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02章 復雜關系 全
嘿,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稱呼?不過,這也不能怪沙藍,哪家哪戶沒個三親六故七大姑八大姨的?古代有些少數民族還有弟娶兄嫂,兒娶后母的習俗,不就是大少爺叫老爺“師父”嘛,有什么奇怪的?
“老爺,小姐她……好像什么都記不得了,求您別在責怪她了。”云媽似乎對這個“澤兒”有很深的護犢之情,眼中雖有膽怯之色,卻還是鼓足勇氣開口向“老爺”求情道。
沙藍心中一陣感動。她來到這里認識的第一個人竟是一個大好人,心里的擔憂又少了一分。
沙藍仔細看那“老爺”,身高比那“大少爺”矮上半頭,頭束紫冠,用一支碧玉簪固定住,身著深紅色深衣,一條黑色腰帶束腰,外披一件絳紅色褙衣,腰間掛著一枚碧玉佩,年紀在四十歲上下,正當壯年,神態威武而凌厲,一張精明老道的臉配上一雙毒辣的眼睛,只看得沙藍心中直發怵。就長相而言,與卓逸差遠了,但眼神中的殺氣卻比卓逸有過之而無不及,看形態,卻有一派宗師的風范。沙藍心中更是斷定這“老爺”與卓逸鐵定沒有父子關系。
那“老爺”不說話,揚了揚手,站在他身后的那位廉先生走上前來。他將藥箱放置在床邊的八仙桌上,從袖里拿出一方絲絹,輕輕地搭在沙藍的右手腕上,開始診脈。
沙藍心下暗忖,這時代定是禮教森嚴的朝代,要不就是這個“澤兒”的身份貴重,不然江湖中人哪來的這些勞什子的規矩。
廉大夫右手切完脈,又換右手,嘴里喃喃自語,神色猶疑不定,看得一眾人都鎖緊了眉頭。但在“老爺”沒發話前,誰都不敢張口詢問。沙藍心里一陣害怕,怕這個廉先生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而是身懷異術的得道之人,萬一診出自己是靈魂附體,那她就當場現形了。
待得廉先生將絲絹收起重新放入袖內,那“老爺“才緩緩開口詢問道:“廉先生,澤兒的傷怎么樣了?有大礙嗎?”這一句話將其余兩人的心中之言問了出來,大家齊刷刷地看向廉先生。
廉先生伸出左手,用袖口輕輕擦了擦微微出汗的額頭,雙手向前作揖,恭敬地道:“傅莊主,澤小姐的傷并無大礙,好生休養一段時日,定會痊愈。奇就奇在,澤小姐墜下這么高的山崖,竟然只是在與樹枝刮蹭間戳傷了右肩,真是萬幸之至!剛才聽云媽說澤小姐有失憶的癥狀,就在下診斷來看,澤小姐的腦中有一團淤血,定是墜崖時經硬物碰撞而致,也許過得幾天等淤血散盡,澤小姐就會恢復記憶。至于這淤血是否導致失憶的根源,恕在下醫術淺薄,不能確定。”
聽完廉先生的診斷,沙藍心中一塊提起的石頭終于放下去,暗自竊喜:這廉先生倒不是庸碌之輩,現下自己倒是安全了。轉念一想,不對,這澤小姐也是墜崖?這是怎么回事?那小蝴蝶兒究竟施的什么法呀?
那老爺似乎不相信廉先生的診斷,上前伸出左手往沙藍的右手腕上一搭,深閉雙眼。過得少時,才一展緊鎖的眉頭,睜開眼向廉先生微微一笑:“先生好醫術!”
廉先生趕緊回一禮:“不敢當,莊主好醫術!那在下先告辭了!”
什么嘛?這“老爺”會醫術,為何還請廉先生來診脈?架子還真大!難道給女兒看病還這樣擺譜?沙藍在心中恨了他一眼。
待廉先生退出房間后,那“老爺”對云媽道:“云媽,你給我看好這丫頭,可別再生出什么事端來!”
“師父……”一旁半天不語的卓逸突然說話了?蓜倧堊炀捅凰麕煾笓P手打斷,他也不敢繼續說下去。
“澤兒,你先好好養傷,有什么事等傷養好了再說!”那“老爺”看著躺在床上面露疑色的“澤兒”,只說了這么一句,就轉身走了。
沙藍心中氣憤不已,這“老爺”到底是什么人哪!怎么大家對他都敬若神明一般,還嚇得要死?磥硭ㄓ泻芏嗍侄巫屵@些人對他臣服,他對自己的女兒怎么這種態度?
沙藍聽見剛才那“老爺”囑咐云媽的話,感到他所說的定不是自己養傷一事,肯定還有別的事,也許還和這個“澤兒”墜崖有關。但她更疑惑的是那“老爺”對自己的神情,竟沒有一絲父親對女兒的關懷之情,還比不上一個仆人,甚至還比不上那個沉默的卓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個“澤兒”在這伏龍山莊究竟是什么樣的身份?
沙藍懷著這些疑問裝睡過去,又可免了面對那長得向敬超的卓逸的一番詢問,還有那云媽真切的嘮叨。
她確實累了,左手挾了挾柔軟的蠶絲被,盡量將身體放至最舒適的位置。一開始只是裝睡,誰知后來竟真的睡著了。不過這一覺睡得很安穩,竟沒有做噩夢。
這一覺沙藍睡得很沉,足足睡了一個對時。次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她伸了個懶腰,頓覺右肩抽得生疼。她這次醒來覺得精神大好,已然忘了右肩上的傷。
沙藍一邊輕輕揉著右肩,一邊將思緒理了理:這是古代無疑,至于是哪個朝代還沒打聽出來,這個云媽倒可以幫上忙。這具肉身叫什么名字?那個被稱為傅莊主的老爺叫什么名字?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為什么連那個叫卓逸的大少爺見了他也是畢恭畢敬的,難道他的身份很貴重嗎?還有那個卓逸為什么和他長得那么像?小蝴蝶兒把自己送到這里來,有什么意圖?難道他也在這個時代?她應承了我所求之事嗎?那她為什么沒有言明?那個澤小姐和自己都墜崖又是怎么一回事?那澤小姐真的死了?她的魂魄又去了哪里?這個就只有小蝴蝶兒能解答了。可現在自己已是活人,小蝴蝶兒說過不能從活著的人身上抽走生魂,那自己怎樣才能見到她呢?
沙藍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實在不想繼續躺在床上了,就坐起身來喚道:“云媽!云媽!”
云媽自前廳應聲而入,她一直守在外面,已守了一夜了。也許有老爺的吩咐“看好這個丫頭”,也許是真的擔心這個澤小姐的傷勢。
“誒!小姐,你醒了,你想起老身是誰了?”云媽以為這個澤小姐這么快就恢復了記憶,正暗自喜悅,卻聽到沙藍道:“不是你昨天告訴我你是云媽么?我一直記著呢!云媽,對不起,我除了知道那個卓逸的名字,其他的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
沙藍看著云媽失望的眼神中閃著淚花,心中燃起一絲愧疚。這云媽真的待自己太好了。她真想告訴云媽自己的真實身份,又怕借體附魂的經歷嚇著她,權衡了半天,最終決定還是誰都不說,心想以后自己待云媽好就是了。
“沒關系,小姐,可別說對不起,老身承受不起,你想不起來就別想了,現在養傷要緊!”她坐在床邊替沙藍掩了掩被角,轉過身去拭了把淚水。
“雖然我現在想不起來了,但您可以講給我聽啊,說不定我聽著聽著就想起來了。比如說這是什么朝代呀?有什么特別的風俗。吭绞仟毺氐娜嘶蚴略侥軌騿酒鹞业挠洃洠驮囍f說吧!”
沙藍伸手去拉住云媽那蒼老的左手,她是真心喜歡這和藹可親的老仆,看到她就想起自己的媽媽。
云媽由著沙藍拉著她的手,一點也不覺得意外,表情是那樣的慈藹,或許這澤小姐以前也是這樣待云媽的吧,不然云媽怎會像對待女兒般對待她?難道這就是有真心付出就有真心回報,真是一點也不假。
“噯!噯!”云媽連忙應聲道,“小姐,只要你不嫌老身啰嗦,老身就慢慢講給你聽。這是武陵國,這里是臨州的伏龍山莊,你的閨房叫雅芙居,昨天那位老爺就是這山莊的莊主,那位大少爺是老爺的大弟子,叫卓逸,小姐你的名字叫傅澤芝……”云媽說了一大篇,沙藍只聽到三個新的訊息:武陵國、臨州和傅澤芝。
武陵國?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國家?看穿著打扮似唐末又似宋初,國家建制似乎和唐宋相差不大,難道是唐宋時期的邊陲小國?可歷史上從未記載過這樣一個國家啊,難道這時空是和唐宋并行的時空?她心下甚感焦慮,二十一世紀的任何書籍中都沒有這個武陵國的記載,就意味著她對這個時代一無所知。
噢,天哪!沙藍瞬間感覺世界無愛,好歹讓她穿越到一個熟悉的朝代啊,武陵國是什么鬼?難道還得靠自己拳腳打天下?!小蝴蝶兒,不帶這樣玩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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