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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尋找


  送二公主和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在草原上走了月余,終于將二公主送到了北疆汗王的大帳。

  北靜王水溶作為公主兄長,代替天子出席婚禮。

  二公主嫁衣似火,面容平靜,眸子里的神采在這場盛大的婚禮的洗禮下,最終變得跟左立一樣的沉寂。

  到了晚上,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夜空下,北疆人們載歌載舞,慶祝兩國又結(jié)秦晉之好。

  左立抽身離開,隨手在草地上采了片葉子,放在唇邊,吹奏著不知名的曲子。

  若是二公主聽到了,必會知道,那是她時常彈起的一首古箏曲。

  熱鬧的氣氛持續(xù)了一夜,次日清晨,左立丟掉了唇邊的葉子。

  天家貴胄,縱然嫁到北疆,也是草原是最璀璨的一顆明珠。

  她有她使命,他也有他的路要走。

  清晨的太陽照在他銀色的面具上,他的目光卻年輕人的無朝氣,

  眸子如死水,波瀾不起。

  左立翻身上馬,再無留戀。

  王子騰最終還是聽從了寶釵的建議,在朝堂上安分了數(shù)日,沒聽新帝召喚,也不刻意去討好太上皇。

  如此過了幾日,六皇子登上了王家的大門。

  秦遠(yuǎn)給寶釵送來消息時,寶釵正在看鋪子里的賬目,聽完秦遠(yuǎn)的敘述,她點了點頭,說句知道了。

  秦遠(yuǎn)有些摸不準(zhǔn)她的心思,于是問道:“我們是否要防備一下六皇子?”

  寶釵搖了搖頭,淡淡道:“暫且不用。”

  她語氣稀松平常,但卻勝券在握:“我在宮中曾與六皇子有一面之緣。”

  “六皇子此人...”

  講到這,寶釵頓了頓,像是在思考用什么話語來形容六皇子。

  然而她到底是個敦厚之人,說不出什么刻薄話,合上賬目,思索了一會兒,最終道:“難堪大任。”

  “舅舅是個聰明人,不會與六皇子有過多的牽扯。”

  秦遠(yuǎn)聽了,點點頭,也不再提六皇子之事。

  寶釵話題一轉(zhuǎn),問的卻是水汷的消息:“江城戰(zhàn)況如何了?這些日子怎么不見王爺寫信回來?”

  秦遠(yuǎn)道:“許是路上耽擱了。”

  又恐寶釵多心,秦遠(yuǎn)又笑道:“上次消息傳回來,王爺大捷,這些時日,應(yīng)該是在論功行賞,打理戰(zhàn)場了,王妃無需太過憂心。”

  寶釵善于觀察,見秦遠(yuǎn)的手不自然地放在膝上,言談之間也沒有了剛才的從善如流,便知江城戰(zhàn)況不是太好。

  秦遠(yuǎn)既然不愿說,想是戰(zhàn)局膠著,勝負(fù)未分出結(jié)果,寶釵不愿為難他,于是識趣地不再追問。

  寶釵問了一些朝堂動向,便讓秦遠(yuǎn)出去了。

  秦遠(yuǎn)走后,寶釵看著賬本怔怔地出神,過了好久,她方回過來神,起身將賬本收好,交給鶯兒保管。

  寶釵站在窗戶下,瞧著窗外亂紅紛飛的景象,方發(fā)覺如今已經(jīng)到了春末。

  算一算時間,水汷走了三月有余。

  水汷出征的這一段時間里,每隔十日,便有家書送到王府,信上雖然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但那些潦草的字跡,看了之后多少會有幾分莫名的安心。

  寶釵說不出來那是什么感覺。

  或許因為水汷是她夫君,夫妻生死榮辱皆為一體,所以她才會有那種暖暖的安心。

  窗外蔥郁的樹葉遮住了溫暖的太陽,只有幾縷細(xì)碎的陽光透過枝葉打在地上,地上紛飛的花瓣下人還未掃去,厚厚的鋪了一地。

  寶釵忽然想起第一次見水汷時的場景,不同的是,那次厚厚鋪了一地的,是皚皚的白雪。

  琉璃世界,不曾讓他敢為天下先的銳氣柔和半分。

  他往那一站,雖身上穿的是蟒袍玉帶,但行動之間,帶的卻是出身武將世家的殺伐之氣。

  既然是出身武將世家,又世代駐守江城,那與蠻夷的戰(zhàn)爭,應(yīng)該也頗有心得。

  只是不知他在江城的戰(zhàn)事順利不順利,有沒有受傷。

  寶釵忽而又有些自責(zé),責(zé)怪自己剛才沒有問清秦遠(yuǎn)。

  水汷已經(jīng)有一月不曾來信了,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寶釵眉頭輕蹙,想找秦遠(yuǎn)一問究竟,又恐消息不是自己想要的。

  思來想去,最終也沒去讓人叫秦遠(yuǎn)過來。

  寶釵素來不信鬼神,此時卻忍不住閉上了雙眼,雙手合十,把知道的神佛都叫上了一遍,祈求他們保佑水汷平安歸來。

  做完這一切,寶釵又笑自己的癡。

  菩薩要管人姻緣,又要管人生子,又要護(hù)人平安,哪里就那么神通廣大了?

  不可信,不可信。

  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真正能夠護(hù)住水汷性命的,還是他的謀略與武功。

  水汷的武功,寶釵是見過的。

  狩獵場上,能在那么多人手里將她救出來,如此看來,水汷的武功應(yīng)該是不錯,只是不知他的謀略如何。

  想到這,寶釵又怪自己多心。

  水汷若腹中草莽,也坐不穩(wěn)這南安王的位置了。

  寶釵輕輕搖了搖頭,不去再想。

  正在這時,文杏叩門而入,道:“姑娘,二老爺來信了。”

  寶釵接了,打開細(xì)細(xì)觀看。

  原來是薛二老爺在外省做生意時遇到了京城的梅翰林,交談之下甚是投緣。

  二人談起身后事,恰遇梅翰林之子也未婚配,酒至半醉,二人便定了兒女婚事。

  那梅翰林道,只等寶琴成年,便叫兒子前來迎娶。

  看到這,寶釵不免有些埋怨二叔做事太過倉促。

  酒桌之上,半醉半醒,怎能就定了寶琴終身?

  然而事已如此,寶釵也不能再說什么,只得吩咐下去,讓留意一下梅家在京城的情況。

  次日清晨,下人來回,講那梅家雖不是頂富貴的人家,但也是書香門第,家風(fēng)清正。

  得了這個消息,寶釵才放下心來,提筆回信,講若二叔得了空,可以將寶琴送了過來,她總是要嫁到京城的,不妨提前來了,熟悉熟悉京城的風(fēng)土人情。

  再者若是二叔與蝌兒來了,多少也能規(guī)束一下兄長。

  寫好信,便讓文杏送了出去。

  寶釵午間與南安太妃一同吃飯時,終于又見了許久不曾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探春。

  探春懷孕四月有余,眼見天氣越來越熱了,她也脫去了春日臃腫的衣衫,換了一身頗為清涼的蜀錦衣裳。

  寶釵眼尖,一眼便瞧見了探春微微凸起的小腹。

  只是探春不說,寶釵也只當(dāng)瞧不見,待她一如往日,只是行動之間,暗暗留意,唯恐她摔了、磕了。

  南安太妃思念水汷,這些時日水汷又無書信過來,她不免有些擔(dān)憂,食欲也不是太好。

  好在探春雖然有孕,但精神仍是不錯,說說笑笑,讓丫鬟伺候南安太妃吃了些東西。

  然而任憑探春如何活躍氣氛,南安太妃仍是興致不高,草草吃完飯,便要去佛堂,說是給水汷祈福,求菩薩保佑他早日平安歸來。

  寶釵送南安太妃去佛堂,一同祈福,又叫鶯兒取來前幾日她繡的金剛經(jīng),奉在佛像下首。

  那是極為漂亮的小楷,用金線混合著黑線,繡在錦緞上。

  細(xì)密的針腳,無可挑剔的繡工,比之大婚那日水汷身上穿著的成衣要好上百倍。

  南安太妃滾動著佛珠的手指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南安太妃淡淡道:“你有心了。”

  夜里府兵來回,秦遠(yuǎn)聽了,眉頭皺起,道:“再加派人手去找!”

  府兵稱是,又問:“此事是否告知王妃知曉?”

  秦遠(yuǎn)搖了搖頭,右手緊握成拳,道:“如今王爺下落不明,她若知道了,也只是徒增憂心罷了。”

  府兵猶豫道:“可是...”

  秦遠(yuǎn)斬釘截鐵:“沒有可是!”

  “無論如何,都要找到王爺!”

  “是。”

  府兵垂首退下。

  南安王府的一角,寶釵右手握筆,正臨著字帖。

  燭火明明暗暗,在她臉上投下?lián)u曳的光影。

  在她下首,站著一個穿著并不起眼的男子,身形雖然挺拔,此時額上卻有著一層汗珠。

  寶釵道:“秦統(tǒng)領(lǐng)是這般囑咐你的?”

  男子忙道:“屬下不敢說謊。”

  寶釵停了筆,目光盯著筆尖,道:“你已經(jīng)說謊了。”

  “屬下不敢,只是統(tǒng)領(lǐng)吩咐過,不許讓王妃知曉。”

  寶釵道:“我若今日不尋你過來,只怕還一直被瞞在鼓里吧?罷了。”

  男子額上冷汗如雨下,卻不敢去擦,眼睛盯著腳尖,余光撇到寶釵挺直的背,又很快收回目光。

  “王爺...”

  寶釵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他聽不出與平時有何不同,從他這個角度,還能看到寶釵握著筆的身影。

  男子懸著的心又落了下來,有這樣一個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的王妃,縱然王爺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也能把王府打理的僅僅有序。

  “再給你們一月時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

  “明日叫張翼過來,我有事吩咐。”

  “是。”

  “下去吧。”

  男子的腳步聲消失在寂靜的夜里。

  白色的宣紙上,一團(tuán)墨漬暈染開來,寶釵手里的毛筆落地,一聲清脆,白玉做成的筆桿摔做兩截。

  天知道,她花了多大力氣才能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若剛才那個府兵足夠心細(xì),便能聽到,那聲“王爺”后面未說完的話,被她生生咽下的話里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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