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送上門
高子辛從如意宮回來的時候,鳳瑄特意看了一眼,沒看見那只礙眼的老烏龜,頓時開心了。
他故作不解地問:“陛下,那只老烏龜呢?”
高子辛一陣嘆氣:“別說了,它一見到母后就轉(zhuǎn)不開眼睛了,朕回來的時候還想把它帶回來,可它就是死賴在母后身邊不肯走。”
鳳瑄詫異地挑了挑眉,故意說道:“陛下,那只老烏龜野性難馴,來歷不明,又多智近妖,留在太后身邊妥當嗎?”
高子辛原本也擔心,可是他一想到老烏龜看賀氏的眼神,就擔心不起來了。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分開多年的老情人一樣,特別溫柔深情,高子辛不覺得它會傷害賀氏。反倒覺得,有它在的話,說不定會護著賀氏。
而且如此一來,他也不用擔心以后要經(jīng)常自掏腰包給眾臣做朝服了。
倒是兩全其美。
只是,高子辛一想到原本纏著他不放的老烏龜見了賀氏后就扔下他不理了,心里就覺得酸溜溜的。
這老烏龜也太喜新厭舊了!
不行,他得防著點兒!要是老烏龜以后敢看上別人,他就叫御廚把它燉了!
高子辛這樣想著,臉色突然變得兇狠起來,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鳳瑄好奇:“陛下在想什么?”
高子辛擺了擺手:“沒什么。”因為一只老烏龜而吃醋這種事情他可不能告訴鳳瑄,太丟人了!
于是他故意對歡喜說道:“歡喜,命人傳膳吧,朕餓了。”
鳳瑄見他不想說,也就不再多問了。只是就算高子辛不說,他也能猜到幾分——絕對跟那只老不死的東西脫不了關(guān)系!
雖然這樣想,鳳瑄卻不愿再提那只老烏龜,反而對高子辛說道:“陛下,不久前京里的人傳來消息,兵器局里確實有些問題。”
高子辛驟然震怒:“朕就知道!朕就知道!那幫人沒一個好東西,一個個全都看不起朕,恨不得把朕從那個椅子上拉下去!”
他氣得在屋子里走來走去,轉(zhuǎn)了兩圈后突然陰沉著臉說道:“不管用什么方法,撬開那些人的嘴,寧可錯殺,也絕不能放過一個!”
這話殺意騰騰,仿佛昭示著一場血雨腥風,就連空氣里似乎都多了幾分血腥的味道。
只是就在鳳瑄準備應下的時候,高子辛卻又說道:“鳳瑄,讓他們謹慎些,莫要錯殺了忠良。”
高子辛這么說倒不是突然心慈手軟了,只是他突然想起了異世影視劇里的那些錦衣衛(wèi),擔心一旦開了這個頭,他辛苦組建的這個錦衣衛(wèi)也變得越發(fā)不可控制,最后為了私利專門殘害忠良。
好在鳳瑄有分寸,而且他現(xiàn)在是真心想幫助高子辛。有他坐鎮(zhèn)錦衣衛(wèi),高子辛根本不必擔心他組建的這個錦衣衛(wèi)會像異世歷史中的那樣,無惡不作殘害忠良。
“陛下放心,臣知道該怎么做。”
鳳瑄面帶微笑,說話的時候也是輕聲細語的。然而他的話雖然不像高子辛之前的話那般殺意沸騰,卻是將所有的殺意全部內(nèi)斂其中。
他是真的明白高子辛的意思,也知道高子辛的顧慮。但是非常時候,他也愿意用非常手段。
他的小狐貍還太小,到底還是太嫩了,一顆心也太過柔軟了些。
不過,這樣的高子辛才是他看上的小狐貍。
他的小狐貍不喜歡殺人沒關(guān)系,那些事情就由他來做好了。
很快,晚膳被端了上來,是色香味俱全的全魚宴,用的全都是鳳瑄釣起來的魚,光是聞味道就讓人食指大動。
不過,因為高子辛崇尚節(jié)儉,所以菜的種類雖然挺多,但是每一道菜的分量都挺少,高子辛和鳳瑄兩個人完全可以吃完。
高子辛正好也餓了,一看晚膳被擺上來,便對歡喜等人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用膳吧,這里不用你們伺候了。”
高子辛已經(jīng)形成了習慣,用膳的時候不必他人在旁邊伺候,都是直接讓他們下去吃。
歡喜照例每道菜嘗了一點,試過毒后,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地帶著人退了出去。只是當他看著豐盛的晚膳時,心里也不禁一陣感動,覺得自己果然跟對了主子。
按理,主子用膳,他們都是必須在旁邊餓著肚子伺候的,而且再餓都必須忍著,決不能露出端倪或是發(fā)出聲音,影響了主子的食欲。
像是高子辛這樣勤儉節(jié)約還善待下人的主子,可以說是鳳毛麟角了。
他感動著,快速解決了晚膳,默默在心底決定,他以后必須得更加忠心才行!
可惜高子辛根本不知道歡喜此時的想法,不過,這一頓晚膳他吃得也是異常滿意。
不僅是因為廚子的手藝實在不錯,這些魚還是鳳瑄親自釣上來的,更是因為他終于拿到了《天工開物》,徹底去了一塊心病。
高子辛迫不及待地用完晚膳,就打算挑燈夜讀了。
然而,001突然說出的話卻讓高子辛震驚不已。
它告訴高子辛:“宿主,《天工開物》乃是特殊類型金手指,一旦打開后就必須在三天之內(nèi)看完,否則上面所有的內(nèi)容都會消失。”
高子辛頓時震驚了:“三天之內(nèi)看完,不然內(nèi)容就會消失?它在吳成身上的時候怎么沒這樣?”
001的聲音頓時弱了下去,似乎是在心虛:“這個……吳成作為意外得到金手指的幸運兒,當然可以無限制使用下去。但是宿主……”
高子辛不客氣地打斷它:“別說了,朕明白了。”
不就是三天必須看完嗎?他就不信這還能難倒他!
高子辛匆匆洗漱完,吩咐了歡喜守在門口,沒事不準打擾他后,就準備挑燈夜戰(zhàn)了。
《天工開物》記載的內(nèi)容很多,但是語言精練,要想在三天之類全部抄錄下來其實并不難。
高子辛挑燈夜戰(zhàn),奮筆疾書,只花了半夜的功夫就將整本天工開物的文字部分全部抄錄了下來。
到了次日,高子辛處理完京里送來的奏折,便再度將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屋子里,開始臨摹《天工開物》上的插圖。
正好,他的畫技挺不錯。
以前還是皇子的時候,他不敢在功課上太過用功,以免招了先皇的忌諱。便故意將精力放在了書畫上,一副癡迷模樣。
因為下了功夫,他的畫技也練了出來,雖然比不得那些真正的大家,也談不上多有意境靈氣,但是技巧是很不錯的。
所以他沒費多少功夫,等到傍晚的時候,意境將所有的插圖全都臨摹了下來,并且親自將抄錄好的東西裝訂成冊。
如此一來,這一本《天工開物》也算是真正來到了這個世間,不再是只有吳成或是高子辛才能看得見摸得到的“金手指”了。
只要高子辛愿意,他可以將這本書送給任何人翻閱,甚至是大量印刷出來。
不過高子辛很謹慎,他的那些叔叔們還在覬覦他屁股下面的位子,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他若是將這本《天工開物》大肆印刷,發(fā)布出去,豈不是幫了他的那些叔叔們大忙?
他才不傻!
不過,如今他既然得到了這本《天工開物》,肯定是要利用起來的。
高子辛暗暗琢磨著心里的計劃,結(jié)果沒等他把整套計劃全都想出來,錢弼跑到避暑山莊來了。
錢弼來的時候,正是高子辛抄錄完整本《天工開物》的第二天。
徹底去了一塊心病,高子辛的心情非常不錯,倒是錢弼,一看見高子辛就苦了臉,恨不得把心中所有的為難全都堆在臉上。
高子辛一看他這副模樣,心里就有些不安:“錢弼,你這是什么表情?難道是多寶樓出事了?”
高子辛沒辦法不擔心,多寶樓現(xiàn)在對他而言可是非同小可,不提每個月的拍賣會,光是每日的進項就不是高子辛能割舍得了的!
要是多寶樓出了事,他可不敢確定自己會不會把錢弼給撕了。
錢弼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趕緊說道:“不不不!陛下誤會了,多寶樓沒事,是臣有事!”
一聽多寶樓沒事,高子辛懸著的心就放下了。然后他嫌棄地看著錢弼,既然多寶樓沒事,這小胖子干嘛這么一副虧慘了的表情?
錢弼被高子辛一瞪,臉色更苦了,他狠狠灌下一口涼茶,就開始朝高子辛倒苦水:“陛下,臣苦啊,那些個商賈天天遞帖子求見,見了面就問能不能把多寶樓開到他們那兒去,還說他們可以出錢出力,臣天天被他們堵著,實在是沒法子了!就想來問陛下,陛下是什么意思?”
高子辛聞言突然笑了:“這么說,他們是主動送上門來了?”
錢弼皺眉,這話聽著怎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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