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逮到你了,訂閱百分之50以下的小壞蛋他不跪還好些,跪了梁玨的臉色更是難看了。
沈李氏面上露出得意的笑意,像個和藹的長輩一般,湊過來生拉硬扯地把跪著的艾葉給拉了起來:“瞧你,這都嚇成什么樣了,你的主子最是心善,又怎么會為難你呢!”
他這話說得諷刺意味十足,艾葉也意識到自己做的不妥,臉色比先前還要難看些。不過理智告訴他,這個時候露出這種表情顯然是更加在打梁玨的臉,他強行扯起嘴角,想讓自己的面容看起來柔和些。
不過如果他面前若是有面鏡子,他會發現自己這么笑還不如面無表情地不笑,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怎么看怎么像是諷刺。
到底只是個小廝,教訓了起來也沒有太多快感,沈李氏很快又把視線重新凝聚在了梁玨的身上,他面上還帶著幾分和煦笑意,可惜嘴里的話卻像是冬日里冷颼颼的風刀子,直直地戳在梁玨的心窩子上:“這段時日來我都只顧著操心香兒的婚事,到了沈孟這邊也就是少些。”
他嘆了口氣,拉開椅子坐下,雙手擱在平時慣用的手杖上,擺出來一副語重心長的態度:“你也知道的,我并非沈孟的的親生爹親,都說后爹難做,不過我敢自認,香兒他們有的一份,我也未曾少過沈孟的。所以現在,她還是每年規規矩矩地喊我一聲爹,這話我沒說錯吧。”
盡管不情愿,梁玨還得咬牙認下這個事實:“您說的是。”
沈李氏接著他的話茬道:“既然你都認了,那做爹親的,做主給自己的女兒納個暖床的,這個總是能要的吧。”
做爹親的自然是有這個權力的,一般做人家正君的,若是幾年還無所出,基本長輩都會以興旺人丁的緣由賜幾個夫侍到女兒房里。
除了做側室的要特地過問一下,他本來都可以不和梁玨說的,只是因為沈孟并非她親生,這表面工夫他還得多做幾分,今天特地來這么一出,不過是為了當面瞧瞧梁玨不開心的樣子。
畢竟他進來之后,不僅分走了他手里的一些權力,還沒少給他添堵。
即便是大度的人,也不見得能會開心房里塞個別人。更何況,梁玨可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什么大度的人,這個時候,他真恨不得自己是個會大鬧的潑夫了,還能上去狂撓對方一頓。
偏生他不是,因此他只能忍著惡心道:“您自然是有這個權力的。”
看他強行壓抑的憤恨感,沈李氏心滿意足得很,看周圍的一切都順眼許多,還很少好心情地問了一遍艾葉:“今兒個你主子在這里,咱們把話說明白嘍,你到底是想不想呢?要是愿意的話,我給你做了這個主子。瞧你主子是個再心善不過的,絕不會為難于你。”
他頓了頓,又接著誘惑艾葉道:“你們兩個一同嫁進來,兩個人感情再好不過。要是成了事,那可是一家人了,感情定然更好。瞧你也是個好的,不然親家公也不會把你給陪嫁過來。你覺得怎么樣呢?”
艾葉這種身份低下的侍人,又是梁玨帶來的人,平常哪里得了的他這種和顏悅色的對待。但現在他要做主的可是艾葉的大事,對方是梁玨的人,他想要做主,也得艾葉肯配合不是。
艾葉沉默了好一會,雖然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瞅了瞅梁玨的臉色,語氣堅定地拒絕了沈李氏:“我就想侍候主子一輩子,沒想過別的。”
沈李氏也不多勸,只道:“你不愿意,我也不難為你,這樣吧,等晚上我挑幾個好的送過來。”
說完他就見好就收的起了身,早早的離開了院子。雖然梁玨難看的臉色挺好看的,不過那毒針一般的眼光坐久了他還真受不了。
等回了院子,他立馬喊來管家,吩咐找幾個機靈漂亮又會攪事情的年輕男人過來。
他坐在黃花梨木做的太師椅上,伺候了他多年的管家先是按照他的條件尋來合適的一批年輕小侍,又弓著身子問他:“您這是打算為了給二女君擇夫侍嗎?”
“當然不是。”他的女兒還年輕,可不能隨隨便便地被男色敗壞了身子。
他自然也不可能給自己添堵,不是給親女兒尋的,也不是為自己妻主找的人,那自然是為了給沈孟那個院子尋不痛快了。
管家到底還是顧念著沈家人的,皺著眉委婉地勸他:“您真要這么做嗎?小少爺也嫁出去了,這大房要鬧騰起來也沒有您什么好處。”
沈李氏嫁進來的時候,沈孟的娘親還老是惦記自個沒了多久的夫郎。他原本就是和沈孟的爹親有些故怨舊仇的,偏生沈孟娘親還老是拿他做對比。
本來不是親生的,又要注定分走沈家大半家業,他就不會對這個人歡喜到哪里去,再加上這么層緣故,他是極厭惡這個自個妻主和原配夫郎生的女兒的。
沈李氏冷哼一聲:“你懂什么,吩咐你去做就快點把事情做好,哪里來得這么多廢話。”
當初他就想折騰沈孟了,都怪沈孟年紀小小便格外有主見,又是個冷情性子,他想做個捧殺的慈父實在太難。
再加上剛進來那會,他還沒站穩,也看不枕邊人的態度,不敢做什么大動作,再后面,他親生的孩子又出生了,一雙兒女要照顧,要他想些惡毒的計謀實在也是太難。
他又是個好面子的,自己的名聲就等于兒女的名聲,為了孩子的前程和婚事,他也就勉勉強強做個表面過得去的后爹罷了。
物質上不短缺,關愛是別想有半點。換個特別渴望關愛的,指不定那性子就長歪了。等到后面,他的一雙兒女長大了,沈孟也成家立業了,他就更管不著了。
現在可好了,沈香也嫁出去了,他沒什么惦念不下去的了,最大的樂子就是替沈孟和梁玨找不痛快。他們兩個越是不舒服了,他心里頭就越痛快了。
沈孟回來的時候,發覺院子里氣氛很不同尋常。不說別的,就說她書房里的那盞燈,平日里梁玨要是不親自出門接她,那也會把燈點亮。
橘黃色的燈光在窗紙上映出燈火搖曳的剪影,在這種有些偏涼的秋日顯得格外溫暖。
但今天不僅是屋子黑著的,整個院子都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她嗅了嗅,似乎還有甜膩的脂粉香氣。
雖然心下古怪,但這個家還是要回的。她放緩了腳步,等到走到門前,她還猶豫了一下。可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推開門的瞬間,她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他可是發自內心這么想的,滿滿都是真情實意,而不是刻意說的甜言蜜語。
沈孟伸手摸摸他發紅的耳朵尖,看著那紅得近乎透明的耳朵微微都顫抖了一下,她又把手伸向梁玨烏黑的的腦袋。梁玨顯然把頭發護理的很好,手下一頭青絲格外柔順。
她隨手揉了揉,揉亂了一頭青絲才收了手:“你說的這話為妻很是受用,那冊子里到底寫了些什么,等到了時候,我自會完完整整地告訴你。”
她把那本對她而言十分重要的冊子鎖進一個裝幀精美的木匣子,干脆又拉了梁玨下來和他討論起朝中局勢。
這是上一輩子絕對不可能發生的畫面,倒不是因為她瞧不起男人,覺得男子頭發長見識短。
即便是僅僅居于后宅的男人,也可以把自以為了不起的女人耍得團團轉,她從未小瞧過男人的本事,也不覺得男人就比女人差到哪里去。
只是在上一世,她只知道梁玨能夠有那個本事把她的府邸打理得井井有條,也知曉他善于謀劃,且功于心計,卻并不知曉梁玨還有這方面的才干。
沈孟大致地給梁玨介紹了一下朝中的情況:“當今圣上膝下有三位皇女,左相為首的文臣支持的是大皇女……這些夫郎可都知曉?”
梁玨頷首:“這些母親都曾講過。”
沈孟用手指沾了些許茶水在桌子上頭寫字:“那這個呢?”
“知道。”
“這個呢?”
“這個也知道。”
沈孟的手指在桌面上頓了頓,又收回手來:“你都知道的話,我似乎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好向你介紹的了,先說說你知道的情況吧,也可以同我講講你的見解。不用有所顧慮,我都想聽。”
“我是這么想的……”梁玨原本還是有所顧慮的,一開始的時候用詞也是經過了心里斟酌再三的。發表言論的時候也說得格外委婉,盡量不顯得出格。
畢竟信息有限,梁玨建立在以往消息上得出的推論有不少是并不適用現在的。
但梁玨的想法有很多處新穎有趣的地方,而且觀點獨特,讓她有種醍醐灌頂之感,原本一些沒有想通的地方也茅塞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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