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The Stage
從2AM宿舍出來才八點半,最近的木水劇都是些帥哥美女的無邏輯劇,剛開播就已經(jīng)讓千程吐槽欲望大爆發(fā)。再加上2AM幾人都是勤勤懇懇,即便沒有日程,都是要一大早起來去練習(xí)的乖孩子,她自然不好留太久耽誤別人。
九月份的韓國晚上已經(jīng)開始有颼颼的寒風(fēng),穿著連帽衫和牛仔短褲的她在紐約早就習(xí)慣了這種溫度,自然沒什么感覺。
她插著兜,站在位于清潭洞的小區(qū)門口想了想去哪里比較好。
就這么回家好像有點不甘心,難得一個大好的夜晚,作為一個不羈的藝術(shù)家,怎么都得出去尋找一下生命的意義才行。再加上從來都很忙的自己難得完成一階段的工作,不出去放松一下似乎都有些對不起自己。
即便獨居很久,自立很久,按照韓國年齡計算已經(jīng)將近二十歲的千程,其實也不過是個十八歲剛成年的小鬼,貪玩以及有限的自我控制能力自然少不了。
懶得再回家換衣服化妝打理自己什么的,千程直接去了自己小區(qū)附近的酒屋。
由于一開始租房子就選了好位置,就算是價錢很高,但是由于處于高檔社區(qū),周邊配置非常齊全,治安也很好,很少存在安全問題。這也是為什么當(dāng)初即使價格極高她也要咬咬牙住下來,選擇一個中高階層的生活圈,從一開始避免安全事件發(fā)生,這是正常在紐約住過的人都應(yīng)該知道的常識。
由于常去,酒保都認識他了,小小的酒屋在住宅區(qū)內(nèi),純屬做的是熟客生意。
“千程xi,還是照舊嘛?”酒保調(diào)著酒,還不忘抬起頭來問一句。
“不用,未成年人,給她果汁就行了。”千程身旁的男人忽然開口。
瞥了一眼身旁的大叔,千程開口:“不用管他,偶吧給我照舊吧。只是這個阿扎西年紀(jì)大了又沒什么錢,給他一杯最便宜的燒酒就好,最好一杯下去能讓他酒精中毒回家。”
“呀!千程!我有這么老嗎!這樣說偶吧會哭哦!”
確實,身旁這個男人看上去像是20代,松松垮垮的t恤和肥大的褲子,顯然走的是Hip-Hop路線。千程第一眼見到這家伙差點以為是同齡人,之后由于好幾次一同喝酒再加上聊起來發(fā)現(xiàn)的共同愛好,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就在今年正式成為30代。
這人其實也是她常來這家酒屋的原因之一。
不大的韓國實際上找不到什么有共同愛好的人,對于年輕人來說酒屋都是過時的東西,他們更傾向于沉浸在夜店的世界。然而千程雖然喜歡瘋玩但忙了一天的她卻對于那種震耳欲聾的音樂天生的排斥,收工喜歡到處找酒屋或者酒吧的她來來去去發(fā)現(xiàn)的不過是發(fā)(河蟹)情狂和猥瑣佬,難得在這家酒屋聽歌時發(fā)現(xiàn)這個光是評論駐唱歌手就已經(jīng)聽上去很專業(yè)的家伙,找到知音的她自然而然地和對方成了朋友。
千程端著酒杯,被男人上下打量了好幾番,卻因為已經(jīng)習(xí)慣自動忽略,關(guān)注地看著臺上這個似乎是新來的駐唱歌手。
“千程啊,你這樣還是女孩子嗎?”男人恨鐵不成鋼:“偶吧從來沒見過女孩子這個樣子就敢出門的。千程啊,你好歹打扮一下吧,濃妝就算了,眼線啊唇膏啊這些對于女孩子不是必備嗎?”
這家伙瞎操心什么啊!千程抽了抽眼角:“我又不是藝人,沒有那種講究。”
“你不是一直想要出道嗎?這可是做藝人的基本啊少女!”
做歌手又不是賣笑!雖然承認樣貌對于人氣很關(guān)鍵,但是在這種日常情況下沒必要那么在意吧。不化妝就不能出門,做人也太累了吧。有時候不洗臉就出門的千程撇著嘴,不屑一顧,懶得回答。
她抿著杯中的酒,卻又因為臺上的歌手再次抽了抽眼角,本以為新歌手會是驚喜,沒想到是驚嚇。
“這首歌是你的么,Teddy偶吧?”千程放下酒杯,皺著眉問道。這首《謊言》是這兩年里火得讓人難以置信的曲子,在她初到韓國的幾個月里幾乎無處不在。自從她進入JYP后才知道這是競爭對手旗下的組合新單,而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是那個公司的制作人。
新來的歌手在臺上唱的忘乎所以,不斷賣弄著技巧,將曲子拉高了好幾個Key,同時情感充沛的不像話,讓人聽得完全無語。這樣的人酒吧老板是怎么簽下來的啊!
男人聽得也皺了眉:“不算是我的,只是一起審過。”自己經(jīng)手過的曲子被演繹成這樣真的是讓人哭笑不得:“現(xiàn)在的人真是,會唱幾句就認為自己都是GD了。”
GD是誰,千程就算再不了解娛樂圈都應(yīng)該知道,更何況她好歹也是三大經(jīng)紀(jì)公司之一旗下的作曲人,這個幾乎在韓國家喻戶曉的人物和他的組合,紅得發(fā)紫,常常被人冠以“天才”頭銜,千程點頭,非常贊成。
想象到自己的歌要是被唱成這樣,本來在錄音時就已經(jīng)是狂暴狀態(tài)的千程沒辦法確定自己會暴躁成什么樣“要是我的歌被唱成這樣,我會把他掐死。”仰頭喝下杯中的酒,千程看向眼前淡定的某人:“Teddy偶吧你不生氣?”
“我生氣又能怎樣?”Teddy淡定地擺弄著手機:“我只是半個制作人,這首歌也不是我唱的,再說,就因為這首歌是你寫的你就不能讓人唱么?”Teddy忽然抬頭,笑瞇瞇地看向千程:“你這丫頭怎么能那么小氣!”
千程氣絕。
“何況,真正的演唱者,原作和制作人也會聽到,好好氣氣他就夠了。”Teddy笑得無比奸詐:“怎么能只荼毒我一個。“
千程望著Teddy手中的手機,顯然明白眼前這個人的下限在哪里。
臺上的歌手已經(jīng)唱完,看向他們這邊眼神充滿挑釁和不滿,似乎聽到了剛才他們的評論。
這也難怪,本來酒屋就不大,客人也就那么幾個,聽到什么的也不出奇。
這位囂張的歌手本以為那個男人或是女孩還會說什么,又或者是臉紅什么的,沒想到兩人看到自己如此挑釁竟然毫無反應(yīng),像是看戲一樣繼續(xù)看著自己。
于是這人火更大了,直接朝千程他們比了個中指。
這么個中指,輕而易舉地把青春熱血隱藏刺頭葉千程點著了。
“I C(他妹的)”學(xué)習(xí)語言怎么能忘了這種高深的藝術(shù):“這混(河蟹)蛋! B**ch!”
Teddy也氣笑了,作為曾經(jīng)的當(dāng)紅組合隊長以及現(xiàn)任YG金牌制作人,還從來沒有敢這么挑釁他。只是他也不再是千程這個火爆的年紀(jì)了,顯然看上去冷靜很多:“千程,不如讓我看看,你水平到底怎么樣,應(yīng)該會比這家伙好吧?”
“你這是在質(zhì)疑我?”話雖如此,千程卻站了起來:“不過讓你看看也好。敵對公司的人,怎么也要幫樸振英阿扎西震懾一下,別總以為自己天下第一才好。”很久都沒在這種地方唱歌,她突然有些懷念起來。
對于千程習(xí)慣性地口出狂言,大言不慚,Teddy已經(jīng)自動學(xué)會自動忽略,他只是默默舉杯喝酒。
“介不介意借一下舞臺和吉他?”千程扯了個笑容,向熟悉的酒保問道。
“沒問題,我早就看那小子不爽了,千程xi你唱得好的話我?guī)湍忝鈫巍!本票PΦ溃瑥澭鼜墓衽_下拿出老板存放的吉他。
“不用免單,讓這個大叔給就是了,他有的是錢。”千程接過吉他,拍了拍Teddy的肩膀,向舞臺走去,其實這根本算不上什么舞臺,只是一塊比普通地板高出少少的木質(zhì)地板而已。
那個歌手還站在舞臺上,看著千程拎著吉他走上臺來,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好,想借一下你的曲譜。”即便在臺下罵的粗俗,但面對面千程認為還是要保持一定禮貌才好。
歌手看著眼前這個才到他肩膀,面無表情的女孩,愣了愣,問道:“你想干嘛?”
“沒干什么。”千程忽然掛起了笑容,精致卻沒有修飾過的五官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嫵媚。她接過曲譜,抬頭看向這個仍舊滿臉不屑的歌手,表情忽地變得前所未有的犀利和張揚,整個人的氣場也變得強勢干練起來,即便仍舊是連帽衫和牛仔短褲,卻如同真正的散發(fā)著無邊魅力的巨星一般。
“只是想教教你,應(yīng)該怎么唱歌。”
將曲譜夾好,千程坐在舞臺邊的高腳凳上,輕松地撥弦試音,又緊了緊弦調(diào)了調(diào)音,顯得無比老練。
由于剛才精彩的一出,酒屋里不多的客人幾乎全部都將目光投向這個看上去年紀(jì)不大的少女身上。期待著接下來的好戲。
千程沒有絲毫緊張的感覺,更多的是熟悉和懷念。她曾經(jīng)有整整一年的時間,風(fēng)雨不改地在類似簡陋的舞臺上不知疲倦地愉悅地唱著,沒有了不起的燈光和舞臺效果,沒有華麗的舞蹈,更加沒有任何出色的音響設(shè)備。
那是一段愉悅的日子,是她夢想的起步。
低著頭一邊熟悉吉他,一邊回憶的千程微微地扯出一個笑容,沒有墨鏡讓她有點不習(xí)慣,不過好在燈光昏暗,總的來說還挺舒適。
扯過一旁架著的麥:“改編曲《謊言》,原詞原作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說,改編是我演奏是我演唱還是我。”聲音不大,略帶低沉沙啞,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為場內(nèi)氣氛預(yù)熱。
《謊言》的火熱一定程度上是因為旋律的中毒性,旋律不難卻總是在耳邊回繞。
臨場發(fā)揮一向是件相當(dāng)有趣的事,只是由于不熟悉歌詞,歌曲開頭那一段段的Rap對她這個外國人來說實在太過為難,因此心血來潮的千程決定將整體節(jié)奏放慢一倍有余,于是歌曲就徹底變成抒情ballad(民謠)。雖然不至于天才到掃了一眼就能完美改編,都由于前幾個月連續(xù)不間斷轟炸,整首歌旋律什么的她都能大概記住,稍微一點的改編也不是什么難事。
輕輕撥動著琴弦,略過前面一大段的背景音,旋律沒變卻被拉長并且放慢,快速的Rap馬上變成了慢速民謠。千程抱著吉他,慢慢地彈著,與原曲不同的風(fēng)格給曲子帶來完全不同的感覺,說唱和大調(diào)應(yīng)有的激昂瞬間轉(zhuǎn)變成小調(diào)和民謠獨特的淡淡地哀怨和憂傷。千程就像是個剛失戀的女孩,懷念著曾經(jīng)的戀情,情緒恰到好處,異常地符合整間酒屋的風(fēng)格,是那種在咖啡館和書屋放的讓人感到舒適放松的旋律。
深夜下起雨我又想起你
我在潮濕的記憶深處掙扎
我下定決心說沒有你我也能好好的生活
可是還是做不到
借酒消愁的我痛苦到夜不能寐
也依然覺得沒有你的日子過的太煎熬
我祈求讓我徹底的忘了你吧(是謊言啊)
沒有你的我失去了笑容
淚水也干枯了
不想再這么活下去了
莫名的發(fā)火你覺得我瘋了吧
我說想見你你卻說不可以
你說都結(jié)束了I'll e
曲子很快來到高(河蟹)潮部分,普通群眾們接受了習(xí)慣的旋律突然轉(zhuǎn)變太多會產(chǎn)生厭惡,因此在這一段千程也懶得改變太多,只是為了配合之前的速度將原曲速度放慢了一些。
i'm 都是謊言曾經(jīng)不懂現(xiàn)在明白了我需要你
i'm 說著傷人的話的我不知不覺的失去了你
i'm 都是謊言 i'm
i'm 離開我的你請允許讓我慢慢忘記你讓我也感受到疼痛
最后一句千程似乎不甘于平凡,忽然轉(zhuǎn)調(diào)并且升高了幾個音階,雖然不多卻也能體現(xiàn)轉(zhuǎn)音的圓潤和高音的自然,簡簡單單地用出色的爆發(fā)力將歌曲帶至高(河蟹)潮。
接下來就是一大段一大段的重復(fù)了,不再需要費腦力即興發(fā)揮的千程非常有空地抬頭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那位歌手。僅僅那么一眼就能讓他臉色發(fā)青,千程看得好笑且暗爽,又向Teddy看去,眼神中充滿著挑釁和驕傲,一向淡定的Teddy也毫不吝嗇地豎起大拇指。
勝負簡單明了,千程懶得繼續(xù)重復(fù)下去,完成主曲部分就直接下了臺,雖然沒有太過激動的表情但是內(nèi)心的愉悅爽快不言而喻。
笑著將吉他還給一旁激動地表達崇拜之情的酒保,她扭頭笑嘻嘻地問Teddy:“怎么樣偶吧?今天是不是要請我喝酒?”
“大發(fā),千程今天真的是嚇偶吧一大跳啊!”Teddy咧著嘴笑道:“千程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公司?你很符合我們的風(fēng)格誒!”
“我去過啊,不是說不收嗎?再說,你是社長嘛Teedy偶吧?我可沒有時間浪費在成為練習(xí)生練習(xí)上。”千程喝了一口杯中續(xù)上的酒,淡淡的果味非常符合她的口味:“現(xiàn)在我才不去你們公司和你搶飯碗。YG那么多制作人作曲人,還有你和GD,我可搶不過你們。再說,你這么公然挖墻腳,樸振英阿扎西可是會哭的。”
想要出道必須要經(jīng)過練習(xí)生階段,這幾乎是韓國娛樂圈的公認法則,更別說層層選拔,需要色藝雙馨十八般武藝齊全,僅僅會唱歌的千程一開始不被接受非常正常,她也不認為自己有那個本事。
千程又與Teddy閑聊了幾句,時間已經(jīng)將近十二點,雖然已經(jīng)完成階段性工作任務(wù),但是她還是每天都要去公司報到一下什么的,不好留得太晚。
將小杯中的酒喝完,千程便拍拍Teddy肩膀和對方告別,Teddy看在千程還是個剛滿二十的女孩份上也不好多留。
“怎么樣?我說這孩子不錯吧,雖然還有不足不過也比得過很多人了。”Teddy扭頭向另一邊說道,已經(jīng)離開的千程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原來Teedy身邊還有一個人。
即便在昏暗的燈光下這人還是戴著一副大大的墨鏡,全身上下搭配得充滿時尚感和氣場,只是由于坐在沒有燈光的死角位置才沒有被注意到。
“哎一古現(xiàn)在的孩子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總有一天哥我會死在沙灘上。”Teddy一口氣喝光杯中的酒:“本來想介紹你們兩個認識一下,沒想到這丫頭出門不打扮就算了,竟然讓你看到這么一出好戲。這丫頭,應(yīng)該是有大前途的人吶,可惜沒能讓她認識你,不知道樸振英xi能不能珍惜。”那就難怪之前Teddy對千程衣著如此在意了
墨鏡男還是沒有說話,但放大的笑容和潔白得能夠閃出光來的牙齒卻能昭示出他的心情,顯然,原本陰沉在一旁的他相當(dāng)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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