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晉江獨(dú)家發(fā)表
白小夢一通勸,給力力列舉出了百多項生孩子養(yǎng)育孩子的壞處,聽著白小夢列舉,力力的眼淚漸漸地止住了。
“從前有個人叫岳母,她生了個兒子,很喜歡他。”
“然后呢?”力力問,黑眼睛濕潤潤的,看著白小夢。
白小夢沉一口氣,“后來…她兒子死了。”
“好可怕…”力力抖了一下,白小夢繼續(xù)說,“從前還有個人,叫孟母。”
“她也生了個兒子?”力力問,白小夢點頭。
“她兒子也死了?”
“不是。”白小夢嘆氣,“孟母死了。”
“生兒子好可怕…”力力攥緊了白小夢的足,“娘親,你說的都是生兒子的,有沒有生女兒的?”
“有啊。”白小夢點頭,“生女兒就更慘了。”
“從前有個女的叫白雪公主,她娘親生了她之后…”
“就死了?”力力搶著回答,白小夢眨眼睛表示她說的是對的,“還有個女的叫灰姑娘…”
力力整個蟻抖起來了,“她娘親也死了?!”
不等白小夢回答,力力就撲到了白小夢懷里,“娘親,生小孩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力力乖。”白小夢拍力力的背,“所以啊,生小孩真的不是一件值得羨慕的事情。”
“我不想死,也不想看著自己的孩子死,我不想生孩子了。”力力說,抱了一會兒白小夢,自己把足放開了,“娘親,我去巡邏了。”
“去吧。”白小夢放開她,看她慢慢往房間外走去,洛伊過來說,“小夢,你這樣騙力力真的好嗎?”
“那也比你直接跟她說那樣的話好啊!看她之前哭得多傷心!”白小夢用觸角敲洛伊的觸角。
“這個…”洛伊掰下自己的觸角,整理被白小夢敲亂了的絨毛,“雖然殘酷,但也應(yīng)該讓她知道吧。”
白小夢沉默著沒說話,兵蟻和工蟻沒有生育能力的事實的確殘酷,但是殘酷,就不意味著要逃避啊,她是不是應(yīng)該主動些,告訴那些兵蟻和工蟻們,她們是沒有生育能力的,就不要為生孩子這樣她們的份外之事憂慮了?
白小夢在心中盤算著以怎樣的語氣向螞蟻們說出這樣的事情,洛伊冷不丁地問,“小夢,岳母和孟母是誰?兩個以前住在你家附近的老太婆嗎?”
白小夢:滾。
力力一出娘親的房間,就看見了守在外面的小百腳蟲,小百腳蟲看力力垂著頭出來,上去問她,“怎么樣?你娘親跟你說什么了?”
力力垂著頭,把白小夢和她說的生孩子的壞處告訴了小百腳蟲,小百腳蟲認(rèn)真地聽著,忽而停住了腳步,“我要去問問我爸比。”
小百腳蟲循著雄百腳蟲的氣味,找到了和大黃腳牽著足,靠在一起的雄百腳蟲。
雄百腳蟲大概是睡著了,大黃滿臉沉醉地看著他,看小百腳蟲來了,對小百腳蟲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小百腳蟲才不管這樣,過去就給了雄百腳蟲一拳,“爸比,醒醒,我有事問你!”
雄百腳蟲其實是假寐,被小百腳蟲一拳給揍得精神更加抖索了,“兒子你怎么了?”
“爸比,你會不會死?”小百腳蟲開門見山。
“兒子你是不是發(fā)燒了?”雄百腳蟲放開大黃的足,去摸小百腳蟲的腦門,“腦子有問題了?”
“我沒事!爸比你快回答啊,你會不會死?”
死是必然的事情,哪有生物生來就不會死的?兒子真的腦子沒問題?雄百腳蟲滿腦子疑惑,答道,“爸比當(dāng)然會死了。”
“哦。”小百腳蟲得到了雄百腳蟲的答案,轉(zhuǎn)身慢慢爬走,雄百腳蟲想追上去問問他怎么會有這樣奇怪的問題,大黃拉住了他,“百腳蟲子,答應(yīng)我,我們,雖生不能同日,死一定要同穴….”
大黃深情款款,雄百腳蟲立即沒了方寸,也不管兒子的不正常了,“當(dāng)然了,大黃…”
從爸比那兒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小百腳蟲回去找力力,“力力,我問過我爸比了,生孩子真的會死的,我們還是不要生了。”
“嗯,所以以后你不要來我房間睡了,跟你睡擠得慌。”
小百腳蟲猶豫了一下,“那我們還是生吧。”
力力一腳將其踹飛。
吃晚飯的時候,白小夢決定把只有她和小白能生育孩子的殘酷事實告訴螞蟻們。她措辭很久,終于放下了足中的食物,輕咳幾聲,朗聲道,“孩子們,娘親有話說。”
聽到娘親說話的螞蟻們,放下了手里的食物,轉(zhuǎn)頭看向白小夢。
“孩子們,你們知道嗎?我們蟻巢里,除了娘親和小白,你們都不能生育小螞蟻…”
嘖,娘親說的是什么話?生孩子什么的,跟我們有毛線關(guān)系嗎?底下的螞蟻們沉寂著,心聲大都是這樣的。說實話,自打出生以來,她們還真從來沒有過生小螞蟻這樣的想法。
底下的螞蟻聽到了她說的話,冷靜得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白小夢覺得不正常,拿足捅洛伊,“喂,洛伊,怎么孩子們都不說話?似不似嚇傻了?”
洛伊搖頭,“我看不是。”
“那為什么沒反應(yīng)?”
“是根本不感興趣。”
白小夢:….果然只有力力是另類么?
每天吃吃喝喝睡睡覺,給螞蟻們種的葡萄苗澆澆水的日子,雄園丁鳥真是受夠了。身上被螞蟻們拔去的毛,已經(jīng)長出來不少,每天窩在不寬敞的蟻巢里,身上癢得要命,也沒法撓撓。
這日子,真是沒法說啊!
在小毛怪孜孜不倦教導(dǎo)下,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不少蟻巢中螞蟻語言的雄園丁鳥,決定去找白小夢,讓她放自己出去。
雄園丁鳥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來的時候,白小夢還以為是輕微地震了,看到雄園丁鳥縮成一團(tuán)的身子,才知道這輕微地震是他造成的。
“我想出去。”隔著一大段距離,雄園丁鳥對白小夢說。語音雖然還有點奇怪,但白小夢多少能聽懂了。
“你想去哪兒啊丁丁。”白小夢問。
丁丁?丁丁?!雄園丁鳥詫異于白小夢給他的稱呼,這個蟻后怎么這樣?!怎么可以給他這么一個羞恥的稱呼?!
“我不叫丁丁。”雄園丁鳥糾正白小夢。
“好吧園園。”
圓圓?圓圓這么娘炮的名字!“我不叫園園!我沒有名字!”
“哦。”白小夢不糾結(jié)雄園丁鳥名字的事情了,問,“你想去哪兒?”
“想去外面,蟻巢太狹窄了。”雄園丁鳥回答,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白小夢,擔(dān)心她一個不同意,又讓螞蟻們來拔他的毛。
這回可是新長出來的毛啊!再拔他就要禿了!到時候就真沒臉見鳥了!
“可以啊,想去就去啊,我沒有說不讓你出蟻巢。”白小夢笑瞇瞇,但雄園丁鳥總覺得這笑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轉(zhuǎn)身想快點離開蟻巢,果然沒走幾步就被白小夢叫住了,“但是你必須每天回來給那些葡萄苗澆水。”
這沒什么問題,不就澆水嗎?雄園丁鳥同意了,打算落荒而逃,白小夢拽住他,“還有,我也想出蟻巢,帶我出去。”
如果說,大黃是乘客經(jīng)常受到冷待遇,很少機(jī)會看到身材爆表的空姐,只能坐著不能躺著,也沒有機(jī)會喝到上等紅酒的經(jīng)濟(jì)艙,那么雄園丁鳥,絕壁是空姐一大票,扭著屁股端著酒杯,裂開三顆紐扣問你,“嗨,約嗎?”的頭等艙。
大黃背上又冷又硬,空間又狹窄,只能端正地坐著,不然就容易碰到他的翅膀,影響他的航速;而雄園丁鳥背上,長滿了軟絨絨的絨毛,他飛起來的時候,白小夢可以隨意地滾來滾去,抓著他的羽毛拍足叫絕。
白小夢激動,雄園丁鳥同樣激動,在蟻巢中呆了這么長一段時間,他都快忘記飛翔是種怎樣的感覺了。
展開翅膀在空中盡情地滑翔,看底下一群傻缺鬣狗追逐一只落單了的羚羊,雄園丁鳥發(fā)出一聲尖利的尖叫,把鬣狗嚇得夠嗆,落單羚羊借此逃脫了他們的追捕。
不遠(yuǎn)處有幾只大象慢吞吞地走來,雄園丁鳥說,“蟻后,他們才應(yīng)該叫丁丁。”
雄園丁鳥飛得很快,聲音被風(fēng)拉長拉細(xì),“因為他們的雞嗶—長在臉上!”
于是整片草原上,都回蕩著雄園丁鳥的叫聲:“雞嗶—長在—臉—上—”
底下聽到了雄園丁鳥叫聲的大象們,跺腳表示抗議,“似誰在罵我們?!粗來,你粗來!”
白小夢被雄園丁鳥逗得捧著肚子大笑,正巧雄園丁鳥看見底下開著一朵淡黃色的小花,俯身沖下去,銜起花又起來。
白小夢感受到他從上而下又上的飛行軌道,和云霄飛車沒什么差異,這感覺刺激又驚險,她笑得更加大聲。
雄園丁鳥倒有些傷感了,方才看到那朵小花,下意識地就去采摘了,摘到之后才想起,自己之前總是摘這樣淡黃色的,和雌鳥羽毛顏色相近的小花來裝飾巢穴。如今巢穴被毀,雌鳥也沒泡到,自己還成了這蟻后的坐騎,生活啊,為什么對他這么殘酷?…
思緒萬千的雄園丁鳥,飛回自己曾經(jīng)筑巢的地方,也不管白小夢還坐在他身上,把銜來的小花擺在破敗的鳥巢上,扶起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樹枝,嘆一口氣,默默地呆住了。
這是白小夢第一次見到雄園丁鳥的巢穴,雖然這巢已經(jīng)破落得不成樣子了,但仍能看出,曾經(jīng)它的主人,怎樣精細(xì)地搭建它。
那些樹枝,雖然因為長時間不打理,而有了一層薄薄的青苔,但結(jié)構(gòu)之間,展現(xiàn)出一種精妙的美。根根斜著朝上,這么長時間了也沒有完全坍圮,可見雄園丁鳥筑巢技術(shù)的精湛。
雄園丁鳥的巢穴變成這副樣子,螞蟻們的責(zé)任是難推卸的,白小夢自覺自己也不是那種不會對自己孩子們的錯誤負(fù)責(zé)的蟻后,想了一下,覺得雄園丁鳥應(yīng)該會喜歡自己空間里的某樣?xùn)|西,就進(jìn)空間翻找了一番,拿出幾顆珍珠,擺在雄園丁鳥背上。
“丁丁,你看看這個。”白小夢踢了珍珠一腳,渾圓的珍珠,滾到了雄園丁鳥腳邊。
雄園丁鳥的眼睛,霎時間就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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