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不晉給江壞文蛋學看城。哼首唧發。她微微側身,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男人。
男人穿著白色的背心和灰色的運動棉褲,就這么躺著,一只手還伸出來擋住刺眼的光芒。
金色的光落在他的臉上,清晰得能看見他臉上的寒毛。
余笙的呼吸微微一滯,顯然有點兒被驚艷到。
“你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顯得整個人十分的慵懶,“帶晚飯了嗎?”
晚飯?
“醫院會配送,不在我的職責范圍內,所以我……”
“也就是沒帶?”男人打斷她的話。
“嗯……”余笙攤手,“不過作為我的救命恩人,你想吃什么,我現在可以去給你買。”
只見男人從床上站起來,光著的腳丫踏在白凈的地毯上,麥色的肌膚與地毯相襯,十分奪目。
他修長的手指從床單上慢慢滑下來,明明是很正常的動作,但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男人做起來充滿著色.情。
余笙又注意到整個病房看上去簡直就不是病房,更像是個高級賓館。
她重新看向男人,發現他越來越靠近自己,兩人的身體免不得得挨著了。
余笙后退,退著退著后背靠在了飄窗上。她往身后窗外看去,那是樟樹上新發的嫩芽,還有來去匆匆的行人。
不行,她恐高……
身體激素的失衡,導致余笙的兩條小細腿當即就嚇軟了,身體也不由自主地癱軟往地上滑去。
但男人眼疾手快及時伸手撈住了她。
余笙的腰很軟很細,被男人握在手里可以說是不盈一握。
男人似乎也發覺了,輕輕用手指在她的腰窩上摸索了一下,嘴角邪氣地揚起一個弧度。
“為什么怕我?”他的笑意加深,戲謔的眼神里都是余笙的身影,“我才靠近你你就嚇得腿軟,如果我說……接下來我想一口一口吃掉你,你是不是該傻了?”
“你……你混蛋!”
那時候余笙哪想到那么多,直接駁了他的話,所以也就更沒想到不久的以后男人會一語成讖。
隔著薄薄的衣物,她感受到男人手心灼燙的溫度,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
她連忙想推開他,可到底那螞蟻般的三分力氣比不上一個渾身是肌肉的男人,沒幾下便被他完全鉗制住。
“我還沒干什么呢,怎么就混蛋了……如果我要真對你做點什么,我還怕你承受不住。”男人一語雙關,他輕輕拍拍她的額頭宣布,“乖,祝你掉入狼窩。”
男人放開了她,吊兒郎當地走到自己床邊看書,仿佛剛剛那個壞胚子不是他一般。
余笙站在原地無意識地咬咬唇,她不僅臉紅了一圈,眼睛也紅了。
虧她以為他會是個不錯的人,沒想到一來就捉弄她!
氣得直呼呼地哼了一聲,她惡狠狠地想:待會再收拾你!
這個“待會再收拾”的時間讓人等待的并不長。
七點的時候,秦歌有一針要挨。
余笙舉著粗粗的針筒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得可開心了。
“我呢,”她拍拍自己的胸口,色厲內荏的模樣,“是個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的人。”
“至于你……”她又指了指他,笑得邪邪的,“我幫你打針是為了報恩,那么接下來怎么打就是我的報仇了。”
聽此,男人挑挑眉好笑地伸出了手臂,一臉的無所謂,如果不是情景不對,讓人以為他在大義凜然地獻血。
余笙暗暗翻了個白眼,不過她也疑惑:“你不怕?”不怕打疼他。
“只要打不死,有什么好怕的。”男人很自然地撩起袖子,伸到她的面前。
余笙倒也沒有捉弄他的興趣了,給他擦了酒精,輕輕為他綁上軟皮管又按摩了他的血管,找到位置后將針筒刺了進去,慢慢擠壓針筒里的液體。
她雖然經常神游,但做事的時候卻還是很認真的。
細碎的發從耳朵邊俏皮地溜掉。
弄得她的臉有些癢癢的,可她還是專注著為對方打針。
男人似乎也發現了余笙臉上有些不舒服,便伸手理了理她的碎發,將它們順到了她的耳后。
他帶著薄繭的指腹略過的地方微微發燙。
余笙顯然也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細微變化,她微微抬頭,卻發現對方也正在看著自己,雙目滿含柔情,就像是一汪泉水,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只那么一眼,她又立刻低下頭假裝什么也沒發生,可心頭還是微微動蕩了一番。
直到后來余笙才知道,那一眼為什么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因為那是醉生夢死的感覺。
畢竟這算是長大后余笙第一次和男生那么親密,臉紅是無法避免的事。
男人看著她的臉色,不禁好笑,但也尊重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什么事無賴點,什么事尊重人,這他還是有分寸的。
而余笙則快速在他手臂上放上了棉花堵住血液,匆匆收拾東西出去了。
直到離開男人灼熱的視線,她才能深呼吸一口,但渾身卻像是失去力氣一般,頹廢地靠在墻上。
回想起剛才自己的驚慌失措,她不由得覺得有點兒好笑。
“余笙啊余笙,你來這是為了服務人民,尋找恩人的,怎么,還想來一段露水情緣?”
她自嘲,覺得自己好蠢。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她拿著盤子走向護士臺。
——
王姐這個人,屬于全醫院的八卦中心。
“十八里外”她一眼瞄到余笙,沖過來就把她拽到了角落里。
所謂的角落,是閑暇無事時,醫生護士們喝下午茶的地方——一個不大不小的茶水間。
“快,說說。”有個叫小美的護士跺著腳,急不可耐。
余笙發愣:“說……啥?”
“就是那個八塊腹肌,身高一米八八,目測……那個啥有十八厘米的304啊。”
我去。
余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你們怎么那么清楚……”
“傻啊,體檢表上都有寫呢,”王姐一臉的八卦,又有些諂媚與著急,“快告訴姐,咱們四八先生有女朋友沒?”
“這我哪知道……”余笙覺得有點兒頭疼。
“還是八卦小能手嗎,這點小事都打聽不出來!”另一邊的著急了。
“我……不是……”余笙表示,自己真的不八卦啊……
“不清楚是吧。那好,余笙!”王姐拍拍她的肩膀,鄭重其事,“接下來你的私密任務來了!”
余笙有點兒不知所謂:“啊?”
“就是……把那男神所有的信息都搜羅來,這個金龜婿必須是我們姐幾個的,可不許給外人分了。”
“就是就是!”
“……”
余笙見她們如豺狼般對男色十分饑渴的樣子,思量了一番得失。最后拍著小胸脯雄赳赳氣昂昂地保證:“好。私人信息這事全包在我身上了。”
“行,”王姐捏捏她的肩膀,“撐不住就撤,王姐永遠做你堅實的后盾。”
“好!”
……………………
………………
再回到那個房間,已經是夜深人靜只剩下蟬鳴的時候了。
余笙進門一看,房間里半點光亮都沒有,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響。
她暗暗感嘆了一句,那么早就睡了啊,平常作風還挺良好。
只是在余笙剛剛準備關上門離開的時候,她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沒人氣……對,沒有人的感覺……
余笙輕輕邁出去的步伐又輕輕邁回來,適應黑暗的視線落在平坦的床鋪上。
一時間她的心里直犯嘀咕:人呢?大晚上的從醫院跑出去……約會去了?
走到里邊看了看廁所,沒人;走到外邊的陽臺,也沒人。
一個大塊頭就像是憑空消失了。
余笙覺得奇怪,便走到護士臺前詢問有關于304房的病人是否出去了。
但護士姐姐說并沒有看到。
她只好又跑回病房,再裝模作樣地跑出去對那護士道,病人已經回來了。
之所以要做這么一場戲,是因為所看護的病人私自離院,院方的看護者也是有一定責任的。
余笙在實習期間絕對不能出錯。
否則檔案上的記錄很有可能會讓她不能順利進入軍隊。
那么……她也就見不到那個軍人叔叔了,這么多年的努力也算白費了。
她一定要見到他,那是她整個青春,也是她的夢。
如果一輩子見不到、不當面對他說聲謝謝的話,她的這一輩子無論再怎么圓滿都是會留下遺憾的。
余笙從來都不同情壞人,但她同情弱者。
孩子懵懵懂懂,原本應該是撒腿在田野間玩樂的年紀,卻整天待在這暗沉沉的房子里。
臉上也失去了天真的笑容。
造成這種局面,誰都可能有錯,就她是沒有錯的。
給了她一些日常必需品,余笙覺得自己也沒什么好幫她的了,便打算離開。
臨出門前,她轉身朝小女孩說:“小魚,無論到了哪里,都要心存善念,我奶奶說,只有這樣,你才會得救,才會被救贖。”
“知道了,笙姐姐。”
“乖。”余笙覺得她挺可愛,忍不住揉揉她的腦袋。
………………
從小女孩家出來,已經是下午了。
橘色的天空如夢境一般,將這個世界籠罩在一層虛幻里。
余笙從傘里抬起頭,伸手接住一片掉落的櫻花瓣,微微一笑。
這種大朵花瓣的櫻花,她父親曾親手為她在家里的院子里種植過。
后來災后重建,她雖然也得到了一套嶄新的房子,可卻再無人為她種植過哪怕是一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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