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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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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放肆!豈有此理!這是哪個奴婢?竟然敢趁著她昏迷時虐待她?真是該死!難怪, 她身上好像被掐了似得疼, 這可不是被掐了?這瘋婆子太可恨了,待她醒來一定要好好懲罰她。

  “想死有那么容易?你不想嫁, 我非讓你嫁過去!”

  紀迎夏感覺自己的人中被人狠狠的掐著,她怒不可遏, 這老婆子太放肆、太可恨,看來還是她以前太好心了,以致于連個下人都敢肆虐她。她氣急敗壞的終于睜開雙眼, 一個皮膚粗糙、滿臉皺紋,穿著奇怪裝束的黑黢黢的中年婦人,正狠狠的瞪著她。

  “你是誰?”

  紀迎夏問完話。只感覺頭一痛, 大量的信息被灌入腦海。紀迎夏閉著眼睛, 等待著眩暈過去。半晌,她頭痛緩解, 接收完了腦子里的東西, 只感覺驚恐無比。原來她真的被刺客殺死了, 而她竟然像戲文里說的那樣死后借死還魂,占了別人的身體。剛剛這婦人就是這身體的大伯母。

  這身體在十二歲的時候父母皆已去世, 她跟著爺爺奶奶, 在大伯家生活?赡苁鞘懿涣烁改溉ナ来驌, 這身體竟然失憶了, 一直當大伯大伯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這身體的爺爺奶奶不知什么緣故, 竟然認可了這件事,讓原主當她大伯大伯母的女兒。

  畢竟不是親生的,大伯是原主的親大伯,不涉及大事時,對待原主跟自己的親生兒女沒什么區別,涉及大事時,當然還是親生的重要。

  大伯母也不怎么情愿,現在這年頭吃的喝的都稀罕,家家都不富裕,憑白多了個人吃飯,她哪里愿意。但,原主畢竟是小叔子的女兒,小叔子兩口子都去世了,她不養也不行,畢竟公公婆婆還在呢!

  養還是養了,從此家里多了個干活的人,煮飯洗衣喂豬,家務活基本都她包了,大伯家的堂姐甚至比她還大,卻什么都不干。而她這次昏迷就是因為堂姐不愿意嫁給大伯以前給她訂的未婚夫,只因那未婚夫以前是個當兵的,因為打仗瘸了腿,她不愿意嫁個瘸子,想讓她代替,她不同意才被氣暈的。

  “哎喲呵,紀迎夏啊紀迎夏,你個賤丫頭,啊,你以為裝不認識我,就能躲過去了。俊贝蟛咐蠲酚⒁郧半m然對她不好,卻沒有這么明目張膽,想來因為她強烈拒婚的舉動惹惱了她。

  紀迎夏苦笑,她是不是該感謝讓她借死還魂的那人,不僅讓她和這身體的名字一樣,就連性格也相似,有區別的是這身體還年輕,才17歲,而她已經是三十多歲嫁了人的婦人了。但不管怎么樣這身體以后都已經是她的了。她向來識時務,既然是她的身體,那么她就不客氣的接收了。

  好在她在那個世界已經沒有親人,她娘在她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爹也不在了。所以她沒什么好傷心的。

  “老大家的,你在干什么?夏夏剛剛都暈了,好不容易醒了,你還吵她干嗎?!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她好點再說!”

  走進來的是位滿頭銀發一臉褶子的老人,她是這身體的奶奶。雖然很疼原主,但往往息事寧人。她認為迎夏寄人籬下,有求于人,就不能表現的太強勢,處于弱勢,卑微些才能贏得同情,這點迎夏知道,她這原主的奶奶也知道,所以以前即使她受了委屈,即使她這當奶奶看著不忍心,但大多還是勸她忍著。畢竟她沒有父母,還要依靠大伯大伯母才能長大成人。

  以前紀迎夏愿意忍,是因為她以為對方是她父母,她該忍。但現在紀迎夏不想忍了,一個是她高中畢業長大了,另一個原因她記起了自己的父母是誰,還有她不是原主了。她看了眼自奶奶進來就縮在一邊不吭聲的大伯母,暗道,有些事情還是早點解決的好。

  “奶,娘她說讓我代替大姐嫁人,這事您知道嗎?”紀迎夏坐起來看著雖然年邁但走起路來卻不見遲鈍的奶奶,她平靜的眼神藏著無限的委屈和不平,盯著她奶的眼睛問道,“奶,我就不明白了,娘她怎么就不能疼疼我?我難道就不是她親生的?她怎么能這么狠心呢?”

  紀迎夏平靜的眼神,讓紀奶奶無所遁形,她腳步頓了頓,不自在的移開雙眼,道:“你娘她疼你,怎么不疼你呢!別瞎想!啊!”

  紀迎夏瑤頭,淚水從眼里流了下來,“奶,娘她不疼我,我知道,打小就知道。雖然我和大姐都讀了高中,但我知道這是你和爺堅持讓我讀完的,不然娘她根本不會讓我讀的,打小家里的活都是我干,好吃的好穿的,都緊著大姐,這都沒什么,但娘她千不該萬不該讓我代替大姐嫁人!娘她的心太偏了!”

  紀奶奶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睛也紅紅的,上前摟住紀迎夏,哭著道:“夏啊,奶的夏夏,你怎么命這么苦!”年紀小小的就沒了父母,還要受自己大伯一家磋磨。如果高耀兩口子在的話,她的夏夏怎么也不會受這種苦。

  想到這里紀奶奶哭的更兇了,她和老頭子都快進土的老家伙了,還能護著這丫頭到什么時候啊,老大是不中用的,什么都聽婆娘的。夏夏這丫頭如果他們老兩口不在了,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雖然迎春那未婚夫腿瘸了,但家庭條件好啊,嫁過去了,只要好好過日子,不要想東想西的,日子就能過下去。他們老兩口也就放心了。

  “娘,您什么意思啊?她紀迎夏怎么命苦啊,我不是把她養大了嗎?村里哪家丫頭有她命好,有學上啊?至少我讓她高中畢業了!”李梅英氣憤的說道,“娘,您這么說我可不認!”

  “老大家的,你閉嘴!”紀奶奶擦了擦眼睛,冷冷的看著李梅英,“這么多年我不吭聲,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做人不要得寸進尺。”

  “我怎么了我,春丫頭死活不愿意嫁過去,她爹非要認這門親事,我有什么辦法!”李梅英委屈的說道。

  紀奶奶冷冷的看了看李梅英,說道:“你什么花花腸子,你以為能瞞得過老娘?老娘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你去做飯吧,這里不用你了,對了,你給夏夏煮兩個糖水雞蛋端過來!”

  李梅英一聽就不干了,憑什么給那死丫頭雞蛋吃,她不愿的說道:“娘,那雞蛋她一個小丫頭吃什么吃啊,留著給爹他們吃吧,他們要干活呢!”

  “讓你做你就做,啰嗦什么!”紀奶奶不耐的說道,“這個家再窮,不至于兩個雞蛋都拿不出!”

  李梅英嘟囔著嘴,瞪了眼紀迎夏,摔門出去了,兩個雞蛋是拿得出,問題是現在誰家舍得把雞蛋拿出來給個丫頭吃啊!

  “這性子,永遠改不了啦!”紀奶奶看著被李梅英甩上的門,氣不順的說道。

  紀迎夏眼里毫無波動,她微垂著眼睛,若有所思,像大伯母這樣子的媳婦在她們那里,是要被休的,是會被戳脊梁骨的,這么不孝,就是娘家也不會管的。大伯母竟然還能活的這么有滋有味的,看來這地方跟她以前的世界真不同。想到這里她眼睛里蹦出一抹異樣的火花。

  “夏啊,奶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她是你娘,你不能跟她硬來,你是小輩子,硬來吃虧的還是你!”紀奶奶憐惜的摸了摸迎夏的黑長柔順的頭發。

  紀迎夏沒吭聲,嘴巴倔犟的抿著。眼睛卻漸漸紅了。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犟呢!”紀奶奶有點心疼又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不管怎么說她生養了你一場,讓你做點什么,你也不好拒絕的,不然以后你還怎么在這個家生活啊?”

  紀迎夏昂起頭,緊緊的盯著紀奶奶的眼睛,淚珠像水樣往下流,質問道:“奶,他們養了我,我承認,但,奶我真的是娘生的嗎?我不信,沒有哪個當娘的會對親生的兒女這么狠心的,大姐就是她親生的,你看她對大姐多好,奶,你告訴我?我父母是誰?”

  紀奶奶慌了下,又鎮定了,這孩子不可能知道的,她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說道:“夏啊,你不是你娘生的,還誰生的,你看你和大姐多像。 

  紀迎夏大聲吼道:“奶,你別騙我了,我都知道了。他們不是我爹娘,我爸媽是您的小兒子紀高耀,他是個軍人,偉大的軍人,奶,我什么都記起來了!”

  紀奶奶一下子臉就白了,她睜大眼睛,紅著眼眶,然后又平靜下來道:“夏啊,奶不是故意騙你的,奶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了,不想再失去親孫女啊,你是你爸唯一的骨血,奶要護著你長大,你既然不記得自己的爸媽了,當你大伯的女兒更好不是嗎?”

  “奶,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和爺都是為了我好!”紀迎夏抱著紀奶奶哭喊著道,“可是奶,我忘了自己的爸媽五年了,五年了啊!奶,我想爸爸媽媽了!”

  “夏夏啊,奶的夏!奶也想你爸!”紀奶奶大聲哭了出來,白發人送黑發人,誰都不想的,自打小兒子兩口子去世,她為了孫女,忍著悲痛,她也忍了五年了啊,她那么好的兒子,才跟她說,娘,我要升職了,到時候我就多給你寄點錢,你和爹多買點好吃的補補。那邊就有人跟她說,她小兒子死了。她能不傷心嗎?這生生在她心口挖肉啊!

  紀迎夏和紀曉月每人背著一背篼豬草慢悠悠的往家走去。

  “迎夏,我娘明天要趕集你去不去。俊笨斓郊o家村口了,紀曉月問道。

  五里鎮遇雙就會有集市,明天剛好就是八月初六。紀家村男女老少有去趕集的就會相約一起去。這樣只需要趕一輛牛車。

  紀迎夏想到今早換的里衣里褲,臉有點微紅,她上輩子從來沒為吃穿發愁,但原主的衣服實在太破了,外衣倒沒什么,主要是里衣里褲,貼身穿的衣物,有補丁沒什么,太粗糙了,她穿在身上很不舒服,這種事情太**,她沒好意思跟她奶說,但想到明天有集市,她就有點意動。

  可她沒有銀子,不過她記得現在不用銀子了,更不用銅板,而是一種紙幣。她記得原主有存錢,雖然不多,買點里衣里褲應該夠吧,她想。

  “你明天去的時候來找我吧,到時候我和你們一起!”紀迎夏笑著道。

  紀曉月點頭同意,忽然她拍了拍紀迎夏的胳膊,指著前方,振奮的說道:“迎夏迎夏,你快看前邊,那是不是紀迎春和那男知青汪明華?”

  紀迎夏順著紀曉月得手看去,不是紀迎春是誰。

  紀曉月又搗搗紀迎夏的胳膊,激動的到:“快看快看,他們拉手了!嘖嘖,這紀迎春可真有一套,才幾天功夫啊,就把我們村知青點最好看的男的勾搭到手了。”

  紀迎夏遠遠看著那據說知青點最好看的男人,高高瘦瘦的,穿著個白襯衫,藍褲子。倒是斯斯文文的,人品怎么樣,還有待觀察。不過紀迎夏一向不喜歡這種類型的人,她家前世是武將,像那種滿嘴之乎者也的文人文官,她向來避之不及。

  待到兩人走進了,紀迎春和汪明華還在那手拉著手小聲的說著什么,只見紀迎春臉紅紅的,嬌羞不已的樣子,紀迎夏側目,沒想到在家母老虎似得紀迎春,在戀慕的人面前,是這個樣子。

  “紀迎春,逮到你了!”紀曉月大聲調笑道。

  紀迎春和汪明華像受驚的兔子,手立馬分開了。待到看到來人是誰后。紀迎春怒聲道:“紀曉月神經病啊,這么大聲做什么?”說完還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汪明華。

  “你們在這做壞事被我逮到,還敢狡辯?”紀曉月卻不怕她,“哼哼,紀迎春你可是有未婚夫的,竟然還和別人這樣?”

  紀迎春急急的看了眼汪明華,見對方像受了極大的屈辱似得看著她,她趕緊說道:“明華,你別聽她胡說,我哪有什么未婚夫啊,那分明是紀迎夏的未婚夫,你要相信我!”

  汪明華滿眼情意的看著紀迎春說道:“迎春,看來我們還是分開吧,我不想做個搶別人未婚妻的人!這太卑劣了!雖然,我們兩情相悅,但”

  “明華,你不要說了,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奔o迎春打斷汪明華的話,她是一定要嫁給汪明華的,即使她未婚夫腿沒瘸,現在她也不愿意了,她以前太膚淺了,以為嫁個軍人,就算好的,但自她嘗到了戀愛的滋味,才知道那種甜蜜的感覺,是任何東西都買不到的,兩情相悅果然美好,凡是阻礙她感情的人,都是不可原諒的,她看著紀迎夏威脅道:“紀迎夏,你快說,那到底是誰的未婚夫?你說呀?”

  紀迎夏冷冷的看了眼紀迎春,沒理會她,拉著紀曉月就走了。紀迎春愚蠢不代表她也愚蠢,那個汪明華眼神飄忽不定,滿臉的算計,就紀迎春那蠢貨以為別人是真的喜歡她呢,哼,既然你想嫁給那男人,她又怎么會不成全呢?至于后果你能不能承受的了,就不是她能管得了。

  “紀迎夏紀迎夏,你站住,我命令你站住,聽到沒有!”

  紀迎夏沒回頭,也沒站住。拉著紀曉月快步往家走去。

  “紀迎春可真夠自私的,竟然說那是你的未婚夫!”紀曉月打抱不平的說道。

  紀迎夏笑笑,從小就被嬌慣著長大,什么都要搶,什么都要爭,而且大伯母還向著她,原主也忍著她,這種情況養成自私自利的性子,很正常。

  紀迎夏和紀曉月分開,回到家里,眼睛就紅紅的。

  紀奶奶看到了,一驚,忙問道:“夏夏,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紀迎夏搖搖頭,緊抿著嘴。

  紀奶奶著急了,走過來,拉著紀迎夏的胳膊,著急的問道:“你這孩子,你倒是說話啊,你想急死我啊?”

  紀迎夏還是搖搖頭,大顆大顆的淚珠往下掉。

  紀奶奶急得不行,拽著紀迎夏的胳膊就往屋里去,帶著她坐到床上,哄著道:“夏啊,跟奶奶說說,到底怎么了?”她想,是不是村子里的男孩子欺負了她,或者是不行,不能亂想!

  紀迎夏抬起頭,眼珠含淚,她哭著道:“奶,我想我爸我媽了!”

  紀奶奶的手一頓,眼睛也慢慢紅了,“夏啊,乖,奶奶在,奶奶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哼,我王玉玲雖然老了,但收拾一些人,還是可以的。”

  紀迎夏嗚嗚的哭起來,道:“奶,如果我是大伯的女兒就好了,這樣大伯母是不是就會喜歡我了?”

  “就算你不是你大伯的女兒,他也不敢不喜歡你,如果他敢不喜歡你,奶不會饒了他!”紀奶奶強勢的說道,“是不是你大伯母又說了什么了?”

  大伯對她是不錯,但絕對不算多好,起碼跟他自己的兒女是沒法比的,當然這也是人之常情,紀迎夏理解。即使紀奶奶和紀爺爺還在,紀大伯也不能說絕對無私的對她,從她這么多年的穿著就能看出,雖然在這里小的撿大的衣服穿很正常,但也不能從來不做件衣服吧,原主這么多年就沒做過一件衣服,哪怕里面貼身穿的,還是她奶用穿舊了的衣服改的。

  紀奶奶和紀爺爺可能覺得讓紀大伯養原主有點理虧,所以原主沒做衣服,他們也沒說什么,只要能吃飽穿暖,衣服破點舊點有什么,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別人能過,迎夏也能過。起碼還讓原主讀書了,他們村里就很多人上不起學的。

  當然這一切都是紀爺爺紀奶奶不知道原主爸媽有一大筆撫恤金和存款的情況下,通過紀迎夏分析,他們可能真不知道有這筆錢的存在。

  但原主爸媽去世時,原主已經十二歲了,十二歲已經半大孩子了,什么不知道啊!所以她清楚的知道她家還是很有錢的,她爸媽經常不在家,她跟著外公生活,她媽就把她的存折給她看過。所以恢復了記憶的迎夏知道,紀大伯通過她爸媽的死,得到了一筆撫恤金,這錢還不少。

  至于他們家以前的存款到底在沒在紀大伯那里,原主就不知道了。因為當時情況太混亂了,紀迎夏外公是大學教授,她爸媽去世時,還沒來得及給辦喪事,就被下放到了農村。所以她才會被紀大伯帶回來,不然她就會跟著外公下放,雖然都是農村,但至少跟著紀大伯安全些,畢竟這邊爺爺奶奶還在呢。

  這么多年了,紀迎夏也不知道她外公還活著沒?通過記憶,紀迎夏知道,她外公真是把她當心尖子疼,這么多年他一個老人在農場不知道怎么樣了?她現在也不能去看看他!

  “奶,大伯疼我我知道,可”紀迎夏欲言又止的道。

  紀奶奶扶了扶紀迎夏的頭發,說道:“夏夏,你跟奶說,是不是你大伯母說了什么?”

  “奶,大伯母并沒說什么,只是現在村子里都知道大伯母要我替大姐嫁人的事情了!”紀迎夏低著頭說道。

  紀奶奶聞言,很是驚訝,很是氣憤:“這怎么可能啊,誰說的?”

  “奶,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村子里都知道了!”紀迎夏說道,“我剛回來的時候,在村頭,還看到大姐了呢!”

  “你大姐又做了什么?”紀奶奶沒好氣的說道。

  “大姐和那汪明華在一起在一起”紀迎夏臉紅紅的,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在一起做什么?”紀奶奶怒聲道,“這不要臉的丫頭,她的婚事還沒解決呢,就等不急了!”

  “奶,你別生氣!”紀迎夏扶了扶紀奶奶的背,“大姐她可能不是故意的,一定是那個男的引誘她的,一定是!”

  “哼,你別替她解釋了,她什么人,奶比你清楚!”紀奶奶氣哼哼的說道,“你以為那知青真的有那么好?一個個眼晴掛在天上,心眼多的數不清,她一個鄉下丫頭,她能斗得過人家?被人賣了還要幫人說錢呢!”

  紀迎夏暗自好笑,這老太太看得還挺清楚,但看得再清楚,架不住人家有個攀高的媽啊,自以為是為了自家閨女好,實則連人家庭狀況都沒弄清楚,就上趕著去了。到時候吃虧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紀迎夏有時候就覺得奇怪了,不管什么時候婚姻都是大事情,她相信即使在農村,兩方要結親了,也要打聽清楚對方家庭狀況,人品長相什么的,怎么到了大伯母這里,她就不想想呢,對方一個外地人,來這下鄉的,什么都是別人一張嘴,人家說自己怎么怎么樣,就怎么怎么樣,她又沒去親眼看過,就怎么知道,人家家庭條件好的,即使是城里人,也有窮人?

  紀迎夏沒吭聲了,她奶可以說紀迎春不好,她不能說。

  紀奶奶把布料放在桌子上擺好,然后給紀迎夏量了尺寸。在布料上用大尺子畫了幾下,就拿著把大剪子,咔嚓咔嚓的剪了起來。紀奶奶剪的很快,幾下就把布料裁剪好了。然后她把剪好的布料一塊一塊放好。

  紀迎夏看得嘆為觀止,她奶的手藝何止是好啊,那是很好啊!

  “你大嫂屋里有縫紉機,你去用那玩意縫制快些,你拿著布料去找你大嫂,那玩意我用不來!”紀奶奶取下老花眼鏡,仔仔細細的把它放在眼睛盒子里。

  縫紉機?她記憶里有這么個東西,她大嫂結婚時候買的,她沒用過,她大嫂寶貝得很,平時都是用布給蓋起的,要用的時候才把布扯開,推出來用。

  紀迎夏拿著她奶裁好的布料去找大堂嫂,大堂嫂倒是干脆,直接把縫紉機推了出來,親自教她怎么用。紀迎夏沒用過,有點打怵,拿了些不要的破布,試了幾下,才敢把她奶裁好的布料拿來車制。

  大堂嫂在旁邊幫忙把一塊一塊布料擺好,紀迎夏可能真是吃這碗飯的料,沒兩下就上手了,車的邊縫又快又直,一個小時不要就把一件衣服車好了。然后她又開始車內衣內褲。

  大堂嫂把紀迎夏車制好的襯衫拿在手里抖了抖,把它理平整。一看,嗬,真好看,泡泡袖,還帶著掐腰呢!

  “這衣服真好看,我要不懷孕的話,我都想做件了!”大堂嫂羨慕的說道,“奶的眼光怪好的!你身材好,穿這個肯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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