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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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生之后,意外得到了一本古書籍,上面記載著許多從未聽聞過的詩詞,她本就是愛詩之人,當下就開始日夜研讀起來。
后來才發現這本古籍貌似是失落已久的孤本,上面記載的詩詞絲毫沒有在其他書籍上出現過,于是她當作是老天給她的眷顧。現在拿出來用,正好能在這場詩會上落下一個才女之名。
“長安回望繡成堆,山頂千門次第開。”
這兩句一出口,在場的觀眾都有些不解其意,甚至有些混子無賴發出了噓聲:“這跟荔枝有什么關系?”
大儒卻沒這么想,而是目光灼灼地看著這女扮男裝的少年,雖然這兩句詩和荔枝沒什么關系,可平仄對仗工整,更是短短兩句就描繪出一種奢華的場景,而且這還只是前兩句而已。
果然,下一刻,少年的音調陡然提高,給人一種張揚的感覺。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好詩!”大儒忍不住拍案,大聲叫好,“好一個無人知是荔枝來!這位小……公子所作之詩,實在是妙不可言!”
這下臺上剩下的人里,除了沈臨風之外,要么失去了信心想直接棄權,要么對顧凝煙嫉妒萬分,還有人相當不服氣。
要知道,每年的詩會都是由這位大儒評詩,因為一首詩如此失態,還是頭一次。
沈緣福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沈臨風身上,她這哥哥有幾斤幾兩,她還是很清楚的,這次不知道撞了什么大運,居然通過了第一輪。
見那個之前與她爭花燈的女扮男裝的少年也進入了第二輪,沈緣福倒是沒怎么在意,直到她聽到這首杜牧為楊貴妃所作的千古絕句。
這是另外一個穿越者?沈緣福目瞪口呆,在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這里居然還有其他的穿越者!
有了顧凝煙這首千古絕句在前,后面的人就算是已經打好了腹稿的,也猶猶豫豫不敢再獻丑。
畢竟這詩比自己所作的要好得多,大家都希望別人先作詩,自己的排在后面,好讓那首無人知是荔枝來帶給大家的震撼被沖淡一些。
“張兄,大家都知道你有才,要不你先來?”
“不不不,劉兄,還是你先來吧,我的造詣哪有你高深。”
一時間,十幾個人推推搡搡,你謙我讓好不熱鬧。
誰也沒有注意到角落里一個身量高大的男子一臉落寞地悄悄走下了臺。
沈臨風倒是沒這個顧慮,事實上他完全不在狀態,根本不知道那個女人念的詩詞哪點好。
沈臨風在讀書這點上繼承了沈錢的優良基因,盡管請了不少有名的教書先生,但他對詩詞音律天生就不敏感,簡直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倒是在寫字上頗有天賦,也下了苦功夫,寫的字比許多老儒生都好,這也是沈臨風通身上下最能唬人的地方。
這時臺下也不知是誰,突然傳來質疑聲:“這位公子好像方才并沒有通過第一輪!”
平地一聲雷,臺下瞬間就響起了層層議論聲。
臺上眾人也紛紛反應過來,方才宣布入圍者一個個上臺時的確并沒有見到這位小公子。
顧凝煙一瞬有些慌亂,瞬間燥紅了臉。
方才來晚了沒有趕上報名,顧凝煙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拋繡球。當聽到這一輪以荔枝為題時,腦海里瞬間想起了好幾首背得滾瓜爛熟的那本古籍上的好詩好詞。
可是錯過了第一輪的比賽顧凝煙心里清楚自己沒有資格上臺,這么好的機會自己難道要硬生生錯過了?
想著若是早早地有了第一才女的名聲,將來沈緣福不管如何想刁難自己,都沒有那么容易了。
想象著早些拿到才女的名頭給自己帶來的種種好處,顧凝煙顧不得其他,悄悄從一側的階梯上上了臺。
穆彪義從顧凝煙一出來時臉就一下子黑了,這次花了重金才拿到今年詩會舉辦者的資格,為的就是給家里的掌上明珠找一個滿腹詩書的夫婿。
穆彪義這輩子一妻十三妾,小子一個沒有,總共才得這么一個寶貝閨女,寵得跟眼珠子似的。本也不急著找夫婿,偏偏閨女眼皮子淺,一顆心竟被家里的賤奴勾了去。
向來柔順的女兒這回不知著了什么魔,死犟著非那個賤奴不嫁。女兒就這么一個,總不能真讓她下嫁一個賤奴,可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找一個委屈了女兒。
女兒平日里看著柔順,可那犟脾氣和她那死了的娘一模一樣,若給她找了個她看不上的強嫁了,也不知會出什么狀況。
這段日子把女兒關在閨房里禁著,可總歸不是長久的辦法,愁得穆彪義吃不下也睡不好,長了滿嘴的燎泡。
偶然間聽到有人議論今日詩會之事,計從心來,想著女兒接觸的人少,這才會輕易被那賤奴的花言巧語騙了,若是給女兒找個滿腹詩書的夫婿,女兒自然也就看不上那賤奴了。
可花了重金割了肉才讓老舉人讓出了今年舉辦的詩會的資格,居然被一個不知哪里來的黃毛丫頭給攪黃了,才華再好又如何,能當自個兒女婿嗎?
穆彪義氣得藏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地發抖,花了好大的勁才克制住自己站出來指著那丫頭的鼻子罵。
一聽這野丫頭不是入圍者,穆彪義這才覺得氣順了些。好歹還有二十個人可以給自己挑,總能挑出一個來。
不,是十九個。沈家三小子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自己原也有意和沈家聯姻,可女兒看不上他也是沒辦法的事,早幾年就把那小子從女婿的名單里剔除了。
那小子往年從來不上臺來,偏偏今年來了,難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女兒的緣分到了?
想到這里穆彪義歇了多年的心思重又活泛起來,看向沈臨風的目光直勾勾的**。
轉頭看了眼那個礙眼的野丫頭,壓下心里的厭惡,一笑臉上布滿褶子的笑容看起來很是慈祥。穆彪義在外一直是穆大善人的形象示人的。
“這位公子,既然您并未通過我們第一輪的篩選,自然也沒資格參加我們第二輪的比賽。方才公子貿然上臺,我們也就不追究了,現在還請您下臺觀賽吧。”
顧凝煙上臺前也想過若是有人跳出來質疑自己該如何應對,說辭都想好了,只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臉皮尚薄,一下子被羞燥住了。
顧凝煙強定下心神,準備把想好的說辭念一遍,就聽到臺下有人質疑:“可是臺上正好是二十人,若這位公子不是第一輪入圍的,那不是缺了一人?”
剛才上臺的可確確實實是二十人整。
顧凝煙環視一周,臺上參賽的才子除了自己可不正好是十九人?
大儒暗暗著急那燕故山公子為何還不站出來,如今一聽少了一人,難道那走了的人是燕故山公子?
向來惜才的大儒坐不住了,本想著再觀望觀望,若是合適就把那燕故山公子領回去好好□□一番,三五年后參加科舉定不成問題,也不枉自己苦作學問多年。
可人都走了自己□□誰去?□□那個頗有天賦的姑娘?那姑娘能參加科舉?
可心底又有一絲不確定這姑娘究竟與燕故山公子是不是同一人,若不是,那回去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燕公子找出來。
大儒走上前來,朝臺下指指點點的眾人道:“請大家先靜靜,先靜靜。”又轉頭對著顧凝煙道:“公子好才華,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顧凝煙一喜,剛才就想著,自己的大名還未留下,定然是不會走的,這下正合自己心意。
顧凝煙對著大儒行了個拱手禮,這才回道:“多謝大儒謬贊,在下愧不敢當。在下姓顧,名凝煙,前不久才隨父舉家遷入永修縣。早聽聞大儒大名今日能得到大儒指點,凝煙三生有幸。”
穆彪義混跡商場一輩子,凡事總是多留幾個心眼,當下就開始思量起來,近期舉家搬入永修縣的人家里姓顧的是哪家。
這么順著往下一想卻被嚇了一跳。近期舉家搬入永修縣的姓顧的人家可不就是顧縣令一家!
前段時間打聽到的消息里顧縣令是有幾個的女兒,那嫡出的女兒可不正是叫顧凝煙!
穆彪義哆嗦著伸出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這段日子看來這顧縣令可不是個大度的人,若是得罪了他的千金可就壞了。
那大儒作了一輩子學問,可沒有那個心思來深究顧凝煙是哪家的女兒。大儒被顧凝煙說得心里樂滋滋的,剛不久才搬來就已經聽說了自己的大名,不成想自己的名氣居然這么大,現下被被哄高興了大儒自然就更客氣了。
“公子年紀輕輕文采斐然,有掃眉之才,假以時日必有所成。”
顧凝煙心中一喜,世人多稱才華卓然的女中文豪為“掃眉之才”,想來也是大儒疏忽居然當眾說了出來,真是再好不過了。
穆彪義正想著有什么辦法能補救,一聽立刻附和起來:“正是正是,公子小小年紀就能有此作為,今后前途定不可限量,舉目望這永修縣里,能有幾個才子能在公子這個年紀有此水平?”
穆彪義這話一出,臺上的才子們都不滿起來。有才華是一回事,自己被一個女子壓一頭也不能說什么,自己拼不過人家是事實,可拿整個永修縣出來做文章算什么!難道偌大的永修縣里的大好兒郎還不如一個外來的姑娘家!
沈臨風也在心底呲笑一聲,方才搶花燈,如今上臺搶風頭,如此一個無德的女子,倒是和她老爹一個德行。
是的,沈臨風二十年也不是白活的,方才便也猜到了顧凝煙的身份。
穆彪義也是急昏了頭,脫口而出后已知自己說過了頭,可話都已經說出口了覆水難收啊。
顧凝煙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雖不如預期的效果,卻也知道是現下最好的結果了,因此見好就收。“哪里哪里,在下所學不過皮毛,近日所觀永修縣里能人輩出,在下是萬不及其一,今日也是有感所發,獻丑了。在下這就告辭。”
說完便作揖下臺了。下臺時眼角余光掃過沈緣福,帶著一絲得意。雖沒有奪得頭籌,可到底在永修縣里打出了名頭了,你沈緣福休想如上輩子般輕易辱我了!
只可惜今日并未看到陸公子。
沈緣福一直盯著顧凝煙,想起方才顧凝煙對自己的敵意,自己最好還是離她遠遠的比較好,可為何自己印象里明明與她素未謀面她卻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敵意,莫不成她知道自己也是穿越的?
想了想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這些年自己的一言一行絲毫沒有超出這個時代,家里吃穿用度皆不愁,也不需要自己搗鼓些什么改善生活,哪有露馬腳的機會。
況且就算是知道了自己是穿越來的,同作為穿越者也不是對自己有敵意的理由啊。
沈緣福想了又想,決定以后看到那個顧凝煙姑娘還是繞著走吧,對于莫名其妙的穿越者躲遠點比較明智。
又看看臺上的情況,顧凝煙下臺后那些才子仿佛又找回了些許自信,雖還未有人站出來,但神色到底看起來底氣足了不少。再看看三哥,三哥居然正好也在看自己,還朝自己眨了眨眼睛。
“你快些下來吧。”沈緣福是用嘴型朝沈臨風說的,想了想又補了句:“早些陪我去城西集市上買東西。”
沈臨風一看妹妹急著去城西,也就歇了拼入最后一輪的心思,這才第二輪,到第五輪結束還有許久的功夫,可不能讓妹妹等急了。
可也不能就這么下臺了,多丟人,怎么著也要風風光光的下臺,不枉那個大儒賞識自己的一片心意。
略一思索,便來了靈感,當下在一群躍躍欲試卻又想他人先行的才子堆里站了出來。
“南國荔枝初長成,
皮薄肉嫩惹人饞。
少年拿他送佳人,
佳人含羞臉通紅。”
聽罷眾人一臉的一言難盡。
這詩……就這詩居然也好意思當眾獻丑念出來!
大儒目瞪口呆,瞪大著眼看著沈臨風,就這作詩的水平,簡直連自己的小孫子也不如,自己居然會讓這種人入選!
腦海里想起了方才把自己氣得半死的《美人賦》,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淘汰了那首《美人賦》,否則這兩個人在臺上一唱一和非把自己氣死不可!
偏偏沈臨風做出這首《荔枝賦》后還覺得很棒,暗自沾沾自喜,覺得自己這詩簡直是神來之作,等著那大儒的稱贊。
臺上一時靜極,見眾人一臉呆滯,沈臨風想大家應該是被自己的神作鎮住了吧,以手作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嘴角掩也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當下也不顧得眾人的反應了,只想快些下去聽妹妹的夸贊。
“這第二輪沈某所作《荔枝賦》一首,不過沈某眼下有要事在身,剩下的三輪實在是無法抽身,對不住了。接下來便看諸位才子了,沈某告辭。”
說著意氣風發地走下了臺。
眾人沉默。這話說的,好像你能進入下一輪比賽似的,簡直無恥至極。說是有事,誰知是不是尋的借口?
前世顧凝煙沒參加詩會,但是也在臺下觀看了全程,因為大儒的一個小小的疏漏,沈臨風也像今天一樣進入了第二輪,只不過前世沒有她作出的驚才絕艷的好詩的對比,落差也就沒有如今日這般大了。
聽著人們的議論聲,顧凝煙把目光定格在沈臨風身上,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這只是剛開始而已,等著吧,她會讓沈家把欠她的一點一點還回來。
沈緣福這邊正想上前迎接下臺來的三哥,怎么說也是自己把他推上去的,若不是自己,哪會讓三哥當眾出丑,可得好好安慰安慰他。
沈緣福想好了,明天做孔明燈時多做一個給三哥,就當是賠禮道歉吧。
就在這時一個女子來到了沈緣福身邊跟她搭話。
那女子容貌清麗,穿的衣服非常考究,頭上只帶著一根玉簪子,沈緣福卻一眼就看出來,這簪子乃頂級玉料所制,工藝精致,價值不菲。
女子身邊只跟著一個丫鬟,本來站在沈緣福身后,此時卻上前搭話。
“姑娘覺得,這次詩會誰能拔得頭籌?”
正這么想著,院子里迎面走來一個小廝見到陸景之一喜,忙跑到跟前行了一禮:“可是陸公子?”
陸景之點了點頭,沒想到這才來永修縣多久,自己的來歷這么快就被人知曉了,暗自想著哪里出了差錯走漏了消息。“在下是姓陸,不知有何事?”
小廝聽到姓陸心里的石頭這才落下。“公子快跟我來吧,這一路找了您許久耽擱了不少時間,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陸景之一路跟著小廝,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這個宅子比起陸府來,不止大,還大了將近一套。
一路上七拐八繞,漸漸離了嘈雜,沒了人跡。
陸景之心里閃過一陣怪異,略一思量后也不點破繼續跟著小廝走。走過假山后一個拐角處,小廝回頭行了一禮。“公子前面直走就是了,小人只能帶您到這兒了,您快去吧!”
說著一溜煙跑著離開了。
知道恐怕是自己想岔了,并不是自己所想的是沈家家主要見自己這么簡單。可都到了這里,陸景之倒想看看前面有什么牛鬼蛇神在作怪。
順著小廝指的路往前走了沒多久,是一片頗大的池塘,還有一個……背影窈窕的姑娘。
姑娘背對著他坐在池邊,潔白如玉的雙腳裸露在外,聽到腳步聲回過頭,慌忙想把鞋子穿上。
看到姑娘容貌的那一剎,饒是在京城見慣了美人的陸景之都看得一愣,世間居然還有這般好顏色的姑娘,尤其是回眸時那一雙澄澈的眸子,明凈清澈,燦若繁星,
下一刻,陸景之便猜到了這姑娘恐怕就是沈家大姑娘了。
所以,這情況是人家沈家姑娘私下會情郎,小廝卻帶錯了人?
此時離開顯然已經晚了,陸景之閉上了眼睛,語氣極其誠懇地說道:“姑娘,是在下唐突,但憑姑娘發落。”
早知會遇上這種事陸景之絕不會往里踏入一步,這些日子里心神浮躁,不想居然如此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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