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豪勝己何等敏銳,  雖然薄野翎的話音剛落他就產生了一種把這兩人一起錘死的沖動，可他惡狠狠地轉過頭去兇薄野翎，恰好對上薄野翎坦然回視他的蔚藍雙眸，出于某種無法言說的默契，他忽然察覺到了對方行動下的意味,  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周圍窺視著的普通科學生。


        周圍的普通科學子們已經內心戲十足的從爆豪炸了、走廊炸了,  腦補到心操炸了、普通科炸了，雖然爆豪和心操還沒動手，但脾氣暴躁的體育祭第一名和風頭正盛的普通科之光在他們心里已經大戰了八百回合,  他們甚至醞釀起了一會兒飛奔去通知老師時要說的腹稿，可爆豪卻在此刻突然陰惻惻地掃了他們一眼，一群圍觀的少年少女們頓時身上起了一層毛邊,  急忙挪開目光。


        確實,  比起這些想看好戲的家伙，坦言想旁觀的薄野翎無非是更加光明正大而已。


        心里更加不爽，卻也不想如這些人所愿的爆豪朝心操冷哼一聲,  掉頭就走。


        “快上課了。”看爆豪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一側,  心操也朝她點點頭，“那我也先走了。”


        薄野翎笑著朝他揮揮手。


        雖然這起突發事件沒什么意外的解決了，但薄野翎還是在放學后被爆豪堵著錘了一頓。雖然她也據理力爭了為什么一個星期不見回來就錘她,  暴躁老哥當即回答他就走了一個星期結果回來就聽說她在垃圾桶里找了個垃圾實在讓他火大。


        薄野翎連他為什么火大都來不及在意，滿腦子都是垃圾桶里的垃圾。


        這人吃什么長大的嘴這么毒？


        夏日漫長,  蟬鳴聒噪,  身邊的女孩子一臉認真地讓他注意他的措辭。爆豪勝己面無表情,  卻也沒表現出不耐煩，只是慢悠悠地跟對方一起繞過僻靜的巷道與無人的街區，直到便利店出現的視線中，他才面不改色地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便利店的方向，充耳不聞道：“走你。”


        “？”薄野翎被氣走。


        其實他今早去找薄野翎不是因為那個流言，而是因為第二次的學生活動，畢竟經營科放出的‘宣戰’印象曲實在很對他胃口，鑒于第一次活動的成果斐然，決定參加的他便打算來問薄野翎活動相關事宜。當然他中途聽到那個流言也確實很不爽，去了之后看到那兩個人也正好在一起就更加不爽。但不爽歸不爽，他也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根本沒在一起，只是那個普通科的對他的挑釁和流露出的某種勢在必得讓他十分火大，才引發了上午那一幕。


        看著薄野翎進了便利店，爆豪才轉過身，往回走去。


        學生活動設定在周二中午開始，由于這次有英雄科參與，所以一些關鍵的部門由部分老師接手，避免出現意外。而活動會場也換了個更大的模擬訓練場，擁有十二個方向的出入口，屆時十二個出入口都會在一點整準時開啟


        九號入口前，入場的隊列已經排了起來，入口處放著調低了音量的印象曲‘宣戰’，少女野性的嘶喊伴隨著搖滾金屬的鼓點激起滿腔熱血。


        “已經開始直播了欸！”九號口的上鳴電氣看著手機里呈現的入場畫面，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和著裝，然后沖著門口攝像頭的方向帥氣一笑。他保持著凹好的姿勢不動，“切島，快幫我看看直播畫面有沒有切過來！”


        “什么！已經開始直播放送了嗎？太狡猾了上鳴！”切島銳兒郎急忙也擺了一個深沉的造型。


        第一次學生活動的直播成果大家在職場體驗結束后都看在眼里，雖然上一次沒能把握住在社會大眾前穩固英雄形象的大好機會，但既然有第二次，就絕對不容錯過。


        “……”排在兩人身后的耳郎響香默默地離遠了些，假裝不認識這兩個笨蛋。


        “說起來……”正在看入口處的宣傳海報的綠谷喃喃出聲，“這次的游戲機制比上次的更加簡單粗暴呢。”


        這次的活動機制與上次不同，加入了積分系統，每個人都能在入場時得到含有基礎分十分的計分手環，能通過完成場內任務及擊倒各種持有分數的假想敵而加分。如果說上次活動的勝利條件是收集道具并最先到達終點的話，這次好像就是單純的分高者勝。


        雖說簡單一點沒什么不好，只是如果不如上次有趣的話，不免令人遺憾。


        在一年a班等待入場的同時，作為他們班主任的相澤消太早已經進入了活動區，在經營科學生們來來回回的走廊口等待了多時。畢竟敵人襲校的事情并沒有過去多久，雖說是同意了學生們做內部活動，但為了將發生意外的機率壓到最低，校長還是找了幾位老師來負責這次活動的安全，他則和麥克老師分到了場內。


        走廊里來往的經營科學生們大多有各自任務在身，腳步急促，但經過他時都會短暫停下問好。


        雖然察覺到站在這里會給正在忙碌的學生們帶去些許干擾，但由于已經約好了地點也不便臨時更換。相澤消太只好不時點頭回應學生們，然后思考他那位已經遲到了十分鐘的搭檔究竟死在了什么地方。


        正當他準備掏出手機打電話的時候，朋克打扮的麥克才姍姍來遲。


        順帶一提，已經過去十三分鐘了。


        “eraser——”一點都沒察覺到現狀如何的聲音英雄帶著金屬聲線的叫聲趕了過來，“我剛剛在路上遇到了一位angel，guess  what?  little  angel丟失了她的耳夾，于是我就……”


        麥克激昂的聲音逐漸消失在相澤消太面無表情的注視中。


        “……”麥克老師：“emmmmmmmmmm，i'm  sorry~”


        相澤收回視線，轉身朝著總控室走去。


        覆蓋了整個模擬訓練場的監控顯示學生們已經入場，相澤消太在電視墻前站定，目光掃過諸多鏡頭，才找到離九號入口最近的外圍場地的畫面。鏡頭里的學生們停在原地露出了有些苦惱的表情，隊伍有些四散的架勢。


        “wow~橡皮頭，你的學生們是打算分開行動嗎？”從來不記打的麥克在他身邊驚訝地喊出聲，“難不成你沒告訴他們這個活動的隱藏規則嗎？！”


        這個活動的規則很簡單，對于學生們來說也許看不出什么毛病，但對于他們這些老油條，一眼就能發覺到活動介紹里存在的陷阱。礙于擔心學生們真的相信游戲的介紹，而一開始就傻甜白的分開去做任務爭取分數，所以其他老師對自家學生都會或多或少的存在提點，只有相澤什么話都沒對自己學生說。


        是要在一開始就發覺到一群人去做任務不僅浪費時間，分數也不夠分而四散。


        還是發覺到游戲的勝利條件是分高者勝，所以只需要先聯合起來使其他可能分數超過他們的玩家出局，最后再在內部決定勝負。


        相澤消太看著鏡頭里的綠谷思考之后有些猶豫地叫住大家說出自己的想法，忍不住微微彎了彎唇角。


        他并不覺得自己什么都沒提示有什么問題，畢竟身為老師考校一下剛出門體驗社會回來的學生有沒有進步。


        也算是一種合理性虛偽。


        鏡頭里的一年a班沒有再分開了，他們從外圍向內場進發，中間經過了幾次普通科與支援科合作之下的突襲，又在進入巖石地帶時正面遭遇了英雄科的二年級。英雄科的兩個年級對戰起來幾乎是沒有懸念的，畢竟兩者盡是作戰經驗都差得太多了，可就在一年級即將團滅的時候，英雄科的三年級學生出現在了鏡頭里。


        “這究竟算太走運還是太不走運了？”鏡頭里三個年級各占一方互相鼎立，之前還在扯著嗓子隨著戰況大叫的麥克也靜默下來，“話說回來為什么英雄科學生的入場口都靠得這么近？”


        “打著讓英雄科先互相消耗的念頭吧。”相澤平淡地回答：“不過，這應該算他們走運吧。”


        正如相澤所料，已經被淘汰了半數學生、剩下比較強力的學生也基本掛彩的一年級沒有引起其他兩個年級的重視。英雄科的三年級學生站在嶙峋的巖石上，說笑了幾句學弟欺負小學弟之類的話，而二年級的學生沒有搭話，只是帶著點躍躍欲試地警惕在下方。


        原本以為兩個年級要打一場，連直播中的紅點也切了過去，卻沒想到三年級那邊幾個人竊竊私語了幾句，似乎是擔心在這里消耗了體力等會碰到同年級的b班很不劃算，似乎只打算露個臉就溜。眼看劇情峰回路轉，巖石區里突然響起一聲驚天炸響，猛烈的爆炸聲讓遠在總控室的兩個老師都隱隱有所察覺。再看鏡頭，原本就飛沙走石的巖石區此刻已被大片煙塵飛沙所籠罩，靠近戰區的鏡頭基本都被煙塵遮掩。


        直播鏡頭立刻跳入了較遠的鏡頭，只見被煙塵包裹的巖石區里模糊一片，似有人影不停閃現，可想這種突發狀況會引起學生們怎樣的應激反應。負責鏡頭的經營科學長正抓耳撓腮著想抓取足夠清晰的畫面，卻見一個角落里溜出了一隊互相攙扶的學生。


        走在隊伍最后的少年單手微微顫抖，像是一次性透支了過量的個性而有些承擔不住。然后那個少年回過頭看了煙塵一眼，露出了標準的反派式獰笑。


        想切鏡頭的導播：“……”


        正看直播的觀眾：“……”


        相澤有些忍俊不禁。


        接下來的鏡頭重點與一年a班便沒什么關系了，被爆炸波及的三年級和二年級在漫天煙塵中混戰了一場，又遇到了被爆炸聲吸引來的其他英雄科學生。英雄科的入場點太近了，大家弱肉強食起來也不遑他人，于是直到巖石區在各種個性的愛撫下消失，這場堪稱精彩絕倫的英雄科內戰才落下帷幕。


        而造成這個局面的殘余一年a班已經挺進了河谷區，他們損失了一半多的同伴，自身也消耗得厲害，所以只能一邊做任務一邊茍著。茍著茍著，他們就茍進了森林區，茍著茍著，他們就茍到了四點整召集公告發布的時候。


        但這些較為平淡的事件并沒有被直播鏡頭記錄，直播的鏡頭在播完英雄科大戰后放去了地方。所以對觀眾們來說，他們看完英雄科大戰后，又看了普通科與支援科的默契聯手，看了學生們令人頭禿的埋伏與反埋伏，看了本無關聯卻在一場戰斗后產生了社會主義兄弟情的男孩子們互相支持。最后召集令出現，限令玩家在十分鐘內到達召集地點，看了太多精彩鏡頭的觀眾們發現第一批到達的一年a班后，才恍然剛入場就各種被伏擊壓制的a班撐到了現在。


        還不由想起了一手造成英雄科內戰亂局的某個奶金發色少年的可怕笑容。


        “……”


        鏡頭里的學生們朝召集的地方匯聚完成，半空被投影出了55/10的字樣，很快有人發現在場學生數量與55吻合，也就是說，游戲要他們自行淘汰出最后十個人。


        “wow~”不知道劇本的麥克猜測著：“到最后的決戰了嗎？wait  a  minute，天使小姐沒有出場嗎？”


        相澤瞥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也不外乎麥克會猜測是決戰的時候了，現在已經四點，怎么看都應該是活動的尾聲了。但經營科的劇本，要么就俗套老梗迎合觀眾，要么就高能反轉絕不讓人猜中。只見看似是最后一場戰斗之后，場內剩下最后十名學生，就在這時候，一位黑發的少女進入了戰場。


        “歡迎，我最優秀的勇士們。”少女帶著古老的詠嘆調，一步步走近場內剩余玩家。大概是看來者不持有積分手環，頭頂也沒有飄起擊倒后便可獲取的分數，剩余的學生們微微松了口氣，聽少女繼續說話。


        “你們通過了層層角逐遴選，來到了我面前，我已經看到了你們的強大與對王國的忠誠。”黑發的少女露出微笑，“那么現在，我便以王國的名義，賦予你們守護的使命。”


        “她在說什么鬼玩意。”剛剛又戰斗了一場的爆豪勝己還在喘著粗氣，他有些厭煩少女那些無關緊要的官方話，但也知道必須聽，于是又耐下性子去聽重點。


        “那么——”少女的重點很快到來，“行使你們使命的時刻已經到來，跟隨我吧，隨我去擊敗最后的敵人。我在此宣布，為王國獻上宿敵生命的勇士，將獲得無上榮譽。”


        “還有……一場戰斗嗎？”同樣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了的轟焦凍微微皺眉。


        由于擔心最后的劇情地點被玩家誤闖，所以設置得比較遠，所以需要直升機運送，這也使已經接近力竭的十名學生得到點休息調整的時間。短暫的休整時間過去，引領劇情的上川曦看著直升機飛遠，才帶著十名學生繼續往人造山崖的平臺走去。


        “這個地方……”昨晚補了第一次活動視頻以增加經驗的綠谷忽然感到一絲不安。


        其余人也微妙地沉默著，只有一個普通科學生遲疑地道：“誒？這不是上次活動的……？”


        “去吧勇士們。”上川曦側身讓開道路，“你們的敵人，就在眼前了。”


        在學生們的視線盡頭，沉睡著一位銀發白裙的少女，她手邊斜置著一根權杖，周身停了許多飛禽鳥獸，那些鳥獸們此刻正安安靜靜地盯視著他們這些外來者。少女似乎感覺到了異動，于是收斂了安寧而毫無防備的姿態，睜開了瑰麗的寶藍眼眸。她看向不知所措的來者們，撐著巨石站了起來。


        “又來了嗎？”她站起身來，少年們才發現她沒有穿鞋。銀發柔軟落于身側的少女提著裙擺，踩著天光赤足而來，像是天馬行空的綺麗畫作，又像是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可是她看向他們，目光卻淡而疲倦，“入侵者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編劇你給我出來我要跟你談人生！


        “什么鬼玩意！！”爆豪勝己當即發難，“老子搞了半天是反派嗎？！”


        “這個的話爆豪你確實有點像。”轟焦凍皺著眉誠實回答。


        “等等咔醬，還有轟，所以我們屬于上個活動里把精靈擄走那批人的陣營嗎？”綠谷滿臉不敢置信，又不由有些莫名委屈，“誒？我不懂，為什么要這樣？？？”


        少年們陷入努力了半天結果發現自己是壞蛋的震驚中，電視墻前的兩位老師以及觀眾也被編劇的騷套路驚到無話可說。


        然后這時，上川曦突然笑了一聲。


        “真是何等失態？”她噙了絲冷笑，“就因為對方肖似人類，且外表出眾，你們就表現得如此可笑，真是何等失態。”


        “如果所謂精靈不是人類的形態，只是一只奇形怪狀，你們便不會多說的出手了吧？”


        少年們冷靜下來，這才想起這是一場游戲，即使對設定不滿，但游戲還是要完成。


        “所以一定要……”綠谷看了看對面的精靈，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急忙移開目光，“可是……可是為什么一定要殺精靈呢？這個故事，究竟是怎么設定的啊？”


        “我的勇士們似乎對此很好奇，那么，你要來說給他們聽嗎？”


        “……”


        “明明身負神跡，卻從不讓神跡臨世，明明能救很多人，卻不肯離開森林半步。可是當我們自己站起來保衛自己了，你們卻開始干涉世間，那場災難，已經證明你們不該擁有神跡，你們種族的存續，對世界而言也無關緊要。”


        “災難？”上川曦氣場過于強大，像一切確有其事，有學生不由小聲發問。


        “為何要如此輕言種族存續？”薄野翎的話輕輕的，說出來像風一樣，轉眼便消逝了，“是否對人類而言，只有人類的種族存續才至關重要，而別的種族，便可以任意輕賤？”


        “你在說什么好笑的話？我是人類，自然就有人類的立場。”


        “可我是精靈。”薄野翎淡淡注視著她，“既然那些被你們作為藥引屠殺的動物求到我這里，我就有義務庇護它們，而且你們明明也知道，即便將它們作為藥引，也無法根治那場瘟疫。”


        “所以在瘟疫里死去的那么多人就是理所應當的嗎？”


        “……”這句話似乎刺痛了身為精靈的少女，她囁嚅半天，才說出：“……我亦不忍。”


        “可笑，你明明知道只要交出那些藥引，那些人就不必死。”


        “它們不是藥引，它們是生命，如你我一般活著的生命。”精靈少女的眉眼帶著超脫年齡的悲憫，“為何不去尋找真正的良藥，卻將希望寄托在只能支撐一時的藥引上。那些生命，和你們一樣，也是會呼吸有喜怒的，他們也會感覺到痛苦，一生不是只作為藥引存在的。你們抓住了他們，將他們活活釘住手腳，固定起來，然后澆灌上金水，使他們形成為了人類愿意英勇無畏奔赴死亡的姿態，然后將他們尸體澆灌成的獎杯高高舉起，說這就是拯救人類的藥引，而人們卻也相信了……”


        “好復雜的背景故事，為什么要讓little  angel講這種故事。”對聽故事不感興趣的麥克轉過頭，就發現身邊的相澤皺起了眉，“怎么了，eraser？”


        “這個劇本——”相澤的語調很慢，“在影射斯坦因事件。”


        “？”什么都沒聽出來的麥克，“這么刺激嗎？”


        在兩人對話的時候，上川曦和薄野翎的劇本演繹時間已經結束了。上川曦看向己方勇士，“我不知道，你們是否有親人，也在那場瘟疫里絕望過，你們是否也遍尋藥引不得，而只能回去面臨親人的尸體。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現在是你們的時間了。”


        “這也太嚴肅了吧……”大概是看大家都有些猶豫，一個少年強行活躍了一下氣氛，“又不是真的要殺掉誰，只要碰到精靈小姐的致命點就算游戲結束了吧？”


        聽見有人這么說，其他人也紛紛從劇情設置的氣氛中脫離出來。都沒什么體力再打一架了，彼此對視了一眼也沒什么戰意，便都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精靈少女，似乎隱秘的達成了最先碰到少女的人獲勝的默契。


        可他們才剛做出準備的架勢，一個人影突然攔在了他們面前。


        “不，等等，我還是無法理解。”完全陷入情景的綠谷無法認同這個故事發展，“我知道發生了那樣的災難令人很難受。可是就像精靈說的，不思考怎么根治瘟疫，而是僅憑能支撐一時的藥引去狩獵其他生命實在匪夷所思，而且還告訴人們藥引就能拯救人類，這不是讓大家都放棄了去尋找真正根治的辦法了嗎？”


        “綠谷。”轟焦凍試圖提醒他，“這只是游戲背景。”


        上川曦漠然地看著擋在精靈面前的綠谷出久，又去看其他人，“我宣布他已不是王國的勇士，還有誰也想離開隊伍？”


        眼看綠谷出久被變相淘汰，一時無人說話。


        “老子也覺得你們挺蠢的。”爆豪勝己突然出聲，“就像廢久說的，蠢到令老子難以置信。”


        “不過……”爆豪勝己煩躁地嘖了一聲，“雖然老子討厭和蠢貨為伍，但人確實……有人的立場。”


        上川曦沒有置喙爆豪的話，雖然綠谷和爆豪完全是從兩個點切入事件，但無疑都隱約都觸碰到了最后的答案。她繼續問其他人：“還有誰想離開隊伍？”


        沒有人吭聲了。


        “很好，那么現在我宣布——”上川曦語氣淡漠，“除了爆豪勝己與綠谷出久，其他八人全部出局。”


        “誒——？？？”


        上川曦冷淡地看著發出整齊劃一的驚嘆聲的少年們，“我愿意為了我的理念而戰，直到死神貫穿我的胸膛，我想我的敵人也應當如此。這是態度和理念的戰場，不需要不具備思想且不敢發出聲音的人。”


        爆豪勝己的手環出現了綠色的加分形態，而與之同時，綠谷出久的手環浮現出了他獲得的所有分數——以可被攻擊的紅字狀態。


        “那么兩位，請為你們的理念而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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