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作者碼字不易, 請讓我們做彼此的小天使~ 爾宜已經(jīng)換了一身尋常的淺色襦裙,手里握著的是她的睡覺都放在身側(cè)的寶劍:“大人, 府中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那賊人應(yīng)該是剛到不久, 還沒來得及干些什么就被寧世子和黑哥它們打亂了計劃。?一 看書 ?? ·1?K?A要”
季黎點了點頭:“他現(xiàn)在如何?”這問的自然是謝云邵了,這青葉痕雖然比不上其他諸如佛陀心,玉顏散之類的毒|藥, 但也算是排的上號的,一般的大夫有可能聽都沒聽說過,更別說治了, 謝云邵今晚暫時住在府中由蕭大夫給他解毒。
“蕭大夫已經(jīng)將毒逼出來了。”爾宜回道。
“知曉了, 你去休息吧, 明日還得早起。”
爾宜走后,季黎依舊沒有休息,她現(xiàn)在睡不著。長廊上的燈籠依舊亮著,但是府中的婢女小廝幾乎都已經(jīng)入睡了, 只有值班侍衛(wèi)的身影時不時晃過。
季黎在階前立了許久,轉(zhuǎn)身去了客房, 客房還亮著, 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腳下卻是沒有停頓。
季黎走到了窗戶邊,恰巧就在這時窗戶被打開了來。
謝云邵驚訝地看著她:“深更半夜的, 你在我窗戶外面徘徊, 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劃傷你手臂的那個人, 你可看清楚他長什么樣兒了?”季黎自動忽略他嘴里的話,她可沒什么閑情逸致打他的壞主意,她季大人每天忙得很,哪有那閑工夫?
謝云邵靠在窗戶上,略顯蒼白的臉上吊兒郎當?shù)谋砬闈u漸收斂,他輕輕碰了碰包扎好的傷口,哼了一聲:“他包的跟個粽子似的,就只能看見他的一雙眼睛,不過……”
“不過什么?”季黎其實沒抱什么希望,她這么晚過來一問,純粹是睡不著找點兒事做。
謝云邵微抬起頭,懸掛在天際的彎月半掩著,月色昏暗叫人看不清楚,他唇角輕勾:“他的聲音難辨男女,但是我敢肯定他是個女人。你說好好一個姑娘家干什么做賊呢?”
季黎側(cè)了側(cè)身子,總算是正視了他,面色如常:“你為什么那么肯定那賊人是個女人呢?”可別告訴她全是臆測。
“因為她身上有很淡很淡的玉寒香的味道,哪怕拿檀香掩蓋過,但我還是能聞到。”謝云邵得意地揚了揚眉,滿臉笑意。
季黎的目光在他的臉上逡巡,玉寒香其實是一種很名貴的香膏,研制玉寒香所需要的藥材鮮花都不是什么尋常物,一般人家是用不起的,京都里有身份的貴女們很是喜歡此物,但單單從這一點上還不能完全肯定地說對方就是女子,季黎收回視線并沒有多說什么,最終只淡淡地嗯了一聲。一看書?
看了看季黎那面無表情的臉,謝云邵有些失望,抿了抿唇:“你怎么不繼續(xù)問我?”
季黎抬了抬眼皮:“你要我繼續(xù)問什么?”
“問我為什么從玉寒香就能推出那人是女子啊?他也有可能是有特殊癖好的男人不是嗎?”謝云邵緊緊地看著季黎,說道。
季黎準備離開的動作頓住,很是敷衍地隨口問道:“哦,那為什么呢?”
謝云邵完全沒注意到季黎的平淡敷衍的口氣,興致勃勃地晃了晃自己的手指,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咬著牙咧了咧嘴,不過一會兒又恢復(fù)了笑意盈盈的模樣。
“你求本世子啊,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謝云邵湊的有些近,因為受傷的緣故,他身上有著一股含著清涼薄荷的藥香,季黎無語地看著面前這不知道為什么雙眼放光的男子,幼稚到如此地步,這家伙真的到了成婚的年歲了嗎?這家伙真的不是三歲小孩兒嗎?
“不說算了。”她長這么大除了師父,還從來沒跟誰說過求字。
季黎轉(zhuǎn)身,時辰不早了,明日還得早朝,她無論如何都得先回去休息休息。
謝云邵扒著窗沿,輕哼了一聲:“我看到了她拿著匕首的手,指甲很長,上面還涂著鳳仙花汁,手指修長,骨骼細小,還有那雙眼睛,狹長的鳳眼,精修的柳葉眉,這些……再加上玉寒香,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個女的。”
季黎若有所思地看了謝云邵一眼,微微頷首:“你推翻了自己在我眼中一無是處的形象。”好歹不算是笨到無可救藥。
“你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你未來夫君我的形象格外高大?”謝云邵樂呵呵地抬了抬自己的下巴。
這人現(xiàn)在就像是一只尋求贊賞的花孔雀,季黎面無表情地在心里吐槽,冷冷一笑:“是挺高大的,與宮中大壯的形象一致。”
謝云邵身體一僵,大、大壯!!
大壯在宮中很有名氣,它是一頭大黑熊!沒錯,大黑熊,很蠢很蠢,蠢到人神共憤的大黑熊。
大壯是先帝生前最后一次圍獵時候捉住的,它有一身黑亮黑亮的皮毛,本來先帝是打算剝了它的皮來著,結(jié)果這位黑熊哥不跑也不發(fā)飆,就縮在籠子角落里,一直哭嚎,先帝覺得有趣兒就大手一揮把它養(yǎng)著了。
大壯就是‘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代名詞,只要給它一勺蜂蜜,它能給你表演一場大黑熊調(diào)戲小蝴蝶,你只要給它兩勺蜂蜜,它能給你來一段**至極的黑熊之舞……如果你能給它三勺蜂蜜……
謝云邵摸了摸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他不能再繼續(xù)想下去了!
季黎準備離開,謝云邵顫抖地指著她,聲音悲憤:“你、你這是在侮辱我!”
季黎挑了挑眉:“不,我是在贊美你。”
謝云邵:“……”他難道連大壯都不如嗎?
季黎瞧著謝云邵那悲憤糾結(jié)的模樣,出奇的心情好了不少,她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開。
安宛秋對于謝云邵那極為隱忍的神色表示不解,不過她也不是多事的人,只暗暗腹誹了幾句便側(cè)了側(cè)身子:“世子,大人在里面已經(jīng)等了許久了。”
若是在平時,謝云邵知曉季黎在里面的話,絕對不會這么乖巧的進去,但是現(xiàn)在,他腦子有些短路一時之間還不能正常思考,遂在安宛秋幫他推開門后便迷迷糊糊地進去了。
屋內(nèi)飯菜的香味已經(jīng)掩蓋了原本淡淡的月中雪的味道,本就腹中空空的謝云邵不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屋中只有季黎一人,她坐在擺滿菜碟的圓桌前喝著剛剛舀進碗中的雞湯,飲盡了小半碗才懶懶地抬頭看向珠簾邊的謝云邵。
“愣著做什么?坐。”季黎指了指對面的位置。
謝云邵摸摸索索地移了過去,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端端正正地坐在季黎的面前了,這才后知后覺地看向季黎:“不對啊,這不是我的房間嗎?為什么你一副主人家的做派?”這是反客為主了?
季黎執(zhí)起白瓷勺在碗中動了動,清脆的碰撞聲瞬的響起,她抬眸道:“這有什么關(guān)系?左右過不了多久你們寧王府都是我的。”
謝云邵有些懵,連連擺手:“不對啊,不是你嫁進來嗎?”為什么是寧王府成了她的,而不是她的季府是他的呢?
等一下……謝云邵拿著筷子戳了戳額頭,他現(xiàn)在有些混亂。
季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是本官嫁進去沒錯,不過……如果你想入贅我季府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謝云邵聞言大驚失色:“不不不,不用了。”入贅什么的實在是太丟他世子爺?shù)拿孀恿耍榱瞬辉俳o自己挖坑,謝云邵果斷的閉上了自己的嘴,有些委屈地捧著碗小口小口地喝著湯。
敲門聲響起,安宛秋拿著一壺酒小步繞了過來,她一手掀開垂著的珠簾,一手拿著白玉酒壺,笑的溫婉,似水溫柔。
“大人,這是許先生剛剛送來的酒,是千杯酒樓的醉光陰,你可要飲些?”
季黎看向杯盞:“小半杯即可。”
安宛秋依言到了酒,她并沒有離開,而是執(zhí)起另一雙筷子夾了幾片青筍放到了季黎的碗中,季黎飲酒的動作微頓,不過一瞬又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喝起酒來。
安宛秋見季黎并沒有呵斥她,心中一喜,瞧見季黎杯中酒水將盡,她唇角含笑,眉眼柔和,輕聲細語道:“大人,可要再添一杯?”
“不用了,你且下去吧。”季黎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安宛秋暗暗打量了一番,沒在她的臉上瞧出什么不喜方才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門。
謝云邵看著這番情形不禁有些發(fā)愣,先時陸染衣和她侍女的對話不斷在腦海中回想,他喝一口湯看一眼季黎,吃一口飯又微微抬頭看一眼季黎,季黎放下手中碗筷,好整以暇地緊盯著他,問道:“你有話就說。”
謝云邵欲言又止,猶豫了半晌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懷中滿腹心事默默地吃飯。
用過午飯季黎似乎并沒有離開的打算,謝云邵癱在榻上偏了偏頭,撇了撇嘴有氣無力道:“你怎么還不走?”
“現(xiàn)在正是午間休息的時辰,你讓本官走去哪兒?”季黎站在榻邊看著他,審視了好一會兒,緩聲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突然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耷耷的?
謝云邵輕哼了一聲:“沒有,小爺我好得很。”
季黎也冷哼了一聲:“你是誰小爺?”這小子真是不長記性。
謝云邵翻身背對著她,不回話。季黎坐到棋臺旁,抓起一把棋子兒又輕輕放下,問道:“你會下棋?”
謝云邵依舊沒有說話,季黎挑了挑眉,喲,這位小哥兒今日脾氣有些大啊。
“你不回答那就應(yīng)該是不會了,寧世子真是個相當合格的紈绔,琴棋書畫一竅不通啊。”
謝云邵騰地翻起身來,咬牙道:“我一個大男人用的著精通那玩意兒嗎?”
季黎嗤笑一聲先落下一子:“下棋。”
謝云邵心口憋著氣,坐在季黎對面,還真與她下了起來。
季黎下子的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她詫異地看向擰眉深思下一步的謝云邵‘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這位只會吃喝玩樂的寧世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傻子,這棋下的可比爾宜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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