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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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無計可施,打算毀壞公共財物撬門的時候, 卻聽嗒地一響,門開了。
進來的是高建峰,身后還跟著劉京,兩個人看見他,明顯都是一愣。
至起碼, 高建峰裝得挺像那么回事, 甚至帶了點訝異的問:“你怎么在這?”
劉京抖機靈似的跟著起哄:“呦呵,你這是被鎖廁所里了?百年不遇啊, 最近得罪人了吧?”
夏天沒聽出這句一語雙關,聳了聳肩:“是啊,出門忘看黃歷了, 不知道今天不宜入廁。”
高建峰貌似是進來洗手的,一邊洗, 一邊隨口問:“值日做差不多了吧,下樓吃灌餅?”
夏天欣然同意,反正他欠高建峰的飯足夠吃八百回灌餅的。劉京對那玩意沒興趣,出校門就和他們散了。夏天心無旁騖地和始作俑者走在一起, 半點都沒懷疑,正是高建峰一手策劃了他和廁所的一刻鐘親密接觸。
小吃店不設座位, 兩個人只能站在外頭吃。這會兒流氓們早散了, 胡同口又恢復了熙來攘往的正常秩序。
高建峰吃東西速度快, 吃的當口不大愿意多說話,夏天只能自行尋找話題:“周日考場在J大,十一點前能結束,你有空出來嗎,我請你吃頓正經飯。”
倆人不正經的飯是真沒少吃,基本上都是仨饃倆餅的亂湊合,在夏天的概念里,一向認為正經飯好歹該有兩盤菜,哪怕是西紅柿炒蛋呢,醋溜土豆絲也算。
高建峰知道他有誠意,無奈周日已經約給趙盛華了,估計就算快,也得十二點才能將將搞定,黑河老渡口距離J大有十幾公里,無論如何都趕不過去了。
“有事。”高建峰咽下嘴里的東西說,“改天吧,反正有的是機會。”
夏天哦了一聲,垂下眼沒再說什么。心里還是有幾分失落的,他本想問高建峰能不能去J大等他,那是全省最好的高校,他可以假模三道約高建峰逛上一逛,之后把話題自然切入對方的理想大學、理想專業,再一起共進個午餐,這一天也就算圓滿了。
好在夏天調整得快——期待落空的次數多了,久而久之,心態早就鍛煉出來,承受這種程度的失望不在話下。
不過周日那天,夏天還是跟麗姐請了全天假,他提前十五分鐘交卷,頂著四五級北風騎回學校,灌了一肚子涼氣,渾身都不大舒爽。正打算先去食堂吃頓熱乎又難吃的飯,下午再和政治練習冊死磕一會——這幾次考試下來,屬政治扣分最多。說到這個,還真跟高建峰一模一樣,兩個人簡直是比著賽著,看誰更不給政治老師面子。
剛穿好外套,他那位神出鬼沒的體育生室友忽然推門進來了,看見夏天在,他眼里的驚訝一時沒收住,脫口冒出一句:“回來了……你們跟華子,最后誰贏了?”
夏天一頭霧水:“什么贏了?我剛去J大考試了。”
倒是室友提起的名字有點耳熟,華子……夏天搜索記憶,半晌想起,不就是他第一次見高建峰時,流里流氣地和高同學約球的家伙嘛,可輸贏……又是怎么回事?
室友盯著他端詳,疑心是自己嘴快了。之前有高三的人跑來挨個叮囑,趙盛華在校門口堵人的事不許再提,更有人專門找過他,讓他別在夏天面前抻這茬。可中二少年哪來那么多縝密心思,聽說高建峰和華子約架,心里多少有點躍躍欲試,嘴上也就沒把門的沖口而出了。
本來想回來好好問問夏天,今天到底盛況如何,誰知這位正主不光沒參與,還明顯直到現在依然被蒙在鼓里。
室友說漏了嘴,臉上訕訕的,掩飾性地抓起飯盒準備去打飯,卻被夏天一把揪了回來,“跟華子約架是怎么回事,和我有關嗎?”
“啊?就是……”室友面露為難,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說,“這事我告訴你也行,可你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
兩分鐘后,他描述完整件事的梗概,然后親眼看著夏天的臉色越變越白。
臉白歸臉白,夏天那顆富含邏輯性的學霸大腦還在轉,他抓住重點的問:“黑河老渡口?離城里有十幾公里遠,干嘛約在那兒?”
打架嘛,不管單挑還是群毆,找個僻靜的地方當然應該,可大冷天的去什么河邊,在城郊隨便找處破爛空地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室友算是知情人,想著說都說了,干脆也就全吐嚕了:“華子以前混過省體校游泳隊,練長距離的,肺活量特別好,還擅長潛水,估計這回是要跟高建峰比比看,誰潛的時候長……”
話沒說完,只見夏天倏地松開手,一陣風似的沖出門去了。
夏天真是聽得邪火直往上竄,有病吧,今天室外報零下十一度,四五級間六級的北風刮著,在這么美好的天氣里跳冰窟窿,這群人是腦積水加腦癱了嗎?
他想破口大罵,可惜跳上車,直接被撲面寒風給兜了個窒息。? ?一看書 憑借印象,他大概知道黑河渡口的方向,于是悶頭把車子蹬得飛快,腦子里全是高建峰這個王八蛋騙他,說什么有事,明明是去替他擋架!
憑什么,他高建峰憑什么一聲不吭的替自己出這個頭!
不就是約架么?管他趙盛華帶多少人,他一個人也能干翻它,大不了掛個滿身彩,怎么也比寒冬臘月在冰水里玩扎猛子強。
其實夏天并非想不到,高建峰之所以大包大攬,純粹是因為大哥當慣了,這就是他的行事風格。
要說古往今來,做大哥的頭一條就是要仗義,其次才是能打能拼,院里的、八中的,有一個算一個,那么多的男生,高建峰能一呼百應,讓別人心甘情愿跟在他屁|股后頭,當然是因為他能扛事。
可眼下扛到自己頭上了,夏天真想問一句,高建峰是覺得他多需要被罩著,多需要被保護?
夏天急火攻心,情緒難免有些跑偏。好比他此刻就只一門心思的往牛角尖里鉆,幾乎是瘋狂偏執,甚至是前所未有的想要變強大!至于何謂強大,以他閱歷不深的腦瓜去衡量,總脫不了有錢有勢這兩樣——振臂一呼,身后有一眾追隨者響應,遇到的一切麻煩也就能自然而然迎刃而解。
激烈而執拗的少年,在漫天呼嘯的冷風包裹之下,忽然頓悟出一個道理,自己必須先設法和高建峰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不拖累其人,也不必人家給予他額外的幫扶照應,然后,方有資格再談其他。
話雖這么說,但他此刻心急如焚,距離目的地卻仍然遙遙無期,那還扯什么站在一條起跑線上?都火燒眉毛了,他卻連個打車的錢都不舍得花……
于是三分鐘后,夏天把他那輛拉風的自行車鎖在路邊的一棵樹上,招手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黑河渡口而去。
到了地方不用費力找,河邊早已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連敵我陣營都分得不怎么明顯。
夏天下車時看了眼表,已近中午十二點,他暴躁地撥開人群,不顧身后驚起的一灘罵聲,躥到前頭找到汪洋和劉京,劈面直問:“人呢?下去多長時間了?”
眼前是那條豐水期時浩浩蕩蕩的黑河,此時河面上附著有厚厚的冰層,卻又被人為的、生生砸開兩個大窟窿,黑漆漆的河水下頭,沒人看得見有多少湍急的暗流,也沒人看得見水下是否潛藏有人影。
汪洋表情錯愕,劉京咽了口吐沫:“……夏天?不是,你怎么跑來了?”
“說!他下去多久了!”夏天狂躁地吼了一嗓子。
劉京愣住了,平常多溫和的一個人啊,這會兒急得眉毛眼睛都紅了,模樣活脫脫像個要吃人的狼崽子,不不,該說是孤狼,一匹戾氣深重,眼神兇狠的孤狼。
“剛下去半分鐘,估計……估計快了。這是最后一回,三局兩勝,前兩局打成平手了。”
還三局?夏天簡直快被氣笑了,二貨腦癱們怎么不學斯諾克,來他個十一局六勝,那多刺激!
夏天額頭上直冒汗,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急的,轉頭盯著水面,聲音如同夢游似的問:“一分半,能上來么?”
“差不多吧,”劉京回答的小心翼翼,“前兩回分別是一分二十二和一分二十六,這會兒體力都沒之前好了,應該、應該挺快的。”
夏天深吸一口氣:“如果他輸了呢?會怎么樣?”
劉京心想這怎么可能,不過沒敢在滿身戾氣的人面前托大,本著安撫原則,他回答:“這你放心,華子當著那么多兄弟,說好了三局定勝負,無論輸贏,這事今天都得過。”
夏天回眸,微瞇了下眼,目光灼灼的瞪著他。
“唉,”劉京不由嘆口氣,“如果華子輸了,他當然沒臉追究。如果他贏了,贏的也是高建峰,丫心心念念一直想贏一回建峰,當著人面拔了建峰的份兒,哪兒還有過不去的事。”
夏天沒吭氣,扭過臉繼續看向水面。劉京沒說高建峰會不會故意輸,權當是賠趙盛華一個面子。但他直覺,高建峰不會那么做,既然敢應下,高同學就不會輸,也絕對不會讓自己出事!
時間流逝得極其緩慢,特別是當人數著秒,等著盼著希望它快點走完一圈,越是在意,就越是覺得那過程是難以忍受的漫長熬煎。
就在夏天快要失去耐性,打算跳水撈人之際,敵營小弟大聲報出一分半這個時間,跟著只聽嘩啦一響,冰窟窿里終于冒出個人來。
頭發濕噠噠的,水珠沿著長長的鬢角直往下流——只一眼,夏天的心就沉了下去,那不是高建峰,沒有他標志性的貼頭皮板寸……
趙盛華的小弟一擁而上,把大哥連拉帶拽的弄上岸,有人脫下自己的大衣,把他包裹起來。他嘴唇顏色十分不好看,兀自大口喘著氣,也無力多言語。
他應該是認輸了,眼里的狠光不復存在,身子還在瑟瑟發抖。夏天瞥一眼,收回了視線,不屑再去看那貨,他緊盯著另一個窟窿,心里一遍遍地碎碎念,混蛋你贏了,可以出來了,水底下又沒金子,你倒是趕緊的啊!
然而,目光凝聚處的冰面都快被他射穿了,水下仍舊沒有半點動靜。
身后有人按捺不住喊了一聲:“一分四十了,別出什么事吧?”
隨著話音落,夏天腦子轟地炸開來,他猛地甩掉外套,人像根離弦的箭,風一般的直沖到河邊。
“你干嘛,別下去……”
就在此時,水花四濺,高建峰那顆形狀極佳的腦袋總算是露出了冰面,跟著是平展寬闊的肩,和兩道直直的鎖骨……
他迅速呼嚕了一把臉,動作像極了某種大型貓科動物出水抖毛,之后抬起眼,視線毫無防備地和瞪著他的夏天,來了個短兵相接。
看見他進來,吳胖子一點不意外,“聞著味回來的吧,這鍋快得了嘿,等會兒給你夾五個饃,你跟志遠分,晚飯就算齊活了。”
香氣充溢在熱氣騰騰的小作坊里,高建峰對這口兒挺上癮,飛快從鍋里捏起一條尖椒,吹兩下直接扔進了嘴里。
“沒辣味,”他慢條斯理地嘗著,“你口條壞了?”
吳胖子嘖了一聲:“火氣本來就大,還吃那么辣,小心回頭長痔瘡。”
高建峰看著他,笑得意味深長:“過來人,好有經驗啊。”
倆人還正貧著,忽然外頭傳來“啊”地一聲嚎叫,跟著又是“通”地一響,聽動靜特別像砸夯。
吳胖子久經沙場,立刻招呼店員:“去瞅著點,別教砸壞東西,哎,就是折一筷子頭也得給我盯死了,必須讓丫挺的賠!”
店員得令麻溜兒地去了,沒兩分鐘又輕手輕腳地回來了,“是,是打起來了……”
吳胖子撐大一雙三角眼直瞪他:“那你跑回來干嘛,還不拉架去?”
“拉不住……”店員手扶門框,一陣搖頭晃腦,“我怕自個兒再折里頭……”
慘叫聲配合著他的話,響起的時機恰如其氛。高建峰早聽出來了,叫喚的人是張路,不知道這貨又跟誰撩閑被收拾了,他心想活該。
然而下一秒,他聽清張路連聲兒都變了,高建峰不覺擰眉,跟著猛地扒拉開擋道的胖子,箭步竄出了后廚。
外頭的場面,多少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張路被人一腳踹翻在地,緊接著一只勁瘦的胳膊死死抵在了他胸前,端看他臉上痛苦猙獰的表情,顯然那手肘的力道,已是他不能承受之重。
看來是撞上硬茬了!可這位“硬茬”,高建峰掃一眼,不由愣了一下。
這人他有印象,剛才一直坐在門邊,穿了件連顏色都瞧不出來的破T恤,然而衣不驚人貌驚人,眉眼異常的清透干凈,透著一種斯文厚道式的俊朗。
當然,人不可貌相,該人現在的模樣,已經徹底顛覆了他之前的判斷。不管張路怎么哼哼唧唧、罵罵咧咧,這人始終一言不發,目光兇狠執拗,仿佛無所畏懼。
高建峰打過的架不少,依他的經驗推斷,這種人要么是已經狠到混不吝的程度,要么就肯定是個初出茅廬的生瓜蛋子。
但不論是哪種,不知道害怕,都是最可怕的。
高建峰一躍而上,一把抓住了那人曲起的右臂:“哥們兒,差不多得了,別太過。”
夏天并沒讓這幾句話叫回神,下意識只想甩脫抓住他的手,不想那雙手猶如鋼鉗,他掙了兩下沒掙開,胳膊上的勁兒倒被卸掉一多半,被他壓制了許久的張路好容易松口氣,頓時爆發出一陣搜腸抖肺般的咳喘。
這幾下聲嘶力竭的咳嗽,總算把夏天給拽了回來。他低頭看看地下的人,一瞬間,禁不住打了個冷顫,自己在干什么?和一個陌生人在小飯館里打架嗎?
前因后果,順勢襲上心頭,被他揍的家伙確實是個不相干的人,而他呢,也的的確確是在以暴制暴、借機發泄私憤。
泄私憤……簡簡單單三個字,卻有著他極為熟悉的內涵,不就是夏六姐兒和夏至一脈相承的行事風格么?
原來兜兜轉轉,還是殊途同歸了,他和那兩個人在本質上,根本就沒有什么區別……
高建峰攥著手里那只胳膊,驀然覺出力道全散了,他盯著那人看,正看見他眼里陰郁的暴戾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漫上了一層不知所措的茫然。
“到此為止,”高建峰沉聲說,“成么?”
語速不快,一字一頓,在夏天聽來倒是頗有鎮靜效用。他轉過頭,對上說話人的眼眸,既淡且定,有種塵埃散盡后的風平浪靜。
后來張路是怎么被勸走的,地上的碎玻璃又是何時被清理的,夏天都沒顧得上理會。他半邊身子靠在墻上,看上去像若有所思,實際上,只是在心無旁騖地在發傻呆。
高建峰也沒撤,靠在不遠處的柜臺上看他,這人情緒正常了,又恢復成一派溫和堂正……和剛才不動聲色的狠厲比,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形象。
教人看不出,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恰在此時,店主吳胖子“姍姍來遲”般的出現了,手里抓著五個香噴噴,用馬糞紙包好的孜然夾饃。
“拿著吧。”吳胖子把饃裝進一個稀薄的隨時可能碎掉的塑料袋,順勢看了眼門邊靜默不語的暴戾少年,“哎,想著帶你弟來,跟他說,我給他留了老湯泡的肉臊子。”
高建峰微微點了下頭,“等開學吧,周二放學早,我帶他來吃頓加餐。”
倆人看似閑聊,眼睛卻都不約而同地往一處瞧,等吳胖子返回后廚,高建峰往門邊走,停在了夏天面前。
“噯,手破了。”高建峰看著他攤在膝蓋上,血漬呼啦的手說。
夏天茫茫然地轉頭,兩秒之后才反應過來,左手背上的確有道口子,從中指骨節一直蔓延到手腕處,血流得小臂上都是,不過這會兒早就干透了。
可能是碰到哪兒劃傷的,也可能是擋住酒瓶子那一下被割破的。
夏天抬了抬眼:“知道了。”
說完,他覺得不大對,好像少了點什么,可尋思半天也沒找出一個能表達想法的詞匯,只好默不作聲,繼續盯著自己受傷的手發怔。
看來是個生瓜蛋子,高建峰在心里想,這人打架沒輕重,過后自己還跳不出來了。他嘆口氣,從褲兜里摸出兩個創可貼,扔在了桌上。
“一會兒洗干凈了再貼。”高建峰說,頓了下又說,“剛才那人…本來也不地道,事過就算,別想太多。”
聽出這話里有明顯的紓解意味,夏天眨眨眼,總算從無序的狀態中抽離出來,看著桌上的創可貼,他抬起頭,倉促地笑了下:“謝謝。”
高建峰沒再吭氣,也沒再看他,拎著那一袋子噴香四溢的孜然夾饃,徑直推門走出去了。
夏天手背上的傷,被他簡單沖洗之后,用創可貼隨便那么一貼,也就算是處理完畢。
這點小傷,他完全沒在意,身邊的人更沒有,至少徐衛東和徐冰跟他同桌吃飯,兩個人都極有默契地像平常一樣,對他這個人保持熟視無睹。
夏天自己也忘了,飯后習慣性的幫著收拾碗筷,卻被陳帆溫聲制止了。
“手傷了不能洗碗,徐冰今天負責收拾,記得等會把桌子也擦了。”
這句話撂下,徐冰立刻驚訝抬眸,兩顆漂亮的杏眼里寫滿了“煩”,夏天站在一邊,余光也能感受到她投來的厭惡注目,跟著聽她把碗筷摔得叮當作響,氣鼓鼓地端去了廚房。
夏天沒言聲,走去浴室洗干凈了手。
如果是平時,他或許會一言不發搶過刷碗的活兒,反正傷口又不是不能沾水,沒必要活得那么嬌氣矜貴。但今天心情不好,他懶得再管那么多,至于徐冰愛怎么想,隨便她吧。
舉凡心情不好的時候,做題會是最有效的治愈辦法。
關上門,排空亂七八糟的思緒,夏天全神貫注做完了一套化學篇子,對答案的時候,感覺心情終于隨著正確率一起,開始穩步提升。恰在此時,房門被敲響,陳帆推開一條縫,笑著問:“能進來嗎?”
她的這份客氣,一直讓夏天有點適應不過來。進別人房間要先敲門,這種事,六姐兒但凡能做上一回,恐怕都夠分量寫進天方夜譚了。
陳帆手里抱著一摞簇新的衣服,有夏季的,也有秋冬兩季的,做工細致款式時新,而不出意外的,價格標簽都已經被剪掉了。
“路過商場,看見打折就給你買了幾件,沒量過你的身高腰圍,都是我大體估摸的,應該也差不多。回頭你試試,不合身我再去換。”
以夏天貧瘠的想象力,完全沒想到會出現這么一幕,他也缺乏應對這類場面的經驗,沉默良久才想起來應該先道謝,架不住還道得語無倫次:“我……其實不用的,小姨…我衣服……衣服夠穿了,真……真用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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