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也是一個公共場所，太多的話不能說。

　　再說，楚脊一夜去了哪里，他沒有義務一定要告訴她啊！

　　趁著大家站起來的瞬間，楚脊緊緊握了握曲畫的手:“蛐蛐，微信我。”

　　他看見她了眼中萬般的疑惑。

　　她看到了他眼中萬般的無奈。

　　曲畫遠遠跟在楚脊身后，他戴著口罩，徑直走向接他的Amy。粉絲們的消息真是靈通，舉著楚脊名字的粉絲們興高采烈，出口的空氣溫熱起來，慢慢濃烈。

　　楚脊微笑著跟大家揮手打招呼。每個人都感受到了他眼神的撫摸，有人拿著手機不停地拍照。她們眼中有一種滿足后的深深失落，剛見到他，馬上又不得不跟他分別。

　　遠遠望著楚脊，意淫他的后宮何止三千？

　　曲畫終于回到正常生活狀態，正常的上班下班，偶爾跟著杜律師去見當事人。

　　就是擔心碰到令凡特，不知道怎么面對他。自己努力塑造了多年的好形象，在那一晚全毀了。

　　倒是常常見到令曉辭，這家伙臉皮之厚……嘆為觀止。再次發現，強吻事件后，還是像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

　　辦公室內常常看著令曉辭腆著眉臉，對著曲畫擠眉弄眼。曲畫一臉的冰冷，這個考了幾年資格證一直未曾通過的家伙，辦公室里的人礙于令凡特的面子，雖然討厭他還是不得不尊重他。面上還得喊他一聲令律師。

　　曲畫在整理一個當事人檔案的時候，他墊著腳尖幽靈一般站在了曲畫面前。

　　對……幽靈……至少曲畫是這么覺得。

　　“令律師，有事？”曲畫看著地上一雙锃亮的皮鞋不動了。目光從地上移到令曉辭臉上。

　　“叫我曉辭就好，”令曉辭毫不在意曲畫渾身上下飄出的冷淡。臉上掛著的勝利者的笑容。曲畫腦海中莫名出現了一個名字——東方不敗。

　　“我決定離開這里，你會想念我吧？”令曉辭嬉皮笑臉地一屁股斜坐在曲畫的辦公桌邊上。

　　曲畫擰起了眉頭。

　　“為什么要離開？”曲畫倒是好奇了。

　　“某些人看不起我，包括我哥哥……”令曉辭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恨意，隨即恢復如常:“我要做一番大事業，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盡管曲畫屢次拒絕，他對她的喜歡絲毫未減。

　　“大事業？”曲畫放下手中的一疊一資料，認真地看著他。眼中莫名有些深切的刺痛，她以為她可以對他做些改變，無奈還是這樣的德行。

　　“對呀……律師這個職業是我哥哥替我選的，不是我想要做律師！”令曉辭滿臉的憤懣，他對律師這個職業這個向來不感冒。

　　“做職業水軍便是你的理想？”曲尖刻地質問。

　　令曉辭一驚，強作無辜:“什么職業水軍，是網絡科技！你關心我也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

　　“令曉辭，作為同學和朋友，希望你留在這里做一個伸張正義的律師。”曲畫明知道無法改變，還是盡自己之力。

　　“伸張正義？開什么玩笑？律師不過是拿錢辦事，跟正義有半毛錢關系？”令曉辭嬉皮笑臉，半真半假說。他需要在某個狀態下得到所有人的認可，他知道絕不可能是律師。

　　“曉辭！”一個嚴厲的聲音從令曉辭身后響起。令凡特輪廓分明的臉上有些怒意。一年不出現一次的令凡特站在令曉辭身后，眼神越過他直直落在曲畫身上。

　　曲畫略微有些臉紅:“令老師……”

　　令曉辭脖子一倔，斜著眼睛低低地喊了聲哥，便溜回位置上去了。

　　令凡特心情非常復雜，這個小弟被家人寵上了天，眼下鬧著自己開什么網絡科技公司，不曉得他到底在想什么。

　　“曲畫，準備一下，等會跟我一同去見一個當事人。”令凡特聲音不大，可是辦公室內的女人不由得紛紛用艷羨的目光看著曲畫。

　　跟令凡特去見客戶那可是無上的殊榮，他手頭上很少會接案子。這些年來手上一共就接過幾宗案子。

　　立刻引來無數羨慕嫉妒恨。

　　姑且不說會有一大筆收入，光是跟著這帥氣紳士的令凡特也是養眼又養心了。

　　“令教授，我……”曲畫心中有些沒底。

　　令凡特滿臉嚴走進他他偌大的辦公室，示意曲畫跟進去。

　　旁邊的藍曼再次仔細打量曲畫，站起身來低頭附耳:“曲畫，令教授是不是對你情有獨鐘？”

　　“曼曼，別瞎說。”曲畫指頭在嘴上一噓。

　　“曲畫，我總是覺得你有些不對勁，具體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藍曼眼神滿是猜疑。

　　“曼曼，你想多了。我先見令老師去了。”曲畫美來由的臉紅了。

　　藍曼心底突然有些憤怒，曲畫為什么總是得到大家的關注和青睞？楚脊，令凡特……哪一個男人都是人間龍鳳。自己努力讀書，努力工作，夾著尾巴做人……可是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連追自己的男生也是一副又窮又沒有特色的普通男。

　　是因為她長得美么？

　　可是藍曼覺得自己也算是個美女。大學時代曲畫顏子菲藍曼三大美女走在一起，那回頭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剩下一個沒回頭絕對的眼瞎。

　　曲畫嬌俏的背影讓藍曼暗中嘆氣，喜歡令凡特的人太多了，藍曼也是其中之一。

　　曲畫小心走進令凡特辦公室，這是她第一次進來。

　　這是一間大約六十多平的大辦公室，簡約且卻不平凡，弧形落地窗，可任意俯瞰樓下繁華街區。深咖色舒適辦公桌上只有一臺電腦，小茶幾邊有一個深咖文件夾。右邊墻壁是同色的書柜，上面整齊擺放著各色的書。左邊靠墻是一臺多功能健身機。

　　有很大的空閑空間，可是并沒有空曠的感覺。給人非常舒適清新現代氣息十足。

　　“小畫，坐下。”令凡特簡明說道。

　　“我……”那夜的情形想必同時浮現在曲畫和令凡特的腦海。曲畫看見棱角分明，眼神冷酷的令凡特目光柔和而明亮。想說些什么竟然一時語塞。

　　“小畫，以前我不知道你竟然有如此身世，以后有任何的困難盡管跟我說，我是你的老師，更是你的朋友。”令凡特為曲畫倒了一杯水。

　　“老師，我……不知道那夜我做了什么不妥的事……您不要怪罪我。”曲畫不知道當時醉酒，自己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小畫，人生苦短，挫折卻漫長。有任何的艱難，將會有我在你身邊。”令凡特說這話，不僅讓曲畫大吃一驚，令凡特似乎自己也吃驚了。他就是想要保護她，寵著她……

　　看著他的眼神不再冷酷嚴厲。

　　曲畫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去的，怎么弄的，和令凡特關系曖昧起來了？

　　自己壓根兒沒有這么想過，額滴神……

　　曲畫忍不住發了一個微信給楚脊:你好嗎？

　　等了片刻，沒有任何回應。

　　曲畫提起包，跟著令凡特走到電梯口。令凡特叮囑曲畫說今天的客戶非常重要，凡特律師事務所為他們公司提供法律服務已有些年頭了，今天是為他們簽訂一個重要合同提供法律依據。替他們把關看看是否存在著什么漏洞，晚上可能要一起晚餐。

　　當車行駛到一棟藍色玻璃幕墻的氣派大樓前，曲畫愣了一愣。這不是顏氏集團總部么？

　　令凡特說的大客戶就是顏氏集團？

　　曲畫有些不情愿地跟著令凡特上了電梯。

　　“老師，您知道顏氏集團新上任的副總裁是顏子菲么？”曲畫忍耐不住向令凡特說。

　　“嗯。”令凡特眼神專注地看著電梯的鏡子，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么。

　　“顏子菲是您的學生。”曲畫再次提醒。

　　“小畫，客戶就是客戶，她的其他任何身份我們都不必在意。我們的身份是律師，做好我們本職工作就足夠。”令凡特淡淡說道。

　　曲畫吐了吐舌頭，老師說得有道理。不會因為她們是舊相識就會有什么特別。反而她和顏子菲的舊識……總讓曲畫莫名的憂心。

　　顏氏集團果然非同凡響，一到五十樓分別為業務部，銷售部，廣告部，公關部，企劃部……

　　五十一樓到六十樓是財務部，六十一樓到六十八樓是行政部。第六十九是總裁辦。

　　專門的安保人員輸了密碼，送他們上了總裁專用電梯。

　　顏子菲竟然出生在這樣的豪門，大學期間如此低調，讓曲畫倒是產生了一些莫名的敬意。

　　總裁辦公室門口，古香檳色的辦公室大門，透著翡翠色的大理石地板，無不彰顯這這里是整棟大樓的靈魂所在地。

　　曲畫抬手敲了敲門，一個悅耳的女聲說道:“請進！”

　　當令凡特和曲畫雙雙走進總裁辦公室的時候，曲畫抬眼便愣住了。令凡特向著對面的人伸出了手:“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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