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v章購買比例超過百分之五十就可以了這么明顯的對比,若讓家里那幾個熊孩子知道了,趙國生的顏面何存?怎么說趙國生也是一家之主,趙國生自認為他的形象一直是‘高大上’權威的存在。
罷了,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趙國生覺得他是老實捉泥鰍吧,趁現在大家對販賣東西屬于投機倒把,人人敬而遠之時占先機多攢點錢。
平時總是板著一張臉,不茍言笑一副嚴肅神色的趙國生在兒女心目中特別嚴厲,仿佛老鼠見了貓根本不敢說話,自從陪父親捉泥鰍開始,趙愛華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重新認識了自己父親,笨拙而又睿智,安排他們姐弟幾個學手藝、讀書,鼓勵他們奮發圖強。
大概就這次事件后,趙愛華無法言喻的和趙國生親近起來,拋棄以往羞澀害怕的情緒。
趙國生打破頭也想不到‘長板凳’事件擊破了原身留下的嚴厲印象,慢慢往睿智、英明、慈父方向發展。
翌日,趙國生不用劉蘭秀提醒直覺的醒來,生活環境真的可以輕而易舉的改變一個人,真可怕,昨夜想著早上要去縣城,趙國生奇怪的生物鐘居然在四點半不需要人提醒就醒來了。
這個點趙國生真心沒有食欲,整個人雖然已經清醒過來,需要進食的胃還沒有反應過來,看著面前這碗‘油炒飯’趙國生像聞到油膩味道反胃的孕婦一般,事實告訴他,若是趙國生膽敢‘作’一下,呵呵,劉蘭秀的嘴皮子絕饒不了他。
草草扒兩口飯,等劉蘭秀一回房轉身就把這碗‘愛心早餐’往雞籠里倒,趙國生立馬擔起擔子火急寥寥的出了門,連個雞蛋都舍不得放,還咸的要死。
熟門熟路的來到縣城水產營銷社,遞過香煙,稱過重量,拿過錢。
“同志,來碗豬肝面”這次趙國生學乖了,里面穿的新縫制的新衣服,因為熱把有補丁的外套脫了,不是趙國生愛慕虛榮、講排場,這年頭的服務員端的是國家飯碗,像第一次那樣補丁漫布全身的衣服,這飯店的服務員對你絕對是愛答不理,關鍵是人家還不同你講道理,一句話:“愛吃不吃”。
“好的,同志”很自然的從頭到尾把趙國生打量一番,發現對方衣著算不上華麗卻干凈、整潔且無補丁,估摸著趙國生家里條件不錯,態度也就好了很多。
碰巧這時王大哥來了:“同志,一碗雞蛋面”。
服務員見他一身補丁,褲腿上還卷著泥巴,很明顯的皺著眉頭愛理不理的沒好氣的說:“沒瞧見正忙嗎?”。
王大哥顯然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情景,也不老氣,仍舊笑呵呵的說:“我不急,那我等著”那一閃而過的尷尬好像誰也沒發現。
全然目睹了整個過程的趙國生心里暗暗嘆氣,不過沒有像個‘憤青’站出來指責那個‘狗眼看人低’的服務員,淡定的帶著熱情的笑容大喊:“王大哥,這里”。
“趙家兄弟也在呀”顯然很高興碰到趙國生,三步兩步的走到趙國生這一桌。
“今早在這頓怎么說也得我請,可不能再推辭了”都錯過好多次請王德勝吃飯的機會,趙國生每次見他都覺得欠他一頓飯,怪不好意思的。
“哈哈哈哈,趙家兄弟就是客氣”倒是沒有拒絕,王德勝也知道如果今天不吃就太不給面子了,畢竟真心實意的跟他說過好幾次。
這還是趙國生第一次在縣城吃豬肝面,量足、湯香、面好吃還便宜。
吃過一次的趙國生腦海中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保證以后每次來縣城都吃上一回?如何優雅完美的拒絕劉蘭秀的‘愛心油炒飯’。
趙國生不知道無論他的理由是什么,等劉蘭秀吃過一次豬肝面后,呵呵,什么都明白了。
和王德勝分開后,趙國生隱藏在骨子里愛花錢‘買買買’的性子又一次冒出來了,不論買什么趙國生都有莫名其妙的理由順服自己。
家里的窗戶為了透光度只糊了一兩層薄薄的透明塑料薄膜,若是有人爬在窗戶外緊貼塑料薄膜上還是可以很清晰的看清楚屋內的情形,家里那三個兒子可以無所謂,他們夫妻和兩個女兒可不行,必須買窗簾布。
現成的窗簾布太貴,不是一般家庭用得起,退而求次,對買些布料回去折騰吧。
在百貨商場東逛西逛,腦袋一抽筋買了兩個暖水壺,兩個水杯,買完后趙國生就開始后悔了,這都六月份了,暖水壺用不上了啊,隨之便自我安慰夏天搞雙搶時可以用啊,渴了能有冰涼的井水多好呀,沒錯,就是這樣。
催眠完自己后,趙國生想起早上吃的豬肝面便買了一些豬肝,又買了點白豆腐,掏出剩下的十三塊錢,趙國生面無表情的一張張抹平,恨不得多數出幾張來。
得了,今天趙國生‘良心發現’不私扣留私房錢。
反正趙國生是沒有拿私房錢出來補上的意思。
果不其然,回家上交錢財時,劉蘭秀氣得口不擇言:“趙國生,你看你都買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整個趙家村誰家用過窗簾布,不都是這么這樣嗎?就你窮講究,是不是去了幾次縣城覺得自己是城里人了?”家里就剩今天拿回來的十三塊錢,要是誰家有個紅白喜事或者家里誰生病什么的,難道出去借錢?
趙國生是知道劉蘭秀一千八百多說是一千的人的性情是怎樣的,整一個守財奴:“家里孩子大了,尤其還有兩個女孩子,如果有那種不要臉的趴在窗戶上偷看,還有我們夜里······”還好大兒子去春根師傅那里了,大女兒去鎮上學裁縫了,小女兒在田里打豬草,兩個小兒子上學去了,不然趙國生一家之主的顏面掃地。
趙國生:“······”
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這話讓他接不下去啊,你不是應該思索趙國生提出的可能性啊。
劉蘭秀早就密切注意著趙國生的表情神色,發現他郁悶的沒法開口,這才舒服的出了口抑郁之氣,輕笑著說:“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們確實要在縣城買套房子,怎么說愛華是長子,又留在身邊,以后還得靠他養老送終。”
你說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非要說一半,留一半?逗人玩嗎?
“嘿嘿,那我下次去縣城留意一下哪里有房子賣。”這么輕易的說服劉蘭秀,這是趙國生沒有想到的,虧得他在腦子里又想了多種理由和借口。
“房子最好買大一點”如果可以,劉蘭秀不想分家,一大家子住一起多好。
“好,還有什么要求嗎?”趙國生只是簡單以為劉蘭秀習慣了農村里這種大面積的寬闊的房子,倒沒想那么多。
“能有什么要求,哪房子便宜買哪里,價錢不能太貴,反正都是城里,沒什么區別。”要求只有一個,價錢便宜。
這是哪門子要求?哪能沒區別?區別大了去好嗎?劉蘭秀腦子里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既然要在城里買房子,當然要物超所值選一個比較適合的地方,總不能純粹的為了低價錢瞎買一套房子吧?
投資,這是投資懂不懂?
算了,這種事情一兩句也說不清楚,就算說清楚明白,劉蘭秀也一定能理解和支持。
幸好買房子這件實地考察的事情是交給趙國生的,這其中可以做文章,趙國生可以考察幾套滿意的房子任由劉蘭秀挑選,范圍就鎖定在他看好的幾套之內,劉蘭秀沒有別的過多選擇。
“知道了,我一定選幾套便宜的房子,到時候讓你親自去定奪?”腦袋一個激靈,趙國生執行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方法,劉蘭秀能奈他如何?
讓她定奪,這個好,劉蘭秀好心情的輕笑道:“真的?”可不要騙她,然后樂呵樂呵的順心的站起來舒展著腰身,把凳子換個位置再坐好。
“真的,到時候你去看房子不就知道真和假了。”趙國生在心中暗想,矬子里面拔將軍偷變成將軍里面拔矬子,怎么樣?
劉蘭秀想著也是,最終拍板定案買的時候她也在,不怕趙國生糊弄她。
偶爾一兩個想法冒出心頭,趙國生對于花錢如流水這件事,一點都不心疼,真擔心他把家里的錢敗個精光。稍后又被劉蘭秀絕對的信任給祛除了。
“對了,買房子的悄悄的,別讓人知道,家里的孩子暫時也不要說。”忽然想到了什么的劉蘭秀,停頓著蹙眉思索了說道。
小心謹慎,這個詞真正的含義被劉蘭秀用實際行動詮釋的淋淋盡致,一夜暴富在這個年代不是什么值得羨慕和津津樂道的事情。
趙國生古怪著吃驚的瞄了劉蘭秀好幾眼,有點心驚肉跳的錯覺,在這一刻這個粗鄙、粗俗、潑辣的鄉村婦女變得高雅,聰慧起來,顛覆性華麗的反轉。
請不要因為她是粗俗潑辣的農村婦女,你就忽視她。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誰也不能輕易小看。
“嗯,誰也不說”孩子終究是孩子,嘴不嚴實,不用刻意,偶爾不經意的間透露點風聲出去,這事就說不清楚了。
不太壞的打算就是口頭上批評一時,不沒收他們家的錢財,風光一陣子,事后很多事情都不好說。
劉蘭秀想的不是這個,她市儈的單純考慮到只買了一套房子,三個兒子,如果這套房子在他們婚前鬧的人人皆知,該怎么分配,分給誰?
兩個人各自抱有不同的想法,南轅北轍的風馬流不相及卻又很恰當的默契到考慮同一件事情——保密。
這個下午,陽光明媚,暖和溫柔。
趙國生和劉蘭秀偷偷的的做出了在城里買房的決定,很愉快的達成一致的要求。
事情決策好了,趙國生是個言出必行的行動派,第二天迫不及待的去了縣城。
八零年,房地產業還沒興起,不夠發達,大部分的房子都是筒子樓式的工廠單位房,既狹窄又簡陋,極不方便。
趙國生這半年多在縣城混成了個臉熟,有不少熱情愛幫助人的熟人張羅著介紹了不少急需賣掉的房子,十有**都是三四層的筒子樓,一套房子大一點是兩室一廳五六十個平方,其他的都是一間房子算一套房,非常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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