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肆
待到顧白錦與雁初再睜開雙眸的時候,眼前的景象早已變了。
而他們手中的黑霧令,在他們睜開眼的一剎那,便是化作了塵埃,順著清風(fēng)散去了。
顧白錦立即反應(yīng)過來,他們所處的地方,正是當(dāng)初雁初在墨霜剎的洞府。
那龍族仙獸確實(shí)沒有夸大,除卻仙界,只要他們能想到的地方,都能夠傳送過來。不過,前提必須有那株荷花,與黑霧令。
這一瞬間,恍若當(dāng)年,他們還是筑基期的時候,也并未離開過墨霜剎。
過了如此久,這里也并未變過,再看四下,早已是雜草叢生,可想而知,此處已然多久沒有人來過了。
再想他們離開之時,東云國的修仙者正與梁寧國的修仙者開戰(zhàn),如今這個形勢,也不知現(xiàn)下是個什么情況了。
雁初與顧白錦二人對望了一眼,他們都想到了一塊去了。
過了如此多年,墨霜剎中并未成功結(jié)丹的修士早已坐化,而在墨霜剎中,大都是陌生的面孔。
而結(jié)丹修士向來都會把大部分的時間花在閉關(guān)修煉,并不容易能夠見到。
對著雁初從未見過的面孔,墨霜剎里的筑基修士本還想上前詢問雁初是什么人,可他用神識看不透雁初的修為,頓時一驚。
“不知師叔有何吩咐。”那筑基修士腦子轉(zhuǎn)得極快,連忙擺出恭恭敬敬的神情。
雁初只是冷冽的瞥了他一眼,并未說話,隨后一道光芒閃過,那筑基修士回過神來,眼前哪里還有什么人?
墨霜剎除卻陌生的面孔以外,倒是沒有什么變化。
雖說雁初與雁終南父子二人之間有芥蒂,但其實(shí),雁初回到墨霜剎,最關(guān)心的人,還是雁終南。
因此,顧白錦隨著雁初便是朝那雁終南的洞府而去。
洞府外的陣法他們二人當(dāng)然不會貿(mào)然的強(qiáng)行闖進(jìn)去,只見雁初拿出傳音符,傳了些許話語,那傳音符便是化作了火光,竄入了陣法之中。
看雁初一直緊蹙著秀眉,顯然不見到雁終南,確定雁終南沒事,他仍是放不下心來。
顧白錦曉得他此刻的心境,便是輕輕的將他的手握住了。對于他顧白錦而言,他雖在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其他親人,但也了解雁初的心情。
雁初轉(zhuǎn)過眸子,與顧白錦四目相對之后,他那有些躁亂的思緒在驀然之間,沉靜了下來。
他抿了抿唇,笑得有些淺,卻也難掩眸中的暖意。
“咳。”突然一聲輕咳,打斷了顧白錦與雁初二人的含情脈脈。
“大師兄,顧師弟。”出來的人,竟是何清夜!
何清夜看上去已然約莫是四十余歲的男子了,只是眉目之間,還能看出他的俊朗。畢竟與雁初、顧白錦不同,他并沒有駐顏丹保持容顏。
而何清夜身后那悶著不說話,極力隱忍自己情緒的人,除了雁終南還有誰?
“你們兩個怎么還在一起?”半晌,雁終南克制了自己的情緒,憋出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顧白錦啞然失笑,他當(dāng)然沒有忘記,雁終南以前是如何不愿師兄與他在一起。
他還在想著自己是喊岳父好,還是繼續(xù)喊師父。畢竟他看了一眼雁終南的修為,他發(fā)現(xiàn),雁終南仍是停留在結(jié)丹期,而且,與他一樣,是結(jié)丹中期的修為。
“岳父,”顧白錦思前想后,還是覺得這個稱呼比較貼切,當(dāng)然,也引來了雁終南狠狠的一挑眉加上非常不滿的目光。但是,他仍是續(xù)道,“我已然是結(jié)丹修士了。”
當(dāng)初,雁終南道只要他修煉到了結(jié)丹期,便是會承認(rèn)他與雁初之間雙修的關(guān)系。
可顧白錦哪里曉得,在雁終南知道他與雁初二人修的是頂階的雙修之法,二人已然不能分離彼此的時候,盡管心里極氣,卻也早已默認(rèn)了。
雁終南聽到那一聲“岳父”,一口氣簡直都提不起來,差點(diǎn)就被顧白錦憋死。
他咬牙切齒,想著要不是這該死的家伙拐走了自家兒子,他哪里會受這么多氣?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畢生都忘不了,他自家兒子竟然是下面的那個!
當(dāng)下便是冷哼了一聲,“結(jié)丹期又怎么樣!”
話音未落,雁終南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你結(jié)丹期了?”
他急忙用神識掃了一眼顧白錦與雁初,發(fā)現(xiàn)這兩人,一個結(jié)丹中期,一個結(jié)丹后期了。
莫說自家兒子的修為都比他高了,就連顧白錦的修為都與他一樣!
他恨不得一口老血噴灑當(dāng)場。
何清夜也發(fā)現(xiàn)了雁初與顧白錦的修為,不禁失笑說道,“看來大師兄還是師兄,顧師弟已經(jīng)不是師弟了。”
他也是結(jié)丹修士,但不過是結(jié)丹前期的修為罷了。
顧白錦對何清夜還是有好感的,因此才笑道,“若不介意,何師兄還是何師兄,顧師弟仍是顧師弟。”
雁終南終于平復(fù)了不少心情,雖然對于顧白錦拐走雁初的事情非常不滿,但顧白錦畢竟已經(jīng)是結(jié)丹期的修為,他縱然不滿,卻也只能對顧白錦另眼相看。
“先進(jìn)來罷,一直站在這兒做什么。”雁終南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盡管是這樣的語氣,但是顧白錦知曉,雁終南對于雁初的回來,自然是非常欣喜的。
他們消失了百余年,雁終南都已然放棄了,而此刻見到雁初,他滿心歡喜,卻是強(qiáng)忍著,故作出一副冷靜。
何清夜早在之前對于雁初與顧白錦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了然于胸,盡管他一直裝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眼下見顧白錦與雁初二人仍是最初那般親近,倒是有點(diǎn)羨煞。
“何師兄已然結(jié)丹期,如今仍在岳......”說到一半,顧白錦感受到了雁終南怨恨的殺氣,他輕咳了一聲,恭敬了一些,“師父的洞府里頭?”
何清夜覺得有些許好笑,當(dāng)然,他也只能讓自己先暫且緩一下自己的情緒,才回道,“不,我已然另辟洞府,只是有時會回來與師父閑談幾句。”
看何清夜待雁終南依然如最初那般尊敬,可想而知,雁終南待何清夜不薄。
“且,我能結(jié)丹,也多虧了師父,不然,這時我也已然壽元已到,坐化了。”對于這件事,何清夜始終心懷感激的。
想到當(dāng)初丹岫谷試煉歸來后,雁終南將仙草都據(jù)為己有,顧白錦其實(shí)很難想象,他會伸出援手幫助何清夜。
何清夜從以前就待人十分和善,顯得有些八面玲瓏,說話也是滴水不漏,過了這么些年,更是爐火純青。
隨后,他便是和顧白錦說了說從他們失蹤之后的事情。
梁寧國與東云國損失都較為慘重,也沒分出個具體的勝負(fù),且還聽聞梁寧國有一名結(jié)丹修士失蹤,因此,梁寧國便是從東云國中撤了出去。
然后便是不了了之。
本東云國與梁寧國經(jīng)常會有不少小小的爭斗,在那之后更是惡化,幾十年一小打,百年一大打,也有些見怪不怪的了。
相比顧白錦與何清夜的侃侃而談,雁初與雁終南兩父子卻是都是沉默。雁初向來冷若冰霜,沉默寡言的,但雁終南卻是不一樣。
可這二人怎么也沒人率先開個口,就只能聽顧白錦與何清夜二人在那聊天。
突然一道目光引起了顧白錦的注意,顧白錦轉(zhuǎn)過臉,映入眼簾的便是雁終南那一雙想要把他盯穿的眸子。
“師父,許久不見,你近來好么?”顧白錦暗自低嘆了一聲,他如今與雁終南都是結(jié)丹修士,雁終南就算想要用靈壓威脅他,也要看有沒有效果。
所以,如今的雁終南只能用這種眼神來示意他顧白錦。
聽到顧白錦的話語,雁終南哼了一聲,不情不愿的吐出兩個字,“不好。”
看他可沒有半點(diǎn)不好的樣子,顧白錦也只能失笑。
畢竟是雁初的父親,顧白錦也不敢放肆。
何清夜非常識趣,覺得這時候好像他不適合待在這里,急忙起身作揖,“師父,大師兄,我想起還有些事,先告辭了。”
說罷,他又是朝顧白錦一拱手,顧白錦也回了一禮。
畢竟是人家一家三口的事情,他待在這里,當(dāng)然有點(diǎn)煞風(fēng)景,而且,有些話也不好開口直言。
待何清夜離去后,雁終南的臉色仍舊是不好。
雁初見他似乎仍舊針對顧白錦,不禁蹙起眉尖,冷冽道,“當(dāng)年之事,莫不是父親要食言么?”
這所指的事情,當(dāng)然就是他與顧白錦是雙修伴侶的事情。
雁終南只能自個兒在那里生悶氣,他就算反對有用么,而且還過了這么些年了,熟飯都不知煮了多少遍了!
“你回來第一句話就是護(hù)著他!”敢情他老人家不氣別的,氣就氣這個。
還有那第一眼就看到顧白錦與雁初二人含情脈脈對望那一幕!
作者有話要說:雁老爹表示自己灰常的生氣!
第一眼就看到自家被拐走多年的兒子回來之后,和情人你儂我儂的那種情景
又看自家兒子完全被拐帶站在情人那邊
雁老爹一口老血簡直憋不住滅哈哈哈
然后小師弟表示自己灰常的無辜!
讓我恨不得取個名字叫做《我家老爹不可能這么傲嬌!》噗哈【泥快垢
最近我真的好勤勞呀~
你們還不酷愛夸窩【滾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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