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暖床
甜言蜜語誰都愛聽,尤其還是出自“情人”之口,雅羅爾自然也不例外,嘴角微微揚起,自從截殺事件后一直緊繃的情緒與焦灼稍稍緩和。(百度搜索:燃レ文レ書レ庫,看小說最快更新『雅*文*言*情*首*』口頭上不承認是一回事,心里怎么想又是另一回事,基本上,雅羅爾目前口頭上是絕不承認兩人是情侶關(guān)系,但如果時放真敢做出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那絕對是會炸毛的。
兩人膩歪了一陣,雅羅爾才退出時放的懷抱,率先轉(zhuǎn)入起居室,還不忘拷問:“你怎么混出營地了?”
時放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無視雅羅爾輕微的掙扎,牽過她的手,松松握著,才不緊不慢地道:“我可是光明正大出來的。”
“說實話。”雅羅爾瞟她一眼,慢地道。
又來這一招!時放暗自腹誹,想起來自己為啥一門心思要出營,她理直氣壯地道:“聽說你被截殺,我很擔(dān)心。”
雅羅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時放吞了下口水,頂著壓力繼續(xù)道:“在同時,我聽到另一個消息,說,說你和林間……”
雅羅爾面色猛地一沉,眼里透出冷意來。
時放幽怨地望著板著俏臉的雅羅爾,扯著衣角,裝得比人家還要委屈一萬倍,非常不爽地道:“我知道絕對不可能是真的,可是我還是非常嫉妒,在那種時候,一直陪在你身邊竟然是她不是我!”
剎那間,猶如春風(fēng)化冰,雅羅爾眸子里染上了笑意。對時放趁機湊近過來,硬是要蹭到身邊坐著的小動作故作不知,甚至放任得寸進尺的流氓再次摟住自己的腰,在仍然算不上涼快的9月,任由她的體溫透過衣料熨貼過來。
她側(cè)過臉,帶著笑意,注視著時放。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在燈光下益顯得眸光瀲滟,猶如藏了無盡的眷戀纏綿。時放心中歡喜得一塌糊涂,在這一瞬間,她覺得替雅羅爾去冒個險實在是算不得什么,就算是醉死在這樣的目光中也心甘情愿。
就在她被迷得神魂顛倒,骨頭都要酥掉的時候,雅羅爾非常有技巧地狠擰了一下她腰間軟肉,和她呼痛的聲音同時響起的是雅羅爾含笑的聲音:“跟你說要講實話!我累了,早點說完好去休息。”
時放非常不解為何雅羅爾總能一眼就看出來自己說的不是實話呢?明明那也算不上是謊話啊。可是想起細細長長閃著寒光的銀針,想起那痛癢麻集于一體□的感受,她癟癟嘴,還是老老實實地道:“清沐姐姐出了點事,派了人到營地里報訊,教官就讓我回家一趟。嗯,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過幾天再回營地。”
“出事?”雅羅爾輕聲重復(fù)了一下,示意時放講解要詳細。時放下意識地瞄一眼那只尚未離開自己腰的纖細修長的手,非常識時務(wù)地招供:“我懷疑襲擊清沐姐姐的和截殺你的是同一們?nèi)耍遥麄兊哪繕?biāo)是我。”
說到這里,她神色一肅,原本然閑散的姿勢瞬間就變得規(guī)矩起來,兩人方才那種親昵旖旎的氛圍轉(zhuǎn)眼間就消失無蹤,取而代之是深沉的凝重。
“雅羅爾,你信我嗎?而我,又能不能相信你?”
雅羅爾下意識地皺眉,這表示她因為這一問話而心生不悅,甚至隱生怒氣。但當(dāng)她的視線從時放清澈明亮的眼睛,到緊抿著的嘴角,一直往下,直到落在緊握成拳卻因為太過用力而指節(jié)白的手上——這說明時放非常緊張,而且,相當(dāng)在意自己的回答。同樣,這也表示,時放接下來要說的,絕對是關(guān)乎身家性命的密事。方才誤以為時放又要借機讓自己表明心跡而引的怒氣忽地消散,她緩慢而堅定地將手輕輕放在時放緊握的拳頭上,無言地傳遞自己的關(guān)切與承諾:“我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至于你要不要相信我,那是你的選擇。
時放的眼睛亮得驚人,剛才繃得緊緊的臉都柔和起來,語氣中帶了絲刻意的輕松:“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我可能是法蘭尼斯大6的人。”
“你說什么?!”雅羅爾的手倏地收緊,明明很簡單的句子,她卻覺得自己完全沒聽懂。
時放還是第一次看到雅羅爾情緒如此激烈,十分的不淡定,明明自己說話的時候還放慢了語速以示鄭重,吐字清晰,簡直算得上是一字一頓。“你還記得當(dāng)時我你還記得我們先行潛入探查那個地方時,那兩個巡查傳送陣的人說的話嗎?他們說那個傳送陣原本屬于墨安家族,三年前才突然壞掉。三年前的大地母神誕辰日,我突然出現(xiàn)在霧之森林,大家都知道我當(dāng)時身受重傷暈迷不醒,但很少人知道,我身上的傷,是因為遠距離空間傳送而空間通道不夠穩(wěn)定被空間刃切割出來的。我想,這也是奧森會看到那座城鎮(zhèn),以及那座小傳送陣毀壞的原因。”
如果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時放真正想跟自己說什么的話,那就不是雅羅爾了。她滿臉的震驚神色,如果時放說的是真的話,坐在自己面前的,從來不曾隱藏對自己情意的這個人,是來自另一個大6,還是心心念念要入侵費倫的法蘭尼斯大6。若不是因緣巧合在傳送中出了意外,重傷失憶,這個人甚至還有可能是法蘭尼斯?jié)撊胭M倫為戰(zhàn)爭作準備的人。
一時間,雅羅爾看向時放的眼神復(fù)雜無比。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澀聲道:“你全都想起來了?”
“沒有。只是猜測。我可能就是那些人口中不支持入侵費倫,導(dǎo)致教廷和皇室要除之而后快的墨安家族中人。”
雅羅爾頓時沉默下來,法蘭尼斯大6這幾個字在腦子里轉(zhuǎn)了一遍又一遍。她自幼不能跟在父母身邊,跟在她身邊頂著父母名頭照顧看護她的人,不過是狄亞手中的人,對她不能說不好,只不過總帶著謙卑恭順,她自然失去小孩子跟父母撒嬌耍賴的權(quán)利。
在這種情況下,看書就成了最好的消遣。無論是在暗夜精靈領(lǐng)地,還是在狄亞閣下的身邊,她除了修煉、上各種各樣的課程之后,其余的時間就是看書。而她的親生父母地位特殊,她能看到的,自然多有外面只言片字都見不著的手卷。
其中就有兩千多年前,法蘭尼斯大6悍然出兵入侵費倫大6的詳情。不僅前面的恩怨與動機,戰(zhàn)爭的殘酷慘烈,還有許多早就被抹去的,在當(dāng)時微不足道事后看來卻觸目驚心的事情。
“當(dāng)年法蘭尼斯入侵費倫,迅速作出反應(yīng)出征的是銀月聯(lián)邦的軍隊,各國在抽調(diào)軍隊投入戰(zhàn)爭的同時,強行將法蘭尼斯大6到費倫定居的人集中起來,但凡有戰(zhàn)力的人都被編入先鋒軍中,他們當(dāng)中無一戰(zhàn)之力的家眷,作為人質(zhì)扣在后方。上了戰(zhàn)場的,死得干干凈凈,沒上戰(zhàn)場的,也一個都沒有活下來。在戰(zhàn)爭動后,身上流有法蘭尼斯后裔血液的人也沒能逃過,他們當(dāng)中有些加入了銀月聯(lián)邦軍隊,算是下場最好的了,但也被□終生。”
時放小臉煞白,驚得六神無主,猛地一頭扎進雅羅爾懷里,一陣亂蹭:“啊,雅羅爾,你一定要保護我啊!”
一眨眼功夫,老母雞變鴨,方才凝重嚴肅的氣氛立刻被時放這個二貨的脫線表現(xiàn)沖得干干凈凈,正劇變成了喜劇。雅羅爾傻乎乎地當(dāng)場僵住,她知道時放很無賴,但沒想到會這么無賴!這種時候還裝傻充愣賣萌撒嬌趁機耍流氓,這人是神經(jīng)太粗了還是心臟太強壯?
愣了好一會,才又氣又笑咬牙切齒地將埋頭在自己懷里使勁揩油的時放擰著耳朵揪出來:“你要是真不想活了,我現(xiàn)在就可以成全你!”
時放“哎喲哎喲”地亂叫一氣,反正皮粗肉厚,擰著耳朵也不痛不癢的,管它什么事呢,先混過這一關(guān)再說,省得雅羅爾一嚴肅正經(jīng)起來,指不定就要跟狄亞閣下那邊報備,那邊肯定是會毫不猶豫地將她重新拎起營地去名為訓(xùn)練實質(zhì)監(jiān)管起來,這樣的話,她要混水摸魚將別人摸清楚的打算豈不是全盤落空?
她眨巴眨巴眼,看似懶散地將雅羅爾摟在懷里,下巴一下一下地蹭著美人兒頸項細嫩柔滑的肌膚,一邊在心里偷著樂,喜滋滋地想,雅羅爾還是挺著緊自己的嘛,剛才那擔(dān)心煩惱的模樣,是不是只有自己才有幸一見吶?
在雅羅爾房間附近,偽裝得極好,將氣息收斂得讓人恐怖的地步的兩個人,看著雅羅爾被人摟在懷里親親抱抱,還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不由得希奇起來,咂咂嘴,不約而同地向同伴靠攏——雅羅爾貌似開竅了耶,這么勁爆的八卦怎么能不第一時間探討下呢!
可是,看著剛才走進雅羅爾房間里的小家伙這么光明正大地揩自家小主子的油,為什么心里會有自家小閨女被壞小子拐跑了的心酸、憤怒、欣喜等等這么復(fù)雜的情緒呢?
哼,雖然是魔武雙修還能這么年輕就是導(dǎo)師級戰(zhàn)士,算得上是優(yōu)秀,可是再優(yōu)秀一百倍,在他們眼里也還是配不上自家小主子啊!
兩個人懷著說不出來的惆悵,一左一右的,小心翼翼地接近對方,到了中間位置,忽然同時停下動作,兩人心里又驚又駭,居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潛入,若不是自己心血來潮移動了一段,豈不是一會等到自家小主子被人暗算了都毫無所覺?!察覺到對方也重新隱匿起來,兩人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終于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眼一瞇,出手如風(fēng),角度刁鉆,務(wù)求一招制敵。
“咦?!”一出手,兩個人同時驚咦一聲,急急撤招收手,異口同聲地指責(zé)對方:“你這家伙怎么突然跑到這里來了?!”
左邊的人看起來性子更急,根本不管對方說什么,先聲奪人:“你鬼鬼祟祟地摸過來,害老子還以為真的會有人膽大包天殺進來了呢!幸虧我見機得快,及時收手,不然一錯手把你這老家伙弄死了,看你到哪哭去!”
“鬼鬼祟祟?”右邊的那位就淡定多了,將自己再次隱匿起來,瞬間就只聞其聲:“你不鬼祟,也不看看你現(xiàn)在站在哪。”
左邊的人嘿然一笑:“你不會也是……”
“就皮相來說,這個時放要比那誰遜色,以氣度而言,更是遠遠不及,雅羅爾怎么就偏偏對她有些不同呢?”
“你管那么多作甚?按我說,還是這個時放看著順眼一點,至少沒那么多心眼不會出什么幺蛾子!”前一陣無意中聽到林間派在附近暗中保護的人嚼舌頭,言辭中對雅羅爾多有不恭,更有輕鄙之意,話里話外那股子猥瑣,幾乎聞都能聞出來,就差沒明說雅羅爾不過是貪戀富貴巴不得攀上林間了!他早就窩了一肚皮火氣,怎么看林間都覺得面目可憎虛偽得緊。
要不是不能暴露雅羅爾身份,他早就擼起袖子揍他丫的,看還能怎么嘴賤!
雅羅爾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瞥了他們這邊一眼,轉(zhuǎn)眼又轉(zhuǎn)了過去。
右邊的人摸摸下巴,沒錯過雅羅爾微揚起的嘴角,這反應(yīng),明顯就是默認了剛才的話,看來這兩人啊,有戲!他呵呵笑著,腦子里瞬間轉(zhuǎn)過n多個考較時放的法子。
他倆看戲正看得樂呵呢,“唰”地一下,雅羅爾將簾子拉起,將屋子里的情況遮得嚴嚴實實,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表意見,緊跟著燈就熄掉了。趕緊支起耳朵運用精神力探查,論理,在這么近的距離,即使不用全力,屋子里的情況也會一桌一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結(jié)果愕然現(xiàn),用了全力都沒“看”到雅羅爾和時放,自然也聽不到任何響動。
里面設(shè)了精神屏蔽和隔音罩!更讓他們嘴里苦,猶豫著要不要搞點破壞的是,精神屏蔽的區(qū)域,是在雅羅爾的床上。
兩個人默默對視一眼,很默契地回到原來的位置蹲守,保證連飛進去一只蒼蠅也瞞不過他們的眼睛。唉,孩子大了不由娘啊,況且他們只是她娘的手下。
而林間的手下,眼睜睜看著屋子里的燈全都熄掉了,而時放卻沒有出來,驚得將眼瞪得溜圓,差點連下巴都掉下來。
“這,這要是要報給少主?”
“報,怎么不報!這樣的女人,連給少主暖床都不配!”
……
本來還偷聽得起勁的時放臉色瞬間一片鐵青,騰地一下就要坐起來奔出去揍人。雅羅爾眼疾手快,凌空一腳踹過去,立馬就放平了她。光潔的腳丫子踩在她臉下,踩得時放面目扭曲,好不容易才擠出來幾個字:“嗚!踩壞了就更比不上人家了!”
雅羅爾原本已經(jīng)打算高抬貴腳了的,聞言不禁氣狠地又用力多踩了幾下:“我又沒有興趣替人暖床,哪里談得上配不配!”
剛才還一副怨婦樣任由蹂躪的人頓時來了精神,極盡猥瑣地來回摸著仍舊“站”在自己臉上的,雅羅爾的腳丫子。又被人趁機揩油的雅羅爾滿額黑線,忙不迭地將腳縮了回去。
時放一臉懷念地直愣愣盯著漸離漸遠的腳丫子,咂巴咂巴嘴,飛快地將床上的被子卷了過來,將自己擺成躺平任調(diào)戲的姿勢,視死如歸地嚷嚷道:“來,我替你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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