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卷一:63章 明鏡高懸
“誰?!!”
四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顫音驚嚇住了,紛紛退到角落,四處張望,渾身瑟瑟發抖。
突然,四周瞬間黑了下來,猶如從白晝直接跳躍到了黑夜,四人更是驚懼至極。這時,從幽暗處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是我呀……我是玉貞兒呀……”
“啊!!”四人一陣尖叫,恐懼之感充斥著整個房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說話間,從一處角落緩緩飄出一個紅衣女子,依然滿臉血污,披頭散發,四人一見,果然是玉貞兒。
“我死得好慘啊……你們還我命來……”玉貞兒在四人頭頂上飄來飄去,那四人已嚇得跪在地上求饒,玉貞兒并不理會他們,幽幽地訴說著,“我在陰間,閻王爺判我下十八層地獄,想我玉貞兒平日里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為何死后要受這般酷刑?是你們!你們這群禽獸!不僅玷污了我,還讓我蒙上不白之冤,讓我有家歸不得,客死他鄉,現在還要遭受上刀山,下油鍋之苦!左右我也是遭罪,不如拉你們來陪我,聽說在閻王那里,撒謊的人都會遭受和陽間一樣的凌遲之刑,我要拿著刀,一刀一刀地將你們身上的肉統統割下來喂狗!哈哈哈……”
“不要!不要!”四人求饒著,“是莊豹的主意,不關我們的事啊!”
突然,只聽見“砰砰砰砰”四聲,四人陸續倒在地上不醒人事。黑暗中,一個男子輕聲道:“芙弟,我已將他們打暈,可以開始了!”
沒過多久,那四人便被一股難聞的氣味兒刺激而醒。當他們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身處幽靈地獄,身邊站著玉貞兒,左右站著黑白無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四人在地上驚嚇地蜷縮成一團,心道自己真的被玉貞兒索命到地獄來了。抬眼一看,閻王正端坐在堂上怒視著他們,嚇得連連跪地磕頭。
“下跪四人,報上名來!”閻王喝道。
“小……小人何道坤。”其中一人哆哆嗦嗦地答道。
“哪里人氏?”閻王翻著案上的生死簿問道。
“澗州瓏琪縣人氏。”
“你們三人呢?”閻王眼睛一瞪,其余三人連忙磕頭。
“小人莊豹,澗州瓏琪縣人氏!”
“小人魏尚,澗州瓏琪縣人氏!”
“小……小人葉知禮,澗……澗州……瓏琪縣人氏……”
“四人皆是瓏琪縣人氏,待本君查查。”閻王將生死簿翻了一陣,疑道,“咦?這四人陽壽未盡,為何被帶到此處?黑白無常,你們可是勾錯了魂?”
“稟閻王,我等其實是去索玉貞兒的魂,誰知來到澗州瓏琪縣莊宅,見這四人的魂魄被玉貞兒逼出肉體,便將他們帶了來!”
“大膽玉貞兒!竟敢將生人的魂魄逼出肉體,判你下十八層地獄還是輕的了,難道你想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閻王,小女子冤枉啊!這四人九年前將我玷污后,又反誣陷于我,害我慘死,今日我將他們帶來是要閻王為小女子查清冤情,還我清白的!”
“哦?有這等事?待本君查上一查!”閻王拿出另一本記事簿翻閱起來,突然“砰”一聲,閻王將記事簿重扣上,厲聲喝道,“下跪四人,你們可知罪!”
四人面面相覷,莊豹唯唯諾諾地道:“小的不知身犯何罪?”
“哼!還敢狡辯!若是自己將罪行從實招來,本君念在你們陽壽未盡,還可以將你們送回陽間續上幾年的性命。若是本君將你們的罪行說出來,那你們只能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閻王見那四人仍在猶豫,大喝一聲,“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將這四人剝皮抽筋下油鍋!”
“是!”
那四人見身后走來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面,心道閻王動真格了,連忙磕頭,大聲求饒道:“閻王饒命!我說!我說!”
閻王示意黑白無常與牛頭馬面先退下,對那四人道:“好,一個一個挨著說。不過,誰要是撒謊,和本君記事簿上說得不一致,哼!本君就讓你們嘗嘗你們陽間的凌遲之刑!”
那四人被鎮住之后,迫不及待地一五一十將九年前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時隔九年,有些細節一人說不清楚的,其他三人還及時補充,愣是將那日發生的慘案描述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們說完之后,閻王叫判官拿上供詞與他們對證,四人看過無異議,便在上面簽字畫押。
玉貞兒見自己終于沉冤得雪,通的一聲跪下,淚流滿面,連連磕頭:“多謝芙公子!多謝越公子!”
那四人聽到玉貞兒稱呼閻王為芙公子時,大呼不妙,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周圍一下子又變亮了。一道陽光照射進來,他們才發現自己身處于公堂之上。
“你是什么人?竟敢裝神弄鬼地戲弄老子!”莊豹知道自己被愚弄了,怒不可遏,站起身指著傅澤芝罵道,“來人哪!將這個小鬼給我拿下!”
這時,從堂外涌進一批衙役,莊豹正要得意時,卻發現這些衙役從未見過,裝束也和瓏琪縣的縣衙不一樣。他正感奇怪,此時又從門外走進一行人,赫然發現莊衍也在這行人中,更讓他驚訝的是澗州刺史方槐也緊隨其后。領頭的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者,橫眉冷眼,不怒自威,頭戴烏紗,身著官袍。自他跨進公堂起,便沒有正眼瞧過莊豹,而是徑直走向那判官。
那判官正是越昭裝扮的。
那老者走到越昭跟前,剛想行禮,便被越昭搶先了:“見過修大人!”
那老者愣了一愣,仔細瞧著越昭的裝束,隨即明白了眼前之事,心領神會道:“越公子不必多禮!”
傅澤芝見越昭向老者行禮,也跟著行禮,心知這便是越昭派阿齊請來的朝廷大員。
傅澤芝讓出位置于那老者坐下,將剛剛已讓莊豹等四人簽字畫押的供狀呈道幾案上。
這時走出一人唱喏道:“堂下何人,見到大人還不跪下!”
莊豹向來不知天高地厚,仗著在自家地盤便提高嗓門嚷嚷起來:“你們是什么東西!竟敢坐在我爹的位置上!”
“大膽!這位是刑部尚書修謙大人,而今奉諭旨親查九年前玉貞兒一案,若查證屬實,不必奏報三司,可當堂判決,即刻行刑!”阿齊跟在人群中一同到達公堂,在越昭的示意下,出言喝住莊豹,“誰借給你的狗膽,竟敢在公堂上叫囂!還不快跪下!”
“威……武……”兩旁的衙役高喊“威武”,莊豹聽得是刑部尚書親臨,已嚇得不知所措。
站在越昭身邊的傅澤芝不禁暗暗咋舌,暗忖:這越昭的父親到底是多大的官?竟然能上奏皇帝親派三品大員刑部尚書查察此案,難不成是當朝宰相?想到此處不禁轉眼看向他,只見他身著幽冥間判官的服飾,與他本身的氣質不相匹配,又想到剛才他配合自己演出的那一場戲,竟然“哧”的一聲笑了出來。越昭并不知傅澤芝在笑他,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得無狀,傅澤芝只好斂住了笑意。
“不知尚書大人親臨本縣,下官有失遠迎,望大人恕罪!”方槐行禮道。
莊衍見莊豹仍是愣在當場,死拽硬拉的才把按倒跪下。
修謙并不理會方槐,而是直接問貞娘:“你便是這樁冤案的受害者玉貞兒?”
跪在地上的貞娘含淚道:“是的,大人,民女正是玉貞兒。”
修謙微微點頭,說道:“剛才本官已在堂外親耳聽到了這件案子的真相,現在又有這四人親自畫押的供狀,你放心,本官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砰!”
跪在堂下的莊豹突然倒地,不省人事。而一旁的莊衍更是渾身戰栗,竟不敢伸手去拉莊豹,任由他躺在地上。
“啟稟大人,這幾人裝神弄鬼騙來的狀紙做不得數,還望大人明察!”姜還是老的辣,方槐仍是鎮定自若。
“哼!好一個欺上瞞下,貪贓枉法的澗州刺史方槐!本官早已查實了你的罪證,自己看看吧!”修謙示意一旁的監察御史將一疊紙扔到了他面前。
方槐拿起那疊紙看了片刻,瞬間癱坐在地上。那疊紙正是他上任以來貪贓枉法收受賄絡的證據。其中就有莊衍親供的九年前誣陷玉貞兒一案中所賄賂的事實。修謙來瓏琪縣之前,已經使了法子將莊衍鎮住,并套出了九年前賄賂一案,而此時拿出來,讓方槐無言以對,只能乖乖認罪。修謙命衙役將方槐、莊衍、莊豹三人押入大牢。
修謙向那三人問道:“你們三人可認罪?”
那個叫葉知禮答道:“大人,小人不知何罪之有?這幾人連日來裝神弄鬼嚇唬小人,小人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作了假供,那供狀上的供詞做不得數的!小的三人在九年前并未參與奸污玉貞兒一案,這一切都是莊豹所為,與小的無關,大人明鑒!”
傅澤芝暗忖:好一個狡猾的葉知禮,剛才方槐質疑了那張供狀,現下他立馬就依葫蘆畫樣。
“哼!竟敢在本官面前玩這等手段,來人!將玉貞兒之子豆兒帶上堂來!”修謙重拍驚堂木,怒喝道。
那三人不知修謙此舉何為,面面相覷。
“為防三人串供,現將其余兩人押到后堂看管起來!”修謙命衙役將魏尚和何道坤押到后堂分開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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