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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三章 煉金術的產物


  韓雨只覺得自己腦海中閃過一些奇異的符號語言,然后,她發現自己居然能聽懂希莫說的話了!她連忙激動的點點頭,然后又努力在頭腦中尋找能夠回復希莫的語句:“可以……懂。(龍族語)”(*以下希莫和韓雨的對話將全部使用龍族語,不再做特別的標示。)

  果然,她擁有龍族的傳承。希莫思索著,龍族的魔法和力量,包括語言等一切的技能都是在誕生之時從母體遺傳下來的遠古記憶,如果眼前的少女從金龍蛋里獲得了金龍的力量,那肯定也得到了金龍的傳承。她能聽懂還能說龍族的語言就證明了這一點。

  只是,既然獲得了傳承,為什么她看起來還是一臉無知的樣子?

  想著他又拿起筆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什么。

  韓雨見男子又開始在筆記本上寫東西,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他能聽懂的語言文字,但她很高興,可以交流,那就表示她能弄清楚眼前的狀況了。

  韓雨努力在自己的腦海里搜尋可以使用的語言問道:“這里是哪里?”

  “我家,”希莫頭也沒抬的回答道。

  簡潔的回答,讓韓雨都不知道說什么好……她要問的絕對不是這個意思。于是她只好繼續在腦子里搜尋詞組:“我……怎么來到這里的?”

  希莫注意到韓雨使用的詞語是“來到這里”而不是“怎么在這里”。

  “你還擁有以前靈魂的意識?”難道她還擁有以前靈魂的記憶?

  “什么意思?我不太懂?”靈魂意識是什么……

  “你還記得以前的事?”

  “為什么不記得?我記得自己在浴室里昏了過去,然后醒來就……就看見你了。”

  “你是說,你不是已經死去的人?”希莫想,難道自己把一個活人給傳送過來了?可是他施法的時候明明鎖定的目標是亡魂。

  “我……應該死去了嗎?”韓雨覺得他們的對話有些玄妙,玄妙的她根本就聽不明白,“那個,我想我有些不太能搞懂現在的狀況。”

  希莫沉默,他鎖定的應該是亡魂沒錯,即使召喚亡魂是亡靈法師和死靈法師的技能,但是如果使用時空法術開啟異次元空間應該也可以試著從次元之地召喚另一個世界的靈魂,他收集了大量的資料也做了調查研究,才鎖定了那個次元世界。雖然這樣做在人類的法師聯盟協會是被禁止的,不過反正他也不在意那些。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異次元世界并不是亡靈的世界,而是另外一個活生生的和他們一樣有生命的世界。但,即使是這樣也應該只有瀕死的生命或者想要離開那個世界的靈魂才能受到他的召喚……

  “你暈過去的時候快要死亡了嗎?或者你想離開你原來的世界?”希莫問道。

  “我不知道,我暈過去的時候,也許……很虛弱吧,”至于她是不是想離開原來的世界,韓雨不知道他為何這么問,不過她確實是想離開姑媽家,這應該就是他說的離開原來的世界的意思?于是她說:“我是很想開始全新的生活。”

  希莫明了的點點頭,肉體虛弱加上意念驅使所以她才響應了他的召喚,因為希望離開原來的世界,所以甚至連肉身都被召喚過來了。

  韓雨對眼前的一番對話還是很搞不清楚,她正打算繼續詢問,骷髏阿萊已經推著餐車走了過來。

  原來這里是餐廳啊,原來他是帶他來吃飯的,而那個骷髏是去準備食物了。

  “【美麗的小姐,這是上好的亞多獸煎肉排,今天剛獵到的,不知道您是否吃的習慣】(大陸通用語)”阿萊將餐具仔細的擺放在韓雨面前,然后將面前放著美食的盤子的蓋子掀起,一股濃烈的香味撲面而來,盤子里放著像是牛排一樣的東西,里面的肉質粉粉的,大概有五分熟的樣子。雖然聽不懂阿萊說的是什么,韓雨還是努力的笑笑對他表示感謝。

  阿萊送完餐以后便退了下去。韓雨看著骷髏離去,還有些不太習慣眼這幅畫面,但眼前的食物卻讓她食指大動。畢竟她是餓極了,毫不客氣的她拿起刀叉大快朵頤。

  好吃!雖然平時她很少能吃到肉食,更別說牛肉了,不過因為在餐廳打工的原因,韓雨還是清楚的分辨出這不是豬肉或者牛肉,這肉的口感軟嫩多汁,十分美味。

  一旁的希莫看她吃的似乎很高興的樣子,便說:“你以前是人類,所以現在保留了人類大部分的習性,還是習慣人類食用食物的方式?”

  正咀嚼著肉塊的韓雨一愣,“我現在不是人類嗎?”

  “難道你沒有察覺自己身體的變化?”

  “變化?我……我的身體怎么了嗎?”咽下嘴里的肉,韓雨有些迷惑的問。

  完全沒有身體變化的感受和自覺嗎……希莫想了想,雖然解釋起來很麻煩,但是他還是開口了:“我叫希莫?馬爾里奧,是一個煉金術師。你是我召喚了人類靈魂以后,額,當然,可能中間有一些失誤,我沒想過會召喚到人類,也沒想過你的肉身也跟著被召喚了。總之你是我召喚的人類與一顆金龍的蛋融合煉制出來的。”希莫覺得有些別扭,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煉金術中犯這么大的失誤,并且還需要的去重復解釋一遍這種失誤:“當然,這并不是一開始我計算的結果,我當初的打算只是復活這枚已經死去的龍蛋,然后讓它自然孕育出一頭金龍。不過我剛完成融合實驗沒有幾分鐘,你就破蛋而出了。”他記得他當時剛把因為召喚而取下來的能量守恒水晶重新帶上,然后……蛋殼就破碎了。

  韓雨因為希莫的這番話已經完全呆住了,他……他的意思是說,我已經不是人類了!甚至我已經不是我了?而是另一種從龍蛋里誕生的煉金術的產物了嗎?煉金術,在她認知世界里這簡直就是傳說,是玄幻,是不可能的東西……而自己現在不但見到了煉金術,看見了活生生的煉金術師,還成了它的產物……韓雨只覺得頭腦一陣暈眩,雖然她已經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與眾不同,但是她還不能完全接受這種設定啊。

  我居然已經不是人類了嗎?我已經不是韓雨了嗎?

  希莫見眼前的少女已經呆傻了,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韓雨覺得,她遇到的事比突然有人告訴她現在被吸血鬼吸血了,已經不是人而是吸血鬼了,或者告訴她僵尸入侵了,她被僵尸咬了一口已經變成僵尸的一員了的情況還要玄幻。至少,那些東西她還有所耳聞。

  可是眼前的煉金術師告訴她,她被他召喚了,然后和一顆龍蛋融合然后……

  可是,她現在還覺得自己還是一個人啊,這種情況她實在有些茫然。她仔細又小心的動了動自己的手腳,和以前并沒有什么不同,她又用自己的眼睛看了看四周,她的視力也沒有發生什么變化,她以前沒有近視,現在也沒有,但是她的視力也沒有突然變的很好。她又想到了這里有魔法召喚什么的,于是她開始努力在腦海里搜索關于魔法的信息……接著,她的腦海中真的浮現出了幾個咒語,隨即而來的還有好多她所不知道的東西。只是,她剛想看清那些咒語和那些東西,她的頭就猛烈的疼了起來,韓雨嚇了一跳,也不敢再去想那些咒語文字和腦海里裝著的事物了。

  她回過神,對自己腦海中裝著那么多她未知的事物感到惶恐和茫然,自己真的已經不是以前的韓雨了嗎?她有些不安的詢問眼前的希莫:“那個……馬……馬爾里奧先生,那我現在是一個什么樣的生物呢……”

  希莫一頓,隨即回答:“你就是你。”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生物。

  我就是我……韓雨突然被驚醒了。

  剛才的糾結被一句話一下子就沖散了一大半。

  是啊,她想那么多干什么……她的意識還在,身體也是自己的身體,靈魂也是自己的靈魂,她甚至還有以前的記憶。她當然還是她!她為什么要擔心自己變成了別的什么呢?韓雨這樣想著長嘆了一口氣,然后又想到,她已經離開了那個家了啊!那個她一直想要離開的家!

  而這里肯定不是地球了,但是原來的世界也沒有什么讓她特別留戀的東西,在這里開始一個新生活也不錯。只是,她對現在所處的地方一無所知,雖然對這里的接觸不多,可是她已經感覺到了這里的神秘,這里絕對不是她認知中的世界。而眼前的這位叫希莫?馬爾里奧的男人,他是召喚出她的人,他應該就是她的主人吧。那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她去做呢?他會怎么安排她的人生呢?

  想到這里,韓雨又緊張了起來,她斟酌了一下用詞問道:“馬爾里奧先生,那以后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我是說既然是您把我……額……煉制出來的,那么您是有什么事要讓我去做嗎?還有我需要稱呼您為主人嗎?”雖然主人這種稱呼,對她來說有點別扭。不過寄人籬下,還是要按照別人的規矩辦事,韓雨不希望在這種問題上得罪能決定他生殺大權的人。

  “不用叫我主人,你能做或者會做什么事嗎?”

  “我會做飯,還有做家務!”韓雨想到,這個她很擅長。

  “那些事,阿萊和煉金道具可以完成。”希莫拒絕道。

  那不是說她無事可做了嗎?也許她可以和那個阿萊商量一下分她一點工作,于是她問道:“請問阿萊是?”

  “剛剛給你送餐的骷髏,他算是這里的管家。”

  ……好吧,用骷髏做管家,真的很……不錯。不過一想到要去和骷髏商量工作的事……她現在還沒有那個勇氣和一個……額,會說話的骷髏,分工合作。

  韓雨有些沮喪,“我好像沒有什么別的事能做了。”

  “那好好的待著就行。”希莫倒是并不在意,作為他目前最主要也是最重要的觀察實驗對象,她只要能進入日常的生活狀態并配合他做研究就好。

  聽希莫這樣說,韓雨想,這個意思大概就是讓她做米蟲吧,她沒想到自己也有做米蟲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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