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回稟陛下,其實此事要從兩年前曹大人的一個風流韻事說起,以前,這位曹大人為人熱忱,做事也厚道,與夫人相敬如賓,可是自從兩年前,這位曹大人的夫人碰到了一個賣身葬父的女子開始,起初,曹夫人可憐這位女子的身世,便出資讓女子把她父親給葬了,還給了女子五十兩銀子,讓她生活,可是女子說要報答曹夫人,要跟著曹夫人做奴婢,原本曹夫人不同意,女子說,她家已無親人,即使她得了銀子,也保不住,曹夫人心善,覺得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自立門戶,便同意了,把這位女子帶回了曹家”。
朕聽著崔子鶴的話,一下就明白了這個賣身葬父女子的目的了,這種事,朕還在市井之中的時候見過不少,而且還幫助過幾個想攀高枝的女子成功過,不過是不知從哪里得來的一具尸體,老的就說是父親祖父、年輕的就說是兄長,再把身世說得凄慘一些,說是賣身葬父什么的,這個女子模樣一定要好,在穿一身孝衣,所謂想要俏一身孝,就是這么來的,再哭得梨花帶雨一些,可不要眼淚鼻涕都哭出來,否者那些貴人怎么看得上,朕還知道,這些女子哭泣的模樣,都是對著銅鏡專門練過的,必須要楚楚可憐,惹人憐惜,只要模樣不差,一般都能被富家公子看中。
而且這樣的女人進入了那些富家公子的府邸后,又是另外的謀劃了,因為她是因為大義進的府,天然比那些從人牙子手中買來的奴婢地位來得高一些,如若還能有另外一些手段,成為這些富家公子的通房姨娘,再生得一兒半女,那地位可就不一樣了。
“可是誰成想道,這個女子狼子野心,居然爬上了曹大人的床,曹大人也不知怎么的,就被這個女子給迷惑了,曹家因為這個女子鬧得不可開交,據說這個女子最近還懷上了孩子,而且……”崔子鶴說到這兒的時候,快速抬頭,看了一下上頭的皇帝。
“而且什么?”朕差不多知曉了而且什么了。
“而且這個女子很是能折騰,因為曹大人縱容,喜好奢華,據說每天都要換一身新衣裳,首飾也只要那種最昂貴的,還有吃食什么的,無一不是頂尖的,還有這個女子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窮親戚,也都需要曹大人安排,曹家雖然也家大業大,可是曹大人的兄弟也不少,還有整個府邸的消耗,外面還要一些人情要走,哪里耗費得起,而曹大人偏偏還是齊州太守,掌管一州事宜,自然只能從下面的百姓身上剝削,從而齊州被他鬧得有些民不聊生”崔子鶴見皇帝問,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了出來。
“崔愛卿,你可說錯了,這位崔大人膽子到是不錯,不僅是把注意打到百姓的身世,甚至還打到朕的身世,你且看看,這位齊州太守給朕上的奏折”朕把奏折遞給楊勇,楊勇接過奏折,走下來,遞給崔子鶴。
崔子鶴快速的翻閱奏本,一目十行的把奏折看完,看完之后腦袋中只有一句話,這位齊州太守瘋了嗎?當今可不比先帝,當今從小市井中長大,對于農桑的了解,根本就不遜于那些種田的農夫,連他這樣的世家公子都能看出的漏洞,這位陛下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這位太守也不怕陛下派欽差去差嗎?到時候發現根本就沒有干旱,這位太守要如何收場,還是說他有足夠的把握應付欽差。
“崔愛卿也覺得不可思議嗎?”朕道。
“微臣萬萬沒想到,這位齊州太守的膽子居然會這么大”崔子鶴看完奏本,把奏本遞還給楊勇,心里十分震動。
“崔愛卿說,這位齊州太守是中書令推薦的,楊勇,去把中書令給朕叫來”。
“諾”楊勇給中書令點蠟,張家似乎今年風水不好,早先出了一個韋家的事,因為中書令顧應不暇,直接讓陛下把科舉推行了下去,現在又出了一個曹家的事,也不知道中書令這次要如何收場,往小了說,是齊州太守當差無能,往大了說,那就是欺君之罪了。
中書令來得也快,他到的時候,發現吏部尚書再,心里打了一個咯噔。
“張愛卿,齊州太守曹青云可是你兒子的大舅子?皇后的舅舅?”朕問道。
“啟稟陛下,確實是的,陛下是否聽到了什么,這孩子這次確實做事不講究,居然讓一個女子把曹家弄得一團糟,微臣已經派人去訓斥過他了,相比以后他會收斂一些的,說起來,也不過是一個女人的問題,納妾什么的,也都不是大事,不過她因為這個女子,而動搖了夫人的位子,著實不應該”中書令聽聞是曹青云的事,舒了口氣,還好不是因為忠王的事,忠王最近非要把他拉下水,可是他此時根本就不想,忠王還沒那么大的勢力來對抗陛下,他讓孫女較好伍美人,不過是想先留一線罷了,他現在可不想站隊。
朕笑了笑,朕這位中書令還真是好口才,三言兩語就把曹家的事情說成是后宅兩個女子爭寵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小事,似乎朕真的要追責,就是小家子氣。
“楊勇,且讓中書令看看,這位齊州太守上來的奏本”。
“諾”楊勇把奏本遞給中書令。
中書令接過奏本,發現是齊州太守說干旱,需要朝廷撥銀子賑災,他并未覺得有什么問題。
“陛下,有何問題嗎?不過是齊州突發天災,需要朝廷撥銀子,近兩年,天下在陛下的治理下,風調雨順,齊州請的銀子也并不是很多,戶部應該是能拿出來的”中書令道。
朕笑瞇瞇的,這位中書令雖說老奸巨猾,可是卻似乎不太懂農桑,也是,中書令一家,從前朝開始,就已經是豪門,一直傳承至今,中書令生為世家子,有怎么會接觸農桑。
吏部尚書見狀,開口道:“中書令大人有所不知,去年瑞雪,今年雖然熱得早了些,可是也不至于才四月份就鬧干旱了,齊州太守這個奏本里寫著,齊州府的百姓已經吃不上飯,饑殍遍野,景象很是慘淡,希望陛下憐之,能撥下賑災紋銀二十萬兩,安撫齊州百姓,中書令大人,說實話,齊州的事陛下派人一查便知,齊州太守這是在騙國庫的紋銀啊”。
中書令被吏部尚書一番話,說得面紅耳赤,隨機想到什么,猛的看向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發現他依舊笑瞇瞇的看著自己,如若吏部尚書說的是真的,這可是欺君之罪啊,齊州太守怎么敢,中書令嚇得腿都軟了,直接噗通跪了下來,道:“陛下,都是老臣有眼無珠,識人不清,才會推薦曹青云成為齊州太守,早先他當齊州太守的時候也是用心的,可惜他最近被女色所獲,愈發昏聵了,老臣一定嚴加管教”。
“哦……,中書令打算如何管教呢?”朕臉上的笑容依舊和煦。
“這個……,老臣……老臣……”中書令支支吾吾的,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要如何管教,如若在陛下面前說輕了,陛下定不會滿意,如若說得重了,曹青云畢竟是自己這邊的人。
朕也不接話,任由中書令猶豫著。
吏部尚書眼鼻子關心,這事不關他的是,雖然中書令是文官之首,那也只是在對付武將的時候表明立場,說實話,他們文官中也分了一個派系,而他身為吏部尚書,自然是;逝,否者陛下也不敢把權衡天下士子的位子交給他。
“陛下,老臣想了一下,還是得派欽差去齊州,把事情查明清楚后方可做決定,畢竟曹青云也是一州的父母官,如若這次天災確實不同以往,不是冤枉了他嗎?而且于陛下而言,對陛下的英明有損”中書令現在只能想著拖了。
“既然如此,中書令以為,何人做欽差好啊?”朕笑了笑道。
“老臣以為臣的大兒子很合適,臣的大兒子是曹大人的姐夫,即使是冤枉了曹大人,也無礙,而且曹大人最近在女色上也確實欠缺了一些,臣的大兒子管教到是合適”中書令道。
“中書令到是舉賢不避親”朕還不知道這個老狐貍打的什么算盤。
“臣的兒子雖說無能了一些,到底是分得輕重的,臣為何避親”中書令說得大義凜然。
“既然無能,又舉賢不避親,那還不如中書令你走一趟,而且你還是長輩,可比朕的岳父更合適,在讓工部尚書顏如玉陪您一起走一趟,如何?”朕眉頭一挑,道。
“陛下吩咐得極是”中書令陛下此時的模樣,知曉他已經怒了,如若他強行庇護,只會讓陛下更加厭棄,皇后娘娘還在宮中呢,中書令嘆了口氣,子侄不孝,張家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再被他們這樣鬧下去,張家還不知如何。
“楊勇,去擬旨”朕吩咐道。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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