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晉江 睚眥鬼醫·清冷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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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到了浮煙山那處的客棧,留守在馬車邊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童,見了羅槿一行人,恭敬的鞠了一禮,羅槿便不再猶豫,將白蘞扶上了車。
“你跟我走了?”晃悠悠緩慢行駛的馬車里,臉上毫無血色的白蘞緊緊抓住羅槿的手,骨節泛白,緊張十分的詢問道。
“先松手,解毒我還沒有十分的把握,可既然那人沒有要你命的意思,那我們就有時間。”板著一張臉,羅槿探手替白蘞擦拭了額頭的汗珠,嚴肅說道。腦海中盤算著下個藥材完備落腳點的距離,滿是擔憂之色。
“我沒事。先前……總之已經服了藥。早說過那什么毒圣就是我的老相識了,之前從他那里得了不少毒經古籍…自然有解藥…”
“你是何時服下的解藥?”
——當然是在割傷自己之前服下的那個。
羅槿一邊試著抽回手,一邊輕聲安慰道:“你現如今的成就,就是因為拜了毒圣為師吧。白蘞,同為醫者,你應該知道有的事情不能硬撐,還是讓我……”
“我早在十年前就入了你的門下,哪里還敢拜師?都說了只是舊相識而已,那個老家伙…”
兩只手都拽著羅槿手腕衣袖,白蘞將身體完全交托給羅槿,悶聲說道:“我只需要休息一會兒就好,毒真的沒事了,就是解毒的過程有些難受。老師放心,好不容易將你從那虎狼之**拐出來,我…斷然沒有放手的道理。”
難得白蘞一下子解釋了這么多,這種濃烈的占有欲讓羅槿不自覺勾起了嘴角,干脆閉了嘴,只靜靜的聽他說下去:
“不要再有疑慮,我已經把善后的事情全部委托給了東宮太子,用太子妃的保胎方子提議,他答應了保全羅氏,也不會讓宣王好過。靈素山莊的人…除了阿武,全都甩下了,無人知曉我的真面目,以后的日子,定不會讓你提心吊膽。”
“你只要…安心的跟著我就是……只要你在我身邊,怎么都可以…”
聲音越來越小,低頭看去,伏在膝上的白蘞已經閉了眼,呼吸聲十分均勻,似乎是累極了。盡管傷口已經由羅槿做了包扎,可彌漫著濃重血腥氣的衣袍依舊是驚心動魄。
白蘞睡的好像很熟,牢牢抓住羅槿的一雙手似乎因為姿勢別扭而松開,羅槿剛要嘆口氣就又被那一雙手環住了腰肢,白蘞整個人都貼在了他身上。
或許因為之前的離別,現在的白蘞十分懼怕他的離開。羅槿手指輕輕拂過白蘞有些憔悴的臉龐,膝上那人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并不反抗,也不放手。
惡趣味的捏了捏那張英俊面皮,不得不說,向來不喜歡被他人觸碰的鬼醫大人,到了自己這兒任意方圓**的,羅槿還是十分滿意。
“羅大人…公子?”
馬車們輕輕開了一道縫兒,一雙大眼巴巴的向里看來,撇到熟睡的白蘞后,那人放心的推開車門,挪了進來。
“羅、羅大人,好久不見。”向著羅槿嘿嘿一笑,阿武解釋說道:“外面風涼,我怕感冒,那個小孩又怎么都不說話…他穿的比我暖和!所以…想進來避一避。”
“無妨,外面那個孩子…是白蘞的人么?”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公子讓咱們上來了,那就沒問題。”
阿武嘖嘖嘴,看著睡的正香的白蘞,沒有他的限制在,這耿直的漢子也就放松了心情,可一想到剛才五個黑衣人,自己只撂倒了一個的事情來,又十分的不甘心:
“羅大人,當日公子跟阿武說過日后,吾莊…不,是靈素山莊一定會派人來過河拆橋,我還不信,現在…實在是慚愧。等過幾日,我就書信一封給莊主,離開那個‘背信棄義’的鬼山莊,我阿武,絕對不與這些人為伍!”
“可是這不久暴露了你倆尚在人世么?豈不是誤了你家公子的金蟬脫殼之計?”
歪了歪頭,又挑弄兩下白蘞耳畔發絲,如此回應道。一早就在阿武面前露出臉面的白蘞,大概是不打算留下他性命的,可這一路上這漢子實在是幫了不少忙,早就生了感情在吧。
“啊對,那還是算了。不過方才院中被我一刀砍死的那個,可是隱蔽最好、最有作用的暗殺者,依照靈素山莊的規矩,那人一定是輕功最好。最能逃的一個,若是不小心讓他跑了,那事情才難辦。”
“恩,阿武立下了不小功勞。”立刻明白了眼前這人傻愣是假,邀功是真,羅槿也不吝嗇幾句夸獎。
“哪里…對了,剛才騎馬時候聽說羅大人還在高燒?不知道現在可是好些了?公子身上常帶著藥丸一類的,他應該有辦法讓您退燒的。”對于羅槿的夸獎十分滿意,辛勞許久,總算有人看到了他的功績,便繼續將話進行了下去。
可這話,讓原本滿面笑容的羅槿聽了、臉色有一瞬的僵硬。今晚經歷的變故太多,一時間竟然忘記了白蘞毫無預兆的自私侵-犯,忘記了那陣從未品嘗體會過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羅大人不是御醫么,怎么還會著涼?不過昨晚的風確實冷,我在羅府房頂呆了整整一晚呢……”
向來不會看人臉色的阿武自然沒有注意到羅槿驟變的面色,自顧自的說道繼續說了下去,一抬眼,卻發現羅槿膝上的自家公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轉過頭來、睜開了眼睛。鳳眼微瞇微、撇向自己,那眼神,毫不夸張的說、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被那冷冰冰的眼神震懾,阿武吞咽一口口水,終于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清了清嗓子,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話題。
“羅大人,反正…發燒而已,怎么都會好的。我家公子,自我跟隨開始,就經常一人拿著一塊玉佩發愣,一邊看還一邊喃喃自語。上一次離得近,我才發現上面刻了一個‘羅’字,這大概就是您留給他的東西吧?”
“定情信物么?公子對那東西咳寶貴著呢…之前還跟我說…什么占為己有…總覺得這樣拿走別人的東西有些不妥……”
聽了阿武的話,羅槿臉上表情果然有所緩和,他嘆了一口氣,道:“那玉佩曾經確實是我的東西。說起來,我還有白蘞的東西,他落下了,我就收起來了。”
“啊?羅大人怎么連你也…是什么東西啊?”阿武對上白蘞目光、好奇的探過頭來,羅槿也在這時感受到懷里身子一僵,疑惑的看過去,白蘞雙眼依舊緊閉著,可閉眼動作的殘影還是落到了他的眼里。
嘴角微微勾起,從衣袖里掏出了那個圓形小盒,放置掌心,聲音向著阿武,眼睛卻瞅著白蘞,道:“那日被困在太子東宮,有人半夜三更來為我上藥了。也不知道那人是在想什么,落下了這個小盒子,上面隱蔽處一朵杜若花,可不就是鬼醫的標記么?”
眼看著白蘞面色漲紅,卻遲遲不肯‘醒來’的樣子,十分好笑。
靜待片刻,懷中白蘞面色沒有絲毫‘好轉’的意思,羅槿干脆向阿武擺了擺手,這向來遲鈍的武漢子終于會意一次,躬身退了出去。
“白蘞。”
輕聲在裝睡的人耳畔吹了一口氣,那人卻忍耐著不肯動:“白蘞,到現在你不說點兒什么嗎?”
“我也有好多話要告訴你,卻總是來不及。”
緩緩低頭,第一次主動的在白蘞額前落下輕吻。羅槿從來沒有干過這般矯情的動作,也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一聲,就見白蘞終于睜開了眼。
“不睡了?”羅槿輕聲詢問,換來白蘞孩子般的別扭撇過頭。
“白蘞,能被你帶離那里,我…很開心。謝謝你替我安排了后路,讓我能全身而退。也謝謝你,在我受難時候的體貼關懷。”
白蘞抬手一把抓過了羅槿手上的小圓盒,攥在手心,耳朵都紅了起來,早就沒有了昔日那高冷、不近人煙的鬼醫架勢。別扭半天,才輕聲道:“所以,你…不生我的氣了?”
“我只是覺得你什么想法都不表露出來,總是在自顧自的計劃,不理會我的感受,這一點,讓我很難接受。”
給‘熊孩子’順了順毛,繼續說道:“至于…情愛一事,本來就是你情我愿,這樣的事情,我覺得你還是要詢問我的意見。”
“可……”
“你不問,怎么會知道我不愿意?”
羅槿的質問讓白蘞消了聲,他緩緩從羅槿身上爬起,似乎因為羅槿的話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了...老師,可、可不可以…把玉佩還給我?”
“所以你是想用那個和我交換么?”總覺得眼前白蘞的作為幼稚的可愛,敲了敲被白蘞攥緊的小盒,羅槿嘴角忍不住掛起了愉悅笑容。
“不全是…那東西……還是不適合當‘定情信物’。”白蘞難得緊張起來,看向羅槿眼神閃躲,猶豫說道:“那東西也算是活血化瘀的,治療傷口不錯…不過,我起初帶上它,更因為他能舒活、滋潤肌肉,有利于…擴張……”
“當然,我只是備著,從來沒有用過…你不要擔心,我親手調制,用的都是上好藥材,當時我并沒想到太子會動手……身上帶的多是藥丸,沒有帶什么傷藥……”
聽到這里,羅槿當然明白了白蘞的意思。原本珍藏已久的藥膏與白蘞擁有的那一塊兒玉佩怎么都不是可以相提并論的東西。一個是特意找人雕刻、羅母親自佩戴的平安玉佩,另一個,則是白蘞親手研制、行做房-事的藥膏。
即使這東西有多種用途,可以涂抹傷口、止血消痛,但一想到白蘞準備那東西的最初目的,羅槿的臉色就青一陣白一陣、煞是精彩。
面色猙獰的沉默良久,最后冷哼一聲,羅槿伸手一把推開白蘞,甚至惡意用手指按了按他肩膀處、包扎好了的傷口。絲毫不理會白蘞的辯解道歉,拉開車門,一把將在外面陪同趕車的阿武拽了進來,迅速頂替了他的位置后,緊緊的關了車門。
阿武:公子...不怪我...吧?
白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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