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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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3月,走過4月,五一來啦五一之后,天氣越來越熱可以穿短袖和半身裙啦,女孩子們又開始美美啦。
但是,邱向陽卻悶在多達三層之厚領子扣到喉嚨上方的大燕仕女裝中默默的流著汗,雖然這三層的衣料在大燕人看來已經很透薄了可是還是棉紗不是雪紡,還是有夠熱的啊。
邱向陽默默的忍受著悶熱手中執筆細細的描摹著名家字帖。
在苦練了大半年的儀態之后,邱向陽的基本儀態課已經過關了現在轉入中級儀態課也就是學習讀書寫字時的儀態,學習彈奏樂器時的儀態,學習梳妝穿衣時的儀態,學習做女紅時的儀態,爭取做一個合格的高門淑女。
女人都是愛美的,能讓自己時時刻刻都美美的,邱向陽還是很愿意的,在嘗到了基本儀態課對自己的氣質提升后,邱向陽對于中級儀態課是十分期待的,學習時也十分努力。
對于高門淑女來說,寫一手好字,是高于所有技能的必修課,淑女可以不擅棋不擅樂,甚至可以不會寫詩,但是必須要寫得一手好字,字是一個人的風骨體現,文人們相信字如其人,字不好,人也不好。
其實對于“字如其人”的觀點,邱向陽是很不贊同的,歷朝歷代,能當官的,不管是推薦蒙蔭,還是科考入仕,字肯定都是要寫的好的,但是,還不是出了一大堆的貪官污吏,很多有名的大『奸』臣,同樣也是書法家,比如蔡京,比如秦檜,比如嚴嵩,可見字好與人好,完全就是兩碼事。
不過吐槽歸吐槽,邱向陽還是認認真真的低頭寫字,這好歹算是一門藝術修養,她還從來沒有學過書法呢。
窗外傳來了鐵甲撞擊聲,聲音漸漸的近了,邱向陽落完最后一筆,擱下『毛』筆,轉身看向門外。
賀瑯身披銀甲,走了進來。
自從夢回前世后,賀瑯就給自己打造了一副銀光鎖子甲,這副鎧甲完全就是一件鐵制的長袍子,袍角一直延至腳踝,一看就重的要死。
制好這副銀光鎖子甲后,賀瑯每日里都要穿上它一個時辰,站在『操』場上督促輔兵們的訓練,他這樣做,一是給自己進行負重訓煉,二是在士兵面前更有統帥的威嚴。
原本邱向陽還覺得自己有點可憐,穿的太厚太熱了,結果看到賀瑯,好吧,她的心理很平衡了,太平衡了,論重論熱論辛苦,她完全比不過他。
賀瑯朝邱向陽伸出了手,邱向陽把覆在字帖上的薄紙遞給他,賀瑯開始檢查功課了。
“嗯,這個點終于有點模樣了。”賀瑯難得夸了邱向陽一句。
邱向陽一喜:“真的?”
“嗯。”賀瑯把字帖放下,然后伸手展臂,柯全和魯用立即上前為他解下銀光鎖子甲。
鎖子甲一解下,賀瑯身上的汗酸味就發散出來了,邱向陽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賀瑯眼角一挑,故意大步上前兩步,湊到了邱向陽的跟前:“怎么,嫌我臭?”
既然被看穿了,邱向陽就直接伸手推開了他:“你知道還湊過來,還不快去洗洗。”
賀瑯悶聲輕笑,腳跟一轉,果真去洗澡了。
邱向陽重新執起筆,繼續描摹字帖。
“今日梨雪堂有雜耍,要不要去看看?”快速沖了一個戰斗澡,賀瑯換了一身干凈的士子服就過來了。
穿越了這么多次,邱向陽還沒有好好的看過大燕的繁華風情,一聽便心動了:“好啊,現在就去嗎?”
賀瑯展開雙臂:“是啊,沒看我都已經換上了士子服嗎?”
“好啊好啊,那我們快去吧。”邱向陽馬上擱下了筆,興沖沖的就要出去了。
柯全和魯用剛要開口勸說,已是適婚年齡的太子殿下,與一個年輕女子,相約去看雜耍,這事要是讓御史言官知道了,不,肯定是會知道的,因為那些御史言官全都認得太子殿下的臉啊,這事一定會被捅到皇帝陛下面前,還會傳的整個京城都知曉,這對太子,對邱姑娘,都不是好事。
“等下,你先隱一下。”
“好。”
還不及勸說,邱向陽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柯全魯用齊齊倒吸一口氣,一個大活人,憑白消失了?
兩人傻楞楞的看向太子殿下,結果太子殿下卻看著門邊的方向,含笑說道:“不必著急,馬車已經備好了,就在院子外頭,我們乘車過去,時間足夠了。”
太子殿下邁步向前,柯全和魯用傻呆呆的跟上,沒走兩步,太子殿下又笑了。
“知道了知道了,會帶你在城中逛一圈的,今日我有空,你想去哪就去哪。”
柯全和魯用四目相對,他們再傻也知道了,邱姑娘還在,她雖然消失了,但是還在,不不不,不應該這么說,應該是,邱姑娘隱身了,她人還在這里,只是他們看不見她,也聽不見她的話。
我的天哪,邱姑娘真的不是凡人。
賀瑯回頭掃了柯全和魯用一眼,兩人乖覺的垂首躬身。
“等下你們兩個機靈點,別讓人知道孤的身邊有一個看不見的人。”
“奴婢遵令。”
賀瑯回過身,又對著前方的空氣說起了話:“要不要帶上幾個宮女讓她們服侍你?好吧,不用就不用吧。”
太子殿下和兩大太監都走后,一直在屋內當個盡職的擺設品的教養嬤嬤們,齊齊腿軟跪地。
我的老天哪,邱姑娘是個妖精,不,呸呸呸,是個仙女哪。
教養嬤嬤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齊開始反省,以往她們教導邱姑娘時,是不是夠尊敬?有沒有得罪過邱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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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鑲印著東宮徽記的馬車馳入了燕京城,中途沒有半點停頓的來到了位于繁華坊市的梨雪堂前,之前梨雪堂前的空地上停了好幾輛馬車,當東宮馬車到達時,原先停好的馬車已經全都往外退出了兩丈遠,空出了好大一片地。
賀瑯踩著腳踏下了馬車,微微停頓兩息,這才邁步往里走去。
太子駕臨,梨雪堂自然要備下最好的包廂,賀瑯也不想坐在大堂走什么親民風,有他在,所有人都不敢看雜耍了,所以他還是去包廂里坐著好,他自在,旁人也自在。
包廂的大窗戶正對著大戲臺,賀瑯與隱了身的邱向陽就坐在窗前看雜耍。
啪啦,賀瑯掰開了花生殼,飽滿的花生粒倒進了瓷白的小碟中。
邱向陽眼睛看著戲臺,手卻從小碟中『摸』了兩粒花生,放進了口中。
柯全和魯用看著太子殿下不停的往小碟中裝花生粒,而花生粒卻在不斷的在減少,心情十分之復雜。
他們一直小心侍候著的太子殿下竟然給一個女人,好吧,不是凡女的女人,剝花生殼,太子殿下竟然會懂得討好女人了。
他們此刻體會的就是尋常父母對吾家有兒初長成的心情嗎?
略心塞啊。
“哇,他肚子里到底有多少條小魚啊?”邱向陽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正在吐小魚的那人的肚子。
賀瑯撇了一眼:“是有點功夫。”
戲臺上正在表演變小魚,之前是一塊大紅布,蓋住雜耍人的手后,布一掀,手上就是一缸小魚,再一蓋一掀,又是一缸小魚,直變出了十缸小魚,齊齊的擺放在戲臺上,然后雜耍人空手一揚,似引氣而來,雜耍人朝天吞了一口氣,對著一個淺缸就開始吐,從他口中吐出不知道多少條小魚來,還全都是活蹦『亂』跳的。
這個變小魚的戲法在中國也有,不過用的是金魚,放魚的也是透明玻璃缸,這樣可以讓觀眾看的更清楚,邱向陽很小的時候在電視里看過這個傳統戲法變金魚,但她從來沒弄懂過其中的魔術原理,每次看都覺得十分神奇,而且那些小魚真的是從人口中吐出來的,還全都是活的,這得多大的肚子才能裝的下這么多的魚和水啊。
叩叩叩,邱向陽正驚訝著,包廂的門被敲響了。
魯用過去開門,門外有東宮侍衛和輔兵們守著,能過來敲門的人肯定是能放進來的,所以魯用毫不擔心的開了半扇門,見到來人的臉,魯用打開了全門,并讓開了身子,同時口中稟報。
“殿下,是王公子和王大小姐來了。”
邱向陽好奇的轉過頭去,來人是兩位年輕的公子和小姐,年歲看起來都比她小些。
王公子和王大小姐快步走進,在離賀瑯一米處停下,齊齊施禮:“見過太子殿下。”
賀瑯對他們的態度很冷淡,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王公子的神情不變,王大小姐的神情就有些委屈了。
太子未發話賜座,兩人便只能站著說話了,王大小姐的神情就更添了幾分難堪。
王公子開口先笑:“今日我倆一出門,便聽到喜鵲在枝頭上叫,到了梨雪堂方知,原來是太子表弟來了,果然是喜事,太子表弟難得出來散散心,竟讓我倆給碰上了,真真是好事。”
伸手不打笑臉人,賀瑯微微頷首:“坐吧。”
“多謝太子表弟啦。”王公子拉著王大小姐道了謝,柯全和魯用已經搬了椅子過來請他們坐了。
三個人看著窗外的戲臺,賀瑯全程冷漠臉,不管王公子怎么找話說,他都不如何回應,到后來王公子也不再說話了,三人又冷場似的坐了一會兒,王公子便拉著王大小姐告退了,賀瑯半點不挽留的恩準了。
隱身的邱向陽全程旁觀,待兩人走了,她才開口問:“他們是什么人?他剛才喊你表弟,是你母族家的還是姑姑家的親戚?”
“是我外祖家的,我大舅家的長子和長女。”賀瑯一句話便解釋了王家兩人的身份,多的介紹一句也無。
“哦,那你們的親戚關系還挺近的,你怎么不搭理他們啊?”邱向陽有些好奇。
賀瑯略帶嘲諷的笑了笑:“因為他們不配啊。”
“不配?為什么?”
賀瑯撇了柯全和魯用一眼,兩人乖覺的退至門邊。
“因為我的外祖,我的舅舅們,全都是國之蠹蟲啊,他們一家人,從老到少,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每一樣,都浸透著百姓的血汗和脂膏啊。注意到他們的穿戴了嗎?”
邱向陽點點頭:“穿的都是好料子,那個王大小姐頭上戴的發飾也很精美,他們身上還薰香。”
“是,那你看到他們,是不是覺得他們很有錢?”賀瑯又問。
“肯定的啊,沒錢怎么能打扮的這么漂亮。”
賀瑯臉上的嘲諷之意更濃了:“但我父皇因國庫空虛,向朝臣和宗親們請求捐糧捐物,一同支援西北災荒時,你知道他們家,捐了多少?”
邱向陽搖頭:“我不知道他們家的收入如何,也不知道大燕的物價如何,猜不出來。”
賀瑯恍然:“是是,是我失誤了,你從來沒出來游玩過,不知物價幾何也是正常的。好吧,我就直說了,他們家只捐了兩千兩,說是把他們一年的俸祿都給捐出來了。呵呵,何其可笑,他們家的田地,他們家的店鋪,全都是從皇莊中的,是我皇家賜給他們的,每年收入何止兩千兩,兩萬兩都打不住。更不要說他們私底下還強占了幾百畝民田,甚至還收黑錢『插』手一些民間官司,家底可是豐厚的很。如今只是讓他們捐一些錢物出來,結果就拿兩千兩出來打發了,這是視我賀氏軟弱,可以欺之辱之!”
賀瑯最后一句聲量拔高,柯全魯用齊齊跪下:“殿下息怒。”
“君辱臣死!”賀瑯厲聲暴喝。
包廂的窗戶大開,太子殿下的這一聲暴喝無遮無攔的傳了出去,戲臺上的雜耍立即停止了,梨雪堂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邱向陽第一次親見賀瑯的怒火,帝王的怒火讓她整個人呆住了,但當她看到柯全、魯用,以及窗外所有人都跪俯在地,瑟瑟發抖時,她知道她必須做點什么,最起碼要安撫住賀瑯,不讓他繼續發怒下去。
邱向陽起身走到賀瑯身邊,溫柔又小心翼翼的安撫他:“別氣了,別氣了,好歹是在外面,要顧及一下你的太子威嚴,來,先喝口茶,平靜一下。”
賀瑯看到她的手就近在眼前,她的手并不是很美,與他前世看過的美手的舞姬相比,遠遠不如,但就是這雙手,在他眼中,卻很溫暖,也很可靠,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抓住了這只讓他覺得溫暖可靠的手。
“你的手怎么這么冷?”賀瑯皺眉,“是生病了嗎?”
邱向陽不敢再觸怒他,只能先由他抓住:“可能是有點嚇到了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么生氣。”
嚇到她了。
賀瑯趕緊收斂了怒氣:“好好好,是我不對,我不該發這么大的脾氣。”
有了邱向陽的安撫,以及驚嚇到手冷的表現,賀瑯的怒氣如『潮』水般迅速退去,但他已經發了這么大一通火,嚇得梨雪堂所有人都跪下了,他也無法再在這里待下去了。
“好了,這里已經不能待了,向陽,我們去別的地方轉轉吧。”
邱向陽重重點頭:“好。”去哪里都好,只要你不要再發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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