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風波
凌霽安心了,爬到父母面前與他們一起抱著哭。
每次勾魂都要面對嚎啕的噪音,鬼差哪怕被石瓔打得鼻青臉腫,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眼皮子卡在半截遭一團火球迎頭打上,雙目差點烤熟了,抱頭哀求,“小的知錯,別打了……”
“長那么丑還做表情。”石瓔罵完了鬼差,轉頭去吼凌霽一家,“閉嘴!再哭我把你們都殺了!”
四下立即安靜了,凌霽拍了拍父母顫抖的背,走到石瓔跟前誠懇道,“謝謝。”
石瓔淡淡“嗯”一聲,斜睨凌霽哭紅的雙眼,皺眉,“你家人死得是早了點,可不至于哭得跟他們魂飛魄散一樣吧?”
“我父母的壽命絕對不知這點!”凌霽在擔驚受怕的深海中沉浮許久險些溺斃,一見石瓔出手相助像是見到救星,委屈訴說。
話中含情,凌霽的眼角沁出了淚,順著泛紅的臉頰緩緩滑落,顫了半秒被白嫩的指尖拭去。
本來不管閑事,石瓔看凌霽哭,恰好想到雪凰難過也是這樣,無聲無息,故作倔強,莫名一起苦著臉。
鬼差心里憋得慌,他按規矩行事,再三受到阻撓,而凌霽與堇泱都堅持夫妻倆壽數未盡,現在不知哪兒跳出來的魔族同樣信了“命不該絕”歪理,好像下一秒要對自己動手。橫也是死豎也是死,鬼差壯了膽,大聲呵斥,“你們太不講理,我按生死簿辦事,你們不服找閻王去,欺負我個跑腿的作甚!”
“肯定出錯了!”凌霽歇斯底里尖叫。
“好好好,”鬼差掏出先前的鬼畫符冊子,“我把你們怎么死,為什么死給你說個明白!凌文正,問文茹,育有一女名霽。此女前世被妖魔迫害,命運多舛,夫妻倆愛女心切,愿折壽半生,歷八層刑獄,做地府千年奴役,換凌霽重活一世……”
這下子,除了石瓔,整室的人全愣了。
“你說什么。”凌霽震驚,上前大聲問,“另一位鬼差明明說是我死的慘才能重生的,這些是你編的對不對!”
“你死的很慘嗎?每年被妖魔殺掉的人有多少?”鬼差看石瓔沉默,有了底氣,“個個補償,我們沒那么多善心!”
凌霽兩腿發軟,跌坐在地,滿腦子在重復鬼差剛才讀的話,情緒大起大落導致全身乏力,連哭都哭不出來,只覺心里像是被千針刺穿,痛似絞碎:原來,她的重生是父母換來的,原來,她才是導致父母短壽的罪魁禍首……
乍然聽到這樣的事情,凌霽父母同樣震驚,但寵愛女兒的心不會變,不約而同去安慰,一人摸頭一人撫背。
輕柔的兩下,讓凌霽憋在胸口的悲痛泄露出來,回身抱住父母,哽咽說,“對不起……對不起……”
凌霽的父母齊齊嘆氣,但比起前頭不明所以的橫死,對于為女兒付出的說法,他們很容易接受,麻木的心有些逆來順受,慢慢接受將死的事實,“算了,你好好活著,是我們最大的心愿了。”
“不!”凌霽拒絕,對鬼差說,“我不活了,把壽命還給他們!”
鬼差冷笑,“契約已定,想反悔?沒門兒!”
“那我來當苦役,我來受刑……”凌霽跪在鬼差面前磕頭,“求求您了!”
見狀,凌霽父母想阻攔,發現魂魄與肉身分離無法下手,眼睜睜瞧女兒自殘,也哭著跪求鬼差把他們帶回去。人鬼整齊的叩地把鬼差嚇了一跳,再看凌霽白嫩的額頭青紫血紅,努努嘴,“哎,別忙活了,他們積了多少陰德才有這機會。”
凌霽用盡了力氣,倒在地上,余光瞧見石瓔亂蹬的腳,反身繼續求,“石瓔,求你……”
“煩死了!”石瓔扣住凌霽的下巴,一推便把她扔到了松軟的沙發上,以咒法束住。
鬼差松口氣,準備給夫妻倆的魂魄拷上枷鎖,心想這該能交差了……
“誰讓你動手的!”
一聲怒喊伴隨熾熱的火苗,把勾魂的動作定住,鬼差痛得哎喲叫喚,對石瓔說,“好好說別動手!”
“他們不是要受刑嗎?”石瓔瞪眼,“晚幾年會怎么樣?非得現在抓?”
鬼差哀嚎,“上頭會找我麻煩啊!”
“呵,每天進出地府的魂魄千千萬,上頭管得了那么多?誰不知道你們鬼差有的是辦法。”
碰上個懂行的,鬼差垂頭,琢磨片刻說,“要不,給他們個兩三年?”
石瓔沒說話,拿一把可斬鬼神的劍抵住鬼差的脖子。
“兩年!三年!五年不能更多了!”鬼差拼命叫嚷,即使脖子被劃出血口也在喊,“真的就五年!殺了我也不能多了!”
挑起劍鋒,石瓔把鬼差的腦袋削去一半。烏黑的血噴射滿地,鬼差痛得普通往后倒,尚算完整的嘴里依舊呢喃,“真的……五年不能……更多了……”
“哦。”石瓔施了個咒,地上血肉模糊的半片腦瓜子回到鬼差頭上。
失而復得最是喜悅,鬼差高興,反而對石瓔謝恩,把勾魂的東西收起后交代凌霽一家,“五年后再說……我走了……”
“你應該知道死個嘍啰,地府不會在乎吧。”石瓔突然說,“我很閑的,沒事會看一下。”
怕得哆嗦,鬼差連連點頭,“我懂!我一定盡心盡力瞞住上頭,為他們延壽!”
鬼差一走,客廳恢復清亮光明,凌霽父母魂魄皆回了肉身,凌霽媽媽一醒來緊緊抱住女兒,凌霽爸爸在千里以外的s市打來電話,三口人品嘗著重獲新生的喜悅,算是其樂融融。
石瓔板著臉,走到角落才腆起笑臉,彎腰湊到那個冷眼旁觀的美人身邊,“雪凰,我做得好嗎。”
“嗯。”雪凰面無表情看一家團聚,雙眸卻波光瀲滟,煞是好看。
看得心動,石瓔摟住雪凰狠狠吻下去,嘗透了軟香的舌又把雪凰抵在墻邊,手一撕把長裙半邊扯下。雪凰沒反抗,咬緊牙關默然承受熾熱的吻由上而下,從淺到深,感受破碎內褲順著小腿滑下那一陣輕飄飄的癢,身子更僵,在蹲下的石瓔得寸進尺要把她的腿搭上肩時,終究受不住羞恥,冷聲說,“回去做。”
“好。”石瓔起身,忽而變出張被子將赤丨裸的雪凰包住。
這個舉動讓雪凰眨了眨眼,但石瓔又將被子打開,連同自己松垮圍起,一邊回去一邊撩弄她,吮吻漸漸瘋狂,最后像要把她吃掉似的。雪凰心如死灰,恢復僵硬,讓石瓔氣惱地放緩回去的速度,指尖的動作又快又狠,恰在住所之前逼她到了巔峰。
她們仍懸在半空,雪凰知道歡愛的痕跡會下落到別處,又不愿給石瓔反應,閉目咽下顫抖的聲音。
石瓔進屋,把她放平握住腳踝一點點向上舔凈,吻住唇角死死盯著,“還是這個死樣子。”
專注盯著天花板,雪凰繼續當一具睜著眼的“尸體”。
石瓔枕在她心口,拿了柔若無骨的手把玩,不一會兒直起身沿指尖吻上去,沒了先前的迷亂,溫柔得怕驚擾她似的。含住水潤的唇瓣,石瓔吻得輕緩,首次閉了眼,含糊呢喃,“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理我好不好……”
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雪凰羽睫輕顫,紊亂的呼吸與石瓔相融,眼珠子因興奮而打轉,在對方愕然睜眼時又恢復原狀,平和注視天花板。
“錯覺吧。”石瓔苦笑,翻身躺下,把雪凰摟來蹭著,“放松些,今天不做了。”
雪凰無聲被揉按在仇人懷中,想象著那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化作灰燼的畫面。
那不是夢,不是。
……
堇泱趕到萬里外的地方,想請同族飛升的前輩出山,冷不丁看到a時方向電閃雷鳴,似有強大的妖魔施法,心下一滯慌忙趕回去。等她到了凌霽家,看見的是凌霽母女倆安寧吃晚飯的場景,揉了揉眼睛,“我沒看錯吧。”
“堇泱!”凌霽開心走過來,像只小蝴蝶一樣撲到她懷里,“你回來了。”
揉揉凌霽腦袋,堇泱注意到凌霽媽媽的神色有些不對,自然推開保持距離,“怎么回事。”
“暫時好了,”凌霽笑了笑,“石瓔……”
才說了半截話,凌霽媽媽忽然說,“凌霽,先吃飯,待會兒涼了。”
“好。”凌霽現在對媽媽是千依百順,小聲問堇泱,“你要吃嗎,有白切雞。”
堇泱對上凌霽媽媽憎恨又克制的目光,“不了。我還有事,明天見。”
“好。”凌霽附耳說,“我爸今晚到家,你別來啊。”
堇泱點頭,與凌霽媽媽告別。凌霽媽媽回了個熱切的笑,在凌霽轉身時,揚起的嘴角變成了僵硬不情愿。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堇泱明白凌霽媽媽和先前不一樣了,不明所以,準備轉身走,恰好巧芳醒來,“等我,一起走!”
下了樓,巧芳看四下無人,把方才發生的事情與堇泱說了,又鬼祟道,“凌霽做飯的時候,她媽媽打電話,好像要找除妖的人。”
“怪不得醒得巧,一直在偷聽。”堇泱冷哼。
巧芳皺眉,“老大,你關心的重點不對吧,人家要除了你哎。”
“當然了,我害了她女兒一世,今生還陰魂不散,”堇泱抱手,“除妖?看來我得小心點……”
巧芳欣慰,“對!”
“別失手把來作法的道士殺了。”堇泱悠悠嘆出后半句。
“唉,千年修為的世界我不懂。”巧芳撓頭,“好了,我回家了,今天逃課肯定被媽媽罵。”
堇泱目送巧芳,在樓下耽擱的這一下就看到凌霽媽媽掛家宅平安的迷信物什,笑著搖頭回去。
第二天,凌霽沒有來上課。
中午去了凌家,堇泱看到陽臺貼滿了道符,翻個白眼,毫無阻攔地潛進屋。一落地,她就看到凌霽埋在被窩里哭,頓時心疼,掀開被子問,“怎么了?”
“堇泱!”凌霽叫出來,但哭得沙啞的聲音沒有引起外頭的注意。
堇泱躺在旁邊,被凌霽抱個滿懷,看小兔子哽咽得話都說不清,嘆氣,“為了除妖的事?”
“嗯……”凌霽委屈吸吸鼻子,“你沒有害我,他們為什么這樣……”
看一眼房間的布置,堇泱心里有數,下床把房間內亂貼的符咒撕下,安慰,“不哭啦,他們不能怎么樣我的,你看!”
凌霽坐起,瞪著哭紅的眼睛怒道,“但他們把我關起來!”
說罷,像是要證明什么,凌霽過去拍門,扯嗓子叫,“媽,放我出去!爸!”
“我們是為了你好!”極其威嚴的一句男聲蓋過了凌霽沙啞的呼喊,凌霽咬唇,沒有形象地對房門又打又踹。
堇泱嚇一跳,過去抱著不讓動,“干嘛呀。”
“生氣!”凌霽嘟嘴,“但我的反抗沒有用啊……”
對拍紅的掌心呼氣,堇泱點了點凌霽鼻尖,“有用啊,這不是傷了?!”
“哎呀!”凌霽特別勇猛,掙脫堇泱的束縛,又去踹門打門,尖叫,“放我出去!”
可惜,這次凌霽爸媽由她發瘋,不回話了。
堇泱又心疼又好笑,抱回凌霽去揉紅腫的痕跡,揉著揉著把她倆的氣息都弄亂了。她覺得凌霽這時候肯定不想親熱,準備抽回手,卻突然被吻住。
“來呀。”一吻過后,凌霽面色緋紅,主動把睡衣扣子一顆顆解開,牽起堇泱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畫圈,狡黠一笑,“我叫給他們聽,他們也發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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