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通房丫頭
大喜的日子里小方氏居然在三房院子里大哭大鬧,自然很快傳到老太太、大太太那里去。
一院子賀喜的女眷,圍著老太太說了一會兒話,瞅著她乏了就散去別處，自有人招待。
大太太得了信就先去老太太那里,見了張媽媽她就問道：“老太太可是生氣了？”
張媽媽道：“可不是怎么的,大太太快勸勸。”
大太太疾步進(jìn)了屋里，笑道：“老太太可別生氣,這大喜的日子,不值當(dāng)。”
老太太哼了一聲,又笑了笑,“我不生氣，我才不生氣呢,哎呀,我林家出了四個進(jìn)士，天大的喜事，還能不讓人嫉妒嫉妒？”
大太太知道老太太這是氣狠了,幾十年林家終于翻身，這樣天大的喜事，怎么慶祝都不為過，家里人誰也不許說喪氣話,比過年還講究呢。
外人嫉妒眼紅那是必然的，可他們也只能背地里嫉妒，當(dāng)面還是要說好話的，哪里知道反而是自己家人拿刀子戳心口窩,大喜的日子又哭又鬧又罵又尋死覓活的，分明就是添堵不讓人痛快。
大太太道：“您老這樣想就對了，反正千萬不要生氣。”
老太太點(diǎn)點(diǎn)頭，“我不生氣，讓人去跟大秀夫妻倆知會聲兒，尤其是柳芽讓她別生氣，別跟那個破落戶一般見識。”
大太太道：“媳婦已經(jīng)打發(fā)人去說了。”
老太太一臉的關(guān)切，“這就好，還有三房媳婦估計(jì)病又犯了，你讓人收拾一下，送她去慈通庵住著吧，這病一旦犯了沒那么容易好。”
“這，”大太太猶豫了一下，“老太太，媳婦去說她幾句？”一把年紀(jì)再送去，也夠沒臉的。
老太太捏著手里的碧璽手串，“老大媳婦，現(xiàn)在咱們林家跟以前可又不一樣，今兒可以大肆慶祝，過些日子就要低調(diào)，任何人不能在外面胡說八道，說也不能在外面給惹是生非拖后腿。老三媳婦犯了病，她那性子能不出去胡說八道？還是讓她去養(yǎng)病吧。另外那倆孩子也不要出去管外頭的生意，就在家里幫襯一下。”
省得出去就管不住嘴，發(fā)牢騷、說狠話，丟人現(xiàn)眼，讓人以為林家不和，鉆空子。
大太太嘆了口氣，這個小方氏也真是蠢到家，倆兒子都被她生生拖累，最近林毓軒說要繼續(xù)考試，原本林中和是答應(yīng)的，但老太太這里還沒松口。其實(shí)趁著大喜的日子好好表現(xiàn)一下，討好一下老太太，肯定可以成的。
林毓軒可以繼續(xù)讀書，林毓琦也能幫著打理庶務(wù)。
這下可好，讀書、庶務(wù)，哪一個也不用想的，原本管著外面的生意還有好處可撈，現(xiàn)在回家里幫襯，就是說好聽的，實(shí)際讓他們什么也不用管，只管等吃就是。
現(xiàn)在林毓軒年紀(jì)也大了，原本的天賦也流失得差不多，若現(xiàn)在開始好好經(jīng)營，說不定四十歲也能中個舉人，現(xiàn)在錯過這個村就再也沒有那個店。
這輩子，也不用再想的。
小方氏不但連累自己兒子，甚至還連累孫子。
之前老太太還叮囑讓林毓軒和林毓琦的孩子都送去堂里好好教，白天不許回家，等晚上才讓回去歇息。
這也是免得回家被灌輸一些不好的言論長歪了。
可惜小方氏看不到這個，林毓軒這些年也被偏執(zhí)蒙蔽了眼睛，只覺得自己倒霉、命苦、待遇不公，根本沒有打算到孩子的頭上。
大太太也曾點(diǎn)過兩個侄子媳婦，希望她們能明白一點(diǎn)，讓孩子少聽他們祖母和父親抱怨，多讀書多和老太太親近。
目前看來收效不大，畢竟小方氏太能作，而倆兒子對她也孝順得很。
因?yàn)榱种蟹奖谎绢^勾搭去，小方氏更是發(fā)狠要把兒子孫子攢在手里，兒媳婦在她面前也是不敢大喘氣，除非強(qiáng)迫把孩子帶走，否則還真是不好管。
現(xiàn)在把小方氏送走，三房的媳婦們松口氣，對孩子也好。
老太太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下了決定就讓人趕緊去執(zhí)行，小方氏不肯走就明白地告訴她，不聽話就休了她！
雖然大太太知道老太太不過是說氣話嚇唬小方氏，可對小方氏就是有用！
小方氏自然不肯去的，還想一哭二鬧三上吊鬧出大動靜讓林家顧忌，不敢強(qiáng)行送走她，可惜她低估了老太太的決心和手段。
不去？休回娘家去，管你方家集還是袁家集的！
不去？休掉還得將倆兒子也趕出林家！反正林毓琦這個紈绔整天和狐朋狗友鬼混，從來不做好事，林中和派人給他擦屁股都擦煩了，發(fā)了狠話再敢胡作非為就打斷他的腿，一步也不許踏出祖宅。
兒子是小方氏的命根子，所以沒用打沒用綁也沒用弄暈，小方氏就哭哭啼啼地上了馬車——還不敢大聲哭，也不敢說什么去給老太太求情的話。
她認(rèn)定是林大秀一家在老太太跟前說盡自己壞話，認(rèn)定老太太為了討好林重陽一家，是一定不會讓自己和兒子好過的。
她的兒子沒了前途，她對林家堡就沒用，老太太自然會厭惡她的。
她可以走，但是兒子不能被趕出去，他們是林家的嫡系子孫，以后分家產(chǎn)業(yè)不會少的！
林毓軒和林毓琦聽聞自己娘又要被送走，慌忙跑回來阻攔。
他們也想鬧出動靜，以為林中和怕丟人，一定會勸老太太收回這個命令的。結(jié)果林中和根本懶得出面，直接打發(fā)林毓堂處理此事，林毓堂見了倆堂弟，一句好話沒說，先狠狠訓(xùn)了一頓。
最后他毫不客氣地道：“這大喜的日子，任何人添堵都要打出去，你們要是想跟著去慈通庵，我就讓人準(zhǔn)備一下，你們也放心，你們的月例用度不會少的。”
林毓堂這些年在外執(zhí)掌生意歷練得頗有手段，從前的憨厚如今倒多半是麻痹對手的，內(nèi)里沉穩(wěn)又精明，連林中和都放心地把家里更多的生意交給他打理，現(xiàn)在的林毓堂自然不是林毓軒這倆只在后院跟著親娘學(xué)些女人手段的兄弟能比的。
兩人見林毓堂根本不通融，權(quán)衡利弊，自然要留在林家——要幫小方氏看著什么春月秋月的，還要看著屬于三房的那份家業(yè)。
他們也知道如今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雖然是大房掙的，但是只要沒分家，那就是家里的，以后老太太沒了分家的時候就要拿出來一起分，他們?nèi)恳彩怯蟹莸模?br />
所以，他們不能走！
將小方氏打發(fā)走了，老太太對林重陽笑道：“以后咱們小九回來的日子就少嘍，在家里住一天就要舒心一天。”她還叮囑大太太，那些煩人的東西，別到她跟前去。
林重陽根本沒將小方氏他們當(dāng)回事。
以前看老太太的手段他就知道后宅的事情輪不到男人出手，他只需要好好讀書考功名，家里的煩心事一點(diǎn)都煩不到他頭上。
這就是各司其職。
他反而還寬慰老太太，“咱們家有太奶奶和大祖母，永遠(yuǎn)都不會有什么風(fēng)浪的，您吶就是咱們家的定海神針！”
眾人都笑起來。
老太太得意道：“咱們小九真會說話，太/祖母就愛聽。”
等人少的時候她就拉著林重陽的手悄悄問：“小九，讓巧兒跟著你上京去啊？”
林重陽道：“太奶奶，我有馮順和秋貴就行，我那里同學(xué)多，女孩子不方便。”
老太太笑微微地看著他，“或者你覺得吉祥那丫頭更合心思？”
林重陽一下子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竟然是要給他預(yù)備通房，他臉頰頓時熱乎乎的，哎呀，太奶奶您老人家家的，還操心這個。
對比其他男孩子，林重陽發(fā)育不算早的，至少現(xiàn)在都還沒開始變聲呢。
他根本還沒有開始進(jìn)入青春期，并沒有那種青春萌動的感覺，這就表示雄性荷爾蒙還沒有對他形成入侵，所以他對老太太的話很不好意思，通房丫頭什么的，他真的沒想過啊。
畢竟他對女孩子的態(tài)度和別人是不一樣的，對他來說睡了就要負(fù)責(zé)，而他又是絕對不納妾甚至結(jié)婚都不怎么愿意，更別說通房丫頭。
況且他一直覺得自己應(yīng)該可以控制欲/望的，反正現(xiàn)在沒有需求，所以他很樂觀地認(rèn)為自己不會有那方面的需求，只要把精力都用在讀書畫畫射箭上，很可能一直都不會有那方面**的。
被老太太這樣一說，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不能好好地正視鄭巧兒了。
老太太看他臉頰泛紅，便以為他更喜歡吉祥，就笑道：“那丫頭也不錯，好好調(diào)/教就讓她一直跟著你，等你成親……”
“太奶！”林重陽臉頰越發(fā)熱起來，幸虧其他人都走了，只有張媽媽笑瞇瞇地慈祥地看著他。
張媽媽笑道：“老太太，咱們小九少爺害羞了。”
林重陽趕緊道：“不是害羞，我不需要通房丫頭。”
林重陽心里一直是排斥通房丫頭的，覺得這是對女性的摧殘，老太太這樣安排對鄭巧兒和他未來的妻子也不公平。
當(dāng)然他不會因此對老太太和大爺爺有什么意見，畢竟他們這個時代的環(huán)境就是這樣。有身份地位的男人，允許納妾，甚至為了避免小輩因?yàn)榍啻浩跊_動做出失禮的事情提前安排性/啟蒙者，這些都是當(dāng)下看來很正常的。
他排斥通房反而成為異類，所以他不說反對，只說自己不需要。
老太太認(rèn)定他就是臉皮薄害羞，看中吉祥而不說，“現(xiàn)在不需要，來年就需要了，京里形形□□的人，不如家里去的知根知底。”她很看好鄭巧兒，體貼溫柔會照顧人，又識文斷字，也能跟林重陽聊到一塊兒去，而且她娘和她自己都樂意，必然也會對林重陽忠心耿耿謹(jǐn)守本分，這是關(guān)鍵的。
林重陽的臉已經(jīng)跟燒熟的龍蝦一樣，本來皮膚就白，這下子跟要滴血似的。
“到時候再說吧。”他決定用緩兵之計(jì)，免得老太太不肯罷休——老太太其實(shí)很固執(zhí)認(rèn)定的事兒還真不是輕易改主意的，“不過鄭家姐姐我一直都當(dāng)她是咱們家的姐姐。”
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外面躲著偷聽的韓興、鄭巧兒、楊冬月幾個面色頓時很豐富多彩。
鄭巧兒臉由紅轉(zhuǎn)白，最后掩面疾步跑出去，楊冬月趕緊去追她。
韓興原本只想瞧熱鬧的，林承潤不在他又沒人嘀咕，也只能撓撓頭出去等小九。
林重陽好不容易從老太太那里脫身，出門就被韓興摟住了肩膀。
“小九，嘿嘿。”韓興已經(jīng)進(jìn)入了青春期，個子比林重陽還是高一大塊，略微有點(diǎn)變聲，嗓音變得低而不沉，頗有點(diǎn)公鴨嗓的樣子。
估計(jì)直到青春期變聲結(jié)束，他會一直保持這種公鴨嗓子的狀態(tài)。
林重陽掙了掙，韓興那手臂跟鐵箍一樣，根本掙不脫。
林重陽白了一眼，氣他居然在外面偷聽也不給自己解圍，就故意懟他，“我說韓興，你幾天沒洗澡了？”青春期少年濃濃的荷爾蒙氣息沖鼻子，那是一種很奇特的味道，活力越旺的人越濃。
當(dāng)初林大秀的氣息明明清清淡淡的很好聞，怎么到韓興這里就這么富有侵略性，自己還是躲遠(yuǎn)點(diǎn)好，免得被傳染！
韓興果然被他轉(zhuǎn)移注意力，抗/議道：“喂，你瞧不起人，我昨天晚上剛洗的，不信你聞聞。”
韓興扯著衣領(lǐng)讓人聞。
林重陽搖頭，這個耿直boy，果然沒學(xué)到讀書人的彎彎繞。
“今天的文章寫完了？”
韓興哎呀一聲，笑道：“這不是忙著關(guān)心小九你的終身大事，還沒來得及寫。”
林重陽看了他一眼，“我打量著你比我著急，你干嘛不跟太奶奶講？”
保管給你安排個體貼溫柔的通房！
韓興蜜色的臉竟然也瞬時通紅，“我才沒胡思亂想呢，承潤才天天想女孩子。”
看吧，不打自招，指不定想誰呢，還想轉(zhuǎn)移話題！
耍心眼韓興哪里是林重陽的對手，原本還想打趣林重陽，結(jié)果被林重陽三兩句就逼得招架不住，想轉(zhuǎn)移到林承潤身上又沒成功，最后一溜煙跑了，“反正我不跟你搶就是。”
林重陽回到前院，林大秀陪著王柳芽在散步呢。
看到兒子回來，王柳芽高興地招呼，“小九，是不是很熱，你臉怎么那么紅？”
林大秀看了兒子一眼，“喝酒了？”
林重陽白了他一眼，“沒爹喝得多。”
林大秀摸了摸鼻子有點(diǎn)不好意思，笑了笑，對王柳芽道：“我們?nèi)セ▓@子里走走啊。”
王柳芽道：“兒子回來了，別出去了。”她就要跟著林重陽進(jìn)屋去。
林重陽高聲道：“娘，你跟爹去散步吧，我要自己待會兒。”
林大秀就拉著王柳芽往外走，這小子看起來有點(diǎn)不對勁哦，別過去湊熱鬧，免得對他取笑。昨兒他多灌了幾杯酒，原本想壯壯膽跟兒子說點(diǎn)體己話，哪里知道一不小心喝多了。
做了什么事兒，他記得不怎么清楚，事后聽李苗和秋楓說起來反正讓他挺難為情的。
當(dāng)時他怎么說來著？
“兒子，你長大了，爹很高興。”
小九說：“爹，你也長大了，兒子也很高興。”
“你中狀元了，爹真是沒想到。”
“爹你能喝成這樣，我也沒想到，你以前不是不怎么喝酒嗎？”
“今兒爹高興，多喝點(diǎn)是應(yīng)該的，你放心，爹沒喝醉。”
“是沒喝醉，就是喝得舌頭大了，眼睛花了。”小九一邊說要扶著他坐下。
“兒子，雖然你長大了爹不在你身邊，不過爹要告訴你，爹最疼的還是你。”說著他還伸手去摸林重陽的頭，這孩子從五六歲后就不許人家摸他的頭。
林重陽當(dāng)然要躲了，卻沒躲開，被林大秀強(qiáng)行按住胡擼個夠，頭發(fā)都給胡擼散了。
“就算以后有弟弟妹妹，爹也最疼你，嗯還有你娘，我說你肯定懂的，你娘怕你難過，非讓我開導(dǎo)開導(dǎo)你……”
“爹你放心，我不難過，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巴不得你們給我多生幾個弟弟妹妹。”爹娘生二胎，林狀元要做哥哥，不會那么小心眼鬧情緒的。
“真是個懂事的乖孩子，咱們小九從小就懂事，從來不哭鬧，想起來好像還在昨天……那時候咱爺倆住在密州小屋里，晚上爹摟著你，給你扇蒲扇打蚊子，還把你咬的一身包，可把爹心疼壞了，一天殺了二十七只蚊子給你報(bào)仇！……冬天摟著你睡真暖和，跟個小火爐一樣，就是你小子睡覺打拳不老實(shí)……來，兒子，爹摟你睡覺。”
于是林狀元的爹不由分說就將兒子摁在懷里，非要再度給他拳拳父愛，要讓兒子時刻體會爹一直都愛他，從來沒有變過，更不會因?yàn)橛辛诵〉木屠渎浯蟮摹?br />
把林重陽郁悶的！
最后只能配合酒醉的爹演一場有二胎不忘大娃的慈父戲碼。
結(jié)果半夜林大秀起來喝水，喝完水想起他媳婦也要喝水，端著水走了……
馮順還不忘給插刀，“五爺，您把少爺?shù)乃俗吡耍贍斊饋砗人也坏剑詈笈踔∪说牟鑹睾攘藗�底朝天。”
“咳咳。”想到這里林大秀被自己唾沫嗆到了。
王柳芽關(guān)切道：“怎么咳嗽了？夜里可不能太貪涼。”
林大秀道：“不是，酒宴上做魚有點(diǎn)咸，吃魚吃的。”
王柳芽道：“哎呀，你不是說小九小時候吃魚也咳嗽，讓他也少吃點(diǎn)。”
林大秀點(diǎn)點(diǎn)頭，“我跟你商量點(diǎn)事兒。”
王柳芽笑道：“你就說唄，還商量什么。”
“反正家里也用不上咱們，等你胎穩(wěn)了，咱們也去京城可好？”雖然是昨夜才拿的主意，但是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深思熟慮。
王柳芽驚喜道：“真的可以嗎？”
“當(dāng)然，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兒子一個人在京城。”嗯，他也有點(diǎn)放心不下，尤其兒子大了，過幾年要說媳婦的，京城人生猛，別嚇著他兒子。
進(jìn)士夸街的時候他可聽說了，小九幾個臉都被砸紅了。
王柳芽當(dāng)然樂意去了，家里沒有公婆要伺候，老太太那里也用不上她，她其實(shí)早就想上京的，只是一直沒好意思主動提。
知道林大秀和王柳芽愿意去京城陪他，林重陽很感動，雖然大了更不需要跟著爹娘，可遠(yuǎn)在京城的時候，他還是想有至親的人在身邊，有問題可以商量，有高興的事情可以分享。
不過他讓王柳芽不要勉強(qiáng)，身體和安全第一，畢竟北上京城一路坐馬車，顛簸得很，正常人都能顛傻了，更何況王柳芽有身孕。
按照他的意思，過兩年也沒什么的。
王柳芽表示自己沒問題，這一胎懷上不易，可懷上以后比其他人輕松，并沒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覺。
到時候她和林大秀也可以在后面慢慢走，反正也不著急，別人花二十天他們就走倆月唄，就當(dāng)游山玩水。
見她堅(jiān)持，林重陽也就不說什么，她自己就是女醫(yī)，自然知道輕重。
他們這一次回來除了祭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幾人的親事。
林蓉要嫁給趙文藻，林蔚嫁給陸延，林承澤和左小姐，王文遠(yuǎn)和宋小姐……除了林重陽，其他人都要成親，因?yàn)殡x家上任尤其是外放的官員，一任三年，期間不能回家，再不成親都耽誤了。
所以哪怕是沒定親的也在這短短的倆月里搞定一切！
轉(zhuǎn)眼五月二十，宜嫁娶，也是林家堡早訂好嫁女的吉日。
河邊流水席熱鬧著，午時新娘子們坐上披紅掛綠的馬車，由送親的隊(duì)伍護(hù)送，一撥去密州一撥要往府城去。
林蔚由林承澤送親，林蓉則由林重陽送。
原本講究一年不同時嫁娶，不過如果有特殊情況必須一年嫁娶，則先嫁后娶。更何況林家堡還有金榜題名的大喜，也就不忌諱這個，五月嫁女，六月就娶婦給林承澤操辦親事。
雖然天氣熱起來不適合辦喜事，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林重陽帶著韓興、陶元杰還有林家一些子弟去掖縣送親，一路坐船北上，到了萊州府先去文魁樓休整，林承潤等人已經(jīng)等在這里。
第二日趙文藻穿著新郎官的大紅吉服，打扮得和狀元郎一個模樣，從趙家村來府城親迎。狀元公的姐姐嫁給趙進(jìn)士，兩人當(dāng)初一個是山東布政司的解元，一個是亞元，如今結(jié)為親家，也是一段佳話。
一路上可見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而趙家的流水宴從昨天就已經(jīng)開席，今日迎了新娘子恰好是黃昏時分舉行“昏禮”。
萊州府是無用社的大本營，府學(xué)生員們在黃教授的帶領(lǐng)下集體來到趙家村參加婚禮。
趙文藻的婚禮，生員們是主流，簡直就是一場生員們大聚會，連詩作對、猜謎對謎、琴棋書畫，把一場原本喜慶又普通的婚禮辦得文雅不俗、別開生面。
趙文藻是主角，林重陽秉承低調(diào)的做派，絕對不搶兄弟兼姐夫的風(fēng)頭，喝了幾杯之后就故意裝醉避開眾人，免得那些學(xué)生們高漲的熱情把婚禮變成文會，到時候他這個狀元郎肯定會搶趙文藻的風(fēng)頭。
有懂事的生員們帶方向，那些學(xué)生們雖然激動頭腦發(fā)熱，卻也不至于失禮，畢竟這不是狀元郎的婚禮，他們可以和新郎官三日無大小，卻不敢隨便鬧騰狀元郎。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司儀高聲唱著，結(jié)束了拜堂儀式，婚禮又進(jìn)入新的高/潮。
“快，鬧洞房去！”
“哎呀，韓興和林承潤在那當(dāng)門神呢，鬧不成了！”
“走走走，快點(diǎn)聽墻角去！”
“重陽呢，咱們找他一起去，有他在林承潤不敢潑水的，嘿嘿！”
(https://www.dzxsw.cc/book/145557/7486249.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