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八章 真兇
“七娘,這兒風硬,隨老奴回屋吧!
柴七娘看著湖里的鯉魚,微微有些出神,心不在焉問道:“禮都備好了嗎?”
“夫人都備好了,準備了兩份。”貼身嬤嬤說著一嘆,“這世道也是夠亂的,博陵侯府的兩位小娘子都病了,哪兒估計忙成一團。夫人囑咐了,您送了禮稍稍坐一會兒就走,免得過了病氣!
柴七娘可有可無道:“那就按夫人說的辦吧!
貼身嬤嬤見她臉色不開有些擔心:“您要是不想去,要不再等幾日也行?左右霍府現(xiàn)在也是一團亂。”
“不了!辈衿吣镎酒鹕恚≡耗沁呑呷ィ霸缤矶家サ。嬤嬤,我沒事,只是覺得世事無常罷了。好好的一個人,一眨眼……哎,不說了,咱們回屋吧!
嬤嬤不敢多話惹她傷心,只是勸道:“這每個人啊都有自己的運道,七娘您不必多憂心!
柴七娘點點頭。她除了有些感慨外,也后寫擔憂;羰吓疄榱司裙髁⑾铝斯,入宮后就沖這份功勞皇上也不會冷淡她們。她雖不擔心自己入宮后的位分,但母親也教導過,在后宮中空有位分是不夠的,皇上寵誰信誰,才是最重要的。
正如……太后!
“這女人啊,縱然有再高的出身又如何。”母親這樣說道,“好的出身不過是讓你能先讓皇上注目,可能不能留得住皇上的心,那個憑本事了。那霍家的女人別的本事沒有,揣摩男人心意卻是一等一的,跟她們的姑母一樣的。七娘啊,你入宮后寧愿委屈些,讓著些她們,也不要嫉妒,等她們漸漸跋扈起來的時候,也就是失寵的時候了。”
這天下只會有一個皇帝,而后宮中也只會有一個女人成為贏家。如果……如果霍家的女人都入不了宮就好了。
她們的家世比她差又如何,有太后在,在后宮里誰還敢惹她們?柴七娘心煩意亂,見著擺在屋里準備送去的禮物也沒精神。
“我睡一會兒!辈衿吣餂]什么精神道,“沒什么事不要來叫我。”
“是!眿邒咻p聲應(yīng)下。
霍明明還不知道霍五娘也病了,她正在屋里繼續(xù)自己的裝死大業(yè)。
“吳嬤嬤,求您了,和太醫(yī)說一聲吧,我們小主子燒的厲害。”瑪瑙跪在地上努力抓著吳嬤嬤的袖子,“上次主子夢魘后,夜晚一直睡得不安穩(wěn),這次從宮里回來后就不好了。”
吳嬤嬤用力推了她兩把:“既然五娘燒的厲害,你找我有什么用,還不回去打水替你們主子擦擦身子。這太醫(yī)哪里是我這奴婢能請的動的。你也知道,薛太醫(yī)是侯爺點名留下來的,那是一步都不許離,剩下的兩位太醫(yī)是太后娘娘專程送來給我們小主子治病的,沒有太后娘娘的懿旨,誰敢瞎指揮。”
“嬤嬤!”瑪瑙急哭了,“您不能見死不救!奴婢以前得罪過您,可小娘子她待您一直和氣的啊!
“哎喲喲,你這丫頭怎么說話的!”吳嬤嬤一把將袖子抽回,“咱倆都是伺候人的下人,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又不是郎中,五娘病了,你就去與侯爺說,開了條子想請郎中還是請?zhí)t(yī),都是侯爺一句話的事!
“侯爺去行宮了啊!爆旇а鲋^,滿臉淚水,“嬤嬤,奴婢求您了。如今府里的人都出去了,奴婢實在是找不到人了!
“這樣吧,你去與侯夫人說一聲如何?”吳嬤嬤道,“我也不過是個下人,人微言輕的,咱們?nèi)缃窭锢锿馔舛际呛罘蛉苏樟现,你與她說去定是有用的。”
“侯……侯夫人。”瑪瑙一臉為難。周陽侯現(xiàn)在還被關(guān)押在廷尉處,侯夫人哪里有會有閑心管這些事,這不是給侯夫人添麻煩嗎,萬一侯夫人將此事記在了她們小姐身上,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見瑪瑙不再言語,吳嬤嬤大搖大擺的走了。誰料剛在小茶房坐了沒一會兒,外面的小廝像是見了鬼一樣的跑進來。
“嬤嬤!快快,大郎來了!”
吳嬤嬤正嗑著瓜子,嘴邊還掛著皮,聽此言連忙理了理衣裳。不等她起身去迎,霍文鐘已經(jīng)黑著臉進來了。
“好你個刁奴!”霍文鐘恨聲罵道,“平日里沒少做這等仗勢凌人的下作行徑,你的主子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吳嬤嬤跪在地上,一臉無辜:“奴婢冤枉啊!奴婢守在茶房聽候差遣哪都沒去啊!
“還敢嘴硬?!五娘也是你的主子,府里三位太醫(yī)難道還請不得了?!”霍文鐘平生最恨這種刁奴,往昔楊姨娘在府里的時候,霍文萱就是被這群捧高踩低的刁奴明里暗里的欺負著,“今日看在你主子的份上,板子就免了,自己掌嘴二十!”
仿佛當頭棒喝,吳嬤嬤懵了一下,抬頭看向站在霍文鐘身后的瑪瑙,眼神頓時惡毒起來。霍文鐘嗯了一聲,吳嬤嬤趕緊收回了目光,伸手給了自己一耳光。
“你們在這數(shù)著,誰敢包庇,誰自己來替這刁奴受罰!”
霍文鐘是剛從廷尉看完周陽侯回來,在門口遇到了瑪瑙,見她臉色為難便問了幾句,結(jié)果氣得他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
不一會兒,吳嬤嬤的臉色已經(jīng)紅腫起來。每打一下,心中的怨恨就越多了一分?粗粑溺娨黄痣x開的瑪瑙,恨不得直接吃了這小賤蹄子。
“太醫(yī),我們五娘……”
瑪瑙緊張的手心里都是汗。
這位太醫(yī)是太后派來的一位,專精婦科。把了脈,又看了舌苔,約莫一刻后,縷著胡須從屋里走出。
“府上小娘子是受了驚嚇,加上身子本就虛弱了些,昨夜睡時著了涼,便引起了發(fā)熱。諸位不必擔憂,此乃小癥,開幾服藥,喝下去也就沒事了。只是小娘子之前水土不服,又夢魘過,身子的確是虧損大了些,此藥藥性較大,若一副藥下去不發(fā)熱了,就不要喝了。寧可慢慢醫(yī),也不要太心急了。”
霍文鐘點點頭,讓管事帶太醫(yī)去開藥方。
“你好好照顧五娘,若有事直接去前院與家丞說一聲!被粑溺妵@了聲。此次來京城,他爹為了精簡人員,無論是五娘還是明明身邊也就一個貼身伺候的人。五伯母雖然派了人來,可這些做些雜活兒可以,但貼身的是底不如自己府里的人使的順手。
霍文鐘還不知道霍明明是裝暈,便沒有輕易將薛太醫(yī)換來。
陳福盯著吳嬤嬤打完了二十耳光,這才許她站起來:“這是消腫止痛的藥,您擦擦吧,等會兒還要去伺候主子呢!
吳嬤嬤橫了他一眼,嘴角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福道:“嬤嬤,您是老資歷,也是主子身邊的紅人?赡胂,今兒你做的事被小主子知道了……”
霍明明那張冷臉漸漸浮現(xiàn)在了眼前,吳嬤嬤不由地打了個哆嗦;裘髅髅鞔_說過,她盯著五娘和五娘身邊的人可以,但不許對她們出手。
“不用你嚇唬老娘!”吳嬤嬤含糊不清的罵道,“老娘伺候主子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
陳福笑了笑,回去對霍文鐘復命了。一旁的小廝走來,想要討好吳嬤嬤,卻被她瞪了回去。“滾滾滾,看了老娘一下午的笑話還嫌不夠?!”抓起藥瓶便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到了晚上,霍五娘的燒終于退了,整個人也有了些精神。灶房的爐子上還熱著給她的青菜雞絲粥,瑪瑙盛了小半碗過來。
“主子,今兒幸虧遇到大郎了!爆旇,“那姓吳的老賤奴竟是要害死你啊。她主子如今都那樣了,她也不想想給人積些德。”
誰料霍五娘呆呆的看著那碗粥,喃喃道:“這就是報應(yīng)啊!
瑪瑙嚇了一跳,以為霍五娘還在夢魘:“主子,您別說胡話啊,是不是還有些不舒服,奴婢去拿條濕毛巾過來!
霍五娘見瑪瑙在屋里忙忙碌碌,也沒有阻止,她只是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以前在府里的時候,她們就是這樣欺負霍文萱的。攛掇著楊姨娘暗地里克扣霍文萱的膳食和月錢,拿去年的舊的,花色不好的料子來換她的新料子。故意在爹爹要來的時候惹得她發(fā)脾氣,然后讓爹爹罰她跪。往往在祠堂里一跪便是半個多時辰,聽說后來她的膝蓋都跪壞了,到了下雨的時候陰測測的疼。
可就算如此,當霍文萱罵她們的時候,她竟然還覺得委屈,覺得霍文萱脾氣不好,仗著嫡女的身份看不起她。
那時候的她,可真夠丑陋的!
“小姐,您不想用了就躺躺,太醫(yī)說用冷巾子敷一下額頭能舒服些!爆旇弥蓛舻呐磷,剛一回頭,見著霍五娘趴在桌上無聲的哭了起來。
“小姐!”瑪瑙正要喊太醫(yī),被霍五娘伸手捂住了嘴。
“別出聲。”霍五娘哽咽道。
瑪瑙害怕的點點頭,默默的坐在一旁。
霍五娘卻忍不住的哭得更厲害,肩膀微微松動,手臂上已多了一行牙印。只是經(jīng)歷了一次這樣的對待,她已快受不了了,可那個人呢?這世上怎么會有像自己這樣卑劣的人,而她這樣的卑劣者竟然還要肩負著霍家的命運。
她害怕了。這一生,她從未有過如此清醒的時候。是不是只有在生死之間掙扎過的人,才會活的明些?“卑劣,虛榮,懦弱,自私……這就是我,呵呵呵……”霍五娘流淚苦笑,“原來,這就是我!這就是我!!”
此刻霍明明盤腿坐在床榻上伸著懶腰,屋里就只有一個薛太醫(yī)和她大眼瞪小眼。見到霍明明那奇怪的“擴胸運動”“伸展運動”,薛太醫(yī)只覺得眼熟。
不愧是老侯爺?shù)挠H閨女啊……
一樣的裝暈,連舒緩手腳的動作都如此的一致。
薛太醫(yī)苦逼的縮在角落里,和病人串通一氣隱瞞病情這種事做多了,他都快成為熟練工了!
霍明明活動了一下覺得輕松了些,輕聲問道:“薛太醫(yī),傍晚的時候張?zhí)t(yī)去哪兒了?”
薛太醫(yī)連忙道:“府上的五娘有些發(fā)熱,張?zhí)t(yī)去看看了。只是一些小病,開了方子,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好了!
聽霍五娘沒事,霍明明也沒再繼續(xù)問。薛太醫(yī)想了一會兒,覺得還是不要多嘴為妙。
她與霍五娘病倒的幾日,時有人來探望,大多都被周陽侯夫人給擋了回去。柴七娘跟隨祖母邵氏前來,也只站在屏風外側(cè)聽太醫(yī)說了幾句后,便不再打擾了。倒是對五娘那里,柴七娘更加上心。五娘的病不屬于不能見人,此刻換了衣裳靠在床塌上,由于不能起身,只好雙手交疊在身前朝邵氏福了一禮。
“好好的孩子怎么病的這么重!鄙凼弦娭粑迥锍粤艘惑@,這丫頭顯然精神狀況都有些不好了。說一個人健康的時候常常說會說“看著真精神”,而霍五娘的那股精神氣兒像是被抽走了一樣。
“多謝夫人關(guān)心,只是昨天沒睡好罷了!被粑迥锾撊醯溃疤t(yī)已經(jīng)開了藥,說是養(yǎng)幾天就好了!
邵氏輕輕點點頭。
柴七娘卻覺得這話有些刺耳。誰都都知道太醫(yī)都是太后娘娘送來的,這是在向她示威?
“我聽說五娘原來就有些水土不服,如今又著了涼,的確要多多休息!辈衿吣锏溃傲罱愕氖率莻意外,你別往心里去。”
霍五娘被巨大的罪惡感給籠罩,仿佛四周的墻上都掛滿的鏡子,映的都是她那丑陋的嘴臉。聽得柴家七娘提到姐姐一字,嚇得渾身微微顫抖。
邵氏微微橫了一眼七娘,柴七娘沒想到她反應(yīng)這么大,看來是真被嚇著了。這丫頭膽子這么小?
直到二人離開,霍五娘整個人依舊恍恍惚惚。
“她真病的那么厲害?”柴七娘一臉的不可置信,“這才幾天啊,這人就病了兩次了!
“裝柔弱嘛!币慌缘难诀叩溃笆郎系哪凶幽膫不愛這種看起來就楚楚可憐的女人呢。而且還能體現(xiàn)她們姐妹情深呢。”
柴七娘聽著覺得有理,低聲道:“霍家的女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燈。”
“娘子您以后與那人相處可得多留些心。”丫鬟也頗為擔憂,“那霍家就是個泥腿子出身,祖上大字不識的幾個。還都是兵營里的兵油子,那地方三教九流什么都有呢,誰知道他們家都有哪些下作的手段!
柴七娘聽著直蹙眉。
她聽得家里的兄長說起過這些事,那些寒門出身的人一年都不會沐浴,哪怕是圣人的誕辰,都不換衣裳。
“一旦這些人都涌入朝堂,我還是一頭碰死好了!”兄長如是說道。
聽說那霍五娘的曾祖父就是這種人。
柴七娘越想越覺得惡心,決定回府后立刻沐浴更衣,今天穿的這一身就燒掉好了。
聶冬被陳睿宣入行宮中,結(jié)果什么事都沒有,陳睿在批折子,他就在一旁干跪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睿似乎才發(fā)現(xiàn)聶冬在這里一樣,驚訝道:“舅舅什么時候來的,怎么沒人來與朕說一聲?”
“奴婢該死!睏钊粲捱B忙道。
聶冬道:“是微臣見陛下正在忙,便自作主張沒有讓楊公公同傳!
“舅舅你這也太見外了。賜坐!”
“謝陛下!
聶冬跪的腿腳發(fā)麻,總算是能活動了一下,站起身的時候干脆將整個人都靠在了楊公公身上:“公公,得罪了!
“不敢不敢。”
楊公公將他扶好,聶冬這才敢邁開步子。
好一會兒,大殿內(nèi)又恢復安靜。
陳睿放下折子,轉(zhuǎn)而嘮起了家常:“表姐可好些了?”
聶冬搖搖頭:“還是沒醒。太醫(yī)說腦袋里面?zhèn),也不要用藥,只有靠她自己了。?br />
陳睿一臉惋惜。
霍明明的騎術(shù)頗佳,他還是有幾分欣賞的。只是現(xiàn)在這種時候,在與博陵侯提撰書一事就不合時宜了。
“五娘也病了!甭櫠值,“這孩子也不知怎么的,來到京城后三天兩頭的病,太醫(yī)說是水土不服!
“朕聽說過一個方子!标愵5溃坝霉枢l(xiāng)的土泡水服用,似有奇效!
“可博陵遠在千里,這故土要如何拿來。”聶冬長嘆,“只有回去的時候在好好調(diào)養(yǎng)了。”
這么多閨秀都來京城,就她三天兩頭的請?zhí)t(yī)。若是真病,陳睿覺得這霍五娘的身子也太虛了,他可不喜歡什么病美人;若是裝病,后宮中素來有裝病邀寵的手段,可她還沒進宮呢就開始耍小手段了?
聶冬也有些奇怪。從博陵來京城的路上五娘都健健康康的,被他的激進式教學嚇得夢魘也很快的調(diào)整了過來,怎么又病倒了?
不過五娘這一病,倒是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將霍五娘送入皇宮。他已經(jīng)看出陳睿走的是滅藩路線,天下大亂是遲早的事,將霍五娘送到一個搖搖欲墜的皇室之中并非明智之選。而一個病怏怏的美人,是不受這座皇宮喜歡的。正好可以借口霍五娘身體不好,將她帶回去,這估計也是最能讓五娘接受的理由,畢竟之前這小丫頭還是很想成為后宮一份子,像她的姑母一樣,一步一步爬到后宮的頂峰。
張羨弛疾步從審訊室走出:“藥鋪那邊查的如何?”
佐官道:“沒有任何問題,那藥鋪掌柜并不知情。但是屬下查到了一個人……”
“說啊,你要急死我!”張羨弛看著太陽已移到正午,這都快三天了,他要是在五天內(nèi)還查不出什么結(jié)果出來,也不用去表忠心了,皇上不需要一個只有忠心沒有腦子的廷尉!
佐官趕緊道:“葛業(yè)雄!五年前此人能入太仆是葛業(yè)雄暗中牽的線。”
“那還不去將他拿來!”
“大人,葛業(yè)雄因沖撞縣主被遣出京城了,而其父葛軒也被陛下下令閉門思過中!
“難道……是葛軒?!”張羨弛大驚,“去通知執(zhí)金吾,讓他先帶入圍住葛府!”
“是!”
張羨弛帶著剛錄完的口供和整理好的案卷快馬加鞭的趕往行宮。
陳睿聽得他敘述后,整個人騰的站起:“葛軒?!他就是這樣忠心于朕的?!先拿下再審!”
聶冬腦中過得飛快。
如果是葛軒的話,一切就說的通了。當年的葛婕妤就是敗在了霍太后的手里,葛軒的嫡子又因為霍明明而逐出京城,就連他自己也被皇上撤了職,這仇結(jié)的真是比天高比海深啊。
一個時辰后,執(zhí)金吾一臉菜色的回來。
“回陛下,葛軒他……死了!
“什么?!”陳睿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再說一遍?!”
“葛軒他死了!”
“這是畏罪自殺?!”聶冬也不由出了聲。
執(zhí)金吾從懷中拿出一封信,呈給陳睿:“這是微臣在葛軒書房發(fā)現(xiàn)的。”
陳睿急忙打開。
信中葛軒毫不隱晦的承認了自己的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嫁禍于報仇,就是沒有想到霍明明竟然控制住了那匹瘋馬。
嫁禍不成,反而博陵侯還沒有被抓起來,他便發(fā)現(xiàn)有些不妙。在看到廷尉府的人開始查藥鋪時,知道事敗了,與其被皇上抓起來受凌遲之苦,還不如自盡來得痛快。
“葛軒的妻子與其子女都死了。”執(zhí)金吾道,“全都是服毒自盡。”
“朕還記得他還有個兒子不在京城!”陳睿咬牙道,“將他給朕抓回來!”這種有氣沒處撒的感覺快讓陳睿爆炸了。
聶冬在一旁靜靜聽著,只覺的這葛軒夠狠的。為了報仇,一家老小全都搭進去了。不過他這一死倒是將責任全擔下來的,旁支族人大部分應(yīng)該是流放。而且世家那龐大的關(guān)系網(wǎng),葛家的后人們到不至于沒有活路。
然而這一切都挽救不了葛氏一族的覆滅,在政-治的舞臺上,三代內(nèi)是徹底沒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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