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卷一:61章 裝神弄鬼
是夜,在瓏琪縣最大的一家青樓中,莊豹正享于溫柔鄉,左擁右抱著兩美胡天酒地。
忽地,房中的燈燭被一陣風吹滅了。其中一個姑娘起身走到床邊去關窗戶,只聽“啊”的一聲驚叫,她嚇得連連后退,直撲向莊豹的懷中,口中直呼:“有鬼!有鬼!”
莊豹摟著那姑娘移向窗邊,他向來膽大,將頭伸出窗外一看,什么都沒有,回頭大笑:“小美人,莫不是春心異動,想對本少爺投懷送抱?莫急,等會兒本少爺會好好待你的!”說著開始摟著那姑娘肆無忌憚地親熱起來,引得另一個姑娘傳出一聲嗤笑。
那姑娘在莊豹懷中嚇得直哆嗦,顫抖著小聲道:“是真的,真的,剛才我看見了!是一個身穿紅衣的女鬼!”
莊豹頓時沒了興趣,推開那姑娘,怒道:“滾!擾了老子的興致!老子向來天不怕地不怕,還怕一個女鬼么?老子偏要看看是哪個不知趣的女鬼攪了本少爺的好事,正好捉來嘗嘗鮮!”
莊豹再次將頭伸出窗外,仍是什么都沒有。正當他轉身退回時,另一個姑娘也驚叫起來:“有鬼!有鬼!”
莊豹猛地回頭,眼前赫然出現一個披頭散發,滿臉血污,身著紅衣的女子懸浮在空中,那模樣似曾相識。忽然,一張面孔浮現在他腦海中,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九年前的玉貞兒!
莊豹嚇得向后一退,大喝一聲:“玉貞兒,你已被我爹趕出瓏琪縣,你回來做什么?”
他在身邊兩姑娘的驚叫聲中定了定神,隨后撲向窗前壯著膽伸手去抓那個女鬼,誰知那女子在半空中飄了起來,不一會兒便消失了。莊豹此時泄了膽,癱坐在地上,回頭發現那兩個姑娘已嚇得昏死過去。
瓏琪客棧中,貞娘正在卸妝,傅澤芝在一旁詢問:“時隔多年,那莊豹見了你是什么反應?”
貞娘抹掉涂抹在臉上的雞血,恨道:“人如其名,果然有一顆豹膽,似乎不太好唬住他!剛剛差點被他抓著!幸好那幾位大哥拉得快,不然我就露餡了。”
傅澤芝一拍桌子,眉頭擰成了疙瘩。她覺著此計不通,便看著越昭。此刻越昭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俊美。傅澤芝心生一計,對越昭笑道:“大哥,這次必須得你出馬才行!”
越昭不解傅澤芝之意,疑惑地看著她:“芙弟此話何意?”
“那莊豹敢伸手抓貞娘,便是不信貞娘已成女鬼來找他報仇。若是換一個武功高強的女鬼與他周旋,他定深信不疑!”
越昭立即明白了傅澤芝之意,連連擺手道:“芙弟,你別拿大哥開玩笑了,這怎么行?”
傅澤芝正要勸說,忽聽得敲門聲響起。她無奈地去開了門,原來是越昭派出去的另外三撥人已返回,來向越昭復命。
其中一人上前對越昭行禮道:“公子交代的事已完成,那三人已深信那是貞娘的鬼魂!”
越昭肅著臉點點頭,示意他退下。
那些人走后,傅澤芝急道:“大哥,打鐵要趁熱,若錯過了時機,這法子就不靈了!”
“可今日那莊豹已瞧見了貞娘的臉,若換了一個人,他定能認出來!”
“大哥,你原本就長得俊美,比貞娘年輕時還美哩!只在你臉上多涂抹些雞血就行了。且這次不是近處接觸莊豹,而是在遠處時有時無地出現嚇唬他!”
“芙弟,若論俊秀,你更勝我一籌,應是你去才對,要將大哥裝扮成一個女子,實在有些為難。”
“大哥,其實這次主要是利用你的輕功迷惑他,若是我去,還不是被那些人拉過來拉過去,便不真實了,若是被那莊豹逮住,那可大事不妙。大哥的武功這么好,隨便使一使輕功,加上那身鬼魅的裝扮,我想那莊豹定會深信不疑!大哥,為了貞娘的案子,你就勉為其難一次吧!”
傅澤芝借著為貞娘洗冤的時機,想肆意捉弄越昭一番。
越昭猶豫地看著傅澤芝與貞娘,見貞娘眼中滿是期盼的神色,下決心道:“好吧!但不可有下次!”
第二日清晨,街頭巷尾都在傳著九年前謀害親夫的玉貞兒客死異鄉,化身厲鬼回來向莊豹尋仇,而當年牽涉此案的另外三人也在同一時間遇到了玉貞兒的鬼魂。而這些消息居然是從一個青樓姑娘口中傳出來的,那個姑娘已經嚇瘋了,因為她曾聽說過九年前謀害親夫被逐出縣的玉貞兒。
人們紛紛猜測當年那樁案子興許另有隱情。縣令莊衍聽到這些傳聞,臉已經黑成了焦炭,昨夜莊豹是被下人從青樓中抬回莊宅的。他還道是兒子縱欲過度,原來是遇上了玉貞兒的鬼魂,急忙去請了道士來驅鬼。莊宅一大清早的就在敲敲打打,好不熱鬧。
“公子,莊宅請了道士來驅鬼。莊衍他做賊心虛,還不停地給玉貞兒的鬼魂燒紙錢。莊豹蠻橫慣了,昨夜雖然被貞娘嚇著了,但他并不贊同莊衍請道士驅鬼之舉,想來是對貞娘有所懷疑。”
“公子,小人探聽到另外三人被嚇得不敢出門,躲在家中,偷偷地給貞娘燒紙錢。”
傅澤芝嘴角微微挑起,自語道:“那三人簡直就是膿包!躲在家中就以為沒事了么?今夜你們就去他們家中鬧事罷!這莊豹果然不好對付……”轉頭看向越昭道,“大哥,今夜就看你的了!”
越昭無奈地嘆口氣,吩咐那些人下去準備了。
“公子,莊豹帶著家奴朝著玉家藥鋪去了!想必是去打探玉貞兒的事,我們是在他去的時候動手還是等他回程時動手?”傅澤芝身邊站著一個仆人打扮的人正對著一個裝扮妖艷的人說話。
“芙弟,你說呢?”越昭已在傅澤芝的擺弄下化好了妝,貞娘也在一旁稱贊越昭的美貌。
“我們已安排了人事先向貞娘的父母報了喪,莊豹此去更會坐實貞娘已不在人間,他見到的就是貞娘的鬼魂,所以我們可以在他回程時動手。”傅澤芝端詳著化好妝的穆越昭,明眸皓齒,長發飄飄,身段婀娜,紅衣如火,俊逸的臉上了妝后更顯風姿,傅澤芝忍不住調笑道,“大哥,我都不忍在你臉上涂雞血了,可惜了這張貌美如花的臉啊!”說完,伸手去撫摸了一下。
“芙弟!你就知道戲弄于我,你再這樣,我便不去了!”穆越昭假裝生氣道。
傅澤芝馬上閉嘴不再言語。
“我已有九年未與父母來往,上次見我娘也是偷著見的,若那莊豹問起是從何處得知我的死訊的,我父母怎么回答?”還是貞娘替傅澤芝解了圍。
“你放心,我派了人冒充獵戶,謊稱昨日在打獵時發現你在山澗中被毒蛇咬傷,毒發身亡,此刻你的家人還來不及去尋你的遺體,就會被莊豹截在家中罷!”
“如此甚好!芙弟真是心思縝密,竟能想到此節!”越昭贊道。
“都說身著紅衣的鬼最為厲害,今夜就要讓那莊豹見識見識大哥的鬼魅之處!”傅澤芝笑道。
“芙弟!你……就知道拿大哥尋開心!”越昭有些急了,傅澤芝更是笑意橫生。
“好了,大哥,我不說了便是,我們這便起身吧,早些做好準備!”傅澤芝掩住笑意,正經地說道,“貞娘,今晚你就跟在我身邊,記住你要說的話了么?”
貞娘點點頭,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便離開了客棧。
玉家藥鋪,玉貞兒的母親曾氏正撕心裂肺地哭號,欲撲上前廝打莊豹,卻被玉芝林拉開交給了正妻聶氏。
玉芝林與玉錦堂冷眼看著莊豹,九年前玉貞兒那段冤屈涌上心頭。他們知道玉貞兒是被誣陷的,也曾偷偷地尋過她,可玉貞兒就如人間蒸發似的,音訊全無,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玉貞兒的母親曾氏見女兒遭此大禍,九年來心力交瘁,更是蒼老了許多。以前聶氏還時不時譏諷曾氏幾句,后來見曾氏日日以淚洗面,容顏逐漸憔悴,也起了惻隱之心,時時安慰曾氏。近幾年來,家中只要不提玉貞兒之事,倒也過得相安無事。
前些日子,玉貞兒帶著豆兒從天而降,著實讓曾氏驚喜了一番,礙著玉貞兒之言不能將她的行蹤告知其他人,便隱瞞了下來。昨日卻從他人口中得知玉貞兒已身亡,那獵戶所說的地點與玉貞兒所說的地點一致,她深信不疑,幾欲暈厥。今日莊豹竟然帶人上門來質問,更是氣急攻心,也不管莊豹是何身份,只想殺了眼前這惡人。
莊豹質問了許久,見玉芝林與玉錦堂確實不知情,看著曾氏發狂的情景,不似造作,對玉貞兒已身亡之事也信了。
玉錦堂起身正欲下逐客令,且料莊豹先于玉錦堂站起身來,從家奴手中抓過一個錢袋扔到地上,心虛道:“給你女兒做幾場法事超度超度,別讓那臟東西來騷擾本少爺!”伸手一揮,“走!”
“等等!”玉錦堂出言喝住了莊豹,手指著地上的錢袋,冷冷地說道:“莊大少爺,我小妹命淺福薄,實不敢消受您莊大少爺的錢財,您還是拿走罷!若是舍妹知曉我們拿了仇人的銀兩做了法事,在下實不敢保證舍妹的冤魂會做出些什么事來!”
莊豹臉上閃過一絲驚恐之色,玉錦堂之言不卑不亢,他一時無法反駁,只得示意家奴將錢袋拾起,一眾人悻悻地去了。
“稟公子,莊豹帶著家奴出了玉家藥鋪往莊宅方向來了!”
“嗯,這便準備罷!派三人通知那幾處,可以動手了!你們在此處好生保護芙弟和貞娘,不得大意!”越昭轉頭看著傅澤芝與貞娘,說道,“芙弟,我這便去了,你們當心!”
“大哥,你放心罷!你自己當心才是!”傅澤芝眼中蘊含深情,只是暗夜中越昭無法察覺。
越昭帶著一行人,在傅澤芝的注視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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