮擋著,大門一天超過十二小時是開著的,二來放家里長時間不用,小心被老鼠啃了。
“放家里心里踏實,存銀行要急用也不方便”再說存銀行多麻煩,讓她去取錢,她也弄不清楚。
趙國生:“……”
看劉蘭秀一副趙國生隨時會搶她錢警惕把錢抱在懷里的戒備模樣,就明白這事沒得談。
無所謂了,反正錢也不是特別多,藏在家里也沒有人知道,與其勸服劉蘭秀把錢存銀行,還不如讓愛華暫停做大衣柜的活,先抽個時間做兩扇內門。
看樣子,以后趙國生以后除了必要的生活費,其他的錢不要經過劉蘭秀的手了,直接存銀行,給她看存折就好。
原本估摸著年前用這筆錢在縣城買套房,現在房價低,所有人還沒意識到房子的價值,都住著單位房。
現在看來,這事泡湯了,要想跟劉蘭秀說清楚‘買房子升值’的觀念是對牛彈琴,只會讓她更防備著趙國生接觸這筆錢。
算了,早一兩年,晚一兩年買房影響不大,這幾年中國的房價沒有什么明顯的浮動。
九月份,已經立秋了,還有兩三個月的功夫給趙國生搗騰,十一二月份步入冬天,天氣會劇變,再想赤腳下田下水可就受不了了,即使穿著雨鞋也得挑有太陽的天氣,不然人能忍受寒冷的溫度,泥鰍、黃鱔受不了,不見蹤影。
學校開學了,家里三個小的熊孩子全去學校了,兩個大的孩子一個上午去鎮上學裁縫,一個跟著木匠師傅打雜,突然清靜起來的家更顯空曠。
“你現在就做棉襖了?”上次又買了一次棉花還以為是用來充填枕頭的呢。還覺得納悶呢,新做的的枕頭套里面充滿了癟谷子,軟軟的,頭枕在上面還挺舒服的,就是有點擔心容易1起蟲。
“是單棉襖,毛線太貴了,還費時,這單棉襖既可秋冬季節剛變天的時候穿,又可以冷的時候穿在大棉襖里面”衣服里均勻的縫上薄薄一層棉花,相對比起毛衣來說確實便宜又實惠。
“那也太早了吧”這才九月份啊,有必要這么早嗎?
“老讓孩子撿別人的舊衣服穿也不好,現在他們大了,過一兩年要去鎮里上學了”昨天她在村里和其他婦女聊天,聽說軍子那孩子死活不愿意去縣城上學了,說有人嘲笑他穿的像個叫花子。
趙國生:“……”
這年頭學校里的學生嫌貧愛富、攀比的少吧,趙國生也不確定了。
仔細想想,趙國生太忽視家里的男孩子了,總覺得男孩子對穿著打扮無所謂,滾一滾一年又過去了,尤其是褲子膝蓋那里是三天一小補,五天一大補,永遠都是破的。
“那多給他們做幾條褲子吧,鞋子也多做幾雙”小孩子特費鞋,特別是腳趾頭,腳的大拇指總是露在外面。
好在家里有臺縫紉機,不然純收工納鞋底得費多少時間。
“還用你說”她心里早有底了。
“我還故意買了幾種差不多的顏色,不仔細分辨看不出來,這樣才不打眼”要是他們家的熊孩子一個個一天一身新衣服,太惹眼了。
趙國生:“……”
都考慮到這了,趙國生真的無話可說了。
醞釀好久的話被劉蘭秀這么一打岔,趙國生只能重新憋回肚子里,暫且不買房,買輛單車恐怕也行不通。
傳聞他們家是借錢起的新房子,這才沒幾個月,趙國生要真買了車,這不打臉嗎?錢從哪里來的。
日子過的太舒坦順利了,該有的財不外露的謹慎心都忘了。
趙國生可不經查,很容易查出他販賣泥鰍、黃鱔投機倒把的事來,罪不至于坐牢,但是批判、教育不會少,好幾年村里人都會帶有色眼鏡看他們家,平安度過這幾年就好了。
“我預備給爸媽也一人做一件新的大厚棉襖”當然她娘家那邊的倆老不會忘記。
模棱兩可,含糊其辭的話趙國生秒懂劉蘭秀的意思,不就是想給娘家爸媽置辦新衣服嗎,有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說,他又不會有意見。
不過劉蘭秀不說,趙國生也不會主動提,不然劉蘭秀那顆不靈光的腦袋會多疑,鬼知道她會補腦什么。
有些人就是你說實話,她不相信,你說謊話哄她開心,她卻信以為真。
只要她高興就好。
兩人坐在堂屋的大門口,微涼的風一陣一陣的吹來,舒服的令人有點打瞌睡,屋外,那斷斷續續的知了有節奏的“知——知——”聲音很響亮,聽習慣了也不會覺得厭煩,反而很安心。
“今天中午爆炒青蛙肉怎么樣”這年代還沒有推出政策說青蛙是益蟲,需要保護,不允許吃。
好多年不曾吃過野生的青蛙了,在市場上能買到的一般都是養殖的,口感不一樣。
“昨晚才吃過干蒸田雞,今天又吃青蛙?你不膩嗎?”劉蘭秀發現趙國生好似永遠吃不膩泥鰍、黃鱔、青蛙田雞這類東西。
趙國生擺著手慢悠悠的說:“你不懂”彼有哥的寂寞你不懂的范。
再過個三四十年你就懂了,他們間隔著的不僅僅是時間。
“是,我是不懂”劉蘭秀懶得理他,翻了個白眼接著說:“你懂,你自己動手啊。”
身為一個大老爺們吃個青蛙還窮講究,說什么不剝皮影響食欲,真是麻煩。
“嘿嘿,誰讓我娶了個能干的好老婆呢。”趙國生嬉皮笑臉的打馬虎,嘴甜著哄劉蘭秀開心。
“你那樣”她也是順嘴一提,調侃趙國生幾句罷了。
每個地方習俗不一樣,趙國生一直認為青蛙是一定要開膛破肚后剝了皮才能吃,就像吃橘子要剝皮一樣。
久而久之,習慣了,即使現在知道青蛙不剝皮是可以吃的,他改不了了。
再過幾天就是‘花好月圓人團圓’的中秋佳節,外嫁的女兒要回娘家送節送禮,碰巧中秋節前兩天正好是趙國生父親生日,按往年的舊歷都是放在一起過的。
趙國生也不急著催問他們一定要答案,留著時間慢慢讓他們思考。
對未來還很模糊的趙美麗、趙愛文、趙愛強三人認為只要好好讀書,考上大學就會留在城里工作,不用種地,吃國家糧。
“爸爸,你有什么建議嗎?”還是趙美麗最先提出疑問,她小小臉上寫著認真。
“我個人看好老師和醫生這兩種職業,當然你們還有好幾年時間思考”趙國生其實想說,只要你們考上大學,那是包分配的啊,雖然那些職業以后有下崗的可能性。
“為什么?”面帶不解的趙愛文皺著眉頭,抬頭詢問。
趙國生聞聲看去,包括劉蘭秀在內的所有人帶著濃濃的疑問視線盯著他,已經感受過好幾次這種專注視線的趙國生略顯淡笑說:“這兩種職業沒有下崗和失業之說,尤其是老師,受人尊敬,還有帶薪的寒暑假期”。
一直很迷茫的趙美艷、趙愛文、趙愛強在這一刻做出了決定他們一生的決定,當一名人民教師,這些都是他們內心暗暗的決定,趙國生是不可能知道的,多年后他發現他們家這三姐弟都成了老師,還奇怪的納悶。
此次家庭會議過后,趙國生又恢復到以前白天農活、晚上捉泥鰍、黃鱔的勞累生活。想到兜里沒錢心慌慌,肩上扛債心里亂。
在趙國生看來家里需要的東西實在太多,嚴重掉漆被老鼠啃過破舊的大衣柜還是劉蘭秀當年的嫁妝,黑漆漆油光發亮怎么擦都不顯干凈且破了個大洞的碗柜,永遠有種搖晃錯覺缺胳膊斷腿的椅凳······等等。
如果從未見識、享受過趙國生很有可能不會生出‘辣眼睛’的矯情想法,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更何況趙國生打心里覺得自己有能力和實力讓自己生活的更好。
白天不忙的時候趙國生會給大兒子趙愛華這個木匠菜鳥打下手,更多的是在哪里指手畫腳、發號施令令人十分憋屈,可伶的趙愛華臉色極不自然十分憋屈卻又不敢反駁。
“爸,你明天不是要去縣城嗎?泥鰍黃鱔夠了嗎?”身為人子不好直接擺臉色,迫于父親多年來的威壓趙愛華不敢多說什么,只能干巴巴的轉移話題。
趙國生哪里不知道這話什么意思:“這就受不了?你爸我才說幾句?就提這么點要求就受不了,等你以后出師給別人干活時那還不得罷工”這時候就應該有商有量的好好交換意見,達成一致協議,而不是擺臉色。
算了,趙國生心里唾罵自己幾句,這孩子還沒出師呢?以后有跟著他師傅多跑幾家活就明白了,他也不扮演這個壞人來詆毀自己的形象了。
“爸······”趙愛華嘴笨,這點和原身十分相似。
“爸不說了,你忙吧”既然不扮演惡人趙國生也就懶得在哪里裝模裝樣的指手畫腳。
看著一旁堆積許多浪費的木材,趙國生偷偷的在心里默念他是個菜鳥,浪費木材是理所當然的,這些木材值不了什么錢,都是大隊林場廉價購買的,心中一邊默念行動上一邊挑出自認為還可以‘拯救’下的木板。
最終趙國生還是舍不得這些白白浪費的木材,能利用起來的都撿起來,大件的物品趙國生沒那技術和手藝,小板凳這種三四塊木板用釘子釘起來的簡單活還是可以的。
一塊光滑的長方形木板為小板凳為板,下面釘上兩塊小長方形木板,為了更好的平衡可以在這兩塊小長方形木板中間再釘上一塊,快捷又迅速,主要是簡單方便,沒花多久的時間四五條小板凳已經完成,只是小板凳大小不一,外觀不太雅,其他的沒什么,不用擔心它搖晃承擔不了一個人的重量。
無所謂了,怎么說也比搖晃不安全缺胳膊斷腿的椅凳要好,這年頭講究的就是結實、耐用還不要錢。
或許這些小板凳的成功給趙國生帶來了幾許鼓勵,成功的激發起來趙國生隱藏內心深處的莫名信心的自戀,家里不是缺桌椅凳嗎?桌子椅子太復雜他弄不來,長板凳他總可以吧?
有些事情真的需要天賦,換句話說看上天愿不愿意給你這口飯吃,事實證明趙國生不是做木匠的料,看著這斜的很有角度光滑整潔的長板凳面,呵呵,很不好,整個人都不好了,弄得趙國生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眼疾,比如讓人看不出的斜眼什么的?
默默圍觀了一切的趙愛華不忍直視的扭轉過頭,嘴角上揚憋不住的抖著肩發笑,這不是故意嘲笑,真的是忍不住啊,誰讓趙國生迷之自信態度誤導了他,結果反差太大,趙愛華還不清楚這就是所謂的反差萌,但是這不妨礙他偷樂。
“嘿嘿,那我下次去縣城留意一下哪里有房子賣。”這么輕易的說服劉蘭秀,這是趙國生沒有想到的,虧得他在腦子里又想了多種理由和借口。
“房子最好買大一點”如果可以,劉蘭秀不想分家,一大家子住一起多好。
“好,還有什么要求嗎?”趙國生只是簡單以為劉蘭秀習慣了農村里這種大面積的寬闊的房子,倒沒想那么多。
“能有什么要求,哪房子便宜買哪里,價錢不能太貴,反正都是城里,沒什么區別。”要求只有一個,價錢便宜。
這是哪門子要求?哪能沒區別?區別大了去好嗎?劉蘭秀腦子里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既然要在城里買房子,當然要物超所值選一個比較適合的地方,總不能純粹的為了低價錢瞎買一套房子吧?
投資,這是投資懂不懂?
算了,這種事情一兩句也說不清楚,就算說清楚明白,劉蘭秀也一定能理解和支持。
幸好買房子這件實地考察的事情是交給趙國生的,這其中可以做文章,趙國生可以考察幾套滿意的房子任由劉蘭秀挑選,范圍就鎖定在他看好的幾套之內,劉蘭秀沒有別的過多選擇。
“知道了,我一定選幾套便宜的房子,到時候讓你親自去定奪?”腦袋一個激靈,趙國生執行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方法,劉蘭秀能奈他如何?
讓她定奪,這個好,劉蘭秀好心情的輕笑道:“真的?”可不要騙她,然后樂呵樂呵的順心的站起來舒展著腰身,把凳子換個位置再坐好。
“真的,到時候你去看房子不就知道真和假了。”趙國生在心中暗想,矬子里面拔將軍偷變成將軍里面拔矬子,怎么樣?
劉蘭秀想著也是,最終拍板定案買的時候她也在,不怕趙國生糊弄她。
偶爾一兩個想法冒出心頭,趙國生對于花錢如流水這件事,一點都不心疼,真擔心他把家里的錢敗個精光。稍后又被劉蘭秀絕對的信任給祛除了。
“對了,買房子的悄悄的,別讓人知道,家里的孩子暫時也不要說。”忽然想到了什么的劉蘭秀,停頓著蹙眉思索了說道。
小心謹慎,這個詞真正的含義被劉蘭秀用實際行動詮釋的淋淋盡致,一夜暴富在這個年代不是什么值得羨慕和津津樂道的事情。
趙國生古怪著吃驚的瞄了劉蘭秀好幾眼,有點心驚肉跳的錯覺,在這一刻這個粗鄙、粗俗、潑辣的鄉村婦女變得高雅,聰慧起來,顛覆性華麗的反轉。
請不要因為她是粗俗潑辣的農村婦女,你就忽視她。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誰也不能輕易小看。
“嗯,誰也不說”孩子終究是孩子,嘴不嚴實,不用刻意,偶爾不經意的間透露點風聲出去,這事就說不清楚了。
不太壞的打算就是口頭上批評一時,不沒收他們家的錢財,風光一陣子,事后很多事情都不好說。
劉蘭秀想的不是這個,她市儈的單純考慮到只買了一套房子,三個兒子,如果這套房子在他們婚前鬧的人人皆知,該怎么分配,分給誰?
兩個人各自抱有不同的想法,南轅北轍的風馬流不相及卻又很恰當的默契到考慮同一件事情——保密。
這個下午,陽光明媚,暖和溫柔。
趙國生和劉蘭秀偷偷的的做出了在城里買房的決定,很愉快的達成一致的要求。
事情決策好了,趙國生是個言出必行的行動派,第二天迫不及待的去了縣城。
八零年,房地產業還沒興起,不夠發達,大部分的房子都是筒子樓式的工廠單位房,既狹窄又簡陋,極不方便。
趙國生這半年多在縣城混成了個臉熟,有不少熱情愛幫助人的熟人張羅著介紹了不少急需賣掉的房子,十有**都是三四層的筒子樓,一套房子大一點是兩室一廳五六十個平方,其他的都是一間房子算一套房,非常擁擠。
這讓習慣了后世買房標準三室一廳一百個平方左右的趙國生如何接受?
呵呵,哪怕讓劉蘭秀來看房,相信她也不會接受的,肯定會直接說,還不如他們農村里的房子,太狹窄了,挪不開腳。
許是有人知道趙國生家孩子多,明白趙國生為什么不滿意,不是他們介紹的房子不好,而是他們家人口太多,住不下。
慢慢的,幫他打聽房子的人的熱情漸漸歇了許多。
買房子這種事情急不來,況且趙國生家又不急著買房居住,有合適的就買,沒有合適的徐徐緩緩讓人幫忙留意就是。
時間就這么不經意的滑過,在臘月二十一這天房子的事情有了眉目,水產供銷社的老魏急急忙忙的找到了趙國生。
“老弟啊,我舅公家有套房子要賣,要不是急需要錢,那套房子真舍不得賣,你可不要壓價。”這大半年的水產供銷社的接觸,老魏閉著眼睛都能知道趙國生有多少錢,這些泥鰍、黃鱔的價錢還是他親自給稱算的。
其實老魏只猜測出趙國生這半年多來一半的身家,因為留了個心眼的趙國生怕人嫉妒,招人眼紅,隔一次找老魏,隔一次找水產供銷社的其他員工。
“如果房子滿意的話,就你和我的關系,我能坑你嗎?”趙國生沒有把話說滿,只說房子滿意不滿意。
老魏既然能來找趙國生,意味著很多事情瞞不了,還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房子滿意的話,皆大歡喜,如果房子不滿意的話,也有退路,不會讓他們之間的關系僵化。
雖然趙國生在水產供銷社混熟了,不需要老魏也有自己的通道,但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啊。冷不丁防的給你使個絆子,防不勝防啊。
“我就說老弟你會做人,放心,房子保你滿意,老哥實話跟你說,我舅公是什么人,那是上面的人,那套房子我舅公家根本不在意,是他老人家一個侄子在外惹了事,那小子急需要錢去化解。”舅公的這個侄子比較討他老人家歡喜,如果老魏能老好這個同輩的兄弟,指不定一個高興在堂舅公的面前說幾句好話,他在水產供銷社好幾年不動的職位能升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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