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填坑武俠《蒼生令》2
郝英俊把這位白衣少俠連拖帶拉的拖到了一處荒廢的茶水亭,白衣服拖成了黑衣服,水缸子里一點水也沒有了,郝英俊忍住了沒去喝地上水洼的水,哪知道這時候白衣少俠醒了。
郝英俊看他睜開眼之后更加豐神俊朗,皮膚如同上好的玉膏一樣滑嫩,渾身的氣質謫仙,她說,“少俠醒啦,醒啦我就走了。”
少俠:等等,你這個人怎么說話不算話,說好的以身相許呢。
白衣少俠咳嗽兩聲,吐了兩口血出來,郝英俊大吃一驚,“你傷的很重,要不要看個大夫。”
等了一會兒,少俠沒有說話,郝英俊又試探性的問一問,“你是不是啞巴?”
白衣少俠終于說話了,“不是。”
郝英俊說,“不是就好,你醒了就快點兒去找個大夫看病去吧,我先走一步。”她還模仿者古人抱了抱拳,哪知道白衣少俠又咳嗽兩聲,那雙腿竟是像斷了一般無力,他從亭子里站起來,又倒在了地上,白衣少俠扶著柱子,勉強沒有摔下去。
郝英俊說,“你的腿怎么了?”
白衣少俠淡淡的說,“無事,不過是斷了。”
郝英俊我操一聲,這丫還無事啊,你的腿斷了啊大哥!你怎么說的就像今天吃白飯一樣輕松啊!
白衣少俠似乎抓準了郝英俊心軟的毛病,顯得越發可憐,郝英俊一咬牙,“要不這樣,我送你去看大夫,但是我沒有錢,你有錢嗎?”
白衣少俠點點頭,郝英俊決定還是做到底,蹲下身子來,少俠問她,“你干什么?”
郝英俊拍拍自己的背,“背你啊,還是你想讓我拖著你走,你的衣服都讓我拖爛了。”
少俠臉色僵硬了片刻,說道,“扶著我就行,我尚可走路,只是吃力一點。”
郝英俊問他,“真的?”
少俠點點頭,于是郝英俊改為扶著他走,走了一半,郝英俊這才開口問他的名字,“還沒請教你姓什名什。”
白衣少俠半天才開口說話,“殷離。”
郝英俊點點頭,“好名字。”
殷離問她,“你呢。”
郝英俊說,“我忘了,我也是半路醒過來,腦子不太好使,正準備給自己取個名字,不過我看起來不太像有文化的樣子,我不認識字。”
殷離沉默了一會兒,“你覺得‘年年’如何。”
郝英俊說,“你要給我取個名字嗎,我聽這個年年就不錯,年年有余。”她思考道,“干脆叫余年年,怪好聽的。”
殷離搖頭,“不好。”
郝英俊說,“有什么不好的,我救了你的命,你少說些話吧,看你的傷口在流血,你會武功嗎?有沒有點穴止血的?”
殷離說,“你對陌生人如此不設防嗎?”
郝英俊搖頭,“說句實話,你可能覺得我瞎套你近乎,貪圖你的美色,其實不然,我總覺得我見過你。”
她說,“我對你的眼緣很好,才想著救你。”
她又說,“當然,如果你要報答我的話,就給我點錢,我不要太多,給我個幾百兩打發我就好了。”
殷離心里一沉:說好的以身相許呢。
郝英俊扶著他,當真找了一個赤腳郎中,那郎中檢查了一會兒,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奇了怪了,老夫行醫多年,從來沒見過如此奇怪的癥狀,這少年郎的脈象分明無傷,怎么又是斷腿又是吐血的?”
郝英俊說,“不會啊,大夫,你仔細看看,他真的吐血了,兩海碗啊那么多!吐血就跟吐口水一樣隨便啊!怎么可能沒有內傷!”
她心下一想,說該不是個庸醫吧,這郎中瞎了一只眼睛怎么看的好人?
郝英俊頓時不敢讓這醫生瞎開藥了,拉過殷離小聲的和他商量,“你看這樣,我覺得這個醫生不是很靠譜,咱們要不還是找個熱鬧的地方,最好就是去鎮上給你看看,你的腳還能走路嗎?”
當然能,殷離根本就是騙她的。
殷離說,“不能。”
郝英俊摸摸下巴,“我看過歐陽先生走到哪里都是坐著輪椅的,有一個大漢幫忙推他,輪椅尚可買,不過我找不到有什么大漢來推你,你看我雖然看著小,但是力氣挺大的,你要是信得過哥們兒,我幫你一把。”
她說到最后,“我這個是不收錢的,我只收你的救命錢,你也別不給我,咱們行走江湖的就是少了錢,不好辦事,我看你一副貴公子的樣子,想來是有錢的。”
她把賬一筆一筆的算的十分清楚,仿佛一等殷離的腳好了,她就要離去。
郝英俊這人跑起來是很快的,就跟兔子一樣快,挖了很多個洞,你在哪個洞門口堵她都堵不到,殷離高中的時候就是由于年少無知,吃了這個大虧,所以他心里清楚,斷然不能讓郝英俊從他身邊逃開。
殷離從口袋里摸了些散錢給她,郝英俊又向郎中打聽,哪里能買到輪椅,那郎中說,窮鄉僻壤的上哪兒買,郝英俊見買不了輪椅,就去獵戶家借了錘頭和木材,殷離在屋里裝了幾天病,沒看到郝英俊進來,覺得自己白裝了,三天后見她推了個十分粗糙的輪椅進來,臉上全是灰,頭發里都是木屑,一雙手上傷痕累累,用破布條包了幾層,郝英俊說,“沒給你買到輪椅,但是我自己琢磨了一個,你拿錢就當付給我的工錢,我便不還你了,你上來坐一下能不能動。”
殷離看到她滿手的傷,頓時感到后悔,裝什么不好裝斷腿,怎么買不到輪椅不和他說一聲,要錢也不是這么個要的。
他內心后悔的翻江倒海,面上卻不顯露出一點,坐上輪椅之后覺得硌人的很,一想到這椅子是郝英俊做的,就說了聲,“可以。”
郝英俊于是歡天喜地的把錢放進了自己的包里,推著椅子要上鎮上去,她曾經是個十分愛聊天的人,如今只有殷離聽她說話,殷離挺久了,十分恍惚,仿佛拉回了十年前的那個模樣。
郝英俊說,“我動手能力不錯吧,這椅子我折騰了三天,好在你給我的錢有剩,獵戶的妻子給了我些吃食,拿把米前些天用來給你煮了粥,剩下的我換成了面粉,做成了餅,路上帶著能吃,我不知你吃不吃得慣餅,不過出門在外也沒這么多講究。
郝英俊不知道從哪里撿了一件外套,一件很大的外套,用來遮風避雨足夠,但這外套大的能當床單了用,她自然要一個大的外套,才能遮住她從白骨身邊拿來的鴻蒙劍和蒼生令——當然,她自己是不知道這倆玩意兒是什么。
他們走了大半天的路,才走到了鎮上,殷離拿出一部分錢找了客棧,他腿腳不便,郝英俊又做了男裝的打扮,店小二留了一間房,殷離去看郝英俊的反應,發現她對此事并無反感,郝英俊肚子餓了,殷離說,“你下去吃點兒東西,我在房間里等你。”
郝英俊其實想說,這都已經到了鎮上了,你給錢小二就會幫你叫郎中,我就不跟著你了吧。
她仔細斟酌了片刻,還是決定下樓吃完了飯,再跟殷離攤牌不遲。
她落座于二樓靠窗的位置,這酒樓的名字取的十分雅致,叫‘浸月樓’,是鎮里數一數二的好去處,此時正值飯點,下面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小二上菜的時候讓郝英俊攔住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樓下也太熱鬧了吧。”
小二熱情的很,“客官有所不知,武林英雄豪杰此番前來望日山為的就是十一日之后的天狗食月的奇景,相傳天狗食月鬼門大開,二十年前松蒼道長在此處留下鴻蒙劍與蒼生令,蒼生令出號令蒼生,武林盟主的位置空了這么多年,現在可算是熱鬧起來了!”
郝英俊拈了一顆花生米吃,眼珠子一轉,又問他,“松蒼道長是何人,為何得蒼生令便可號令蒼生,那要皇帝有什么用?”
殷離出手大方,小二自然待郝英俊為財主,說話都客客氣氣的,有問必答,“客官怕不是江湖里的人,不知道個中的蹊蹺,小人也是在望月樓做了多年小二,聽來來往往的俠客們談論的,這松蒼道長是二十年前江湖中舉足輕重的前輩,武功在江湖生死榜上排名第一,這是秀玲瓏親筆寫的名字,錯不了,但要說松蒼道長最要說的還是他那把佩劍,名喚‘開辟鴻蒙’,江湖上稱之為鴻蒙劍,此劍由天山千年寒冰所打造,寒冰欲水不融,遇火不化,削鐵如泥,比鐵做的寶劍還要凌厲三分,這把劍在武器排行榜上亦然位列第一,松蒼道長德高望重,深得武林門派的信服,二十年前與魔頭段無涯一戰之后,將魔頭困于望日山,也將武林至寶蒼生令和寶劍鴻蒙劍留下鎮住段無涯,此后松蒼道長便力竭而死。”
郝英俊聽罷,又問,“那這些人來,都是為了蒼生令不成?他們既然知道蒼生令在何處,為何不早早地來取走。”
小二壓低聲音,給她滿了一杯茶,“嗨,這我就有所不知了,小人只知道蒼生令和鴻蒙劍不是那么好得到的,鴻蒙劍認主,若非有緣之人,定不能尋到它,再者松蒼道長一身出神入化的山河悲劍法早已失傳,就算這些大俠們拿到了鴻蒙劍,沒有劍法不等于白拿嗎,這劍拿回去,至多當個武林權利的象征,我看他們主要還是沖著蒼生令來的。”
郝英俊還想問兩句蒼生令是什么東西,小二卻說不清楚其中的門路了,郝英俊仔細一想也能明白,這人充其量只是個打工仔,聽到的都是坊間八卦,能知道這么多就不錯了,小二下去的時候還好心提醒了郝英俊,“客官看著秀氣,孤身在外定要小心,江湖上那些大俠打打殺殺,舞刀弄槍,這刀劍無情,殺了人官府都管不了,這幾天的人還算少,再過幾天各大門派的掌門和拔尖的弟子全都聚到了這里來,客官千萬小心,別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小二左看右看,最后又說了一句,“小人也是聽說的,這回連朝廷都參和進來了,可見那蒼生令的誘惑力有多大。”
郝英俊滿肚子疑問,這蒼生令什么來頭,要真有這么厲害,那不是人人都能當皇帝?
她在樓下吃完了飯,瞥了一眼各個桌子上坐著的,果然不乏有一些佩刀佩劍的江湖人,更有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郝英俊的大腿都沒人小胳膊粗,她不敢多看,趕緊往樓上跑,打開門見著殷離,一張嘴就停不下來,把剛才從小二那里聽來的見聞跟倒豆子一樣,對殷離說了一遍,末了還補充,“殷少俠一定要小心啊,你這腿斷了之后,千萬別去招惹什么人。”
她說完就收拾起自己的包袱,準備離去,殷離見她的樣子是不留下來了,心里想著難怪不得店小二開了一間房間,郝英俊全無拒絕之意,她是壓根沒有打算留下來。
郝英俊卻是也是這么想的,不過她包袱里的令牌掉了出來,落在了殷離的腳邊,這塊牌子是從廟底下帶出來的,郝英俊看見了正好問殷離,“殷少俠,你識字不識字,這牌子上面寫了什么?”
殷離皺眉,問她,“你這塊令牌哪里來的。”
郝英俊只當是個小玩意兒,撿了就撿了,也不打算隱瞞,“廟里頭撿的,怎么了,這塊牌子有什么不對嗎?”
殷離說,“你可認得牌子上這三個是什么字。”
郝英俊笑了一聲,“殷少俠這不是取笑我嘛,我要是認得,還問你干什么,這三個字是什么字兒啊?”
殷離說,“蒼生令。”
郝英俊跌坐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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