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要跳過來?
易南聽到陸辰良這句話,攤手做無奈狀,“芳菲人是不見了,可信用卡消費記錄卻還沒停過。想來過得應該也不錯。按照她的個性,看到自己整容的消息以后,估計會飛奔回來找我算賬吧!
實際上,這次他真的對云芳菲感到很寒心。他的脾氣一向很好,更不用說是對親手帶出來的云芳菲了,平時趕通告活動,可謂是既當爸又當媽,就差沒把云芳菲供起來養(yǎng)了?煞鹨灿腥只穑@么掏心掏肺,結果被人背后戳了一刀,還是直插心窩。
陸辰良冷冷地道,“嘉揚從來不欠她!
說到底,他也是一個生意人。開經(jīng)紀公司有幾個年頭了,雖然不算是事實親力親為的老板,可該給的資源從來不吝嗇,就連傳緋聞炒作這種用爛了的招數(shù)也奉陪到底了,她云芳菲到底還有哪里不滿意?
易南笑著搖搖頭,“都說二十歲以前的臉是父母給的,二十歲以后是自己活出來的。我現(xiàn)在看著舒盼,倒覺得她不怎么像芳菲了。”
“不像最好!标懗搅几纱嗟氐溃懊獾檬媾蜗聜月出道的時候,總有人拿著云芳菲的名字擋路!
易南有些驚訝,“這么快?”
其實他們兩人一開始便是這樣計劃的。待舒盼進康復中心微調后,便順勢扔出云芳菲整容的消息,逼著她為了自己的名聲回來,然后再徹底和這個走火入魔的女人分道揚鑣,重點培養(yǎng)舒盼作為新人出道。
至于為什么選擇舒盼,恐怕是因為她在這起事件中肯破釜沉舟的努力,權當給予她一個意外的驚喜。當然,這是二人正在密謀的上策。
只是沒想到這一切,卻被余施洛橫插一桿,使得兩人不得不加快了計劃的進度。
陸辰良站了起來,拍拍易南的肩膀,“五年了。對她來說,已經(jīng)夠了!
是足夠了,舒盼在底層摸爬滾打了五個年頭,增進了心性。如今她有天賦,亦肯吃苦,更重要的是已經(jīng)被逼到絕境。一個沒有任何后路的聰明人,給了她一點點生機,都足以爆發(fā)出驚人的潛力。
陸辰良深看易南一眼,“還有,你的工作風格也該改了!
他知道易南一向對手下的藝人溫和禮遇,但是娛樂圈對人脾性的影響太大了,一旦任由藝人陷入類似云芳菲的那種惡性循環(huán)的怪圈,結果必然是難堪收場。
易南深吸了一口氣,等處理完云芳菲的事情,以舒盼嶄新的出道為起點,他也是時候重新出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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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深,落日的余暉點染著支離破碎的云層,徘徊在初秋的天際久久不散。a市的城區(qū)逐漸亮起點點霓虹,準備迎接這座繁華都市別樣的夜生活。
舒盼吃完了護士送進來的晚飯,她咬著一顆蘋果來到窗前,順手拉過窗簾,粗略一看,樓下堵在門口的記者非但沒有減少人數(shù),反而激增了一倍,其中一些甚至直接蹲在門口吃盒飯。
職場果然如戰(zhàn)場啊……
她搖搖頭,不知明天易南該怎么帶著自己,從這么可怕的包圍當中突擊出去,甚至還不能被對方拍到自己的臉。推開陽臺的門透透氣,舒盼卻發(fā)現(xiàn)隔壁一棟病房的陽臺上,恰巧也站了一個病人,正探頭探腦地看向自己這邊。
康復中心房間大多是雙陽臺的格局,陽臺統(tǒng)一朝向內部,樓棟之間的排列也較為緊密,有點像大學生宿舍樓。之所以這樣設計,完全是為防備有狗仔記者偷窺里頭人物的動態(tài)。至于一撥同住的病友,大家的目的都心照不宣,自然不會有人閑著去窺探別人的*。
可眼前這個女病人似乎有點奇怪。
舒盼皺著眉頭,她小口小口地咬著蘋果,打量這對面的病友,只見她身上穿著的是和自己一樣的兔子病號服。那人似乎正伺機偷看著自己這邊的動態(tài),然而恰好遇上自己出來陽臺透氣。于是猝不及防地,兩人四目相接,就這么定定地看了彼此十幾秒。
舒盼忽然反應過來,趕緊捂住臉,可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了。眼前這人穿著嘉揚指定的病號服,就算不認得云芳菲也至少是半個熟人,萬一被看出破綻,豈不是完蛋了?對面那人也是反應極快,她三兩下脫掉身上披著的寬松的病號服,竟露出藏在懷里的終極裝備——照相機,對著舒盼這邊猛拍了幾下。
舒盼被閃光燈糊了幾下眼睛,驚得目瞪口呆。完了,完了……比起再度偶遇云芳菲的熟人,更糟糕的是眼前這人連個同行都不算。
對面這個,八成就是裝成病人專門來抓自己現(xiàn)行的記者!
在舒盼僵在原地的空檔,對面的小記者好像做了什么重大的決定,她慎重地放下手上的相機,手腳并用利落地攀上了陽臺的邊緣,半蹲著身子,伸手比劃著兩個陽臺之間的距離。
這是個什么陣仗,難道……她要跳過來?
雖然身份暴露的結果足以令舒盼產(chǎn)生畏懼,可眼前這人的不要命的做法更讓她慌了神。舒盼顧不上許多,幾乎是本能地開口阻止道,“你別想不開啊,這里可是16樓啊!
當初,易南正是考慮到樓棟之間距離比較緊密,為了防止記者混進其他樓層偷拍隔壁,他特意給她安排了到了左右都不怎么住人的十六樓。沒想到,今天居然真有個這么拼命的人物,居然能夠無視十六層的高度,執(zhí)意要把自己這條新聞?chuàng)尩绞郑?br />
小記者對舒盼的勸阻置若罔聞,她將重心壓低,目光直直地鎖定了眼前的這個陽臺,一幅躍躍欲試的樣子。
“你……”
舒盼后一句的勸告還卡在嗓子眼里,對面的小記者已經(jīng)化身一道不太優(yōu)雅的弧線,輕巧地在兩棟樓層的陽臺之間,干脆利落地邁開了一個大跨步。
真跳了?!
只見那小記者的身影忽近,轉眼間似已到了舒盼的跟前,但她雙手上下?lián)]舞著,仿佛下一秒就要重心不穩(wěn),向后摔去。舒盼的大腦一片空白,她下意識地丟了手上的蘋果,整個人飛撲向陽臺的邊緣,伸手使勁拉扯住小記者的一只手臂。聽得兩聲尖細的驚呼,小記者整個人的重量全朝舒盼的身上壓過去,兩人雙雙落地,狼狽地倒在陽臺上。
那被主人扔到一旁的蘋果也正恰落地,在兩人的身邊掙扎地滾了幾下,最后緩緩地停止了運動。
舒盼的呼吸仿佛停頓住了,她睜開眼,對上一雙靈氣十足的鳳目,而那對眼睛的主人也正愣愣地看著舒盼。世界靜得仿佛只能聽見兩個女人惶惶不安的心跳。沉默了良久,身下的那個小記者終于開腔了。
“你、你撲過來做什么?”
“……我怕你掉下去!
小記者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道,“這種樓我爬的多了。”
舒盼倒吸一口冷氣,原來這年頭娛樂記者也是高危行業(yè)了,爬樓蹲點跳車,各種神奇的生存技能滿點啊。想起生存,舒盼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等等,她貌似救了一個,一會兒就會讓“云芳菲整容”的這個消息徹底曝光的人物。
在為了飯碗拼搏到不惜翻樓的職業(yè)精神面前,舒盼的飯碗眼看就岌岌可危了。
舒盼板起云芳菲式標準的冷漠臉,“你不起來嗎?”
小記者吐了吐舌頭,她立刻起身,拍了拍身上剛才蹭墻留下的灰塵,站定之后,又伸手給舒盼想拉她站起身,舒盼猶豫了一下沒敢回應,自己以手撐地找了找重心,一下站了起來。
小記者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她只好慢慢地收了回來,“我叫杜攸,我已經(jīng)跟了云小姐兩年多的新聞了,不知道您對我有沒有一點印象?”
即使是真正的云芳菲,也沒有理由要熟悉一個娛樂記者吧?
舒盼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盛氣凌人地道,“我不想和你廢話。給你個從正門出去的機會,你現(xiàn)在不走,我就讓保安‘請’你出去了。”
沒想到小記者杜攸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十分淡定地搖搖頭,“你不會的!
舒盼皺了皺眉,對杜攸來說,為了今天能從自己身上挖到一條新聞,尚且可以搏命到翻過一棟樓?蓪ψ约簛碚f守住對嘉揚的合約和云芳菲的秘密,又何嘗不是自己在娛樂圈生存的最后轉機呢?
她心中帶著守住飯碗的堅決,那氣勢絲毫不比剛才杜攸準備翻樓的時候要遜色,她一步步地靠近小記者,直逼得后者步步后退,背后倚靠在了陽臺門。
舒盼抬起手,重重地壓在門上,居高臨下地對眼前的杜攸道,“你什么意思?”
杜攸被舒盼這個氣勢洶洶的壁咚給壓制住了,她看著眼前這張比云芳菲還要具有威脅性臉蛋,縮了縮脖子,但語氣仍保持著那種從容,“因為你不是云芳菲啊!
舒盼心中一震,誒?這是個什么情況?她就算這人是辛辛苦苦跟了云芳菲幾年的狗仔,也完全沒有理由在幾句話之間就看破自己的身份啊。
論長相,如果現(xiàn)在外面的輿論都認定云芳菲已經(jīng)整了容,那么自己現(xiàn)在的容貌就是再不像云芳菲,也是情有可原的。論聲音,當初易南同意選中自己來頂替云芳菲,也正是因為以他們兩人親近的關系,連他都認可自己的嗓音聲線和云芳菲相似的程度,至少也在六成以上。
更何況,她現(xiàn)在可是占著云芳菲vip的病房床位,頂著嘉揚經(jīng)紀公司的照顧,堂堂正正被底下一堆記者堵著出不了門。怎么可能就被這么個忽然冒出來的小記者,給點破了最重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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