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卷一:30章 不識敬郎
蘭蝶看著場中的變化,心中焦急萬分,雙手死死握住傅澤芝的手。
傅澤芝本來還失魂落魄地回想著剛才遇到敬超的那一幕,忽然感到手一陣劇痛,回過神來看向校場中間,心中不由得著急起來。這樣打下去,蒼溪派摸清了七星陣的路數(shù),卓逸便沒有勝的可能。眼見著卓逸的七星陣快敗下陣來,突然她想到“出奇制勝”,對著場地大喝一聲:“八卦陣!”
卓逸頓時會意,便指揮著師弟們走起九宮八卦陣來。
原來傅澤芝的九宮八卦陣與卓逸的七星陣相互切磋的時候,因著頑皮,便將對方的陣法學了一學。
七星陣變八卦陣,雖沒有了陣心,但秦風莫白舟他們的武功在莊中也在其余外家弟子之上,武功修為及領悟能力也勝過他們,所以七人的八卦陣威力仍在。卓逸一人走兩位,竟與傅澤芝的九宮八卦陣不分上下。只是傅云崖并不知曉他們在玩耍間竟能將兩陣進行互換,此刻聽得傅澤芝大喝之聲,心中也驚了一驚。
此時卓逸變換了劍陣,場上的形式頓時發(fā)生了變化。蒼溪派見卓逸變陣變得怪異,一時間想不出破陣的法子,只能亂打一氣,相互間沒了默契,卓逸抓住機會,直攻宮禹。
卓逸盛在年輕氣盛,此刻在陣法上又占了上風,于是越戰(zhàn)越勇,一個虛招過后,便將宮禹制服。卓逸見好就收,一個瀟灑的轉(zhuǎn)身,還劍入鞘,傲然立于場中。場下頓時爆出了雷鳴般的掌聲,更有些女兒家向卓逸投射出傾慕的目光。
那柯顏玉更是兩眼放出精光,恨不得將卓逸生吞了一般。她嬌羞地向傅云崖問道:“莊主收得好徒弟!敢問可有婚配?若是沒有,我柯顏玉可歡喜得緊哪!”
傅澤芝在一旁聽到柯顏玉毫不避諱地對卓逸表達出傾慕之意,心中暗暗發(fā)笑。蘭蝶則是對她報以一個白眼。傅云崖聽罷,但笑不語。
蒼溪派其他老者見宮禹戰(zhàn)敗,都停下手,悻悻而回。卓逸向?qū)m禹行了一禮,道:“宮前輩,得罪了!”
那宮禹無話可說,只是抬了抬手,便回到自家陣中。
師爺隨即唱道:“第二輪第一組,伏龍山莊獲勝!”
場外喝彩聲轟地爆發(fā)出來,剛才這一戰(zhàn)實是精彩,看得眾人熱血沸騰。
第一場的最后一輪,是伏龍山莊對陣三沙幫。上一輪三沙幫仗著人多獲勝,這一輪因著自己又休息了一輪,所以精氣神上占了先機。
卓逸剛剛僥幸戰(zhàn)勝了蒼溪派,也耗了不少內(nèi)力,還沒緩過神來,便要與三沙幫對決。三沙幫雖是人多,單就個人而言,沒有誰能單獨與卓逸的六位師弟較量,更不用說與卓逸較量。
卓逸心中計較,這一戰(zhàn)必須得速戰(zhàn)速決,拖的時間過長消耗的內(nèi)力越多,便越不利在后程制勝。所以,雙方一上來,卓逸便直攻三沙幫的陣心。三沙幫剛才還氣勢極盛,見到卓逸玩命的打法便心生膽怯。那場邊坐著的副幫主卻不急不惱,神色閑淡地看著場上形勢的變化。沒過幾個回合,三沙幫便敗下陣來。三沙幫眾人均感可惜。只有領教過七星陣的人才知道三沙幫此次敗陣實是意料中事。
那師爺宣布第一場陣法比試為伏龍山莊獲勝后,卓逸與六位師弟便回來自己的座位上。
他雙頰泛紅,胸口起伏不定,傅澤芝看得出,此戰(zhàn)已消耗了卓逸不少內(nèi)力,便伸手握了握卓逸的手,擔心地詢問道:“卓逸哥哥,你還好吧?”
卓逸見傅澤芝在擔心自己,心里一陣高興,反手握住傅澤芝柔軟的小手,欣慰道:“我沒事……澤兒……下一場,你要小心!”
傅澤芝心里極不是滋味,這邊卓逸對自己的情意不能回應,那邊敬超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認,心中不免感慨:或許這便是老天懲罰自己在前世所犯下的過錯吧!
伏龍山莊在江湖中一直以行蹤詭秘著稱,莊主傅云崖以及大弟子卓逸雖已成名于江湖,但見識過他們武功的人也是屈指可數(shù)。往屆的武林大會,傅云崖只是旁觀,從不參與競爭,今日第一場出手,就震懾住了在場的眾人。大家也不難看出傅云崖今日作此聲勢必是對盟主之位志在必得。
起初傅澤芝也疑惑為何將武功勝過自己的卓逸放在第一場出戰(zhàn),后來仔細琢磨后,才明白傅云崖的用意。想來江湖中已有人見識過卓逸的武功,自己才是傅云崖的“奇招”,將自己放在第二場出戰(zhàn),不出意外,也應該拿下頭籌,因第二場都是各派弟子出戰(zhàn),想來傅云崖早已探查到?jīng)]有哪派的弟子能勝過自己,屆時在決勝局中與傅云崖匯合,這盟主之位才是十拿九穩(wěn)。
傅澤芝心中暗贊:“好如意的算盤!”
鐘誠走入場中,朗聲宣布:“第二場比試開始!請各派出戰(zhàn)的弟子上前抽簽!”
傅澤芝起身,蘭蝶趕緊站起來為她捋了捋衣袖,一雙大眼望著她,擔心道:“澤姐姐,當心哪!”
傅澤芝微微一笑,輕輕握了握她的小手,安慰道:“沒事,你在這替我照顧好卓逸哥哥,他剛才也消耗了不少內(nèi)力!”
蘭蝶懂事地點點頭。卓逸聽得傅澤芝如此言語,心中似流過一陣暖流,極為舒暢。
此時場中已站了二三十人,除傅澤芝外,其他派都是兩人出戰(zhàn)。鐘誠待場上報了家門,大聲問道:“還有哪些英雄好漢有意上場一展拳腳的,若是沒有……”
“等等!”
這聲音出自場地的西南角,看熱鬧的人群向兩邊分開,緩緩走來一個翩翩公子。只見他身著淺藍交領素袍,玉冠束髻,發(fā)絲輕揚,衣袂飄飄。
場上眾人瞬間靜了下來,都注視這個青年,心中均在感慨:世間怎有如此俊美的男子。他一出現(xiàn),世間萬物的光芒均被奪了去。場中有不少男子在平日里以俊朗自負,此刻一見這男子都自慚形穢,但覺他臉上淺淺的微笑能消融世間所有的仇恨和煩惱。
此時,卓逸也凝視著緩緩走向場地中間的這個青年,心中大訝:為何他與自己長得如此相似。但見他與自己身高不相上下,英姿挺拔,眉目如畫,淺笑端方,溫潤如玉,俊朗無雙,恁地是不入紅塵,不惹喧囂,看得眾人是如癡如醉,似著魔了一般。
傅澤芝此刻大腦中一片空白,胸口似猛地被大錘重重一擊,這不是敬超是誰?原以為剛才匆匆一面,不知要多少時日才能尋得他,誰知,才過了片刻,他就這樣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是上天眷顧自己么?還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她極力控制自己內(nèi)心的狂喜,一顆心噗噗地跳個不停,真想上前去與他訴說離別之苦,可在這種場合下,她卻什么都不能說,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她。
她此刻心中仍有一絲清醒,蝴蝶仙說過,他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了,就算現(xiàn)在前去相認,他也會像剛剛在樹上那樣不認得自己,反而會引起旁人的疑惑,所以她此刻只能在掙扎中克制,轉(zhuǎn)念一想,今生能夠再見到他,看到他安然無恙,也不枉轉(zhuǎn)世輪回遭此一番罪了。
那男子身后跟著一個書童模樣的少年,正是那日在皇城街上遇見的少年。他們到得場中間,那男子的目光在傅澤芝臉上輕掃而過,那眼神如此坦然而陌生,好似從未發(fā)生過樹上的那一幕。
傅澤芝心中“咯噔”一下,隨即醒悟過來,對方是在掩飾曾與自己有一面之緣,不然,片刻間的事情,怎會忘得如此之快。
鐘誠一見這男子,神色頃刻間惶恐起來,那男子向他一擺手,隨即行禮道:“在下越昭,無門無派,只有一個師弟阿齊,阿齊與在下的年紀相仿,他的武藝均出自在下之手,是以也算在下的徒弟,所以這場比試由阿齊出戰(zhàn)。鐘大人不會怪在下唐突了吧?”
向來沉穩(wěn)的鐘誠此時竟躊躇起來,略顯尷尬,但看那男子神情坦然,頓時放下心來,答道:“越公子說笑了,英雄不問出身,何況這武林大會選舉盟主向來都是能者居之,越公子有此雅興,在下自當歡迎,請齊公子到此處抽簽。”說完,鐘誠示意那書童到場中間去抽取簽號。
傅澤芝好奇心更勝,那日那書童稱他為自家“公子”,今日怎變成他師弟了?今日能來武林大會宣戰(zhàn)的武林人士武功都不弱,難道這個阿齊也身懷絕技?那日還真沒看出來。
看鐘誠那神色的變換,仿佛他們是相識的,難道越昭與朝廷有關?是啦,能在皇城街上橫行的人,不是官家就是貴族,平民百姓怎會如此霸道?那他們此行的目的真的是如先前自己與卓逸猜測的那般來暗中打探武林大會的動靜的?
這時一旁的蘭蝶也輕輕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小聲道:“澤姐姐,那個叫阿齊的人不是那日在皇城街上咱們遇到過的嗎?”
傅澤芝趕緊示意她不可聲張,低聲道:“我早就認出來了,但他們裝作不認識咱們,咱們也就裝作不認識他們一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蘭蝶乖巧地點點頭。傅澤芝看著那越昭看得出神,陷入了沉思,猜測他們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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