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卷二:01章 戰(zhàn)鼓擂擂
武陵國自建朝以來,邊境紛爭不斷。北有奚韋國虎視眈眈,西有密納國心懷不善,伺機攫取。南邊的千島國雖國力衰弱,卻也不容小視。
奚韋國乃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近幾朝來,憑借幾任皇帝治國有方,鞏固國家政權,定都于盛都。奚韋國國力逐漸強盛,便覬覦南方武陵王朝的繁盛,時而騷擾武陵北疆,不斷蠶食武陵領土,更是在翊德帝時期一舉攻占武陵皇城,將翊德帝逼迫至玉摯府新建都城。直到康景帝登基執(zhí)政,親自率領武陵軍隊收復崇天府,才又遷都回去。
數(shù)十年來,武陵與奚韋國大小戰(zhàn)爭不斷,近幾年來,新帝莫律阿真那登基后,為彰顯自己的軍功,更是不斷入侵武陵北疆。武陵軍隊分五路中央主力軍,每路分兩衛(wèi),下轄各府兵州兵及戍邊常備軍隊。翼親王穆越昭被皇帝敕封為平北大元帥,四路大軍皆聽命于穆越昭的調(diào)遣,與奚韋的交戰(zhàn)中,主要以北路軍為主,其余各路軍為輔。自穆越昭參戰(zhàn)以來,已與莫律阿真那交手數(shù)十次,雖然勝多敗少,但這樣交戰(zhàn)下去,終究耗損國力,加重百姓負擔也不是辦法,他日夜苦思能有一個長治久安之法。
祁州元帥行轅正堂,一群人正商議著戰(zhàn)事。
“元帥,這奚韋大軍被我軍擊退沒多久,為何今次反擊得這般快?才月余時日,便可揮軍南下再犯我武陵疆土?自元帥掛帥守北以來,與奚韋交戰(zhàn)少說也有數(shù)十次,可往日奚韋大軍的復原能力也沒這么快過,難道這其中有詐?”阿齊身著盔甲,一改往日的書生氣息,威風之氣盛顯。
“近幾年的交戰(zhàn),敵我兩軍已摸清了對方的戰(zhàn)斗力。奚韋乃鵠族人天下,鵠人驍勇善戰(zhàn),尤其是騎兵天下無敵,奚韋覬覦我武陵地廣物博,早想入主我武陵。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我們能在敵軍中安插眼線,他們也有這樣的本事在我軍中安插眼線,興許他們打聽到主帥及鎮(zhèn)守祁州的甲衛(wèi)大將軍被急召回京,現(xiàn)下群龍無首,想速戰(zhàn)速決,一舉攻破我武陵大軍。今次我四人避過關卡喬裝趕回祁州,就是為了麻痹敵人。”四人圍坐于方桌前,穆越昭正細看手中的密函。聽到阿齊出言詢問,便抬頭分析起這場戰(zhàn)事。
“看來元帥早已運籌帷幄,這場戰(zhàn)結束后,臣便可向皇上告老還鄉(xiāng)了!”說話的是穆越昭麾下的軍師,五十歲上下,花白胡須,一臉欣慰地看著穆越昭。
“軍師,武陵大軍可少不了你,近幾年與奚韋交戰(zhàn),全仰仗軍師智計百出,方可退敵于千里之外,本帥只是學到軍師的皮毛而已,日后還得靠軍師出謀劃策擊退敵軍!”穆越昭言語中對軍師禮敬有加。
“元帥謬贊老臣了,老臣可擔當不起。元帥的領軍才能是有目共睹的,不必自謙,皇上能派元帥鎮(zhèn)守北疆,正是看中了元帥的才干。”
“軍師說得極是,元帥,末將有一事不明。元帥為何命末將率乙辰營一萬兵馬安扎于西北的阿爾山?可是奚韋大軍從未從那里進攻過。”
“阿齊,三皇兄向來不打無把握的仗,想必三皇兄肯定掌握重要的軍情才敢如此用兵。三哥,我說的不錯吧?”阿齊身邊坐著一位十八歲左右的英俊少年,眉清目秀,氣宇軒昂,正是武陵的勵郡王,穆越昭的四弟穆越頎。
穆越昭見阿齊不明他用兵之意,便將手中的密函遞與阿齊。
“三哥,你好偏心,我才是你四弟,這阿齊幾時奪了我的位置啊?”穆越頎見穆越昭無視他的存在,竟吃起阿齊的醋來。
阿齊嚇得起身跪下:“小的不敢,四爺恕罪!”
“早知道你是來搗亂的,本帥就不該答應父皇將你帶出來,看吧,你把本帥的先鋒嚇成啥樣了?這出兵在外,就不似在皇宮,你沒有軍職,在這里,你還得稱他一聲將軍,叫不叫?”穆越昭手指輕敲桌面,一臉玩味兒地盯著穆越頎。
“元帥,這個……末將承受不起……”阿齊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阿齊,你怕什么?此次出征,父皇已恩準本帥上奏,念你往年軍功,破格擢升你為正八品宣節(jié)校尉,并為你賜名岳,在本帥麾下聽用,這是何等殊榮。如今已在戰(zhàn)場,你是本帥的先鋒將軍,均按軍職行事。”
穆越頎噗嗤一笑,朝著穆越昭聳聳肩:“就知道三哥偏愛阿齊!”起身將跪在地上的阿齊扶起,悠然地搭著他的肩,左手一攤,說道,“將軍,這可如何是好,三哥這是要趕我走哩!你就不站出來為你把子兄弟說點好話?我若是走了,你成天面對我那毫無生趣的三哥,還不得憋死你?”
阿齊掩口一笑,并不言語,只靜觀兄弟倆斗嘴。
“剛剛你說的那話不是讓阿齊攤上了僭越之罪?還說什么拜把子兄弟,若我是阿齊,不要你這兄弟也罷!”穆越昭瞬間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面孔。
穆越頎見他不似玩笑,收斂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努努嘴:“知道了!阿齊,適才我是玩笑話,別往心里去,你還當我是兄弟么?”
阿齊伸手拍拍穆越頎肩膀,笑道:“只要四爺不再說這酸話,阿齊當然是四爺?shù)男值堋K臓敚闩c王爺才是親兄弟,這自小到大的情分是誰也比不了的,看著兩位王爺手足情深,阿齊甚感欣慰。”
“三哥,這阿齊跟你久了怎么也變得像國子監(jiān)的先生那般酸腐,年紀輕輕的,一副老人家的模樣,兩位王爺自小到大的情分阿齊不敢攀比,卻甚感欣慰……咳咳咳咳……”穆越頎模仿國子學的先生的口吻學阿齊說話,一口氣嗆在喉中憋紅了臉,終于將穆越昭逗笑了。
阿齊趕緊替他捋背,好容易才緩過氣兒來,穆越昭遞上一杯水,笑罵道:“活該!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在背后說先生的壞話!”
“先生本來就那樣子嘛,我又沒說錯!”穆越頎喝了水感覺舒暢多了,又開始頂嘴了。
“好了,四弟,說正事要緊,若你再打岔,我可真的要趕你走了!”穆越昭正聲道。穆越頎朝他吐了吐舌頭,旋即回到座位上端坐好。
“阿齊,適才你看的,是本帥安插在敵軍中的探子帶出來的密信,此事僅限于我四人知曉,若是傳了出去,可要壞了大事!”穆越昭接過阿齊遞回的密函,在油燈上燒著后鄭重說道。
穆越頎并未看到密函內(nèi)容,有些著急,想張口詢問,卻想起剛才穆越昭的告誡,只能焦急地等著兩人將密函上的內(nèi)容透露出來。
“奚韋大軍正內(nèi)訌?右賢王正率軍從西北欲偷襲我祁州?這消息可信么?”阿齊似乎不太相信密信上的內(nèi)容。
“起初我也懷疑過,可奚韋國朝廷各方勢力涌動本帥也是知曉一二的。無論哪個國家都逃不過爭奪皇位的命運,奚韋也一樣。軍師是兩朝元老,還是軍師來說吧!”穆越昭將話頭轉給軍師以示尊敬。
“是!”軍師接過話頭,侃談起來,“奚韋新皇莫律阿真那自三年前登基以來,皇位便不穩(wěn)。奚韋是一個憑軍功稱霸朝廷的國家,沒有軍功便沒有實權。莫律阿真那做太子時主要跟隨文臣學習治國之道,學習中原的文化,雖跟著其父上過戰(zhàn)場,但從未參與過任何戰(zhàn)役,是以在登基以前無任何軍功,他能登上皇位全仗奚韋先皇后無子,只有一雙女兒,而他正好有個受其父寵愛的母妃,其母與皇后關系也算融洽,莫律阿真那為人還算仁孝,對嫡母也相當孝敬,這才讓先皇后支持了他。登位后,他對兩宮太后一視同仁,也傳為佳話。可畢竟兩個女人登不了臺面,覬覦他皇位之人大有人在,這其中就包括其叔父右賢王莫律塔真和其兄邊羲王莫律阿吉那。這兩人戰(zhàn)功赫赫,手中握著奚韋主力軍隊中虎師和豹師的兵權,莫律阿真那只有鷹師、熊師、狼師三支,熊師與狼師分別由莫律阿真那的兩個兒子掌管,暫還不敢與他們挑起戰(zhàn)事。近幾年莫律阿真那不斷南下侵犯我武陵,也是為了獲取戰(zhàn)功,在朝廷上樹立威望,保住皇位。可那右賢王與邊羲王哪能讓他高枕無憂?便私下勾結密謀造反,事成后平分江山。好在莫律阿真那也是有勇有謀之人,沒能讓那兩人的奸計得逞,但總不免不了戰(zhàn)場上這兩人給他使的絆子,有幾次敵我兩軍交戰(zhàn),全耐這兩人暗中阻撓,我軍才得以獲勝,奚韋的鷹師是一支鐵血軍隊,能征善戰(zhàn),若不是有他叔父和兄長兩人幫忙,那幾次戰(zhàn)役我軍想全身而退也是難事一件。這一次他想搶在兩人之前將我軍擊潰,但莫律塔真也不是省油的燈,悄悄地率虎師繞過堊州,欲從西北方向攻打祁州,想偷襲我們,是以元帥才命將軍率領一萬人馬設伏于阿爾山。阿爾山乃西北方向堊州到祁州的必經(jīng)之地,山間有一處極長的峽谷,奚韋軍從峽谷經(jīng)過時,必定會將隊伍變成長蛇形,前后不能呼應,正是伏擊的好時機。”軍師雖年邁,但口齒還算靈活,短短時間內(nèi)便將奚韋國的三方勢力說了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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