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巴掌
“咚咚咚!”
榴月被敲門聲吵醒,因為沒睡夠,她有些不耐煩地用被子蒙住了頭。
門外的人見里面沒動靜,卻沒有放棄叫醒她的打算。
“榴月,起來吃早飯了!”許云廷在外面喊道。
榴月她從來不睡懶覺的。
許云廷將榴月的反常歸結于昨晚的訂婚宴。
她一定是傷心難過到很晚才睡下。
昨晚他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本來想和榴月解釋清楚,可是又怕擾了她的清夢。
現在想想,她昨晚肯定沒睡著,一直等著他的解釋吧。
許云廷越想越難受,如果不是榴月反鎖了房門,他一定會進去抱著她好好安慰。
“云廷,讓她多睡一會兒。”
“小叔叔?”許云廷詫異地看著出現在樓梯口的男人。
他剛才說什么?
男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半干頭發帶著水汽,略顯凌亂,應該是剛剛才洗完澡。這樣的他不像平時那樣嚴肅冷漠,倒顯得有幾分自在隨性。
“下去吃早餐。”
“哦、哦,好的。”許云廷一直有些怵這個小叔叔,心里因為他剛才的話而產生的些許異樣也被壓了下去。
餐桌上一片寂靜,只偶爾有餐具碰撞發出的聲音和咀嚼食物的細響。
許云廷是因為“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而許云廷則是因為不知道能和許黎淵說些什么。
從前楚榴月會活躍一下氣氛,或者說陪著許云廷說話,細想下來,他們叔侄二人還從沒有單獨在一起吃過飯。
“小叔叔,早啊。”
年輕美麗的女孩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碎花裙,腳踩黑色小皮鞋,身姿窈窕。及腰的長發被梳成一個高馬尾,活潑又俏皮。
“早啊,哥哥。”
許黎淵頓了一下,停下手中動作,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榴月,你今天怎么起這么晚,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許云廷眼里閃過一絲驚艷,很快又擔心地問道。
“唔,是沒睡好。”榴月嘴角帶著淺笑,她“不經意”的視線和故作鎮定的許黎淵對上。
“呲”
許云廷還想繼續說些什么,可剛要開口就被一道餐叉劃過瓷盤的尖銳聲響打斷。
他驚訝地看向聲源處:“小叔叔,你怎么了?”
不怪他驚訝,小叔叔許黎淵是京城貴公子的標桿,一舉一動自成風采,怎么會做出這樣失禮的舉動來?
許黎淵淡定地放下餐叉,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抱歉,剛才在想別的事情。”
許家餐桌上的桌布是從波斯商人那里定制的,上面的花紋是請設計師專門根據家里的裝修設計的,獨一無二。
桌布將整個桌子籠罩起來,也蓋住了許多不能讓人見到的東西。
比如,榴月的腳踝在桌布的掩蓋下悄無聲息地攀上了面色淡然的男人的小腿,不過輕輕摩挲了幾下,那掩藏在碎發下的耳朵就紅了個徹底。
外界都傳言許黎淵是得了怪病,一夜之間就不能行走了,專家醫生都查不出病因。
實際上,他不過是因為到了易感期,魚尾和人類雙腿日夜變換頻繁,導致下半身虛弱無力,才坐上了輪椅。
人魚的易感期是他們成年之后才會有的,許黎淵也是第一次經歷,不然也不會毫無準備地硬扛,還被榴月趁虛而入了。
想到這里,榴月后知后覺地感到了些許的慚愧 :她竟然對只剛成年的小人魚……動手動腳。
真是……
太刺激了!
“榴月,我送你去學校吧。”榴月才放下筷子,許云廷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好啊,謝謝哥哥。”榴月應下后,許云廷臉上就帶上了輕松的笑意。
他以為這是榴月讓步的信號。
“小叔叔,晚上見。”榴月經過許黎淵身邊時,拍了拍他的肩膀。
昨晚被捏肩膀的記憶一下子占據了許黎淵的腦海,他的睫毛顫了顫,不明白這個女人怎么能當著他的面左右逢源。
他沒說話,操控著輪椅離開了餐桌,往書房去了。
許黎淵腿腳不便,除了公司有重要事務必須他出席之外,別的時候他都在家里辦公,秘書處的秘書會打點好一切。
車里。
“榴月……”終于只有他們兩個了,他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啪!”一個響亮清脆的耳光落在了許云廷的臉上,日益嬌貴白嫩的面龐上一個通紅的掌印漸漸成形。
許云廷懵了,榴月卻是微微一笑:“說話就說話,湊那么近干什么?哥哥?”
榴月的一番話落在許云廷耳中無疑是在賭氣。
但她生氣歸生氣,男人的臉是很重要的,怎么能隨便扇他耳光呢?
“榴月,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可我不是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我和曇寧只是商業聯姻,逢場作戲罷了,我不愛她。”許云廷憋著氣,向榴月解釋道。
“許云廷,你是不是以為全天下就只有你一個聰明人,你說什么我就要信什么?”
榴月嘲諷地看著他,從手機里翻出蘇曇寧發給她的照片。
“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么敬業的演員,都真刀真槍上了,你還和我說是逢場作戲。許云廷,我想著當初我也不是因為智力有缺陷才被送去福利院的啊。”
許云廷看著那一張張親吻照、床照,臉色白了又黑。
“這是……蘇曇寧發給你的?”許云廷不可置信地問道。
怎么可能是蘇曇寧?
蘇曇寧在他心里是一個熱烈、純潔、驕傲、坦蕩的姑娘,她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拿著他們的私密照片對榴月示威?
她憑什么這么做?
榴月:“她的拍照技術挺不錯的,你看,這臉拍的多清楚?”
原劇情里,蘇曇寧就是這樣。
用各種方式向原主楚榴月秀恩愛,照片、宴會、旅游……她時刻把原主當作最有威脅的競爭對手,一邊在許云廷面前表演天真深情的千金大小姐,一邊在背后折磨羞辱原主。
原主從沒有將這些照片給許云廷看過,榴月猜測,這是因為她心中已經不安了。
人能夠在有底氣的時候無理取鬧,可在摸到真相時反而畏首畏尾。
其實榴月覺得原主做的也不完全是對的,她在堅守一個垃圾男人的承諾,希望他能夠拋棄蘇曇寧回到她的懷抱。
可是一個時刻將做戲、拋棄當做承諾掛在嘴邊的男人,又有什么好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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