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嘉純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陸景行正坐在床沿，臥室里的電視正播放著球賽。

　　“過來。”陸景行說。

　　喬嘉純走過去坐在陸景行腿上，兩人面對面。她抬手，手臂擱在陸景行兩側肩膀上，她虛攬著他的脖頸。

　　喬嘉純剛洗完澡，身上還有濕意。她穿了一條布料順滑的紅色吊帶蠶絲睡裙。剛洗完澡的喬嘉純，皮膚順滑，有一種尚未褪去的少女氣息，顯得她穿的這條裙子太過成熟。

　　喬嘉純抬手撥弄一下陸景行的頭發，說：“明天跟我朋友吃飯好不好？”

　　陸景行想起上次在酒吧里看見的她的那群狐朋狗友，都是些游手好閑的富二代。

　　“都有誰？有沒有上次想親你那個？”

　　喬嘉純在他胸口輕輕打一下，“上次是玩游戲……”

　　陸景行嗤笑一聲。

　　“這次只有關珊，還有她男朋友。關珊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倆很小時候就認識了。以前有什么事都是她替我出頭。”

　　陸景行的手在喬嘉純的腰間游走，他心不在焉地“嗯”一聲。

　　喬嘉純向后躲，“癢。”

　　她嘻嘻笑著。

　　她笑的樣子非常勾人，又嫵媚又天真。

　　陸景行情動，三兩下扯了兩人腿間的布料，進去了。

　　喬嘉純嚶嚀一聲。

　　陸景行捋一把喬嘉純額間的頭發。

　　喬嘉純忽然想起網上總結的那個言情小說總裁常用語錄，其中有一句是——坐上來，自己動。

　　那種是不是就是他們現在這種體-位？

　　喬嘉純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側的肩帶滑落。

　　她一笑，下面就是一收一縮，陸景行悶哼一聲，強忍住了。他拍一下喬嘉純的屁-股，“認真點。”

　　喬嘉純把頭埋進陸景行的肩膀，忍住不笑。

　　陸景行動起來，很快喬嘉純就呼吸急促起來，她只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像跑八百米的時候一樣。

　　“呵……呼……呵……呼，呵呼，呵呼，呵呼呵呼呵呼呵呼……”

　　呼吸越來越急促，喬嘉純體能不行，跟要斷氣了似的，喘著氣求饒：“好了吧，好了沒？”

　　“等會兒……”

　　“輕點兒……額……好了吧？”

　　“嗯……”

　　“好了沒？”

　　陸景行嫌煩，把她的頭捧起來，封住了她的唇。

　　——

　　第二天，陸景行公司有事，要晚到一會兒。關珊和她男朋友向北已經到了，兩人坐在喬嘉純對面。

　　向北舉杯說：“來，我們恭喜喬嘉純脫單，找到一個跟我一樣好的男朋友。”

　　喬嘉純雙手舉杯跟他碰一下，“謝謝向哥。”

　　關珊嗤笑一聲，“你是夸人家還是夸你自己吶？你也好意思，人家是黃金單身漢好嗎？有車有房，父母雙亡。嘉純，是不是？”

　　關珊說這話的時候，陸景行恰好走到旁邊的巨大綠植后面，他站在那里頓了一頓才走過去，道歉說：“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向北眼神示意關珊：“看吧，背后說人父母雙亡，被人聽到了吧？”

　　關珊瞪回去，在他大腿上擰了一把。

　　向北皮糙肉厚，疼也不吭聲，大掌包住關珊放在他腿上的手，順便吃了把豆腐。

　　關珊把手收回去，向北就把手放關珊腿上，五指分開，慢慢揉捏關珊的腿。

　　關珊把湯匙擱盤子上，撞擊發出“叮”的一聲。

　　向北老老實實把手收回去。

　　關珊頭都不轉地說：“剝蝦。”

　　向北跟一只大狗一樣乖，他先用濕毛巾仔細擦手，然后給關珊剝了三只基圍蝦，蘸好醬油，放進關珊碗里。

　　關珊正跟喬嘉純和陸景行說著話。

　　向北剝完蝦，剛給自己夾了塊排骨，還沒等他把排骨放進嘴里，關珊又開始使喚他，“剝蟹。”

　　向北放下筷子，又擦一遍手，開始剝螃蟹。他仔仔細細去掉螃蟹鰓，把兩只露出白生生蟹肉的后腿放進關珊碗里，把不好咬的前腿放進自己碗里。

　　這是一只好蟹，蟹殼里的蟹膏黃得發紅，向北舀了小半勺醬油進蟹殼，然后把蟹殼放到關珊的餐盤上。

　　從頭到尾，關珊像是一個女王一樣被向北這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伺候著。她對喬佳純眨了眨眼。

　　其實關珊是故意在陸景行面前表演，希望陸景行能夠學學向北是如何寵女朋友并且對女朋友唯命是從的，就算做不到向北這樣，那也得盡量朝向北靠攏。關珊比喬佳純她媽還替她操心，想著借吃飯之機幫喬佳純調-教男朋友。

　　——

　　喬嘉純的表姐王娣最近正忙著找工作，不過這天下午她不是去面試而是去赴一個約。

　　王娣素顏不算漂亮，不過化完妝涂上紅色口紅穿上黑色套裝踩著黑色細高跟的她一掃平時的包子氣質，氣場增添不少。

　　王娣走進包廂的時候，里面已經坐了一位英俊的男士，他正轉頭望著落地窗外的風景，他的側臉線條十分好看，像是簡筆畫一般。

　　王娣踩著黑色細高跟走進去，對方轉過頭，漫不經心看了她一眼，又轉回頭去。

　　王娣問：“最近怎么樣？”

　　“還不錯。”對方說。

　　“打算什么時候收網？”王娣問這句話的時候，看到桌上的花瓶里插了一支小玫瑰，玫瑰很新鮮，上面還粘著露珠。

　　“什么？”對方問她。

　　“我的意思是——什么時候甩了她？”

　　“哦……”對方像是在思考，一只手漫不經心地轉著手機，“還沒想好。”

　　王娣換了一個問題，面上帶上了幾分關心，“你弟弟最近怎么樣？”

　　對方把手機放下，手搭在桌上，“最近穩定很多。”

　　“那就好。”王娣說。

　　“如果你這次約我出來沒有什么主意要給我，那我就先走了。”對方站起身。

　　“都要收網了，還需要什么主意？”王娣停頓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難道你是想問我用哪種方式甩了她會讓她更痛苦？”

　　對方頓了頓腳步，又繼續往外走。

　　對方已經走到門邊，王娣說：“你不會放棄吧？”

　　“什么？”對方停住腳步。

　　“我是怕你睡舒服了，不舍得扔了，我知道的——你們男人的劣根性……”

　　對方輕笑一聲，像是自嘲，又像是笑別人，“你放心，我是一個講信用的人。”

　　“那就好。”王娣說。

　　男人走出房間，侍者上前，恭敬地說：“陸先生慢走。”

　　包廂里，王娣拈起那支小玫瑰，用手指碾碎了。花瓣落了一地，黑色高跟鞋碾壓在花瓣上。

　　王娣的唇角是一種怪異的笑。

　　這樣，即將綻放的小玫瑰，再也綻放不了了吧。

　　王娣走出餐廳，有女侍者進包廂收拾，看見桌上的菜色基本未動，玫瑰花瓣卻落了一地，旁邊是花梗。

　　女侍者走出去，問一個男侍者：“店長，剛才那個包廂的客人沒有付錢……”

　　店長說：“哦，你去記一下賬。”

　　“記誰的賬？”女侍者問。

　　“記陸景行先生的賬。”

　　——

　　第二天王娣去上班，她最近時來運轉，在被裁員失業之后找到了一份比從前工資更高也更有前景的工作，還是干她的老本行——會計。

　　今天是她上班的第一天，財務部負責人說：“你把這份文件拿過去給賈經理簽字。”

　　“好的。”王娣接過文件，她對公司還不熟，在走道上問了一個職員，才尋到賈經理的辦公室。她正要敲門，一個男人走出來。

　　“賈經理？”王娣出聲。

　　對方說：“賈經理在里面。”

　　王娣便走進去，里面的男人聽到動靜，在辦公桌電腦后面抬起頭來。

　　王娣當下便愣住了。待反應過來，她大步往外跑。

　　賈文彬賈經理站起來，在后面輕聲喊她的名字：“王娣。”

　　王娣抱著文件一口氣跑進廁所，飛快地關了一間隔間的門，她坐在馬桶蓋上無聲飲泣。

　　“走吧走吧，走了為什么還要回來？”她心里這樣想著，就無比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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