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鄉鎮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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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秋陽不忍心,又問:“你想知道他什么啊?”
楊雪珍在她耳邊悄聲說:“你有機會幫我問問,他有沒有對象唄!”
“干嘛要我問啊,我跟他又不熟,你自己不會問?”
“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嘛!看在我對你這么好的份上,你就幫我問問啦!”
許秋陽低頭看看她給自己帶來的東西,喝水的口盅,吃飯的搪瓷飯缸和筷子,還有洗臉的毛巾都準備好了,確實是對自己挺好的,這點小忙都不幫好像有點忘恩負義啊。
“好吧,我找個機會問問,不過別這么著急啊,這么急吼吼地問好像咱多上趕著似的。”
“嗯,假裝不經意地提一下就行了。”
說著兩人拿著飯缸去領早飯,今天的早飯有粥和大白菜餡包子,熱乎乎的粥水下肚,整個人就像重新活過來了,趁著還沒開工,許秋陽換下羅建剛借給她的那件棉衣,準備拿去還給他,順便再看看有沒有機會完成楊雪珍交代的任務。
她這個人心里存不住事,一想到還有事沒做完心里就不舒服,只想著快點完成。
羅建剛也剛吃完早飯,正在河邊洗飯缸,見她過來問了一句:“還有事?”昨晚天太黑沒看清楚,現在仔細看看,這姑娘收拾干凈了也挺能看的,臉盤小小的,鼻子嘴巴都小,就一雙眼睛又圓又大,幾乎占了半張臉。大概是昨晚睡得好,大眼睛黑白分明的,靈動得很,認真看人的時候眼神純凈得像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動物,水汪汪的。
就是皮膚黑了些,還糙,被風吹得都皸裂了,應該抹點擦臉油,要是養白了再換上一身時髦的衣裳,準是一個漂亮姑娘。
這想法在羅建剛的腦子里一閃而過,不過他馬上就丟開了,并為自己私自對工友的評頭品足而慚愧不已,不管別人長得怎么樣,都應該對工友平等對待,怎么能挑剔別人的相貌呢?
許秋陽把棉襖遞給他:“我朋友給我帶衣裳來了,這件先還給你吧!”
羅建剛看了一眼她身上那件花棉襖,好看是好看,可一看就不抗冷。
楊雪珍家里的條件比別人好,可也好不了多少,要不怎么說他們石南村是整個縣最窮的呢,村支書也比別村的支書窮,別人過冬只有一件棉襖,楊雪珍好一些,做了兩件,但除了她身上的那件是新做的,現在給許秋陽的這件,是用以前的老棉花重新絮的,也薄得多,她準備開了春天氣暖和起來的時候才穿的,現在許秋陽沒衣裳穿,便拿出來先救急,雖然薄了一些,但也總比沒有好。
羅建剛沒接她的棉襖:“穿過的衣服不洗一洗就還給別人嗎?”
“才穿了一個晚上,再說了,棉襖不好經常洗,洗多了就不暖和了。”
“那你就多穿幾天再洗唄!”羅建剛說完,拎起洗干凈的飯缸轉身就走了。
“啊?”許秋陽楞了一下,好像他說得也有點道理?不管了,既然人家愿意借,她就多穿幾天再說,剛脫下來一會兒,就已經覺得有點冷了,這倒春寒啊,還真有點猛。
“哎,羅建剛,等一下!”許秋陽突然想起還有話沒問呢!
“嗯?”羅建剛回頭看她,目光溫和。
“呃,那個……”許秋陽有點語塞,說好了假裝不經意呢?眼下這個情況怎么不經意得起來?算了,破罐子破摔吧,反正自己在他面前也沒有什么形象可言,干脆直接問了求個心安,“你有對象嗎?”
“什么?”羅建剛懷疑自己沒聽清楚,哪有剛認識就問別人這種事的?又不是他們街道里那些閑著沒事專愛給人胡亂牽紅線的大媽。
“嘿嘿,也沒什么,就是有點好奇,隨便問問。”許秋陽難得地紅了臉,眼光四下亂瞟,以掩飾自己的心虛。
“沒有。”說完羅建剛自己也楞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真的認真回答她這個問題,突然想起一件事,她不是那種喜歡給人做媒的大媽,那她為什么要問這個,好奇?這么說她很關注自己?
想到這里,羅建剛不知怎么的也有點慌,急急說一句:“快要開工了,我先走了。”然后匆匆離開。
羅建剛今年剛滿二十,十八歲高中畢業,然后在家待業了一年多,第一次參加工作,沒有喜歡過女孩子,但心中對于自己未來妻子的形象還是有所幻想和期待的。
應該就是那種長發披肩,長得白白凈凈,性格溫柔,說話細聲細氣的姑娘吧,反正無論如何,不會是許秋陽這種,她也太不講究了,比他一個大男人還不講究。
聽到他說沒有,許秋陽不知道為什么就很高興,雖然不管怎么樣也輪不上自己,但這個男人還是沒主的,這件事兒就讓她很高興。
她興致勃勃地回去告訴楊雪珍:“他說他還沒有對象。”
“真的嗎?太好了!”楊雪珍歡喜道,隨即又問,“怎么那么快就問到了,你怎么問的?”
“就直接問的啊!”
“哎呀,你怎么能直接問呢,那得多丟臉啊!”楊雪珍捂著臉說。
“怕什么,他又不知道是你問的,要丟臉那也是我。”許秋陽不在意地說。
“那倒是。”楊雪珍點點頭,“哎,那你說我有沒有機會?”
“這可不好說。”許秋陽說著往第一組那邊看去,羅建剛身邊正圍繞著一群鶯鶯燕燕呢,他們組那些個姑娘都喜歡往他身邊湊,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真討厭!”楊雪珍也滿是怨念地瞪了那些姑娘一眼,“他們組沒別的男人了嗎?干嘛都巴著他一個人不放?”
“我們組也有別的男人啊,我覺得二師兄就不錯,你看呢?”
“二師兄你就別想了,眼珠子都長在鄧淑美身上呢!”
“真的假的?我怎么沒看見?”
“今早上出門的時候,二師兄特地來我們村口等著她一起走呢,說什么一塊兒走路熱鬧點兒,他們村還有兩個姑娘也是我們組的呢,也沒見他等她們。”楊雪珍八卦地說。
這個年紀的青年男女,渾身的荷爾蒙無處發泄,悄悄講些小小的八卦也能讓人無比滿足。
許秋陽感慨地說:“真沒想到咱們的小淑美還這么有本事啊!”
楊雪珍突然笑了一下:“你看啊,淑美那么瘦,二師兄得有她兩個大吧,晚上躺在一起,不會擔心把她給壓壞嗎?”
“你好不要臉!”許秋陽伸手去撓她癢癢,楊雪珍當然要反擊,兩人嘻嘻哈哈地鬧了起來。
遠處的羅建剛也忍不住轉過頭看了這邊一眼,這姑娘還真看得開啊,都混成這個模樣了,還能笑得那么開心。
笑著笑著,許秋陽突然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有問:“對了,你昨晚回去看見我們家怎么樣了?”她就這么逃了出來,留下一個爛攤子,不知道收拾得怎么樣了。
“哦,你家的大肥豬跑了出來,追了好半天才追上,掉了不少膘,可把你媽心疼壞了,還有你家的門鎖,被你弟砸壞了,你媽在你家門口罵了半天。”
“那她沒打我弟?”
“你弟入伍了呀,昨天下午就運兵了,她哪敢打呀,打壞了去不了當兵怎么辦。”
許秋陽放下心來,昨天多虧了許東來她才能逃出來,她最擔心的就是許東來了,現在他能順利地去當兵,她就不怕了。
“那王瘸子沒來鬧事?”
“來了呀,我聽說帶了幾個人,拎著鋤頭扁擔氣勢洶洶地過來的,說什么要不給人,要不就賠糧食。”
“那怎么辦?”許秋陽知道糧食家里是肯定拿不出來的,年前那些,早就進了一家人的肚子了,后來的這些,依著李桂芳的摳門性子,入了她的手的東西就別想再漏出來。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被你媽撒潑打滾給混過去了唄,聽說王瘸子是一點便宜也沒討到,還丟了大臉,對了,秋陽,他知道你來了這兒干活了,不知道會不會到這兒來鬧啊!”楊雪珍有點擔心地說。
“不會吧,我又沒拿他的東西,他來鬧我也沒法還他呀!”許秋陽說,“實在不行我給他立個字據,以后發了工錢慢慢還他唄!”指望李桂芳放血那是不可能的了,看來還債這事還得著落在自己身上,不過如果能換來以后的安穩生活,這幾年辛苦一些,咬著牙把債還了也是值得的。
“最怕他要的不是錢,而是來抓人!”
“不會吧,光天化日之下,又不是舊社會,他還能強搶民女嗎?”
楊雪珍也覺得有道理:“嗯,你別怕,就算他來抓你,咱們這兒這么多人,也不能讓他給得逞了。”
正說著呢,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的戲碼居然真的要上演了,有人匆匆忙忙跑過來:“許秋陽,你快躲躲吧,王瘸子帶著人抓你來了!”
大姐倒是個熱心人,拿了個印著“為人民服務”紅字的白色搪瓷杯,從熱水瓶里倒了一杯熱水放到羅建剛面前:“剛子,喝水,聽說你這兩天去工作啦?”
羅建剛忙站起來道謝:“是啊,白龍灣水電站,正搞基建呢,在白水村那邊。”
“那挺遠的吧!”
“不遠,騎車也就半個多小時。”
羅素芬看了眼墻上的掛鐘,狐疑地問:“這個點兒還沒收工吧,你怎么回來了?該不是偷跑的吧!”
“怎么可能!”羅建剛不滿地說,“姐,我可是有好東西特地帶來給你的。”
羅素芬上下打量了兩手空空的羅建剛一眼:“切,你能有什么好東西,才剛上班第二天就敢偷跑,看我不告訴爸打斷你的腿。”
“你這愛告狀的老毛病還能不能改了?我才不是偷跑,我這是有正事,站長親自讓我來找你的。”
“什么事?說吧!”
“你前陣子不是說要作反對封建思想的宣傳,可就是沒有合適的素材嗎?”
羅素芬一臉不相信地看著他:“難道你有?”
“當然!”羅建剛得意地說,“今天我們那兒就發生了一件可歌可泣的弱女子與封建迫害做斗爭的偉大事件,你要是報道出來,肯定能得到非常好的宣傳效果,這個月的優秀播音之星,非你莫屬了。”
“嗤,說得比唱的還好聽,行吧,你先說來聽聽,我看看適不適合報道。”羅素芬被他提起了一點興致。
“要說可以,不過你要想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羅素芬警惕起來。
羅建剛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突然湊近了壓低嗓門說:“幫我寫份檢討,不用太長,一千五百個字就夠了,你寫文章速度快,下班前就能寫完。”
羅素芬大笑起來:“哈哈,就知道你上門不會有什么好事兒,闖了禍被逮住了?唉喲,不行,笑死我了,這都多大的人了,還要寫檢討,哈哈哈哈!這個忙我可幫不了,我長這么大還沒寫過檢討這種東西呢!”
羅建剛惱怒地瞪著她,辦公室的其他人雖然都低著頭假裝勤奮工作,但不用看也知道正在偷笑呢:“不幫就不幫,有什么好笑的!”扭頭就要走。
身后羅素芬懶洋洋地說一句:“那你們站長吩咐你來我這兒辦的事,不辦啦?”
羅建剛轉過身,雙手撐在她辦公桌上:“你幫我寫,我就告訴你。”
羅素芬當然想知道這件事,但又不愿意就這么便宜了他,故意不屑地說:“你愛說不說,你們站長特地給你放半天假,可不是讓你來找我幫你寫檢討的吧?我看呀,你就等著回去寫雙份吧!”
羅建剛惱羞成怒地直起身子:“我還偏偏就是不說了,急死你!”說完很有骨氣地扭頭就走。
氣得羅素芬抓起桌面上的一張紙,團成一團朝著他的背后扔過去:“臭小子,以后你都別落我手里!”
羅建剛氣沖沖地回了家,他家住在縣政府宿舍大院里面,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子。
她母親劉少梅是個很有生活情調的人,別人家的院子里都是種些平日里常吃的蔬菜,院墻上爬著絲瓜秧、豆角秧什么的,只有他家里種的都是些花花草草,打理得欣欣向榮。
回到自己的房間,羅建剛往床上一倒,煩躁地打了幾個滾,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爬起來,拿出一個行李袋,翻箱倒柜地收拾起東西來。
劉少梅下班回家,聽到兒子房間里柜門“啪啪”響,忙進來看個究竟:“我說你這是干嘛呢,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屋子遭劫了呢!”
羅建剛一邊往行李袋里塞衣服一邊說:“收拾行李,去工地里住。”
“這么快就要住工地了?不是說還沒建好宿舍嗎?”
“有工棚。”
“那怎么行,這么冷的天,工棚再怎么說也是四處透風的,不行,我得去跟他們說說,去干活就算了,怎么還能讓人去住工棚呢,兒子,實在不行,這活咱們不干了。”劉少梅說風就是雨,一轉身就要往外走。
羅建剛連忙拉住她:“媽,說好了不要搞特殊化的,別人都能住,我怎么就不能了?行了,我要走了,你別去跟人鬧,不然對我影響不好。”
劉少梅楞了一下:“這就走了?飯都還沒吃呢,不行,先吃了飯再走,去那兒能有什么好東西吃啊!”
羅建剛想了想,現在回去工地大概也已經開過飯了,便應了一聲:“行,那我吃了飯再回去。”
“那你想吃什么,媽給你做。”
“隨便!”過了一會加上一句,“給我包點餃子帶回工地里吃吧!”
包餃子是件麻煩事,得和面搟面皮,還得剁餡,不過兒子想吃,劉少梅一點兒也不嫌累:“行,要吃什么餡兒的?白菜豬肉還是韭菜雞蛋?要不我兩種都包點兒吧,你多帶點兒過去,給工友也分點兒。”
廚房里很快響起了有節奏的剁餡聲,過了一會兒,劉少梅又探出頭來大聲說:“我剛買了些冬筍,給你用咸菜燒肉燜了,帶回工地里吃吧,這天氣吃上三四天都不會壞。”
羅建剛沒說什么,反正不管他說要還是不要,劉少梅都會做了給他帶上的。
平時他也不是沒出過門,收拾行李很簡單,日常換洗衣物往里一塞,再帶上毛巾牙刷就齊活了,可是今天收拾完以后,心里總感覺少了什么似的,在屋子里踱來踱去,拉開這個抽屜看看,再拉開那個抽屜翻翻。
最后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新牙刷,正想放進行李袋,突然想到早上許秋陽一臉不高興地說的那一句:“我們鄉下人沒那么講究。”心里一窒,順手又扔回抽屜,重重地推了回去。
真是昏了頭了,不過是一個瘦不拉幾的鄉下野丫頭,他居然還想著要給她帶東西,就她那德性,帶了給她她也不會用。
正準備回房間,突然一陣風吹過,把他姐羅素芳房間門口的半截布簾給吹得飄了起來,剛好看見她桌面上擺了一瓶用了一小半的雪花膏。
羅建剛回頭看了看院子,兩步走了進去,隨手把那瓶雪花膏順了起來,塞進衣服口袋里。
剛走出來,羅素芬就風風火火地進了屋,沖進了自己的房間里,“乒乒乓乓”地打開衣柜找衣服,一陣風似的從羅建剛面前閃過,去屋外打水洗臉,一邊洗還一邊大聲說:“媽,我今晚不在家里吃飯了。”
“這都快做好了,怎么就不吃了呢?”
“跟朋友約好了去看電影,來不及吃了。”說完抹干臉上的水又沖進房間,在桌面上掃了一眼,隨即拉開抽屜著急地翻找著,“我的雪花膏呢?”
“媽,看見我的雪花膏沒有?”
劉少梅回答:“你自己用的,不是一直在你桌面上放著嘛!”
“可是沒有啊!”羅素芬急得直跳腳,“我記得早上用完明明就是放在這里的,怎么就不見了呢?”
突然沖了出來揪著羅建剛:“我剛剛看見你從我房間里出來了,是不是你拿的?”
“開什么玩笑,我一個大男人,拿你的雪花膏干什么。”
“好端端地放在桌子上怎么會不見,除了你還有誰?”
“就不能是你自己記錯了?你房間窗戶還開著呢,說不定是哪只野貓跑進來叼了去呢?”
“野貓叼我的雪花膏干嘛啊,又不能吃,肯定就是你拿的。”
“你自己都說了,又不能吃,我拿來干嘛,還學人家娘娘腔涂雪花膏嗎?”
“還能拿來干嘛,送給小姑娘討好別人唄,以前又不是沒做過這樣的事!”
“你講點道理,我什么時候討好過小姑娘了?”
“就你上高一的時候……”
羅志強下班一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家里這么一副雞飛狗跳的模樣。
他雙手往身后一背,咳嗽一聲,滿身領導派頭地走了進來:“怎么回事?”
“爸!”羅素芬委屈地撅起嘴,“你管管羅建剛,跑到我房里亂拿東西。”
羅志強一瞪眼:“拿你姐什么了?快拿出來。”
羅建剛本來還想著吵一吵就還給她算了,可他爸這么一摻和,他就有點拉不下臉了,萬一問起來他拿這些女人用的東西有什么用呢?不行,那也太丟臉了,他決定死撐到底:“誰拿她東西了,一回來就在這兒嚷嚷。”
羅志強跟女兒說話的時候明顯溫和了許多:“芬芬啊,什么東西不見了?”
“雪花膏。”
“哦,雪花膏啊,不見了就重新買,爸爸給錢你買。”
羅素芬一跺腳:“爸,這是我朋友去省城的時候幫我帶的上海雅霜牌雪花膏,這兒買不到!”
“那……”羅志強也有些為難,“要不我回單位問問,最近有誰要去省城出差,我讓他幫你帶?”
“那我現在抹什么呀,我跟人約好了去看電影的!”羅素芬說著狠狠地瞪了羅建剛一眼,她還是覺得這小子心里有鬼。
羅建剛雙手插兜,兩眼望著天花板吹口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一般姑娘家像這樣無家可歸,必須睡在這種條件惡劣的地方,誰還笑得出來?
羅建剛把桶放回工棚,拿起換下的衣服,看了眼桶底那個灌滿了熱水的熱水袋,趁著四下沒人,飛快地塞到最里面那個小隔間鋪好的被子里。
他可不是特地給她灌的熱水,只不過剛才去洗澡的時候不小心帶上了,他二舅媽多事給他灌上了,既然都灌上了,總不能倒掉這么浪費吧,可他一個大男人,用這玩意兒像什么話。
干脆就便宜她了,看她在火堆旁縮成那個樣子,恨不得整個人都鉆到火堆里去了,肯定是身上那身衣服穿不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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