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卷二:15章 毒煙漫漫
軍情緊急,刻不容緩,貞娘安頓好的當(dāng)晚,穆越昭便收到了云馳飛鴿傳書來的毒煙粉末,他立馬讓阿齊去請貞娘夫婦到正堂議事,并讓靳仕將購來的草藥帶到正堂。
“藥粉如此少,可不允許我驗第二次啊!”貞娘看著幾案上一個小紙包內(nèi)的少許粉末發(fā)愁。
“就這么點藥粉也是云馳將軍費(fèi)了好大的勁才得到的,紙包綁在信鴿腿上也不能包得太多,貞娘,只能將就了。”傅澤芝看出穆越昭的為難,出言替穆越昭解圍。
貞娘思索片刻,提出要求:“王爺,我需要一個小爐子和小藥罐子,越小越好。”
“靳仕,速速去取來!”穆越昭吩咐下去,知道貞娘已想到了辦法。
片刻功夫,靳仕便拎著一個小爐子和小藥罐子來到正堂。貞娘將藥粉倒入罐子里,加了少許水,將爐子點燃。
“王爺,芙公子,你們最好用濕巾掩住口鼻,若是這藥性濃烈,怕是會傷著各位。”貞娘說完,從隨身荷包掏出一顆藥粒含在嘴里。
傅澤芝見狀,心知貞娘含的是一粒解毒丸,估摸著與百涎丸有相似的效果,便故意問道:“貞娘,你不用濕巾么?”
貞娘道:“我有這個。”她將口中的藥粒拿出對傅澤芝示意。
“這是什么?解毒的藥丸么?”
“是的,此藥丸乃我家傳的寶貝,父親聽聞我要來祁州相助王爺,便將此家傳寶貝交與我。”
“既是解毒的藥丸,貞娘為何不多做一些,何苦在此驗這毒煙的毒性,咱們有這藥丸不就好了么?”
“芙公子莫怪,此藥丸這世間只此一粒,也是祖上費(fèi)了好大的勁才得到的。此藥丸名喚‘牯蛤舌’,是從密納國境內(nèi)一種巨型毒蛤舌上提煉而成的,此毒蛤極為罕見,蹤跡難覓,更別說用其大量煉制藥丸了,就這一顆也是費(fèi)了先人無數(shù)心血才得到的。這藥丸外層有一層果蠟,每次用過后,都要再次精心地上一層果蠟,以免藥丸誤食到口中。此藥丸只能含不能吞,若是吞下,立即斃命。”
傅澤芝聽到這算是明白了,這“牯蛤舌”是一種劇毒,用其以毒攻毒的特點來克制其他的毒,若用藥之人不小心,還會反受其害,比之“百涎丸”確實要差很多,看來還是丹霞派用毒更勝一籌。傅澤芝在來之前已經(jīng)服下一顆百涎丸以防萬一。
“原來如此,貞娘莫笑,我只是好奇而已。”傅澤芝歉然道。
“芙公子哪里話,若公子喜歡這藥丸,貞娘送與公子便是,只是公子用時一定得當(dāng)心。”貞娘落落大方,到讓傅澤芝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可不行,這是你家傳寶貝,我怎敢據(jù)為己有。再說我也不敢用啊,若是誤食入肚,那不白白丟了一條小命,我還是老老實實等著你配解藥出來。”傅澤芝此話也確是真話,放著百利無一害的“百涎丸”不用,為何要去犯險用那“牯蛤舌”,她心中不禁好笑。
“水已經(jīng)沸了,大家快將口鼻捂住,衛(wèi)士大哥,勞煩您將門窗關(guān)上,莫讓風(fēng)進(jìn)了來。”貞娘見藥罐中的水已沸騰,開始冒白煙,忙提醒大家,她迅速將“牯蛤舌”放入口中,開始閉上眼睛細(xì)細(xì)聞著那白煙。
傅澤芝瞧著那煮沸的水沒過多久開始變綠,再沸騰一會兒,便成了紫色,直到最后成了黑色,且越煮越濃稠,讓人看了忍不住想吐。
此刻,貞娘已睜開了雙眼,將藥罐蓋上,對靳仕道:“衛(wèi)士大哥,把這□□拿到花園中,用泥土填進(jìn)去,再用火燒,直至將罐中的水燒干才可將泥土倒掉。燒的時候切記將口鼻掩好,因為火燒時的藥性最強(qiáng)。”
傅澤芝聽罷,拿下濕巾,問道:“貞娘,既然火燒時藥性最強(qiáng),剛才為何不用火燒呢?”
貞娘怪異地看了傅澤芝一眼,繼而說道:“這藥必須先煮沸了再燒,否則達(dá)不到最強(qiáng)藥力。看來制毒之人相當(dāng)聰明,此藥用在夜間最是管用。”
傅澤芝只是一轉(zhuǎn)瞬,便已明白:“夜間行軍打仗必須點火把,煮沸了的藥煙飄過來,再經(jīng)過火燒,這藥性更加強(qiáng)烈,我們必死無疑。好毒的計策!貞娘,這次多虧有你!”
說話間,靳仕已端著藥罐端出了正堂,待堂中的藥煙散盡,穆越昭與阿齊才拿下了濕巾。阿齊幫襯著將藥爐一并收拾干凈,招呼人進(jìn)正堂來清理。
“貞娘,你是否已知道了毒煙的成分,這毒有解么?”穆越昭焦急地等待著貞娘的回答,盼望她能制出解藥。
貞娘將牯蛤舌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入懷中,思索片刻,說道:“王爺,此毒并不難解,大部分藥在普通藥鋪都能買到,只是有三味藥非常罕見,也幸得祁州處于北疆,與奚韋國相鄰,想來他國的草藥,這里也應(yīng)該能尋到。王爺,我立即動身去尋藥。”
“貞娘,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也識得一些草藥的,人多些機(jī)會大些。”傅澤芝迫不及待地自告奮勇。
穆越昭一聽,立即打斷了她,沉穩(wěn)道:“你們都不會武功,若是遇到危險怎么辦?本王對祁州地形非常熟悉,我們?nèi)艘黄鹑グ桑 ?br />
阿齊在一旁連連擺手,急道:“不行,王爺,你是一軍主帥,怎能以身犯險呢?還是阿齊陪同貞娘和芙公子前去吧!”
穆越昭微微一笑,問道:“阿齊,你識得草藥么?”
“我……”阿齊頓時啞口無言。
“奚韋國既已制定了合圍與用毒的計策,此時時機(jī)未成熟,他們是不敢來犯的,近段時日祁州應(yīng)無戰(zhàn)事,你安心待在這里等候云馳的消息吧!順道帶著柳文書熟悉軍中事務(wù)。”穆越昭想到貞娘能制出解藥,已輕松了一大半,主動提出一同前往。
“是,王爺!”阿齊無奈,只得聽命,但心又不甘,“王爺要不再帶上貼身衛(wèi)士前去,若是遇上流散的奚韋鵠人,也有人保護(hù)王爺?shù)陌踩 ?br />
穆越昭擺擺手:“不必,此去是往深山里鉆,山里鳥獸都難見蹤跡,更何況人?”
阿齊聽罷也不敢再說下去了。
“王爺,此行貞娘還想帶一人。”貞娘突然出言請求。
穆越昭愣了一瞬,便已知道她想帶誰,轉(zhuǎn)頭對阿齊道:“阿齊,將豆兒叫來!”
“什么?貞娘是想帶豆兒前去?他這么小,不怕有危險么?”阿齊驚道。
“呵呵呵……阿齊,恐怕豆兒識別草藥的本事比你我都還大呢!既然這個做娘的都不怕,你還怕什么?”傅澤芝在一旁打趣道。
貞娘但笑不語,阿齊見穆越昭只是微笑,便領(lǐng)命前去西廂房叫豆兒了。
第二日,四人收拾了細(xì)軟,皆化妝成平民百姓,背了四只背簍,帶上干糧,便向城外的深山前行。按照貞娘的判斷,那三種草藥非常難覓,多數(shù)是長在深山中的懸崖峭壁上,所以四人一進(jìn)山,便直往深山的高處奔去。
走到一條岔路口,貞娘道:“王爺,我們四人一起,尋找范圍太小。這樣,我們分兩路走,我與豆兒往西邊走,你與芙公子往東邊去找,天黑前到此處匯合,王爺意下如何?”
穆越昭有些猶豫道:“本王不放心你們兩母子,若是遇到危險怎么辦?”
貞娘噗嗤一笑:“王爺,你忘了我與豆兒是在何種環(huán)境中生存的了?”
穆越昭恍然大悟:“啊,本王差點將此事忘了,那就按貞娘所說,分兩路尋找,天黑在此處匯合。”
這北疆的山不似關(guān)內(nèi)的山那般叢林密集,荒涼幽靜,四處皆是松散的沙石,山間小路倒也寬敞,可供二人并肩行路。
此地植被稀少,一眼就能看清四處的物事。傅澤芝突而想起一事,問道:“大哥,貞娘此次前來是相助我們化解眼前的難題,而今你安排了柳公子在軍中做文書,是打算讓他們一家三口從此留在軍中么?”
“啊,你看我,昨日未向你言明。昨日貞娘剛到時,阿齊曾悄悄對我說起讓我把他們留下,當(dāng)時我不明白其中的緣由,是以借口軍中缺文書順勢讓柳公子安心住下。后來阿齊告訴我,他去澗州瓏琪縣接貞娘一家時才知道,雖然當(dāng)日我們?yōu)樨懩锵辞辶嗽┣f豹那惡霸也被繩之于法。可柳家始終覺得貞娘乃不潔之身,身邊還帶著來歷不明的豆兒,原是不愿讓貞娘與柳墨桓成婚的。但柳公子身體剛好,再經(jīng)不起打擊,柳家只能勉強(qiáng)答應(yīng)。這市井間的流言蜚語不脛而走,多少有些好事之人喜歡在柳家門前說三道四,在貞娘和豆兒身后指指點點。柳公子擔(dān)心貞娘受委屈,早就想帶著他們離開瓏琪縣,找一個沒人認(rèn)識他們的地方安家。在來祁州的路上,阿齊已得知了柳公子的心愿,這才出言求我將他們留下。我打算此次險情過后,正式聘請貞娘到我軍中做一名軍醫(yī)。”穆越昭腳下的石子踩得咯吱咯吱地響,二人已走到了山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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