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卻現弓矢
楚沉天和沈云一路往回趕去。沈云不禁問楚沉天道:“這祭司與你相識?他是何人?”
楚沉天道:“他?我說是誰想出這缺德的主意,哼,原來是他。他師父好歹也是武學宗師,卻教出他這樣的徒弟來。”
沈云一聽他寥寥幾句,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他是羅苡的弟子?!”
楚沉天道:“你也知道羅苡?對啊,羅苡倒是個好人,不過他死了。他這徒弟就太不爭氣。”
沈云心想,我也是才聽說。羅苡與鈞王之種種關聯,楚沉天與他相識,也并不稀奇。
沈云道:“他內力實在厲害,只是總有些蹊蹺。不似正派武功的路子。”
想了想,又說:“不論如何,蠱蟲定然是在他手上。我二人這一趟也不虛此行。”
她忽又想起,楚沉天與她碰面時,說那營里有幾處稀奇。便問:“那格和營里,還有什么古怪?”
楚沉天說:“呃……是這么回事,我經過另一個帳子的時候,剛好有個士兵出來,一掀起簾子,我瞥了一眼,看見幾個穿白衣服的女人在里邊歇著。”
沈云心下恂思,道:“白衣女子?……你是說,那寒霜教徒么?”
楚沉天:“反正就是那樣打扮的,你想,這格和的營里,全是壯漢,那幾個女的,一眼看去扎眼得很。”
沈云忙道:“你可看見我師姐了?”
楚沉天搖頭道:“他們只掀起簾子一會兒就放下了,我哪看得清誰是誰。”
沈云不再言語,自從在那青樓中見過了芳君等人與人打斗,便覺得她們所學與正道功夫有些相悖。待見到曉清晝夜間容顏突變,她不敢對人道起,卻心中一直暗自忐忑,只怕自己的師姐所練的是一門邪功。今日見著這祭司的模樣,就是楚沉天不說,也早勾起了她心中的不安,她對這祭司的感覺總有些熟悉,這感覺,便是從那日她師姐身上而來。
她不僅放慢了腳步,道:“歲華一日盡搖落,芳意如何竟成癡?師姐若不是被逼無奈,又怎么會與虎謀皮?可她實在是錯了!若是和這姜族扯上干系,她和師兄再無一絲可能了!”
楚沉天也嘆口氣,道:“哪是她一個人的錯?你別想了,誰知道他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拿了蠱蟲,趕緊走吧!”
沈云應了聲“好”,兩人疾行一路,夜半時分終于趕回了朝魯家。阿月竟還未歇息,領他們到朝魯準備的兩間房里,兩人勞累一整日,一躺下便昏昏睡去,直到第二日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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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清晨睜開眼,天色還早,到院中一看,卻發現江若朝和阿月都已起來了,朝魯也送來了早膳,是些關外特有的面餅雜粥,還有幾樣小菜,樣子雖不精致,卻也別有風味。
早膳過后,沈云對兩人講了她和楚沉天昨夜所見所聞,只是省略了格和那一番言語,還有祭司與楚沉天相識之事,最后她斟酌著說道:“以我昨夜所見,這格和如今尚且不敢與我朝為敵,楚沉天出言不遜,他也不曾為難我二人。那祭司雖功夫高深,為人陰險,但有江大夫在,也不怕他使詐。我等不妨光明正大持陳州丞書信去他營中,看格和如何處置。”
江若朝道:“他要送公主和親,可真有此事。”
沈云道:“確有此事。我二人還聽到兩名侍女議論,說他這公主性情剛烈,不肯去和親,格和把她關了起來。”
阿月道:“和親?嫁給皇帝么?皇帝……不是都有皇孫了?這格和可真狠心,那是他親妹子,他也舍得。”
說罷,她又似想起了什么,左右看看,小聲對沈云說道:“小姐,昨日夜里,朝魯把他哥哥和一位姑娘送走了,他們拿了不少細軟,看著像是要出遠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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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剛落,只聽外面一陣喧嘩。沈云等人起身還未走到院外,卻聽一人喊道:“禮坦,你快出來,我們不難為你的家人。”
只聽見一陣婦孺驚慌叫喊中,朝魯大聲道:“我三哥實在不在家中,若是不信,盡管進屋查看!莫要傷我一家老小!”
誰知那來抓人的便是向格和報信之人,他素來嫉妒禮坦受格和器重,這次得了命令,只想就算不能抓禮坦回營,也要帶他幾個家人回去領罪,何況若是抓了他父母姐妹,不怕他不回來受罰。
沈云出去一看,只見那人已命弓箭手站成一圈,且令幾個兵士將朝魯的父母綁好,又抓了幾個女子,也綁在一邊。朝魯苦苦哀求,那人仍是不依不饒,道:“禮坦拐了公主侍女逃跑,這是重罪,你求也無用,識相的,快去通報他知道,他若是回去,首領或許會對你等開恩。
沈云見那朝魯、禮坦的父母已經年邁,被綁著,巍顫顫站在一邊,心中不忍,上前道:“這位兄弟,罪不及孥,你營中有人逃跑,卻何必為難這些老弱婦孺?”
那人見沈云既不兇猛,也不高大,且不像關外人士,毫不在意,又對朝魯喝道:“你如何還窩藏幾個外人在家中?莫非禮坦與塞北早有勾結?!”
朝魯趕緊上前說情,道:“這幾位是塞北商賈大戶鄭老爺請來辦事的貴客,鄭老爺與我關外的往來,大首領都是知曉的!”
又對沈云道:“幾位,此事與各位無關,還請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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