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文藝匯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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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現(xiàn)在看到的不是正文,那就明天再來看吧!楊雪珍有點失望地“哦!”了一聲。
許秋陽不忍心,又問:“你想知道他什么?”
楊雪珍在她耳邊悄聲說:“你有機會幫我問問,他有沒有對象唄!”
“干嘛要我問啊,我跟他又不熟,你自己不會問?”
“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嘛!看在我對你這么好的份上,你就幫我問問啦!”
許秋陽低頭看看她給自己帶來的東西,喝水的口盅,吃飯的搪瓷飯缸和筷子,還有洗臉的毛巾都準備好了,確實是對自己挺好的,這點小忙都不幫好像有點忘恩負義啊。
“好吧,我找個機會問問,不過別這么著急啊,這么急吼吼地問好像咱多上趕著似的!
“嗯,假裝不經(jīng)意地提一下就行了。”
說著兩人拿著飯缸去領早飯,今天的早飯有粥和大白菜餡包子,熱乎乎的粥水下肚,整個人就像重新活過來了,趁著還沒開工,許秋陽換下羅建剛借給她的那件棉衣,準備拿去還給他,順便再看看有沒有機會完成楊雪珍交代的任務。
她這個人心里存不住事,一想到還有事沒做完心里就不舒服,只想著快點完成。
羅建剛也剛吃完早飯,正在河邊洗飯缸,見她過來問了一句:“還有事?”昨晚天太黑沒看清楚,現(xiàn)在仔細看看,這姑娘收拾干凈了也挺能看的,臉盤小小的,鼻子嘴巴都小,就一雙眼睛又圓又大,幾乎占了半張臉。大概是昨晚睡得好,大眼睛黑白分明的,靈動得很,認真看人的時候眼神純凈得像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動物,水汪汪的。
就是皮膚黑了些,還糙,被風吹得都皸裂了,應該抹點擦臉油,要是養(yǎng)白了再換上一身時髦的衣裳,準是一個漂亮姑娘。
這想法在羅建剛的腦子里一閃而過,不過他馬上就丟開了,并為自己私自對工友的評頭品足而慚愧不已,不管別人長得怎么樣,都應該對工友平等對待,怎么能挑剔別人的相貌呢?
許秋陽把棉襖遞給他:“我朋友給我?guī)б律褋砹耍@件先還給你吧!”
羅建剛看了一眼她身上那件花棉襖,好看是好看,可一看就不抗冷。
楊雪珍家里的條件比別人好,可也好不了多少,要不怎么說他們石南村是整個縣最窮的呢,村支書也比別村的支書窮,別人過冬只有一件棉襖,楊雪珍好一些,做了兩件,但除了她身上的那件是新做的,現(xiàn)在給許秋陽的這件,是用以前的老棉花重新絮的,也薄得多,她準備開了春天氣暖和起來的時候才穿的,現(xiàn)在許秋陽沒衣裳穿,便拿出來先救急,雖然薄了一些,但也總比沒有好。
羅建剛沒接她的棉襖:“穿過的衣服不洗一洗就還給別人嗎?”
“才穿了一個晚上,再說了,棉襖不好經(jīng)常洗,洗多了就不暖和了。”
“那你就多穿幾天再洗唄!”羅建剛說完,拎起洗干凈的飯缸轉身就走了。
“。俊痹S秋陽楞了一下,好像他說得也有點道理?不管了,既然人家愿意借,她就多穿幾天再說,剛脫下來一會兒,就已經(jīng)覺得有點冷了,這倒春寒啊,還真有點猛。
“哎,羅建剛,等一下!”許秋陽突然想起還有話沒問呢!
“嗯?”羅建剛回頭看她,目光溫和。
“呃,那個……”許秋陽有點語塞,說好了假裝不經(jīng)意呢?眼下這個情況怎么不經(jīng)意得起來?算了,破罐子破摔吧,反正自己在他面前也沒有什么形象可言,干脆直接問了求個心安,“你有對象嗎?”
“什么?”羅建剛懷疑自己沒聽清楚,哪有剛認識就問別人這種事的?又不是他們街道里那些閑著沒事專愛給人胡亂牽紅線的大媽。
“嘿嘿,也沒什么,就是有點好奇,隨便問問!痹S秋陽難得地紅了臉,眼光四下亂瞟,以掩飾自己的心虛。
“沒有!闭f完羅建剛自己也楞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真的認真回答她這個問題,突然想起一件事,她不是那種喜歡給人做媒的大媽,那她為什么要問這個,好奇?這么說她很關注自己?
想到這里,羅建剛不知怎么的也有點慌,急急說一句:“快要開工了,我先走了!比缓蟠掖译x開。
羅建剛今年剛滿二十,十八歲高中畢業(yè),然后在家待業(yè)了一年多,第一次參加工作,沒有喜歡過女孩子,但心中對于自己未來妻子的形象還是有所幻想和期待的。
應該就是那種長發(fā)披肩,長得白白凈凈,性格溫柔,說話細聲細氣的姑娘吧,反正無論如何,不會是許秋陽這種,她也太不講究了,比他一個大男人還不講究。
聽到他說沒有,許秋陽不知道為什么就很高興,雖然不管怎么樣也輪不上自己,但這個男人還是沒主的,這件事兒就讓她很高興。
她興致勃勃地回去告訴楊雪珍:“他說他還沒有對象。”
“真的嗎?太好了!”楊雪珍歡喜道,隨即又問,“怎么那么快就問到了,你怎么問的?”
“就直接問的啊!”
“哎呀,你怎么能直接問呢,那得多丟臉!”楊雪珍捂著臉說。
“怕什么,他又不知道是你問的,要丟臉那也是我!痹S秋陽不在意地說。
“那倒是!睏钛┱潼c點頭,“哎,那你說我有沒有機會?”
“這可不好說!痹S秋陽說著往第一組那邊看去,羅建剛身邊正圍繞著一群鶯鶯燕燕呢,他們組那些個姑娘都喜歡往他身邊湊,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真討厭!”楊雪珍也滿是怨念地瞪了那些姑娘一眼,“他們組沒別的男人了嗎?干嘛都巴著他一個人不放?”
“我們組也有別的男人啊,我覺得二師兄就不錯,你看呢?”
“二師兄你就別想了,眼珠子都長在鄧淑美身上呢!”
“真的假的?我怎么沒看見?”
“今早上出門的時候,二師兄特地來我們村口等著她一起走呢,說什么一塊兒走路熱鬧點兒,他們村還有兩個姑娘也是我們組的呢,也沒見他等她們!睏钛┱浒素缘卣f。
這個年紀的青年男女,渾身的荷爾蒙無處發(fā)泄,悄悄講些小小的八卦也能讓人無比滿足。
許秋陽感慨地說:“真沒想到咱們的小淑美還這么有本事!”
楊雪珍突然笑了一下:“你看啊,淑美那么瘦,二師兄得有她兩個大吧,晚上躺在一起,不會擔心把她給壓壞嗎?”
“你好不要臉!”許秋陽伸手去撓她癢癢,楊雪珍當然要反擊,兩人嘻嘻哈哈地鬧了起來。
遠處的羅建剛也忍不住轉過頭看了這邊一眼,這姑娘還真看得開啊,都混成這個模樣了,還能笑得那么開心。
笑著笑著,許秋陽突然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有問:“對了,你昨晚回去看見我們家怎么樣了?”她就這么逃了出來,留下一個爛攤子,不知道收拾得怎么樣了。
“哦,你家的大肥豬跑了出來,追了好半天才追上,掉了不少膘,可把你媽心疼壞了,還有你家的門鎖,被你弟砸壞了,你媽在你家門口罵了半天。”
“那她沒打我弟?”
“你弟入伍了呀,昨天下午就運兵了,她哪敢打呀,打壞了去不了當兵怎么辦!
許秋陽放下心來,昨天多虧了許東來她才能逃出來,她最擔心的就是許東來了,現(xiàn)在他能順利地去當兵,她就不怕了。
“那王瘸子沒來鬧事?”
“來了呀,我聽說帶了幾個人,拎著鋤頭扁擔氣勢洶洶地過來的,說什么要不給人,要不就賠糧食。”
“那怎么辦?”許秋陽知道糧食家里是肯定拿不出來的,年前那些,早就進了一家人的肚子了,后來的這些,依著李桂芳的摳門性子,入了她的手的東西就別想再漏出來。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被你媽撒潑打滾給混過去了唄,聽說王瘸子是一點便宜也沒討到,還丟了大臉,對了,秋陽,他知道你來了這兒干活了,不知道會不會到這兒來鬧。 睏钛┱溆悬c擔心地說。
“不會吧,我又沒拿他的東西,他來鬧我也沒法還他呀!”許秋陽說,“實在不行我給他立個字據(jù),以后發(fā)了工錢慢慢還他唄!”指望李桂芳放血那是不可能的了,看來還債這事還得著落在自己身上,不過如果能換來以后的安穩(wěn)生活,這幾年辛苦一些,咬著牙把債還了也是值得的。
“最怕他要的不是錢,而是來抓人!”
“不會吧,光天化日之下,又不是舊社會,他還能強搶民女嗎?”
楊雪珍也覺得有道理:“嗯,你別怕,就算他來抓你,咱們這兒這么多人,也不能讓他給得逞了!
正說著呢,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的戲碼居然真的要上演了,有人匆匆忙忙跑過來:“許秋陽,你快躲躲吧,王瘸子帶著人抓你來了!”
“好,既然你要算,那我們就來好好地算算賬吧!”許秋陽忽然冷笑了一下,繼續(xù)冷靜地說,“我媽媽去世的時候,給家里留下了八千塊錢的存款,而且媽媽的單位每個月都有支付幾百塊錢的撫養(yǎng)費,一直到我十六歲的,這筆錢一直都是你們去取的,十年下來也有好幾萬了吧。我小學六年在外婆家住,你們沒有給過外婆一分錢,初中屬于九年義務教育免學費,我真正花了你們的,也就是高中三年的學費和初中、高中六年的生活費而已,總共有幾萬嗎?大學四年,我每年的獎學金基本上都拿回去了,這些你們又算了沒有?”
這些話藏在心里很久,許秋陽一直沒有說過出來,今天如果不是爸爸這樣逼人太甚,她也不愿意這樣不留情面。
“混賬,有這樣跟大人說話的嗎?父母生了你養(yǎng)大你就是天大的恩情,烏鴉還知道反哺呢,我當初生你還不如生塊叉燒!”爸爸生氣地大聲吼了起來。
“是你自己先要算賬的,既然話已經(jīng)說到這里,我就直說了吧,我工作丟了,錢是沒有的了,我也不會去借的,你們愛給弟弟買房子,自己去想辦法,我也不會幫忙還錢的!痹S秋陽冷冷地說。
“什么,丟了工作?你還嫌給我們丟臉不夠是不是,這么好的工作也能弄丟了,我跟你說,要是沒錢,就別回來過年了,家里沒你住的地方!”說完狠狠地掐了電話。
許秋陽抬起頭,努力把眼淚逼回眼眶里,她早知道家里沒有自己住的地方了,十幾歲的大姑娘,從來就沒有過自己的房間,一直都是睡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的,晚上要等所有人都睡了才能攤開鋪蓋入睡,每天早上必須在所有人起床之前把自己的鋪蓋收拾好,不然的話兜頭蓋臉就是一頓呵斥,哪怕這樣,她也從來不敢有過什么怨言,也從不肖想弟弟會把房間讓給她。
可是這樣的忍氣吞聲換來的是什么呢?不過是一句忘恩負義而已。
還好自己已經(jīng)長大,有了自立的能力,既然已經(jīng)撕開了臉,那過年也就沒有回去的必要了,以后就為自己而活吧,許秋陽相信,將來的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只是好想念外婆啊,還有那個給自己留下了六年美好回憶的地方——白龍灣水電站。
所以她回來了,這里雖然已經(jīng)變得一片荒蕪,可仍然是她心目中真正的家的所在,唯一的家。
把灰塵大概抹過一遍,地板也擦干凈了,屋子里漸漸地像是個家的樣子來,許秋陽找出電爐,插上電,盤繞著的電阻絲漸漸變得通紅,洗干凈的鋁鍋坐上去,燒半鍋開水,把紅棗、香菇、枸杞扔進去。
菜是她特地帶回來的,有雞有魚,有蘿卜、生菜和金針菇,還有魚圓。
過年當然要吃魚圓啊,外婆家后院的魚塘里養(yǎng)了好多魚,過年前會撈起來,殺魚去骨,魚肉攪碎了加上面粉,用來炸魚圓,外婆就像這樣,把油鍋坐在電爐上,蹲坐在小凳子上炸魚圓,炸出來好大的一盆,讓小秋陽用個盤子端著,挨家挨戶送上門去。
別人家收了小秋陽送來的魚圓,總會用家里做的吃食把盤子盛得滿滿當當?shù)模屝∏镪枎Щ厝,炸出來滿滿的一盆魚圓能送出去一大半,同時也能帶回來大半盆各種各樣好吃的,年便在這樣香噴噴的氣味中拉開了序幕。
哪怕是一個人的年也要好好過,許秋陽飽飽地吃了一頓火鍋,把東西收拾好,還是用電爐燒了熱水洗澡,從柜子里拿出來的被褥充滿了潮濕的霉味,用凳子把被子撐開架在電爐上,烤一烤霉味便會散去很多,變得干燥松軟,暖烘烘的。
當年電爐是多么不可或缺的好東西啊,也只有他們這些住在水電站的人,才能如此肆無忌憚地使用電爐,一點兒也不用擔心電費。
躺在烘得暖暖的被窩里,許秋陽閉上了眼睛,恍惚間似乎外婆就躺在邊上,一邊輕輕地隔著被子拍著他,一邊哼著好聽的催眠曲,然后她就會感覺自己飄飄蕩蕩的,飄到云朵上去了。
許秋陽是被冷醒的,她整個人蜷縮在被窩里,手腳都是冰涼的,這舊被褥保暖性能就是差啊,許秋陽感嘆著,睜開了眼睛。
不對,這分明不是她入睡時的房間。
觸目所見是低矮昏暗的泥磚房,墻壁上連層白灰也沒有,只有坑坑洼洼的泥磚,頭頂上是黑乎乎的床架子,身上的被子薄薄的,里面的棉絮都結成了硬塊,就這么著,這被子也只蓋了自己半個身子,剩下的一大半,蓋在了兩個看起來年紀比她小很多的女孩子身上,女孩的臉面向另一邊看不清楚,只露出一把枯黃細弱的頭發(fā)。
這是什么情況?
許秋陽看了看自己依舊蜷縮起來的手腳,還是原來的形狀,不過瘦了黑了很多,也粗糙了很多,她是從小就干很多家務活的人,手掌本來就沒有同齡人細嫩,可也不至于粗糙到這個程度,掌心布滿了繭子,指頭上滿是細小的傷痕,要不是手指修長結實,還真看不出來是一個年輕姑娘的手。
年輕姑娘?她現(xiàn)在還是一個年輕姑娘嗎?
許秋陽“騰”地坐了起來,往四下看了看,房間實在簡陋的很,除了她們現(xiàn)在躺著的這張床之外,只有一張黑乎乎的桌子和一個半人高的柜子,沒有鏡子,照不出現(xiàn)在自個兒的模樣。地板是泥地,在常年累月的踩踏之下變得油光滑亮,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幾只破布鞋。
不大的窗戶上糊著舊報紙,報紙上破了一個洞,從洞里面看出去,天色還不太亮。
許秋陽覺得,她現(xiàn)在大概是在做夢,嗯,躺下繼續(xù)睡,睡醒了又能回去了,現(xiàn)實生活雖然不是那么盡如人意,但她還是很熱愛它的!
“咚!咚!”隔壁房間響起了重物敲擊床板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個中氣十足的叫罵聲:“太陽曬□□了還不起身,一個個都懶過條死蛇,餓死我老太婆了!”
聲一入耳,一連串的信息電光火石般地在許秋陽的腦子里爆炸開了,幾乎是同一瞬間她就知道了隔壁房間住的是她的曾祖母,今年已經(jīng)八十二歲的老太太許曾氏,家里的孩子都叫她阿太的。
阿太原本身體硬朗,八十歲了還能去菜園里摘菜,兩年前有一天不知怎么了,突然就中風了,醒來之后雙腿癱瘓,躺在床上再也下不來了,天天悶在屋里,阿太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天天沒事就指天罵地,沒一刻安寧。
家里也沒什么人理她,這每天干活都還忙不過來呢,哪有空去聽她嘮叨,一日三餐按時供應,每隔幾天幫她擦洗一次身體換身衣服,就算是孝順了。
“大妹,快點過來,我要屙尿!”阿太大聲喊。
許秋陽條件反射地跳起來:“來了!”順手拿起床邊的衣裳匆匆穿在身上,一路小跑著到了隔壁房間,一把抱起瘦成一把骨頭的阿太,給她脫了褲子,放在門背后的尿桶上。
老人家括約肌不行,稍有尿意就要趕緊去拉,不然的話就會失禁,這大冬天的,換褲子換被褥,有得麻煩。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許秋陽心里忽然一驚:我是誰,我這是在干什么?
心里有個聲音告訴她,她是許秋陽,安平鎮(zhèn)石南村第二大隊許木勝家的長女,下面還有三個弟弟四個妹妹,一家人土里刨食,窮得叮當響。
許秋陽心中十分震驚,她為什么會知道這些,眼前的這個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
手底下卻熟練地做著該做的事,給阿太穿好褲子抱她上床,自己到門外打了一盆井水擦了把臉,洗完以后順手把洗臉水潑到墻根下的菜地里。
咦,好像還沒刷牙?
農(nóng)村人都不刷牙。
許秋陽覺得自己的身體里似乎有兩個靈魂,一個是原來的她自己,一個是熟知這里的一切的十八歲的許秋陽,后者似乎在她來到這里之后,就把整個身體的主動權交給了她,只是在必要的時候出來提醒一下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難道以后她就要在這個地方一直生活下去了嗎?
她也算是過過苦日子的人,可是窮成這樣的,她還真是沒見過。
這身體的原主似乎由不得她胡思亂想,幾乎是不由自主地抬腳往灶間走去。
稍稍適應了一下灶間內昏暗的光線,許秋陽突然被角落灰堆里的蠕蠕而動的物體給嚇壞了。
從搭客摩托車上下來,許秋陽搓了搓凍僵的手指,攏一下被凜冽的寒風吹亂的長發(fā),掏出錢包:“多少錢?”
“三十。”
“這么貴,就這么幾步路!
“靚女,大年三十呀,你再晚來一步我就回家吃年夜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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