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吃食堂
如果您現(xiàn)在看到的不是正文,那就明天再來看吧!“大姐!”許翠蘭虛弱地喊了她一聲。? ?一看書
“小妹,你怎么了?”許秋陽剛要過去,就聞到一股惡臭,仔細(xì)一看,看見她的身下一灘灘的嘔吐物和排泄物,忍不住干嘔一聲,掩住了口鼻。
“大姐,我肚子疼。”許翠蘭說完,又是幾聲干嘔,肚子里實在是沒有什么東西可吐,只吐出了幾口清水。
看樣子是急性腸胃炎,許秋陽急道:“什么時候開始疼的,怎么都不跟家里的大人說呢?”
“半夜開始疼的,來不及上茅廁,弄臟了地方阿媽要罵人的。”許翠蘭虛弱地說。
許秋陽明白過來,大概是她半夜肚子疼要拉肚子,可是茅廁比較遠(yuǎn)來不及去,又怕弄臟了家里挨罵,只好跑到這里的灰堆來,誰知道接連上吐下瀉,最后連回去的力氣都沒有了,喊人也沒人聽得見,只好躺到了現(xiàn)在。
“你別怕,大姐燒點水給你洗洗,洗完了帶你去看醫(yī)生。”許秋陽手腳麻利地抓了一把草塞進(jìn)灶膛,開始生火。
“一天到晚只知道吃睡屙,干點活都干不好,這都什么時候了,早飯還沒做好?”伴隨著這個大嗓門,一個農(nóng)婦打扮的中年婦女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了進(jìn)來,乒鈴乓啷地掀鍋蓋,“作死啊,燒那么大鍋水,費多少柴草!”
“媽,小妹生病了,屙了一身,我燒點水給她洗洗。”許秋陽見媽媽李桂芳來了,連忙說。
“洗什么洗,洗完就不會屙了嗎?趕緊做飯,吃完早飯還要上工呢,待會遲了又扣工分,讓你弟捉兩只白背蟑螂燒了給她吃就行了。”李桂芳不耐煩地說。
“媽,小妹得去看醫(yī)生!”白背蟑螂是李桂芳拿手的治病土方,不管大人小孩,只要有點不舒服,就去墻角抓兩只,塞灶膛里烤干了,碾成粉末沖水灌下去,至于能不能治好,那就看各人的命數(shù)了,反正老一輩傳下來,孩子都是吃這個長大的。
他們這一輩人,說起家里有多少孩子的時候,通常的句式都是這樣的,生了多少個,帶到了多少個。李桂芳這輩子就總共生了十一個孩子,帶到了八個,夭折了三個。整個人熬得干瘦干瘦的,四十歲的人,看起來跟個五六十的老太太似的。
“看醫(yī)生?”李桂芳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點小毛病就去看醫(yī)生,哪來的銀紙,我長這么大都沒聽說過,拉個肚子還要看醫(yī)生的,哪來那么金貴的命,有白背蟑螂給你吃就算好了,我們那時候,有鬼理你啊,都是自己去地里摳黃泥吃。”
李桂芳一邊嘮嘮叨叨,一邊往灶膛里添柴,見許秋陽真的拎個木桶過來鍋里盛熱水,氣得她抓起一根柴禾兜頭蓋臉就砸了過去。
許秋陽一下沒意識到她果真會打人,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下,火燒火燎地疼,眼看她還不解氣,逃生的本能才迸發(fā)出來,身子靈活地扭身就跑,李桂芳揮舞著柴禾大呼小叫地追了一圈,氣喘吁吁地回到灶房。
掀起鍋蓋看到那一大鍋水就氣不打一處來,氣呼呼地舀了半桶水出來,扔到灰堆旁:“還癱什么尸,快去洗了!”
鍋里剩下的水中撒兩把玉米渣滓,飯勺攪一攪,稀湯寡水的,一鍋玉米渣子粥就算好了。
許翠蘭那邊掙扎了半天起不來,許秋陽見李桂芳正端著大海碗喝粥呢,應(yīng)該沒空再打她,便悄悄地溜進(jìn)來,去抱許翠蘭。
許秋陽這輩子還沒碰過這么臟的人,免不了有些嫌棄,但抵不過身體里另外一個靈魂的姐妹情深,還是把她抱到洗澡間里,脫了身上的臟衣服,就著半桶熱水草草地沖洗干凈。
李桂蘭罵罵咧咧地吃完早飯,一邊拎起鋤頭出門一邊罵許秋陽:“還不趕緊給我去上工,要是遲到被扣了工分,看我打不打死你。”
她爸許木勝也起身了,來到灶間拿起李桂蘭用過的那海碗,直接往鍋里一舀,盛上來大半碗粥就往嘴邊送,稀里呼嚕地喝完,用手一抹嘴巴,也跟著要出門了。
許秋陽連忙跑過來:“爸,小妹病了,得去看病,您給拿點錢。”
許木勝看她一眼:“問你媽去。”家里孩子多,哪個跟哪個他也分不清楚,每天天剛亮就出工,收工回來累得半死不活,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上床困覺,只知道家里的婆娘下豬崽似的一年一個生娃娃,除了對最大的一兒一女還有點印象,下面的那幾個蘿卜頭還真分不清哪個長什么樣。
小蘿卜頭們也都起床了,爭先恐后地跑進(jìn)灶間,差點沒為那點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粥湯大打出手,搶到以后也不怕燙,大口大口往嘴里灌,真跟搶食的小豬崽沒什么區(qū)別。?? ?壹看 書
許秋陽無語地?fù)u搖頭,再去看許翠蘭,小臉蠟黃蠟黃的,就剩半個手掌大,八歲了,長得跟人家五六歲的小姑娘一樣,剛才給她洗澡的時候,那手腳瘦得跟玉米桿似的,生怕一不小心力氣太大就給折斷了。
她的情況看起來更不好了,整個人一抽一抽的,打起擺子來,嘴里面“嗚嗚”地叫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行,一定得送去衛(wèi)生所。”許秋陽下定決心說,這個時候要再信什么白背蟑螂,那這個妹妹是不用要了。
農(nóng)村人一年到頭能見到錢的機會不多,但許秋陽知道家里還是有錢的,就在她媽房里那口箱子里鎖著呢,年前賣完糧食,許秋陽偷偷瞧見李桂芳把賣糧的錢里三層外三層地用破布裹起來,收到箱子里去了的。
許秋陽去灶臺下面撿起柴刀,氣勢洶洶地進(jìn)了李桂芳的房間。
“大姐,你干嘛!”大弟許東來慌慌張張地來攔她,許東來十六歲的大小伙子了,長得比許秋陽還高,他要真攔起來許秋陽也奈何不了他。
“讓開,我要去拿錢!”
“大姐,你不要命了,被阿媽知道非得打死你不可!”
“你看看小妹的樣子,再不去看命都沒了!還怕個屁啊!”許秋陽果斷地支使弟弟,“你現(xiàn)在背小妹去衛(wèi)生所,我拿了錢馬上就來!”
許東來猶豫著看了一眼許翠蘭,又看了一眼許秋陽,畏畏縮縮地就是不敢動,許秋陽氣頭上來抬腿就踹了他一腳:“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趕緊的,出了什么事我擔(dān)著,救命要緊!”
許東來被踹得一個踉蹌向前沖了好幾步,倒是不猶豫了,飛快地把許翠蘭往背上一搭,邁開大步跑了出去。
這一腳踹出去,許秋陽自己也楞了一下,這是一向被評價為溫順老實的自己所做出來的舉動嗎?難道真的是近墨者黑,在這里暴力的環(huán)境下,自己也變成暴力分子了?
不過還別說,這感覺還真挺爽的。
許秋陽仗著心頭那股氣沖進(jìn)李桂芳的房間,掄起柴刀照準(zhǔn)那口箱子就劈——當(dāng)然不敢劈,要真把箱子劈壞了,那她也給箱子償命得了,她頂多就是有膽子撬個鎖而已。
那種簡陋的老式鎖頭,鎖舌就是一個薄薄的鐵片而已,許秋陽稍稍用了點力氣,就把鎖整個拔下來了,打開箱子,一陣霉味撲鼻而來,一箱子的破爛,也就李桂芳還當(dāng)寶貝。
把箱子里的東西胡亂翻了個底朝天,許秋陽終于在角落里找到了藏錢的破布包,里面一堆分幣角幣,也不知道究竟是多少,許秋陽隨手抓了一把往口袋里一塞,箱子也來不及蓋上,匆匆忙忙就出門了。
路過灶間的時候,聽到里面?zhèn)鱽砉五伒椎拇潭曇簦龅孛蜎_進(jìn)去,照著四妹的頭頂上就拍了一下:“就知道吃,阿太還沒吃呢,還不快點給阿太送過去。”說完馬不停蹄地又沖了出去。
到了鄉(xiāng)衛(wèi)生所,赤腳醫(yī)生正好整以暇地翹著二郎腿,手里捧著一本破舊發(fā)黃的雜志在看,許東來背著許翠蘭,傻乎乎地站在一邊,一臉焦急卻又唯唯諾諾地不敢開口說話。
“啪!”許秋陽把錢拍在桌上。“醫(yī)生,快給我妹看看。”
鄉(xiāng)衛(wèi)生所就這么一個醫(yī)生,看病、開藥、打針一手包辦,不過農(nóng)村人一般有什么小毛病都不會花錢來看病,自己隨便弄點什么土方吃吃就算了,真是大病他這兒也看不了,得上鎮(zhèn)上的衛(wèi)生院。
所以他平時也是清閑慣了,突然來了個小伙子背個小女孩說要來看病,倒把他嚇了一跳,不過嚇歸嚇,規(guī)矩不能廢,要看病,先得掏錢,他剛來的時候是吃過幾次虧的,沒讓人給錢就先給看了病,結(jié)果藥錢還得自己掏腰包倒貼。
直到許秋陽把錢拍在桌子上,這醫(yī)生才慢吞吞地站起來,示意許東來把許翠蘭放下來,捏開嘴巴看看,又掰開兩個眼皮看了看,不緊不慢地從抽屜里拿出一個藥瓶,擰開蓋子,用勺子舀出兩顆土黃色的藥片,遞給許秋陽:“沒什么大事,吃兩片藥就行了。”
許秋陽一看,果然一個白胖的身影正樂顛顛地往桌前跑去。
接著便輪到她們了,點到楊雪珍名字的時候,許秋陽跟她一起過去了。
坐在桌后的是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抬頭看了楊雪珍一眼,眼鏡后面目光一閃,然后呆了一下。
許秋陽撇嘴,小樣,看見美女就說不出話了。
小眼鏡握著拳按在嘴上,咳了一聲:“你就是楊雪珍?”
“對!”楊雪珍激動地回答。
“十八歲,安平鎮(zhèn)石南村人,父親叫楊土明?”
“沒錯!”
小眼鏡點點頭:“行,那你先在那邊那邊等著。”目光隨著楊雪珍轉(zhuǎn)過另一頭,好半天轉(zhuǎn)不回來。
許秋陽忍不住提醒他:“那個,眼鏡哥,下一個?”
小眼鏡臉紅紅地回過頭來,也不好意思抬頭看她,直接念起下一個名字:“許秋陽!”
“到!”許秋陽大聲回答,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個細(xì)細(xì)弱弱的小嗓門,“到!”
一個瘦瘦小小的姑娘艱難地從人群里擠出來,站在許秋陽的身旁。
許秋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淑美,你這應(yīng)的是哪門子到啊?”
小眼鏡也鬧糊涂了:“你們兩個,究竟誰才是許秋陽。”
許秋陽連忙大聲說:“我是。”
鄧淑美小臉漲得通紅,都快要哭出來了:“我……,楊支書說秋陽姐來不了了,讓我頂上,說,說是來了之后點到秋陽姐名字的時候出來說一聲就可以了。”
對水電站的人來說,這些名單都是各個村自己報上來的,臨時換人也沒什么關(guān)系,只要總?cè)藬?shù)對得上就行,可是這兩個人都出現(xiàn)在面前的,那就有點兒難辦了,名額數(shù)限定在那兒,肯定有一個要被削下去的啊!
小眼鏡好脾氣地說:“要不你們倆先去商量一下,定好了是誰再過來?”
“不用商量,是我先報名的,就應(yīng)該是我。”許秋陽強硬地說,“淑美,我現(xiàn)在來了,你就先回去吧!下次有機會再來。”
鄧淑美的眼淚就一滴滴下來了:“為了我的事,我媽給支書家送了十斤花生,如果我就這么回去的話,我媽一定會打死我的。”
楊雪珍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瞪大了眼睛罵她:“你胡說八道什么啊,我家還稀罕你那十斤花生嗎,一定是你們家不要臉,又到我爸面前哭哭啼啼去了吧,我爸這人心軟,肯定是被你們哭怕了才讓你來的。我告訴你,你在我們面前哭沒用,我們才不會理你呢!”
說著轉(zhuǎn)過來對小眼鏡說:“領(lǐng)**,這是我的好姐妹許秋陽,我們才是正式報了名的,沒她什么事,你快點給我們點完名去那邊吧,還有好些人等著呢,別耽誤您的工作了。”
小眼鏡被她這一聲“領(lǐng)**”叫得渾身舒泰,他在單位里就是一顆最小的螺絲釘,年紀(jì)又輕,從來都只有被人使喚著干活的份,第一次聽到有人恭恭敬敬地叫他領(lǐng)**,聽得他全身都飄飄然了,胡亂核對了一下許秋陽的身份,就讓她們到旁邊等去了。
至于鄧淑美,在旁人的指指點點中,蹲在樹根下,捂著臉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許秋陽一邊尋思著楊雪珍這一套美人計可真好使,一邊又覺得鄧淑美這哭得也太可憐了一些,忍不住走過去:“哎,你在這哭也沒用啊!”
鄧淑美可憐巴巴地抬起頭:“秋陽姐,我不是故意想要跟你爭的,是我媽說你不去了,空出了一個名額。”
“好好好,這事算我不對,沒能給楊支書一個準(zhǔn)話,可這份工作對我來說真的非常重要,我不能讓給你,對不起了。”
鄧淑美猛地?fù)u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就是怕我媽,回去她一定會打死我的。”
楊雪珍不耐煩地說:“不就是十斤花生嘛,我回去親自給你家送回去,總可以了吧!”
鄧淑美哭得更大聲了,另外兩人無奈地對視一眼:“你還想要怎么樣啊?”
鄧淑美抽抽搭搭地說:“我,我沒想什么,就是,就是覺得好丟臉!哇……”
可是姑娘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哭更丟臉,許秋陽和楊雪珍站在她身旁,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過了一會兒,小眼鏡來到她們面前:“哎,別哭了,少來一個人,多出了一個名額,你想要的話幫你頂上去。”
三人同時一愣,鄧淑美更是抬頭呆呆地看著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真是要多傻有多傻。
許秋陽心里的臺詞是:臥槽,原來哭也是一大武器呀,到時候要是轉(zhuǎn)不了正式工,她是把楊雪珍拎出來使美人計呢,還是學(xué)鄧淑美的樣子跑到領(lǐng)**們的面前大哭一場?
小眼鏡見她們沒反應(yīng),說了一句:“不要嗎?不要的話我問別人了。”
楊雪珍最先反應(yīng)過來:“要,當(dāng)然要啊!”再怎么說也是她爸答應(yīng)了人家的,真去不了她家也沒面子,說完又踢了踢還在發(fā)呆的鄧淑美,“快去登記一下啊!人家都答應(yīng)要你了。”
鄧淑美回過神來,往前一撲,抱住小眼鏡的小腿大哭:“謝謝,謝謝,你是大好人啊,是我的大恩人啊,我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
把小眼鏡嚇壞了:“趕緊打住,咱們這是新時代,不興講舊社會的這一套。”
楊雪珍把臉轉(zhuǎn)到一邊,心好累,為什么她要認(rèn)識這樣的人。
反正不管怎樣,她們?nèi)齻人都算是留下來了,接下來一群人被指揮著往山里深處又走了好幾里地,到了一處山窩下平坦的地方,停了下來。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帶咱們來這里干啥?”
許秋陽仔細(xì)看了看地形,周圍一圈山脈,植被茂密,地面寬闊平坦,四周荒無人煙,地上都是半人高的荒草,泉水從山上沖下,匯聚成一條水流湍急的小河。
好一片荒山野嶺,差點兒就沒跟后來那個風(fēng)景優(yōu)美的白龍灣水電站聯(lián)系起來。
接著是站長給他們作動員講話,站長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長一張黑臉膛,看著挺威嚴(yán)的,他一咳嗽,下面就沒人敢說話了。
“大家別看如今這里只是一片荒山野嶺,在我們大家的共同努力奮斗下,就在這個地方,一座全省規(guī)模最大、發(fā)電量最高的水電站將會拔地而起,成為全省、甚至全國水電行業(yè)的標(biāo)桿……”
人群掌聲雷動,人們的情緒都被調(diào)動起來,能成為全國標(biāo)桿的建筑的建設(shè)者一份子,感覺好驕傲的。
站長那些為社會主義事業(yè)添磚加瓦的大道理許秋陽是一句都沒聽進(jìn)去,她關(guān)心的是進(jìn)來以后的衣食住行問題,可站長講到最后也沒提這茬,可把她急壞了。
許秋陽悄悄撞了撞楊雪珍的手肘:“不是說包吃包住的嗎?”
“是這么說的呀!”
“可是你看看這兒,有住人的地方嗎?”
“也對哦,那就回去住唄!”楊雪珍不在意地說。
許秋陽苦著臉說:“我現(xiàn)在是無家可歸了。”
“怎么回事呀!”
許秋陽趁機把家里這兩天發(fā)生的事跟楊雪珍說了,楊雪珍聽了也覺得頗為無奈:“本來還想說你可以去我家住幾天的,可是現(xiàn)在這情況,你一回去說不定就出不來了。”
“是啊,怎么辦呢!”許秋陽都要愁死了。
“你們先別說了,快去分組集合了。”鄧淑美提醒她們。
原來在她們倆顧著說話的時候,上面已經(jīng)進(jìn)行到了分組的程序,一百多個人按照二十個人一組,分成了八組,許秋陽她們?nèi)齻人一起分在了第五組,朱朝盛也跟他們在一塊兒,因為長得夠高大體面,所以被選為了暫時組長。
現(xiàn)在是分組集合,然后再給各組安排不同的工作任務(wù)什么的。
第五組的都是附近幾個村的年輕人,嘻嘻哈哈地很快就鬧成一團(tuán),有個隔壁村的小伙子還不怕死地問許秋陽:“你不是要嫁給我們村的王瘸子了嗎?怎么還能來做工?”
許秋陽狠狠地給了他一腳:“你才嫁給王瘸子呢,你全家都嫁給王瘸子。”
朱朝盛好不容易才讓大伙兒安靜下來:“靜一下,現(xiàn)在咱們有個任務(wù),要為我們組取個名字。”
“沒事,估計就是來討債的,我能處理。”許秋陽說。
朱朝盛猶豫了一下:“那你當(dāng)心些。”在他心里,這是屬于別人家的家事,他雖然有些擔(dān)心,但也不好多管閑事。
許秋陽往王瘸子他們來的方向迎了過去:“你們找我?”看清這個王瘸子的模樣,許秋陽差點兒連隔夜飯也吐出來了,真不知道李桂芳是怎么想的,自家如花似玉,好吧,算不上如花似玉,但怎么說也是青春年少的大姑娘,嫁給這樣的一個糟老頭兒,對她能有什么好處呢?
還不如好好地對待她這個女兒,自己以后在水電站站穩(wěn)腳跟,有了穩(wěn)定的收入,自然也會幫扶家里的,那樣不是更好嗎?非要鬧得這樣兩敗俱傷的局面,也是沒誰了。
一身酒氣的王瘸子沒有開口,反倒是他身后的一個猥瑣男人先說話了:“小**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啊,明明說好了收了稻谷就過門的,怎么說跑就跑了呢?還要害得我們哥幾個大老遠(yuǎn)地跑來找人,也就我大哥脾氣好,不跟你計較,現(xiàn)在你乖乖地跟我們回去就算了,不然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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