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師兄無敵之后6
秦修這一生活得十分游刃有余,就算是現(xiàn)世那隨時會降下的獄雷也沒有讓他像此刻這樣覺得性命危在旦夕!
燦爛的光線下,邀溯身著并非道服的雪白衣袍,漆黑的長發(fā)只以銀箍束著發(fā)尾盡數(shù)散在身后。長眉飛揚有種囂張的凌厲,仿佛世間萬物都難以入他的眼,但這份冷漠的倨傲在看到秦修后竟一點點散去了,目光中甚至還帶上了一種溫和的情緒。
秦修驚訝于世間還有此等高人,并未發(fā)現(xiàn)邀溯眼神的變化。代寒和素方嚇得跪地不起,連頭都沒抬,自然也沒有發(fā)現(xiàn)。
“你是什么人?”邀溯看著秦修問道。
秦修晃了晃神后遲鈍地反應(yīng)過來,做足了恭敬的姿態(tài),“晚輩陸青,是天機(jī)宗弟子。”
“你過來。”邀溯淡然地對秦修說。
秦修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還是老實地走過去。
代寒跪在地上急急道:“師尊!是徒兒帶他進(jìn)來的,不關(guān)他的事情,您要罰就罰徒兒吧!”
邀溯卻是沒理她,兩指輕輕捏著秦修的下巴微抬,目光帶著一絲探究,像是詢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輕輕道:“你是誰?”
秦修微一皺眉,不著痕跡地躲開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重復(fù)道:“晚輩陸青,今日為誅仙葵擾了前輩的清靜實屬無奈,望前輩見諒。”
他總覺得邀溯的目光能堪破一切,下意識就避開了。
“是誰毀了你的靈根?”邀溯不以為忤,卻是一針見血地就道破了少年身上的慘烈經(jīng)歷。明明有極好的天賦,卻是一身凡骨,定然是遭人毒手將靈根盡數(shù)廢去了。邀溯不知為何心頭一痛,竟是有些惱了,迫切的想問出兇手是誰,殺之!
邀溯可是比原主要經(jīng)歷的雷劫還要恐怖的存在,秦修念及不能得罪了邀溯把禍患留給原主,不敢敷衍,將百年前原主身上發(fā)生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
邀溯臉色未變,目光卻是有些暗沉。
“是啊,師尊,今日我與素方在魔境被一頭魔龍纏上,我倆戰(zhàn)之力竭才將魔龍斬殺。誰知道這個時候竄出好些癸影門人想從我們手上搶魔龍的內(nèi)丹,還想殺我們滅口呢!”代寒在旁邊煽風(fēng)點火道:“那癸影門一個個的都不是好東西,若不是陸青及時出手相救,徒兒和素方就要死在他們手上了!”
“癸影門?竟連我的弟子也敢欺辱,如此,就讓他們謝罪吧。”邀溯的聲音里已經(jīng)多了一絲漠然而強(qiáng)烈的殺意。
他正欲單手結(jié)印為眼前這少年和自己徒弟屠了整個癸影宗門,秦修卻忽然大驚失色,上前一步兩手抱住了邀溯的手阻止他結(jié)印,頗受了些驚嚇道:“前輩……晚輩和癸影門有滅宗的血海深仇在身,懇請前輩將報仇的機(jī)會留給晚輩吧,求您了。”
秦修情急之下抱緊了邀溯不敢撒手,生怕邀溯就這么輕飄飄的把癸影門給滅了。開玩笑!原主和癸影門有如此深仇大恨,如果不親手報仇讓原主心有怨恨的話另生死劫,那他任務(wù)還要不要完成了!
少年人漆黑的雙眸中帶著明顯的祈求,像只討食的小貓,看起來惹人憐愛極了,讓邀溯十分想將他撈進(jìn)懷中輕聲安撫一番。明明上千年都沒有出過鹿峰一步也不曾覺得孤寂,卻在見到少年的這一刻上萬年的心如止水瞬間崩裂,涌動著著一股不可言說的沖動。
邀溯甚至無法解釋這是為什么。
秦修見邀溯的眼神依舊晦暗冷漠,心中預(yù)感不妙,“前輩?”
“你是劍修?”邀溯反手將少年纖長白皙的手指握在手中,心中的慍惱被少年指尖傳來的溫度沖散了些。
秦修全部心思都在阻止邀溯結(jié)印上,緊張得壓根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讓人摸小手占便宜了,他嗯了一聲,點點頭。
邀溯淡淡勾唇,既是劍修,少年叫他一聲祖師爺都是應(yīng)該的……不過,他愿意叫什么就叫吧。邀溯十分樂于享受去縱容少年的無禮,他聲色溫和下來,問道:“你要重塑靈根,所需的靈草都齊了嗎?”
“是,加上前輩所贈的誅仙葵,已經(jīng)全部收集齊了,晚輩這就回北惘山。”秦修怕邀溯發(fā)怒不給他誅仙葵,連忙在口頭上先把便宜占了,然而當(dāng)他想松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手拽不回來了。
秦修:“……”
聞言邀溯有些失望,他若是還缺什么劍道天均多的是盡可他隨意挑,劍道天均若沒有他親自去尋來都行,就是想哄少年高興罷了。
代寒和素方愣在后面,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代寒小聲說:“我剛才是不是眼瞎了?我怎么看到師尊笑了?”
素方毫不猶豫說:“肯定是你眼瞎了。”
邀溯隨意掃去一眼,兩人連忙噤若寒蟬。邀溯不舍地松開秦修的手,輕輕揮袖剔出了代寒和素方身上的暗傷,冷哼道:“是那魔龍纏上了你們,還是你們自己纏上了魔龍?”
兩人不敢隱瞞,老老實實招了,表示沒有對手太寂寞于是跑到魔境殺龍玩,誰料龍?zhí)珡?qiáng),差點沒打過。說到最后代寒哭哭啼啼聲淚俱下,嗚哇哇道:“師尊,徒兒知道錯了以后決計不敢貪玩了,您原諒?fù)絻哼@一次吧。”
秦修覺得有點尷尬,這哭得還能再假一點嗎?
邀溯似是很吃這一套,只淡淡道:“起來吧。”
“謝師尊!”代寒高興得一蹦三尺高,從小她只要一哭師尊就不會發(fā)脾氣了,簡直屢試不爽。
秦修適時說道:“那晚輩告退了。”
邀溯卻是拋出了好幾個難題,問他道:“你若是要煉化了這些靈草重塑靈根,可有丹方丹訣丹師?誰來體替你取出凡骨?可知靈根重塑時痛苦不堪,更動彈不得,屆時誰來護(hù)你周全?”邀溯每問一句語氣便重了一分,“我來”兩個字恨不得脫口而出。
秦修停下了腳步,被問住了,丹方丹訣他有,卻沒有丹師,天機(jī)宗的是長老們都死光了誰給他煉丹護(hù)鼎這正是秦修接下來要去解決的一件事,但他不知道邀溯問出來是什么意思?
“是啊,你天機(jī)宗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你自己又是個劍修,誰給你煉丹啊?”代寒說,素方也隨之點點頭。
邀溯見少年面露為難,便知道這對于他來說是個難題,心中不禁溢出一絲欣喜,卻是沒有在聲音里透出半分高興,聲色依舊沉穩(wěn)冰冽道:“你既救過代寒一命,我劍道天均便欠了你一份情,此事便交予我吧,隨我進(jìn)來。”
說罷腳下光陣一閃而滅,已經(jīng)是回到千久宮了。
秦修原來微皺的眉頭頓時細(xì)細(xì)密密的彌散開,驚喜得感嘆自己的連連好運,跑進(jìn)千久宮前沖代寒和素方道:“多謝二位讓魔龍打得半死才讓我有這種機(jī)遇!”說罷便腳踩一道黑色劍光往千久宮掠去。
代寒怒道:“他怎么說話呢,我們也沒有被打得半死好嗎!”
素方說:“九成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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