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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馬屁


  薛太醫候在一側,雖然他不太明白,為什么老侯爺作畫非要叫個太醫在旁邊觀摩,但他還是十分認真的看著,順便在肚中搜刮合適的贊美之詞。<>

  如果老侯爺畫人物,可以說筆法飄逸,以形寫神;如果老侯爺畫景,那他就說侯爺這是“畫寫物外形,詩傳意中意”,詩情畫意盡躍紙上;如果老侯爺畫了一個方塊,兩邊多出兩根豎條……

  聶冬滿意的放下筆,對薛太醫道:“你看如何?”

  薛太醫:“下官以前常聽人說起‘外師造化,中得心源’,以前一直不甚明白,今日觀侯爺所畫終于領會其中一二。老子曾言‘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侯爺寥寥數筆,卻勾勒出天地之寬廣,可謂是大畫無疆!”

  聶冬聽楞了,他不就是畫了一個口罩么,見薛太醫還要繼續說下去,聶冬不得不打斷道:“這是口罩。”

  “侯爺下筆入神,縱然是口……”薛太醫一怔,——什么玩意兒??

  聶冬道:“用來遮擋口鼻之物。”說罷,做了一個示范動作,“俾其氣息,以防止異物入體。”

  薛太醫知道自己馬屁拍到馬梯子上了,趕緊往回找補:“不知侯爺將其作為何用呢?”

  聶冬將趙縣傳來的文書拿出,薛太醫頓時大驚,半響都回不了神。

  聶冬搖頭哀嘆:“哎,我的那不孝子非要我留在府里,也不知這時疫是怎么來了,但我以為病從口入是自古以來的道理。讓下人都帶上口罩,俾其氣息,不觸飲食之物,也能稍稍安心些。”

  “侯爺說的極是!”薛太醫連連點頭。雖然還沒具體了解到時疫,但多一層防范總不為過。

  “這幾日本侯憂心不已,夜晚熟睡時,不知怎地總聽到老鼠的聲音。時疫降臨,這等污穢之物總是不詳,本侯已下令全府滅鼠。薛太醫去配些毒鼠之藥和清熱解毒的湯汁來,在府里各處都每日撒上三遍。”

  薛太醫連忙稱是。

  聶冬又一聲長嘆:“尋常人家到能出去避時疫,本侯卻被困于此,實在可惡!”

  薛太醫比聶冬更著急,他是太醫啊,一旦時疫傳到博陵,他就得上一線!蒼天啊,原本以為這次得了太后的差事能露個臉,難道連命都要搭上嗎?瞧瞧抬頭瞧了一眼老侯爺,他也是如困獸一般。列侯不得擅離封地,所以老侯爺也要盡量去想保命的招數了嗎?

  聶冬道:“這段時間府里的太醫與郎中都搬到正院來,潛心為本侯治病。

  “是。”薛太醫彎腰長揖。想來老侯爺身邊總是最安全的,替老侯爺看病總比去時疫區好!

  ……才怪!

  比起與老侯爺才短短接觸幾天的兩位太醫,伍郎中一直都是侯府的私人醫生,他親眼目睹了老侯爺過去是有多荒唐。

  因縱欲過度導致閃了腰折了腿這種事他會亂說嗎?!

  因心情不悅,在大郎來請安的時候,直接將茶碗摔他臉上,瓷片差點就劃傷了大郎的眼珠這種事他會說嗎?!

  伍郎中苦逼的收拾行李,反正與太醫們比起來,他就是個鄉野郎中,萬事躲到后面就是了。

  霍文鐘接到他爹要將侯府的郎中全部打包去正院的決定一點都不奇怪,他爹一向惜命惜的厲害,現在走不了,多放些郎中在身邊也是好的。第二天,他就將府里的太醫郎中們的供應全部都了一個檔次,以表示自己完全贊同老侯爺的做法,老侯爺為了大義不離侯府,他也要趕緊表孝心,彰顯侯府上下無比和諧的氛圍。

  老侯爺掃房的命令傳達下去后,王家丞抽空前來問道:“關芳蓮的那間屋子要如何是好?”

  霍文鐘放下筆,一拍額頭,差點把她給忘了。要說這也是侯府不地道,芳蓮是他買回來的丫頭,在他出去辦差的時候,不知怎地被他爹看上了。

  老子強要兒子書房里的人,這種事擱哪兒都是丑聞。偏偏老侯爺當時精蟲上腦,用了強,芳蓮那丫頭也是個性子剛烈的,拿起硯臺就砸去……

  王家丞低聲道:“人還活著,就是沒什么精神。您也知道,之前一直是楊氏在審她。”

  “找個僻靜的院子先養著吧。”霍文鐘一個頭兩個大。依著律法,芳蓮是必死無疑,可說到底還是他爹太荒唐了。要說感情,霍文鐘對他爹還真沒多少,小時候的孺慕之情,隨著親生母親的死亡而漸漸消散,只是在這個孝大于天的時代,他下意識的去遵循一些社會法則罷了。

  王家丞也明白霍文鐘的難處,能拖一日是一日吧,說不定老侯爺以后有了新鮮玩意兒就把芳蓮給忘了呢,到那時也算給她一條活路,順帶替老侯爺積積德。

  走在路上,遇到一隊臉上帶著奇怪東西的侍從,王家丞頓時停下了腳步,命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正午的太陽大的有些刺眼,等那群人中的領頭跑來了,王家丞才看清除了臉上蒙了奇怪的布,手上也套上了皮手套,腳上的是冬天才穿的靴子,褲腳都扎在了里面。

  王家丞頓時蹙了眉:“學什么胡人打扮!”

  “這是薛太醫吩咐的。”那人連忙道,“小的們正要去清掃灶房,薛太醫說怕去了哪里染上不干凈的東西,特意讓小的換上這一身。”又指著身后那群人手中拎著的木桶,“桶里裝的是清熱解毒的湯汁,薛太醫吩咐每日撒三遍。”

  “薛太醫不是去了老侯爺哪里嗎,什么時候吩咐的?”

  “就剛剛。小的們這套東西也是針線房剛趕出來的,說是先讓小的們穿著試試,那里不方便趕緊說,他們好改。薛太醫說老侯爺身體一直不適,就是因為府里有污穢之物,便讓小的們穿上這一身去打掃。”

  這馬屁拍的,王家丞自認甘拜下風。

  老侯爺才說府里要掃房,薛太醫就出了這么個折騰人的招數,關鍵聽起來還有幾分醫理在里面。

  “派個人去跟針線上的說一聲,送一套到大公子那里。府里這么大的動靜,哪能只聽他一個太醫指揮呢。”王家丞吩咐道。

  此刻霍文鐘卻已經收到了一套來自他爹的清掃大禮包。送東西來的是秦蒼,老侯爺的頭號心腹。

  “侯爺說了,灶房,恭桶等處的丫鬟侍從們通通換上此裝束,各房門前放水盆凈手,每日都要洗澡,以除污穢。”

  霍文鐘忍著怒氣,侯府上下做出胡人這種不倫不類的打扮就不說了,只道:“每人每天洗澡,侯爺難道不知我侯府下人近乎百口嗎?”

  秦蒼也知道這一條實在太過難為人,尤其是那些使粗的,他們不必近身伺候,誰會為他們廢柴燒水啊,可如今正開春,讓人用涼水洗不是折騰人么。

  但老侯爺的命令,不論多瞎,他都得傳達到。至于大公子會不會聽,這就不是他能干涉的。

  霍文鐘扶著額頭,無奈道:“我知道了。”他如今忙著組織春耕一事,還要搜羅藥材送往趙縣,偏偏他爹在府里折騰個沒完了。也罷,先讓他爹身邊的近侍洗澡吧,做些樣子對付過去。

  正院中,被聶冬直接關在屋子里加班的薛太醫等人各個瞪大了眼睛翻閱醫書典籍。自從到了正院,老侯爺徹底不讓他們與外人接觸了。

  薛太醫心中惶恐不安,回頭一看,那個鄉野郎中倒是一副安然的模樣,心里有幾分羨慕。順手寫了幾個方子走去,小聲道:“老伍啊,你伺候侯爺的時候長,給咱們說個實話吧,侯爺是不是不滿我們伺候了?”

  伍郎中心里翻了個白眼,他哪兒知道什么原因,總之老侯爺的心思你別猜,他做什么荒唐事都不奇怪。嘴里還是客氣道:“太醫們醫術精湛,不必多心。侯爺怎么交代,我們怎么做便是了。”

  屏風隔壁的張大虎咳了聲,薛太醫趕緊縮著腦袋回到自己的案桌前。

  好不容易熬到用晚膳的時候,薛太醫正想出去透透氣,誰料走哪兒都有侍衛跟從。嘆口氣,歇了在正院散步的心思,回到屋中簡單用了些吃食捂著被子倒頭便睡。

  書房里,聶冬整理著太醫們送來的關于防疫的建議,以及灶房那邊關于口罩和消毒湯汁的體驗報告。見時辰差不多了,便鋪了新的紙來寫他的拼音日記。

  “明明,今天是我穿越而來的第七天,這里天氣非常好,景色很美。”

  “古代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我不太敢說太多話,因為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十分畏懼我,我一開口他們就喜歡跪下磕頭,這種感覺令我很惶恐。明明,你能明白這種感受嗎,仿佛我不是人,而是某種怪物。在這里我看不見人的眼睛,因為他們每一個人都將頭低著,我看不見他們的神態,也無法與他們溝通。有時候我會想,如果失去了溝通,那么我們和不會說話的動物又有什么區別呢?唯一一個能與我聊天的是霍文萱,哦對了,她是我穿越的這具身體的女兒,她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

  “我窺探了這具身體的記憶,他將自己六歲的女兒關在祠堂里跪了一個小時,此后便將她交給小妾撫養,十數年間不聞不問。你知道嗎,這個小妾將她的嫁妝私吞了將近60%,身為父親的他都沒有任何表示。明明,你曾對我說,人在幼年時所遭受的陰影無法排解的話,便會成為一種負擔。比起成年人,幼小的孩子不知道該怎么去尋求幫助,他們不會反抗,除了忍耐,他們不知道該怎么辦,這里沒有警察局,沒有網絡,沒有電話,對于一個孩子來說,沒有一切能與外界取得聯系的方式,害怕會隨著年齡增長而與日俱增,達到一種臨界點之后爆發。這種人必須仰賴外界的協助,如果沒有外援,他們會孤獨的長大,漸漸被一種巨大的恐懼感所淹沒,最終造成人格創傷。雖然她是這里唯一一個敢直視我的人,可每次和她聊天我都很無奈,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畢竟我和她認識才七天。明明,我很迷茫也很難受,我好像無法順利的融入進這里,原來最難過的詞除了‘無能為力’還有‘格格不入’。但現在我所在的地方爆發了鼠疫,我現在正全力預防這種可怕的疾病。明明,我很想你,真希望能早點回去見到你。ps,我絕對不喜歡霍文萱!pps,我對你是一心一意的!!你不要多想!”

  一直寫到府里漸漸傳來了打更的聲音,聶冬這才放下筆,將日記看了數遍后,便小心翼翼地放進木匣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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