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JINJIANG獨家發(fā)表
周越家中并沒有什么強大的靠山,父親混了多年,在工部混了一個侍郎的位置,而之所以能不被其他人擠下去,來自于周父絕對的專業(yè)水平和個人天賦。而周越繼承了父親的天賦,天生就對于農(nóng)田水利的建設(shè)十分的感興趣,許多有資歷的老師在看過周越的一些構(gòu)想做圖之后,都是笑著搖搖頭。
不為別的,就為他的想法太過天馬行空。怎么可能建造那么高的樓?還有,這自古以來,房梁屋脊都講究一個周正!可是周越居然異想天開的想要建造一個歪樓!這簡直是在開玩笑。
是以,雖然周越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孩子,但是因為背景不雄厚,一直以來又沒什么共同愛好者,沒有人和他共鳴,都十分的低調(diào)。可是從他接觸工學開始,他的人生就此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所謂一理通百理明,當真不只是掛在嘴上說一說的話,周越很喜歡通過自己的構(gòu)想和設(shè)計,看到一樣樣成品出現(xiàn),無論是夫子親自設(shè)計的轟天雷玩具,還是經(jīng)過夫子的講解和分析,躍然紙上變得清晰明了的戰(zhàn)車,都讓周越的興趣在一瞬間轉(zhuǎn)移!
他仿佛找到了一個發(fā)泄的途徑!
當日,陸錦布置出了設(shè)計新的轟天雷的作業(yè),雖說大部分都是有傅承宣來批改,但是并不代表陸錦沒有看過那些作業(yè)。大多數(shù)人都局限在了最原始的轟天雷機括構(gòu)造,而在除開傅承宣和虞意之外,有自己想法的第三個人,就是周越。
所以這一次,周越也成為了領(lǐng)帥之一。
當周越的戰(zhàn)車被掀開之后,連看臺上的人都發(fā)出了一陣陣的議論聲。
傅承宣和虞意同時望向那戰(zhàn)車,原本期待的眼神,忽然就蔫兒下去了。很顯然,臺上的議論也不是什么好的議論。
長高各一丈,寬約兩仗左右的……匣子?
傅承宣簡直要跪了:“你……你這是個什么東西!”
說是個匣子,也不全然是,頂上并非一個平平的頂,而是從車頭斜著往上,且中間拱起一條線,兩邊同樣偏斜,包鐵皮可以理解,無非是不想用實鐵增加重量不便移動,可是你這樣左一條縫友一條縫,像是被人在完好的豆腐塊上拿刀劃拉了似的,毫無美感!
光溜溜的匣子,什么機括什么武器裝備都看不到,唯一能讓人從匣子的即視感中跳出來的,唯有下面那同樣的戰(zhàn)車輪子。
周越笑而不語,轉(zhuǎn)過頭望向看臺上的夫子。
傅承宣的問題沒有得到解答,卻發(fā)現(xiàn)有人在看自己的媳婦兒,當即很憤怒!
若不是現(xiàn)在戰(zhàn)況緊急,他都想好好的拉著周越聊一聊人生,時間容不得耽誤,他飛快確定到:“你這邊如何進攻。”
周越收回目光,對答如流:“前面兩輛戰(zhàn)車并不適合助力,只適合沖鋒,且一旦彈盡糧絕,便如同任人宰割的魚肉,我們陣營中這一以速度的和靈活取勝,且本身具備攻擊能力……”說到這里,周越忽然狡黠一笑:“傅兄可見過蜘蛛?”
傅承宣和虞意同時一愣,都沒說話了。
但是片刻之后,兩人臉上都露出了同樣的意外和驚訝。再看這周越時,連目光都一樣了。
傅承宣忽而一笑:“既然是這樣,各自聽清楚,李元然的朱雀營和龐準的白虎營以戰(zhàn)車為先鋒,對上對方的先鋒軍!我方緊隨其后,周越的青龍營殿后箭輔助作戰(zhàn)!”
虞意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驃騎將軍的常勝軍,向來以驍勇善戰(zhàn)為主,在戰(zhàn)場上的氣勢就非同一般。”
傅承宣聞言,知道虞意是擔心他們這邊原本就因為這個臨時變故而心生恐懼,再遇上那般其實的軍隊,只怕一個個不尿褲子就算的上是勇敢了!
他眼珠子一轉(zhuǎn),忽然賊賊的笑了起來,將四個陣營的將領(lǐng)聚集在一起,指指點點的說了些什么。頓時間,大家全都悟了。一個個都面露微笑。
說完,傅承宣做了最后的囑咐:“讓每個人都記好了。現(xiàn)在是修俊館的學生完成作業(yè),那就有我們修俊館自己的做法,叫他們把這一點記清楚了。現(xiàn)在時間不多,快去準備!”
幾個領(lǐng)帥的表情變了,一旁等待發(fā)號施令的學生們都愣住了——他們在說什么!感覺好有意思的樣子!
眼看著時間快到了,傅承宣和虞意忽然上前,齊齊跪下。傅承宣打頭說道:“啟稟皇上,吾等想要多一刻鐘的時間以作準備。”
虞衡似笑非笑的看著傅承宣和虞意:“一刻鐘?要做什么?”
長公主聞言,更是冷笑一聲:“一刻鐘?到了戰(zhàn)場上頭,你們這樣告訴敵軍,敵軍也能給你們一刻鐘么?傅承宣?本宮看你們這一刻鐘不是要來準備的,是要去后頭將尿濕的褲子換一換吧?”
長公主從來都不是什么會看場合說話的人,而真正從骨子里散發(fā)著尊貴氣息的人,即便口中掛著**之詞,也絲毫不會讓人覺得掉價,此番長公主單手指著下巴,笑看著場中的一干人等,一番調(diào)侃說的很是下人家面子。
若是放在平常,誰刺誰一下,總有幾個要笑話一下的,就算不笑出聲,那也要在心里暗暗的嘲笑一下,可今天,但凡有頭有臉的大臣,都笑不出來——尼瑪他們的孩子正站在下頭呢!
一定要贏!氣死這個毒舌的變態(tài)女人!
皇帝聽到自己姐姐的話,倒是笑得很輕松:“傅承宣,長公主的話說的十分有道理,你可知道,戰(zhàn)場之上,真正面臨敵軍之時,又豈是你多給一些時間,便能給的?”
傅承宣仿佛早有準備,朗聲道:“那皇上可曾問過父親,戰(zhàn)場之上也有休戰(zhàn)一說!?且自古以來,無論起義亦或侵略,必然要有一個正當?shù)拿^,今日常勝軍從天而降,本就已經(jīng)令我們足夠意外吃驚,有些沒道理,難道到了現(xiàn)在,還要硬欺負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么!”
呵呵……手無縛雞之力……
臺上一眾臣子斜了傅承宣一眼……
放你的屁!你鬧騰的時候怎么不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呢!你現(xiàn)在被陰了,就說別人是無理取鬧了是把!?哦不對,陰你的那個還是你天天抱著睡覺的娘子吶!哈哈哈哈……
傅承宣這番話雖然說得有點沖,但是貴在情真意切。是啊,說好了是學生之間小打小鬧的較量,忽然就變成了和正規(guī)軍的對戰(zhàn)。關(guān)于這一點,連虞衡當時都覺得很意外很正經(jīng),可是陸錦的堅持,讓他很好奇她到底為何這般有信心。
如今,他聽到傅承宣這樣說,決定玩踢皮球,把皮球遞給了陸錦:“陸博士才是今日占空全局之人,朕和眾愛卿都是來旁觀,嚴格意義上不應(yīng)當有什么旁的意見。陸博士,你可準許傅承宣的這番請求?”
此話一出,刷拉拉的一雙雙眼睛又望向了陸錦。
陸錦一身華貴,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傅承宣。傅承宣也望了過來,眼中有從未有過的堅定。
陸錦忽而一笑:“好,準許多一刻鐘的時間,去準備吧。”
傅承宣倏地站起身,最后看了陸錦一眼,轉(zhuǎn)身去準備。
時間一點點過去,大家都很好奇傅承宣等人多要一刻鐘的時間,究竟是準備了什么致命的武器,可是等到大家重新出現(xiàn)的時候,眾人險些從自己的衣裳跌下來!
臥槽!
你特么鬧哪樣!
只見離去的國子監(jiān)眾生回來之時,竟然換了衣裳!竹甲被穿在了最里面,外面居然套上了國子監(jiān)的白色校服!
白衣黑發(fā),書生氣質(zhì)瞬間席卷了整個校場!
一排排下來,齊刷刷的一手在前,一手負于身后,身姿挺拔,在垂著涼風的校場之中,衣袂紛飛。
你們是來相親的嗎!
皇帝都看傻眼了,不解的看著陸錦。
可是陸錦竟然笑了。一邊笑還一邊搖搖頭。
皇帝頓時不淡定了,難道有陰謀!?陸博士你不能一個人懂了不分享啊喂!說出來讓大家都聽聽啊喂!
然而,鼓聲已響。
雙方對陣開始。
四輛戰(zhàn)車都有入口,很一致的都是從最后的屁股鉆進去的。激動人心的時刻來了!大家全都齊刷刷的看著那四輛戰(zhàn)車,好奇他們會有怎樣的可怕效應(yīng)。
和大家預(yù)想的一樣,常勝軍驍勇善戰(zhàn),在氣候嚴寒的西北地區(qū),大家能活下來就不錯了,而那些殺紅了眼的敵軍,有時候甚至只是憑著一個要活下來,得到更多的食物,城池為最堅定的信念,可怕暴走。他們善于以強大的軍事陣容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講的就是一個狠!
以毒攻毒的常勝軍,在氣勢上也極為壯闊。只聞得一陣馬蹄聲,霎那間,敵軍已經(jīng)殺了過來。
這里終究不比戰(zhàn)場上,而對于常勝軍來說,一群國子監(jiān)里讀書寫字的軟蛋,他們一只手就能抓住!所以這一次的常勝軍,出站的只有步兵和騎兵,連弓箭手都剩下了——浪費人才,殺雞焉用牛刀!
戰(zhàn)車!?
呵呵,不就是會跑的車么!能有他們強壯的常勝軍更快嗎!他們常勝軍中的男兒,都是在漫天黃沙中奔跑的男兒!是真漢子!且從那戰(zhàn)車的體型來看,驃騎將軍覺得這群小弱雞能推動他們就是天大的本事了!
為了不嚇到這群小弱雞們,步兵哥哥們嘶吼著殺過來了,騎兵哥哥們則是摸著自己的“公家配車”遺憾的想,雖然沒有機會上去了,但是能坐的高高的看他們怎么戰(zhàn)勝,也是一種閑適的享受!
國子監(jiān)的學生,是沖不了鋒的,這一點顯而易見。只見那兩百個步兵最前頭的一批沖上來時,前面的兩輛戰(zhàn)車出發(fā)了!
李元然的戰(zhàn)車根本不注重防守,為了最大程度上減輕重量,甚至連木頭都削減過,唯有關(guān)鍵部分是扎實的木頭,所以移動速度要比龐準的更快。在陸錦將接了齒輪的的原理知識后,戰(zhàn)車的驅(qū)動主要是靠人力踩踏板,齒輪帶動車輪的來驅(qū)動,所以在戰(zhàn)車之中,就已經(jīng)有六個壯漢來負責,其中一人則是聽從命令掌握方向盤,戰(zhàn)車前面有一瞭望窗口,李元然沖鋒陷陣,戰(zhàn)車瞬間打入了敵軍之中,只聞得一聲“放箭”,就見數(shù)十指支箭齊發(fā),抱著沾了萬年紅的布頭的箭呼嘯而出,多多少少放倒了及時個步兵。
同一時刻,龐準配合李元然,他的暗器要做的比李元然更全面,雖然李元然裝就一個快和狠,但是他好像完全沒有想過后招,等到一上來干掉了迎面而來的一批,他嚴肅的看著包圍他們的敵軍,又說道:“跑!”
第一個戰(zhàn)車停在那里,里面的人全都在盤準的掩護下從戰(zhàn)車屁股后面鉆出來,落荒而逃!
圍觀群眾:……
敵人已經(jīng)圍上來了,但是龐準配合李元然,他的暗器幾乎安裝滿了整個戰(zhàn)車,當迎面一批的被放倒,下意識的往兩邊呈包圍狀的時候,龐準一聲令下,他的戰(zhàn)車開始挑大梁,三面的機括齊發(fā),只見發(fā)出來的竟然不是弓箭也不是什么飛針,而是——
調(diào)了萬年紅的汁水!
biu~biy~biu!
水要比刀槍剪棍更兼容,換句話說,一個人中了一箭,碰到另一個人,并不代表另外一個人也中箭,但是一個人身上染得紅彤彤,碰到另外一個人,那另外一個必須也是紅彤彤!
在圍觀群眾傻逼的神情中,陸錦已經(jīng)收起笑意:“常勝軍,一百零六人陣亡。”
群眾傻了。
臥槽!
這真的不是瞎搞嗎!
然而,吃驚的絕不止這些。
龐準的戰(zhàn)車在防守上下了更多功夫,所以當李元然落荒而逃后,他們也不急,就死死的關(guān)上戰(zhàn)車,躲在里面,任由外面一群“紅人”怎么叫囂都不理,一個個在里面拿出了工學課上做的筆記,安安靜靜的開始讀書!
馬丹!騎兵哥哥們看著覺得不對勁了!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他們耍詐啊!雖然說以人體身上萬年紅的深度判斷傷亡,可是不是這樣玩的啊不是啊!
他們好生氣!
于是乎,騎兵哥哥殺出來了!
就在這時候,傅承宣的戰(zhàn)車出來了!
傅承宣的戰(zhàn)車,絕對是結(jié)構(gòu)最復(fù)雜的戰(zhàn)車!
他結(jié)合了沖車,云梯等等戰(zhàn)車的所有特點。
在戰(zhàn)車尾巴后面的地方,伸出來一把大勺子。
傅時旋懂。這是火攻時候,在大勺子里面放上澆了油的油布燒起來,投放到敵人的方向,但是同樣也多用于攻城。
但是此刻,傅承宣顯然不是在火攻,他在那大勺子里面放了滿滿的——大豆加巴豆!
只看到大勺子的臂膀在一個重重的彈力作用下,猛地彈起!
那大豆加巴豆,就……天女散豆般投降了地方!
可憐的地方戰(zhàn)馬最喜歡的是什么!
是吃飯!
每天最幸福的時候是什么時候!
吃飯的時候!
那樣惡劣的天氣,能活著吃飯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這一招在戰(zhàn)場上不算是新鮮的招數(shù)了,但是對于吃貨們來說,屢試不爽。而之所以在驃騎將軍所鎮(zhèn)守的西北地區(qū)來說,沒有用上這個辦法的主要原因是——這樣子太浪費糧食了!還不如人吃飽了,親自上去砍了他們的人和馬!喂人家戰(zhàn)馬吃巴豆加大豆,他們心疼!
霎那間,馬兒停下來了,低頭認真的吃豆子。
騎兵哥哥們……
真的好生氣!
傅承宣嘿嘿一笑,駕駛戰(zhàn)車沖向敵軍。
呼呼呼呼——
戰(zhàn)車里忽然傳來了風扇般的聲音,之間那帶著小氣窗的鐵皮,正往外面撒這些什么。
生氣的騎兵哥哥們沖上來,瞬間——
開始咳嗽打噴嚏!
卑鄙!辣椒粉!
痛心!你們又浪費糧食!
為什么你們這群學生這么喜歡用糧食打仗!你們會遭天譴的!
辣椒粉被從小氣窗里面吹了出來,騎兵哥哥們雖然開始打噴嚏流眼淚,但是絕對不放棄戰(zhàn)斗,而就在這時候,讓所有人瞠目結(jié)舌的事情發(fā)生了……
周越的小鐵皮匣子……變身了!
哐哐哐!
最先放下來的是前面窗口。大家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看似影響美觀的縫縫,其實是暗藏玄機!
周越是真能耐,一輛戰(zhàn)車運過來,外面光禿禿的,誰都不知道這車到底有什么卵用,根本不看好,可誰知道人家還有收縮裝置!這一展開!玄機就出來了!妙哉!妙哉!
而周越這個設(shè)置也十分的巧妙,他前面的流線型設(shè)計可減少行動中的阻力,而當前面這里的蓋子被揭開,三分之二的地方安置了羽箭,三分之一的長方形絲網(wǎng)圍出來一個瞭望區(qū)。
最絕的是只聽到咔嚓一聲響,那前頭的機關(guān)竟然是可以活動的!仿佛是被里面那一邊的人操控著,發(fā)射的方向能轉(zhuǎn)換角度。換言之,迎面而上來得敵人即便要往兩邊躲開,也能一路追過去,一直到平行視角。
傅承宣以會遭天譴的形勢挫了常勝軍的銳氣,此刻,如果說常勝軍還有什么是驚天動地氣壯山河的,那大概就是那一個個噴嚏……
傅承宣“嘿嘿”一聲,對一旁的人發(fā)號施令:“放箭!”
戰(zhàn)車之內(nèi),如果要靠羽箭作為攻擊的主力,那羽箭總有用光的時候,所以打不了持久戰(zhàn)。
就在傅承宣這邊四面羽箭亂飛之時,戰(zhàn)車中另一人對傅承宣做了一個準備就緒的手勢。
傅承宣勾唇一笑:“看準了!”
陰謀就緒,在站臺上觀看的驃騎將軍已經(jīng)快哭了!
這是什么情況!?雖然傅承宣哪里的箭的確射得很狂亂!可是他英勇的戰(zhàn)士已經(jīng)一一躲開了!
為何那戰(zhàn)士前腳剛剛躲開一支箭,后腳就倒下了啊!?他躲開了啊!躲開了吧!?驃騎大將軍努力的看著其他的旁觀群眾,想要找到人為自己證明,自己的戰(zhàn)士是躲開了那些箭的!然而,此刻大家都忙著看戰(zhàn)況,誰還來和老將軍兩兩相望啊!
傅時旋倒是抽空看了將軍一眼,可是……將軍已經(jīng)懵逼了、
這就要結(jié)束了!?
并沒有!
常勝軍終于知道什么叫做輕敵,兩百的步兵已經(jīng)沒多少了,五十騎兵也被蠢馬連累,此番他們不能丟常勝軍的臉,隨著整個場中都響起鼓聲之時,戰(zhàn)爭的火熱達到了一個最高點!
不知是誰忽然大吼了一聲,整個常勝軍仿佛是收到了遠古召喚的猛獸一般!
是啊!他們是常勝軍啊!他們在戰(zhàn)場上手撕敵人之時,這群小毛孩還不知道在哪里!他們怎么可能輕易認輸!
最原始的血性和狂野忽然間迸發(fā)!
常勝軍哥哥們暴走了!
然后……
然后……
周越又變身了……
隨著哐哐哐三聲。周越的戰(zhàn)車形態(tài)變換完成。可是誰都沒想到,變換完了之后的戰(zhàn)車,竟染會是這樣——
車前的瞭望臺能多角度發(fā)射暗器,還能觀測敵軍,一直光溜溜的兩邊車壁下方竟然也被撞開了最外面那一層,里面那一層暗格中,居然伸出了……一、二、三、四、……
左右兩邊,各伸出了四只“腳”!
遠遠看過去,那哪里是戰(zhàn)車,簡直是一直巨型蜘蛛!
伸出來的腳,是用利刃刀片接成的,只是此刻的刀刃都被包上了白布,上頭能看到鮮艷的萬年紅顏色,中間還給做出了一個關(guān)節(jié),可以伸縮,刀刃上頭有一根絲牽著,竟然能靈活自如的控制。
“這……這……這……”
驃騎將軍征戰(zhàn)沙場多年,什么樣的敵人沒見過?可他……他真的沒見過蜘蛛一樣的戰(zhàn)車!
常勝軍的氣勢被鐵蜘蛛震懾住了。
前面的一批已經(jīng)被傅承宣放倒了許多。剩下的一群剛剛壯了聲勢,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刷新了眼球,就在這時候,那鐵蜘蛛動了!
咕嚕嚕嚕,車輪子滾滾。八只腳忽然橫向劈過來,所謂一寸長一寸強,現(xiàn)在他們連車里人的樣子都看不到,就已經(jīng)險些被這跑得很快的東西給削了。
好在他們反應(yīng)夠快,飛快的躲開,但是下一刻,傅承宣那邊又來了。
國子監(jiān)陣營的學生已經(jīng)在自己的帳篷里嗑瓜子,唔,帳篷是安全區(qū),安全區(qū)不能開紅殺人。
眼看著傅承宣又放了一批箭,剛剛躲開的戰(zhàn)士們轉(zhuǎn)而為了躲劍又給跑回去。
“啊啊啊——”一個不慎,其中一個士兵竟然被蜘蛛腳給夾住了!
開玩笑,一旦被夾住,后頭那只腳揮著刀片就能削了他的腦袋!
哥哥們生氣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剖開!把人弄出來!”意思是要攻進戰(zhàn)車里面,不能就這樣被動下去。
兩輛戰(zhàn)車中,傅承宣和周越同時會心一笑,仿佛就在等著這一刻。他們方才偵查的時候已經(jīng)瞄到,他們是從后面進去的,誰料他們才剛剛跑到后面,刷刷刷,從戰(zhàn)車下面竟然伸出了一派長著刀刺鐵棍,約摸一臂長。
這就是他們做的防護了嗎?
真是可笑!難道以為這樣蠢頓的防護,能抵擋得住他們愿意為了戰(zhàn)爭為了國家先出自己生命的戰(zhàn)士們嘛!
兄弟們!就是爬也要爬進去!
發(fā)了狂的常勝軍是堅不可摧的,之間他們狂吼著,沖上去似乎就要手撕了那閘門。
然而……
當他們堅定的以一人躺在那一片刀刃上,后頭的人踩著前面的人爬上來開門的時候,門哐的一聲,開了!
已經(jīng)有人笑瞇瞇的站在那門口,手里端著一盆鮮紅鮮紅的水,他對著常勝軍微微一點頭,緊接著,猛地潑出了手中的水!
嘩啦啦!
紅的很是精彩!
常勝軍們以為自己打開了門,誰料被澆了一盆紅水之后,他們竟然從里面關(guān)上了門!
卑鄙!竟然有兩道門!
可就在那道門關(guān)上的時候,他們也看到了第二道門上一個個機關(guān)小孔!
“撤!有暗器!”
來不及了,一根根沾了**的銀針被發(fā)射出來之后,又倒下了一片……
剩下的,不到五十個人。
傅承宣觀察了一下周圍,忽然出了戰(zhàn)車。
觀望臺上的觀眾已經(jīng)被各種反轉(zhuǎn)和鐵蜘蛛給經(jīng)嚇住了。就連一直以來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這對陣的公主,都緊緊抓著椅子的扶手,足以證明此刻心中的激動。
但是這兩輛原本應(yīng)該對陣的戰(zhàn)車忽然配合默契,實在讓人意外不已。更意外的是,他們明明配合得很好,傅承宣卻在這個時候,和虞意一起出了戰(zhàn)車。
而在傅承宣和虞意出來的時候,仿佛是一個訊號,嗑瓜子的國子監(jiān)生們刷刷刷全都站起來,楚嘉理了理衣裳,對著眾位同窗道:“等會可都機靈這點兒!哥去了!”
也許上過一個戰(zhàn)場的男人,總歸能生出一些不同的情誼。這個時候,大家也不顧什么平日里的糾葛了,就連趙德和陳勛等人,都默默地摸出了自己的必殺武器,重重的一點頭!
去吧!我們馬上就來!
國子監(jiān)中雖然是一片書生才子,可是并不代表這當中沒有身手矯健的。傅承宣一身白衣,跳出山車的那一刻,竟然有些年少張狂的味道在里面。他看著常勝軍,哈哈大笑,挑釁道:“別說爺爺不讓著你們!現(xiàn)在爺爺出來讓你們過招!是男人的就沖著爺爺來!”
傅承宣聲音洪亮,擲地有聲,那瀟灑的模樣竟然讓整個觀臺上的人都忍不住笑著搖搖頭。
放在從前,傅時旋必然會十分的不贊成,嘆氣搖頭。可是如今看到兒子這個模樣,竟然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一邊笑還一邊撫著胡須。傅夫人得意極了——看!那就是他兒子啊!
陸姑姑皺著眉頭,大概是觀禮臺上唯一一個沒有看對戰(zhàn)情況的人,她只是目光深沉的望向陸錦的方向。
臺下,傅承宣正在叫囂,臺上,陸錦的一雙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扶在了看臺的欄桿上。那雙手緊緊地拽著,骨結(jié)都已經(jīng)泛白。一雙眼緊緊的盯著傅承宣的方向,渾身都隱隱僵硬著。
傅承宣的挑釁成功的激起常勝軍所剩不多的熱血。
是啊!男兒就要真刀真槍赤膊上陣!靠著……靠著那種怪物鐵車子算什么好漢!
傅承宣出來之后,虞意跟著跳出來。他趁著一張臉,不像傅承宣那樣廢話多,大概也是因為這段日子壓抑的太久,他出手極快極狠。
這畢竟只是一場較量,只是常勝軍與國子監(jiān)學生的較量,就算提了武器還得用沾了萬年紅的布給裹住。所以必須是點到即止。
可是士可殺不可辱!常勝軍們看著自己手里包的跟個來了小日子的白蘿卜似的,心里就忍不住咆哮!
忽然,他們丟掉了自己手中的武器——開始擼袖子。
這群小兔崽子們,太過分了!
傅承宣縱身一躍,和虞意,楚嘉以及李元然,龐準等人一同上前,其后,國子監(jiān)一種白衣翩翩公子哥兒出窩離開了安全區(qū)。
就在這時候,傅承宣忽然扭著一個常勝軍將士,對著那一片同窗大喊道:“快!”
眾生虎軀一震!眼神一亮!等的就是這一刻!
就在隆嘉帝虞衡都忍不住伸長脖子來看傅承宣等人到底搞什么鬼的時候,就見到國子監(jiān)生嘩啦啦,動作整齊劃一的拿出了一支支——毛筆!
沾著萬年紅的毛筆在那將士的脖子上劃了一道,建平侯的小公子周寧就舉著毛筆大笑:“哈哈!你被我抹脖子啦!你死啦!”
那個被束縛的將士已經(jīng)驚呆了……
這是什么鬼。
霎那間,看臺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反對的聲音。驃騎大將軍義憤填膺道:“皇上!這簡直是不知所謂!”
換在以前,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聲音,可是現(xiàn)在,下面一個個都是臣子的孩子們。
陸博士可是紅口白牙的說啦——傷亡計數(shù),憑借身上的萬年紅深淺多少來判斷!
虞衡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搖頭,指著下面的一群人無奈道:“也真虧他們想得出來……”
不知所謂的事情還在繼續(xù)發(fā)生——
虞意掐著一個士兵的脈門,將手遞了出去。
陳勛屁顛顛的跑過來,在人家手腕上劃一道:“你的手已經(jīng)被我切掉啦!”
然后——
“我點到你心臟了!你已經(jīng)被我戳死了!”
“我戳到你褲襠了!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倒下來啊!”
“你已經(jīng)死在了本公子的雨點皴法之下!”
開玩笑,國子監(jiān)入學的標準就是每人每日練兩百字,他們整日整日都在拿筆練字,別的不敢說,那一手龍飛鳳舞的字寫得已經(jīng)比吃飯還要熟練!
拿著一桿兒筆,想點哪里點哪里!
爹爹再也不用擔心他們手無縛雞之力!~\(≧▽≦)/~
驃騎大將軍快瘋了——
“這、這算什么!?”
“咚咚咚咚——”
“嗚——”
鳴金收兵!
按照“以參戰(zhàn)者身上萬年紅沾染顏色深淺以及沾染部位判定傷亡”,常勝軍,全軍陣亡!
反觀國子監(jiān)……
在傅承宣一個帥氣的手勢下,大家一起風騷的脫掉了攏在外頭的校服外套——
唔,一個個的竹甲,干干凈凈!
國子監(jiān),傷亡為零!
國子監(jiān)生:︿( ̄︶ ̄)︿
常勝軍:_(:зゝ∠)_
觀眾:(⊙▽⊙)
驃騎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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