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那個忙回京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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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翊抬眸看了看程子安的眼睛,那雙暖棕色的眸子很是平靜,認真的樣子似乎真的是在詢問一只貓的意見。
算了,反正她現(xiàn)在也只是一只貓而已,過去一天和過去十年又能有什么區(qū)別呢?而且看程家現(xiàn)在還能安穩(wěn)的待在京城,想必那場叛亂早已經(jīng)徹底平息了——她是不信,她的鎮(zhèn)西將軍會投靠那些里通外國的亂臣賊子。
想到這里,楚翊的心情好了一些。至于程子安的問題,她配合的打了個哈欠……
程子安見狀也不再多問,將貓崽兒放到床上后就起身收拾了起來。他先把兵書放回了小書架上,又打開了一旁的衣柜,從里面翻出了一床被收起來的夏被,然后把被子疊一疊,在床頭給貓崽兒臨時準(zhǔn)備了一個溫暖的小窩。
楚翊探頭看了一眼,雖然程子安把夏被疊得挺厚實的,但從心理上來說,她還是覺得夏被太過單薄了。于是扭頭看了看床上那暖和厚實的冬被,再看看那個小小的“貓窩”,女帝陛下果斷決定霸占子安少年的床。
于是等程子安弄好了臨時貓窩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貓崽兒已經(jīng)爬進了他的被子里,把原本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弄亂了一角。
“……”默默地盯著已經(jīng)閉眼裝睡的貓崽兒看了兩秒,程子安果斷伸手把貓崽兒拎過來扔進了臨時貓窩里。
“喵——”朕才不要睡那小窩,朕要睡床!!!
女帝陛下掙扎了起來,然而程子安聽不懂貓語,而且就算聽懂了也不會理。他把貓崽兒扔進臨時貓窩,又扯了夏被一角來給它蓋好,便熄燈上床休息了。
然而剛?cè)胨瘺]多久,程子安被一陣細碎的聲響擾醒。向來警醒的他睜眼一看,便見著一片漆黑里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往他被子里鉆……
漆黑的夜里,屋子里安靜一片,一只手突然從被子里伸出來,準(zhǔn)確的捏住了貓崽兒后頸的皮毛,然后把她塞回了貓窩,順便安撫的拍了拍,又給她蓋好了被子。
這樣的插曲一夜發(fā)生了好幾回。女帝陛下執(zhí)著得要往子安少年的被窩里鉆,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男女有別”。程子安也是好脾氣的一次次把貓崽兒提回臨時貓窩,并沒有因為被擾了清夢就怒氣沖沖,他甚至每次都還記得輕拍安撫貓崽兒。
程子安確實是個好脾氣,過度的縱容也使得楚翊迅速的放下了防備之心。也正因此,她才敢在這樣幾次三番的折騰,或許一開始還有些對于睡大床的執(zhí)著,但到了后來,她便只是想試探一下程子安這人的底線罷了。
半夜里,窗外不知道什么事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頗有些擾人清夢。
貓崽兒終于還是折騰累了,不再一次次的爬起來試圖鉆被窩,而是安安靜靜的在自己的小窩里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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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放,細雨微歇,程子安如往常一般在黎明時分便睜開了眼睛。
貓這種動物大概總是十分靈醒的,平日里看著它們仿佛永遠也睡不醒的迷糊樣子,也不過是因為它們在偷懶,懶得動彈懶得睜眼罷了。
此刻程子安剛有了一點兒動靜,睡在床頭的貓崽兒豎著的耳朵便是一動,在程子安起身的時候,楚翊便已經(jīng)抬頭看了過來。
這時機也難說是不是太好,女帝陛下這一抬頭,便正好順著程子安微敞的衣襟,看見了衣服里的光景——并不是意料中平坦光潔的胸口,反倒是裹著些繃帶似的白布。
程子安這是有傷在身?
楚翊愣了一下,恍惚間想起自己昨晚從對方胸口上踩過時,子安少年似乎微蹙過一下眉。只是當(dāng)時她正是心事重重,便也沒在意。現(xiàn)在一想,不會踩著他的傷處了吧?
對于這個待她很好的少年,楚翊小小的內(nèi)疚了一下,決定以后相處時一定要小心些,至少在對方傷好之前,千萬不能再碰著這處傷了。
程子安當(dāng)然不知道已經(jīng)被貓崽兒看到不該看的了,他坐起身拉好了衣襟,正準(zhǔn)備輕手輕腳的下床去,卻見著臨時貓窩里的貓崽兒已經(jīng)探著腦袋看過來了。
眨了眨眼睛,程子安開口問道:“吵醒你了嗎?”
貓崽兒自然不會回話。昨晚折騰的太過,她其實并沒有睡醒,只是因著到了陌生的地方才潛意識里有些警醒,這才在第一時間探頭來看,聞言頓時腦袋一縮,又窩回貓窩里去了,顯然是打算再睡個回籠覺。
程子安也沒有擾她,自顧自的起身去衣柜里拿了衣服出來穿上,待把自己收拾妥帖了,又輕手輕腳的疊好了被子。繞去外間打開房門,門口早有丫鬟捧著熱水布巾青鹽等洗漱之物等著了。
如往常一般,程子安在丫鬟們的服侍下洗漱完畢,只今日沒讓人進內(nèi)間去收拾床鋪,便將人都打發(fā)走了。
丫鬟們也沒說什么,收拾了東西便規(guī)規(guī)矩矩的便離開了。只不知是不是程子安的錯覺,總覺得她們離開時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當(dāng)然,他也沒有多想,又回內(nèi)間看了一眼已經(jīng)重新睡過去的貓崽兒之后,便如往常一般出去了。臨走時,還少見的把房門鎖上了。
每日晨起,程子安會在府中的小校場里練一個時辰的武。一直等到天光大亮,他便會去祖母的院子里請安,順便和祖母母親一起用過早飯,之后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跟著母親請來的西席讀兩個時辰的書,再練一會兒字。
午飯他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用的,下午則由祖母尋來的師傅教授他騎射和馬上功夫。之后他一整個下午的時光都會耗在這個上面,一直等到日暮十分,才回再去祖母的院子里一家人一起吃頓飯。晚飯后,又會跟著祖母學(xué)習(xí)兵法韜略,直到亥時方歇。
如此,日復(fù)一日。
程家是武將世家,程子安的曾祖更是載入史冊的一代名將,至今威名不墮。是以他家人人都學(xué)武藝,個個研讀兵法,便是身為女子的祖母和母親,若非身份所限,也都是出可為將的。
程子安身在這樣的家庭里,從不敢懈怠半分,可他到底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程家這副重擔(dān)壓在身上也讓他有不得喘息之感。只無奈的是,程家如今也只他一人了,這副擔(dān)子便是再重,他也只能咬牙扛起。
今早或許是程子安這些年來唯一一次偷懶,練過武后,他提早了一刻鐘離開了小校場——昨天同桌小伙伴的話他還記得呢:貓崽兒太小,還得吃奶!
這日一早,楚翊仍舊如往常一般,天沒亮就起床梳洗,然后去上書房聽鄒太傅講課。只是這天氣越來越冷,人便也越來越留戀那溫暖的大床,即使寢宮內(nèi)通宵燃著銀絲碳,根本感覺不到一絲寒冷,楚翊也差點兒沒能爬起來。
起床、穿衣、洗漱、用膳,楚翊幾乎是閉著眼睛完成的。她抬著手任由宮女們折騰,吃的東西也是伺候的宮人給夾什么,她就吃什么,全程瞇著眼。一直等到出了寢宮的大門,被外間迎面吹來的冷風(fēng)一激,她才終于有了些精神。
十一月的天氣冷得滴水成冰,大雪下得幾乎沒停,一出門滿眼都是白色的。聽說太子殿下已經(jīng)被老皇帝“禁足”了,每日里都窩在溫暖的宮殿之內(nèi),出個門也是不見天日,轎輦遮得嚴嚴實實不說,用之前起碼得燒上半個時辰的炭盆。
楚翊沒有太子那般“嬌貴”,但這樣的天氣里,她自然也不再堅持步行去上書房。只是往暖和的轎輦里一坐,伴隨著抬轎的宮人們那有節(jié)奏的晃悠,她很快就會再次昏昏欲睡起來。
于是為了不讓自己睡著,再次引出什么麻煩,楚翊開始讓張岱給她說些朝野趣事解悶提神。今早她尤其的困,但張岱一開口,她卻立刻來了精神。
張岱的干爹劉喜是龍騰殿的總管,知道的總比其他人更多些,于是張岱也經(jīng)常能聽見一些旁人不知道的小道消息。比如說:昌平侯的幼子夜逛青樓,被人打斷了腿扔在了群芳閣的后門外。兇手尚未追查到,但那位侯府公子因為在外面凍了整夜,高燒了幾天也沒醒過來,急得昌平侯求到老皇帝那里,目下已經(jīng)派了御醫(yī)過去。
楚翊并不是真的剛從冷宮里被放出來,所以昌平侯是何許人也她自然是知道的,正巧也是姓陸。而前兩日她半夜醒來,竟然再次沒找到程子安,連浴房里也沒有。后來她等到了半夜,才算是把那一身寒氣的人等了回來。
前后一串聯(lián),楚翊的心頭便有了些猜測。她來了精神,在轎輦內(nèi)坐直了身子,卻仿佛漫不經(jīng)心般的開口問了句:“張岱,昌平侯是誰?還有那個被打斷腿的侯府公子叫什么名字啊?”
楚翊不認識朝臣是正常的,而且她最近也時常向張岱打聽一些朝中的年輕俊杰,為之后選伴讀做準(zhǔn)備。所以張岱聞言并沒有多想,立刻回道:“殿下,昌平侯名陸英,是世襲的爵位,目前任職兵部。他家小公子好似名喚陸群。”
作者有話要說:楚翊并不是想花這冤枉錢,只是有時候不得不妥協(xié)。她如果現(xiàn)在和燕國死磕,等燕國人餓死的時候,后齊也該打來了,藩王也該準(zhǔn)備作亂了,局面更加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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