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城郊空巷
英兒越哭越是傷心,沈云慌手亂腳的撫慰著她。沈行聽到動靜,也來到后院,與沈云一起慢慢一起開導(dǎo)英兒。
沈云最后許諾她道:“待這事了結(jié),我等回到京城,我必定上稟父親兄長,讓他們幫你尋找你的故鄉(xiāng)家人。”
為逗英兒開心,她又加了一句:“再給你說一門好親事,還你自由之身。”
英兒聽罷擺手道:“我不要嫁人,我只想陪在小姐左右。”
沈云內(nèi)心希望英兒終能有自己的夫君兒女,不希望她做一輩子丫鬟仆役,不過此時她只想英兒不再糾結(jié)那過去的不堪往事,便道:“怎樣都好,英兒自己做主。”
回到房中,沈云想來越覺這事可疑可恨,她想:“英兒如此難過,她父母當日還不知是怎樣斷了肝腸,悲苦終生。我一定要查個明白,不教世間再多幾樁這般慘事。”
*****
第二日沈云早早到了州府,卻在門口碰見了楚沉天。沈云心道:“他竟然來得如此早。”
楚沉天看似心情不錯,只因他昨日捉了些蟲子放在沈行練武時掛在一旁的外衣之中,眼下想來看看沈行是否被咬了一身包,一想到沈行腫頭腫臉的模樣,他心下十分得意,嘴里哼著小調(diào)。一轉(zhuǎn)身看見沈云,也客客氣氣說道:“你來啦!”
沈云點頭道:“沈行大哥與我說了,你這幾日用功的很。(沈行:“什么?!我什么時候說過!!!”)是否覺得練武這幾日,身體強健舒順了許多?”
楚沉天一愣,他以為沈行必然日日在沈云面前告狀,所以有些結(jié)巴起來:“呃……啊,是,是啊,我昨天見著了那許金貴,要不是他跑得快,我可是得好好揍他一頓!”
沈云連忙道:“練武之人,講究循序漸進,切莫急于求成。你才練了幾日,雖沈行大哥說你資質(zhì)不錯,若假以時日,那許金貴定然不是你的對手,只不過如今你與他還是……有些距離。況君子上比廣德,下比則狹行,比善自進,比惡則自退。他如此多行不義,你莫要無故同他爭斗。”
楚沉天聽得也不甚明白,只知道大概意思是不許他去和許金貴打架,他心中有些不耐,不過還是哼哼哈哈的應(yīng)道:“知道了知道了,早晚我打得過他!”
正說話時,忽見陳州丞帶領(lǐng)一行兵士,迎面走來,他看見這穿戴整齊的楚沉天,竟一時沒認出他來。愣了半晌才道:“楚沉天,你……”
楚沉天十分不屑地瞟他一眼,徑自轉(zhuǎn)身走了,陳州丞也就不再理他,對沈云道:“沈公子,師爺已于我說了那孩童丟失之事,我已派人去徹查,我今日還要出城,只是下邊稟報上來,那城郊的巷子已安置妥當了,此事還需公子多多費心。”
沈云忙點頭道:“圣上派在下來,即是為兩位大人分憂。沈云自當盡力為之。”
陳州丞也對沈云行了個禮,率領(lǐng)這一行人匆匆去了。
沈云走到廳內(nèi),只見一名官員和季師爺正在拿著那日陳州丞給沈云看的地圖端詳。師爺見著沈云,便對那官員道:“這就是沈公子,你將那城郊的事報與他聽聽。”
那官員忙行了一禮,道:“沈公子,城郊都安置妥當了,若是公子想去親自查看,只需吩咐在下便可。”
沈云點頭道:“多謝大人,如此便請大人領(lǐng)路吧。”
那官員惶惶喚來幾個小兵,沈云道:“無需太多兵士,只帶一兩個人,我等穿平常衣服,莫要引人注意。”
沈云原本就只穿著普通長衫外袍,師爺和那管事的官員片刻也換了衣服,領(lǐng)了兩個有功夫的府里兵役,便朝著城郊去了。
這許多日里,沈云并未在城中走動,今日來到這熱鬧街市,不覺有些恍然。這四五人朝著老城方向走去,未到時卻拐向另一處,慢慢人煙稀少起來。沈云心知這便是到了城郊。
到了這僻靜地方,那官員開始向沈云道:“沈公子,這老城中并無太多住戶,平日里看似嘈雜,實則是許多游民無賴在那里聚集滋事。而那真正住在那里的人家,多是家中貧困的老弱婦孺,還有一兩戶是雙親皆故,無人看管的兒童,剩下就是那……那……”
剩下的自然就是楚沉天,沈云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下前些日子排查疫病,認真將所有家戶記錄在案,共有三十八戶,算作那楚沉天在內(nèi)。故這城郊我等亦根據(jù)家中人口安排了三十八戶房舍,公子稍后可一一看來。”
沈云原本只對楚沉天將來住哪兒比較感興趣,但聽這官員講述了老城中種種情狀,只覺此舉益處甚多,心下欣然。待到了那城郊地方,只見幾人穿著百姓衣服的兵士,在打掃幾處空置房屋。那兩排房屋院落雖簡單樸素,并不寬大,卻被收拾的干干凈凈。
沈云贊賞道:“此處甚好。不知這院落安排有何講究。”
那管事官員道:“也無甚特別,若是家有小童,我等盡量安排些寬敞院落,若是長者獨住,便選些平敞開闊,進出方便的。至于那楚沉天,這街尾有處頗大的院子,公子請隨我來。”
沈云幾步跟上,只見街尾處有一戶院落,與其余住戶有些距離。她推門進去細細看來,只見房間整齊,院中還有些花草,早上陽光一照,十分明亮。
她回頭對師爺和管事官員道:“此處甚好,大人有心了。”
隨后,那官員又引她看了一處空大屋舍,道:“此處是風(fēng)水先生看過的,在此開辦學(xué)堂可養(yǎng)一方靈秀之氣。”
沈云一看那學(xué)堂所在寬敞安靜,離民居有些距離,又不甚遠,點頭道:“這確是個聞道解惑,潛心修習(xí)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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