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聽到這個消息,紀青盈立刻知道自己到了命懸一線的時刻了。傅貴妃禁足卻沒有降級,代表著她雖然中了太子的機謀而觸怒肅帝,但想來傅貴妃自己也有后手所以應變得宜,即便吃了虧,也未必大傷元氣。那么太子妃的地位,暫時應該不會受到影響。
太子妃沒事,自己就要有大事了!
“小苜蓿,去找一下德海公公!奔o青盈強行定了定神,此刻絕對不是再存檔的時刻了。接下來如果真的是生死局面,她需要回到的是更早的時候,越早越好,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可選擇的空間。要是此刻存檔覆蓋了之前的舊存檔,也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從傅貴妃禁足開始選擇,她說不定能選擇的就只有怎么炮灰而死,留不留全尸了……
“奉儀,如今宮里形勢緊張,殿下怕是沒有時間召幸妃嬪,您要不要先等幾日?”小苜蓿有些為難,自家奉儀先前不是每次去侍寢都不大情愿的樣子,今天怎么這樣主動起來?
紀青盈卻嚴肅地搖搖頭:“你只管去,一定要現在!
小苜蓿見紀青盈神色堅決,只得領命去了。
而紀青盈坐在房中越發心神不安,便是看著手中的存檔也沒有多少安心。這存檔的時間是上次被太子妃召見之前存的,也就是接了太子的假信之后,將假信交給太子妃之前。
即便眼下真的是死生之危,難不成自己回到那個時候就能夠悖逆太子,不將假信給太子妃么?
“奉儀,您喝碗茶吧!毕悴萁胺畈瑁裆珴M是討好。
紀青盈有些心神不屬,伸手去接,然而滿心煩躁之下竟然一把沒拿穩,嘩啦一聲茶盞落地,滾燙的茶水濺了自己一身。
“哎……”紀青盈便是再出神,也一下燙的什么都顧不上了,幾乎是直接跳起來。
“奉儀!奴婢不是故意的,奉儀恕罪!”而香草也是嚇得不行,趕緊動手幫著紀青盈解開衫裙,又拿布巾和藥膏給她處理身上的燙傷。
正當一片忙亂的時候,便聽外間有些耳熟的聲音傳來:“紀奉儀,太子妃娘娘有請!”
紀青盈心里一緊,抬頭望去,竟然是當初被杖責之后抬回昭華殿的荷芳姑姑,身后還帶著兩個宮女和四個宮監,看著便體格強壯,分明是準備著不能請去就直接拉去的樣子。
“好。”紀青盈第一反應便是去找剛才隨著換掉濕衣服而一同摘掉的黨參珠荷包,同時口中拖延,“請姑姑稍微等一等,我更衣便去。”
“奉儀,不用等了!焙煞脊霉美湫α艘宦暎澳缃竦囊律勒线m!敝苯右粨]手,“請奉儀出門!”
竟然是不由分說,她身后的兩個粗壯宮女便要上前去拉紀青盈。
紀青盈眼角瞥見自己剛換下來的衣服已經被香草拿了出去準備洗,仍是勉強掙扎道:“放肆!放手!我更衣之后自然會到昭華殿!
“奉儀,娘娘的意思是立刻前去,一息也不能耽擱!焙煞疾⒉恢o青盈在想什么,只道她是要拖延著等太子來救,便又冷笑了一聲:“您想的什么,娘娘清楚的很。只是殿下此刻奉旨出宮辦差了,沒有人能救您的!”向那兩名宮女喝道,“請奉儀出門!”
“你們——”死命掙扎了幾次,最終紀青盈還是被強架的腳不沾地,踉蹌而去。而放著存檔珠子的荷包雖然就在兩步之外,卻還是咫尺天涯,沒有拿到。
拶子,夾棍,皮鞭。
紀青盈萬萬沒想到,一進昭華殿先看見的就是這三樣。
這些東西居然真的跟電視劇里的一樣!
不是說后宮斗爭講究的是話里有話軟刀子,眼光殺人不見血么?
這昭華殿秒變渣滓洞是個什么情況?
太子妃娘娘,您真的不準備再高貴冷艷和藹文藝一點么?
如果這次不死的話,將來一定要把存檔珠子打孔做成首飾掛在脖子上,或者直接含在嘴里算了!
紀青盈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膝彎一痛,便聽荷芳姑姑再身后喝道:“跪下!”又被連踢了兩下,登時重心不穩,狼狽跪倒。
“紀青盈,你好大的膽子。”端坐在鳳位上的太子妃其實面色十分憔悴,全靠厚厚的脂粉遮蓋了眼下的烏青,但一身正紅色鳳袍與發間展翅金翟相映,仍舊氣勢十足,“本宮先前,真是小看你了。”
紀青盈在路上其實已經預備好了說辭,雖然在進門的一刻被刑具種種很是嚇了一跳,但還是很快恢復了鎮定,又或者說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氣:“娘娘,不知娘娘為何對臣妾如此動怒?”
“不知?”太子妃又冷笑了一聲,“到這個時候,你還敢跟本宮耍嘴皮子?荷芳!”
“啪!啪!”荷芳姑姑大約是等候已久,聽見了太子妃的命令,立刻上前便是兩個大耳光。
紀青盈被打的瞬間頭都有些發暈,幾乎是過了一刻才開始覺出兩頰辣痛不已,又驚又痛,心里也有委屈:破系統死系統,為毛存檔不能靠意念的!
“紀青盈,現在知道該說什么了嗎?”太子妃淡淡道,“若還是裝瘋賣傻,下次就不是兩巴掌了!
“娘娘,”紀青盈勉強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牙床,直接望向太子妃,“臣妾確實不知,您為何對臣妾如此動怒。有關貴妃娘娘與您所吩咐之事,臣妾已然盡力。但太子殿下技高一籌,非我力所能敵,娘娘若是心有不甘,只想刑責臣妾泄憤,臣妾便無話可說了。”
太子妃挑眉道:“技高一籌?你分明是與太子合謀,戲耍于我,背叛貴妃娘娘!你這樣背主忘恩的賤.人,還敢抗辯?”
“娘娘說我背主,可有什么憑據?”紀青盈只能賭這一個說法,咬牙繼續堅持,“太子殿下這樣敏銳,我能看見的文書只此一份,且匆匆一瞥而已。當時我交給娘娘之時已然說過,并不敢確定這便是貴妃娘娘所需的文件。只不過以此時此刻太子殿下的信任,我的能力也只到這里了。娘娘今日將我處死或不足惜,可您什么時候才能再在殿下身邊安插旁人?”頓一頓,又斜睨了一眼荷芳,“娘娘到底是聽了什么人的挑唆,才覺得定然是我背主忘恩?”
太子妃沉了沉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紀青盈所說的話。
荷芳忙上前半步:“娘娘,您不可聽信她的巧言辯解,這分明就是拖延時辰而已。自從紀氏入侍以來,就得殿下這樣專寵,她定然是想著左右逢源、兩頭討好了。若說那信件是太子殿下故意設的圈套,那殿下豈不是已經知道她會將信件給您?那您就更不能留她了!”
這樣說下來倒也言之成理,太子妃再度冷笑:“紀青盈,本宮倒要看看,你的巧舌如簧,是不是在皮鞭下還是能死不改口!”看了一眼站在紀青盈身后一步半的宮監,喝道:“先將這賤.人抽三十鞭子!”
“是!”宮監躬身應命,去將放在紀青盈面前用以震嚇的皮鞭拿起來,那鞭子一看便是牛皮制成,二指粗,抖開之后空抽一鞭便是一聲脆響,竟然得有三尺來長。
系統你大爺!
紀青盈這次真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一咬牙便勇敢地閉上了眼睛。
“啪!”皮鞭猛甩的聲音比之前更加清脆,然而落在皮膚上的撕裂劇痛卻并不如預期。
與此同時,紀青盈聽見眾人瞬間幾乎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難道自己的金手指升級了?
下一瞬,她就知道不是了。
因為太子妃的臉色難看得像死人一般,而剛才還得意洋洋的荷芳姑姑全身抖如篩糠,紀青盈本能地回頭望去,同樣也呆住了。
那皮鞭的確猛甩了一下,只是沒有向下落到她身上,而是在向后甩的時候便被人一把握住,所以皮鞭的鞭稍受力回卷,才直接打在了那只握住皮鞭的修長優雅的右手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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