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說起織布,趙母一臉子笑意,眼中還有些得意,跟王老三婆子說了好半天,竟是夸瑜娘織的布怎樣好來著,說道最后,拍了下大腿,“老三婆子,你等下,我去屋里把我閨女織的布給你看看,你家秀兒不是繡荷包啥的也掙了不少錢,你給我看看我家閨女這布賣的上錢不?”
本來王老三婆子聽趙母一直在那夸瑜娘聽得都有些膩歪了,一聽趙母說她家秀兒繡荷包掙錢,臉色又好了不少,她家秀兒繡的那些荷包可都是她賣出去的,怎么說對這方面有些了解,便樂呵的點頭答應了。
趙母把布拿過來后,王老三婆子隔著籬笆倒也能看的清楚,這么一看到是驚訝,本還以為這瑜娘也就是織著玩的,這布要是那么好織,都織布掙錢去了,誰還種菜種地了,卻沒想還真是個手巧的,看著那布織的這般勻稱,王老三婆子也不禁連連點頭,“瑜娘這布織的還真不錯,不比那布鋪賣的布織的差,你這布拿去賣錢應該沒啥問題。”說完,王老三婆子又瞅了瞅豆角架,也看不清瑜娘,心里卻盤算著,這些日子沒少聽阿柱和瑜娘的傳言,大嫂又讓她打探下瑜娘,這么看來瑜娘倒還真是不錯的。
這老趙家都分家了,她家那大兒媳就是在折騰也折騰不到一個嫁出去的小姑子家,這么一想,大嫂的想法倒是可行!
本來就是干活的,自然不可能聊多久,二人再說了幾句也就各回菜園子干活了。
瑜娘又摘了一個時辰的豆角,趙母那的蘿卜也拔了一座小土堆般高了,趙母看了看,估摸著也差不多了,這才叫道瑜娘:“瑜娘,別摘了,夠了,咱們把這蘿卜搬到前院一些。”
家里就有一把菜刀,還在趙父的手里砍著白菜,趙母想切蘿卜片、蘿卜條曬干是不可能了,娘倆一人拿著一把剪刀坐在院里剪豆角絲,寬寬的豆角被剪成細細的絲曬成干后,到了冬天拿水泡開炒了吃,雖說不如新鮮豆角好吃,可在冬天里也算是一道好吃的菜了,就這,平時也舍不得頓頓吃的。
娘倆手里做著活,也沒工夫說話,在趙母背上的阿文昏昏欲睡的,眼睛都瞇瞇起來了,卻還偶爾掙扎這的睜開眼睛看著瑜娘,可耐不住困勁兒,慢慢的倒頭睡在了趙母的背上。
趙母看兒子睡著了,鳥悄的進了屋把兒子從背后卸下來,放到炕上,給兒子蓋了小被子這才放心的出來,說道:“阿文真是個懂事的,這一下午沒哭也沒鬧的。”
瑜娘點點頭,“可不是,還真沒看過這么會疼人的孩子,爹娘以后擎等著阿文孝順你們兩口子吧。”
這話是說到趙母的心窩窩里了,趙母聽著面上好是愉悅,點著頭,“你們啊,都是孝順的孩子。”
瑜娘看了眼西院,真都是孝順的,怎不看隔壁的有來幫忙。
趙母也順著閨女的眼神看向了西院,嘆口氣,左右都分家了,以前指望不上,現在更是不指望了。
瑜娘看自家娘也看了西院,忍不住說道:“娘,不是我說什么,你看這一下午的,那邊說沒聽到一點動靜我可不信,聾了不成?
咱們辛辛苦苦摘下來的菜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趙母瞪了瑜娘一眼,“什么別人自己人的?那是你大哥和大嫂,被人聽了不得怎么說你。”
瑜娘低頭剪豆角,顯然挺不高興的,別的不說,她摘的豆角娘要是敢給西院,她定是不依。
趙母看著閨女生著氣的在那剪豆角,忙說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唉,可別剪到了手。”
說完也不見瑜娘抬頭說話,趙母氣的哭笑不得的,指著閨女說道:“這小心眼子的,得,這豆角娘不給西院。”
瑜娘聽了這才抬頭,笑著跟趙母說道:“可就這么說定了,到時候可別心軟背著我送過去。”瑜娘甘愿別人說她小氣也不愿做那打腫臉沖胖子的事。
趙母瞪了閨女一眼,這不持家不知持家的苦,往年家里吃喝都是她打點著,老大家的就會說著酸話,也不知這心里是不是個有成算的,左右分家了,也就不操這個心了,也讓那兩口子吃吃苦,不然不知道這過日子的苦。
豆角一般剪完后鋪在草席上曬上兩日就能收了放起來,留著冬天吃。娘倆忙活到晚上才將將把豆角絲剪好,趙父也把白菜砍夠了一車,累的一身是汗,灶上還溫著飯菜,瑜娘看老爹忙完了,就趕忙進了廚房把飯菜端出來。
一家四口安安靜靜的吃了飯,又忙了一陣才洗漱睡覺。
第二日,雞鳴剛過,趙父就起身,趙母知道他這是要把白菜和昨天的蘿卜裝到車里拉到縣城里去賣,也趕忙起身給自家老頭子做飯。
瑜娘聽到屋外有動靜,離開暖和的被窩掙扎的起來,洗漱后便問著趙母說道:“娘,咋起這么早。”
“你爹要去縣城里賣菜,你昨天干活干那么久咋不多睡會兒,這早起來干啥。”
“這不是聽到動靜跟著起來了,哪里還睡得著。”
趙母瞪了閨女一眼,“這還是我吵到你了唄。”這閨女天生操心的命,看看老大家的,別管屋外有啥動靜,人家在屋里就是能睡得著。
瑜娘笑了笑,可不敢在逗老太太了。
飯后,母女二人看著趙父摞的跟坐山似的白菜和蘿卜,都驚訝的合不上嘴,趙母又氣又急的說道:“死老頭子,這么多菜,你拉倒縣城里不得累死。”家里沒頭牛沒頭驢的,這拉菜進縣城全靠人力。
瑜娘也是說道:“爹,這也太多了,你就是能拉的動,可萬一賣不完,這菜來回折騰的不得糟蹋好些。”
趙父搖頭說道:“沒事,去年咱家菜就是賣給大戶人家的,那家管事都認識我了,知道咱家這菜好,我這次多拉一些先去他那,要是不收,我在走街串巷,肯定能賣光。”
趙父雖說是老實人,可脾氣卻是倔的很的,趙母氣的直咬牙,瑜娘無奈,“那我跟爹一起去吧,我在后面搭把手,爹也能輕省一些。”這話是對趙母說的。
趙母心疼閨女,可家里有阿文她也托不開身,看了看自家老頭子,趙母面上一時猶豫不決起來。
“娘,你把我織的布拿出來,我正好去布鋪看看他們收不收。”瑜娘也打算好了的,先陪老爹賣菜,若是順利她順便去趟布鋪,要是得了錢就在布鋪買棉線,估計棉線的價錢不會少了去,她最怕趙母心疼錢又想去集市里買,還不如趁著老娘不在買了,順便在去買些絲線回來打絡子。
趙父心疼閨女,不想閨女受累,便說道:“你們娘倆就在家老實的待著得了,我拉這一車菜啥事都沒有。”
趙母聽了后,有些偏向趙父的話,瑜娘趕忙說道:“爹你不帶我,就把這白菜卸下一半來,說拉這一車菜去縣城我和娘可不依你。”
趙父瞪著閨女,嫌閨女不聽話還多嘴,哪有閨女不聽老子的。
瑜娘可不怕趙父,打小爹從未打過她一個手指頭,頂多就是瞪著眼睛嚇唬人,趙母看爺倆大眼瞪小眼的樂了,兩個犟種碰一塊了,“得了,就讓瑜娘跟著你去,我也好放心。”趙母也怕老頭子累倒在半路沒人管。
瑜娘把布包好放在車里,趙父在前面拉車,瑜娘在后面推,白菜被繩子捆的結實,到沒有因路程顛簸掉下來。
趙父既然拗不過閨女和婆子,就想著多用些力氣拉著,省得閨女累著,奈何她閨女現在一身神力,趙父拉著車輕省的不像話,趙父邊走邊喊著:“瑜娘,你別蒙著勁兒的推哈,這身子累壞了容易嘔血。”
瑜娘吐了吐舌頭,對于身子里的力氣還是控制的不太好,瑜娘大聲的應道:“知道了,爹。”
爺倆走了好長一段路,趙父才覺得拉白菜費力了些,暗嘆閨女啥時候力氣這么大了,感覺后面沒有多少力氣在推了,也知定是閨女累了,心里這才松了口氣,說道:“瑜娘,要不你過來,咱爺倆嘮會兒嗑。”
“跟你個老頭有啥好嘮的。”瑜娘喊道。
正好路過的王家柱差點走個踉蹌,回頭看了眼那說話的姑娘,焦黃的小臉,眼睛卻亮晶晶的,王家柱一下子就認出來是那天牛車上的兇丫頭來。
瑜娘察覺到有人再看他,看過去正是小時候欺負過她好幾次的王家柱,對著王家柱翻了兩個白眼,看毛看!
王家柱摸了摸鼻子,也不看瑜娘了,上前兩步,看著滿頭大汗的趙老頭,想著都是一個村子的,不幫忙可能說不過去,開口說道:“趙叔,用我搭把手不?”
趙父看跟他說話的可不就是是王生家的大兒子,想起剛才閨女跟他說的話,這個糾結,他閨女可是個頂孝順的,可不能讓人誤會了,忙解釋道:“家柱啊,我們爺倆剛才那是說玩笑話呢,你可別當真啊。”
瑜娘、王家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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