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請安回門
妻夫兩個笑鬧一通后氣氛和緩了不少,榴月見山淵臉上的笑模樣真切了不少,心里耶松了口氣。
“殿下,到時辰了。”門外傳來清樂的聲音,她們在門口準備著伺候兩人梳洗。
“進來吧。”
榴月和山淵被下人們伺候著梳洗打扮,今日是兩人新婚后第一次進宮謝恩,按照規矩要著皇女、皇夫正裝。
榴月來到這個世界后先是臥床養病,然后又是學習辦差,她的打扮一向以簡潔為主,與原主差別較大,但因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比較多,所以也沒人覺得不對勁。
她唯二兩次隆重的打扮還是在賞花宴時和成親當日,如今去宮里請安謝恩算是第三回。
榴月感受著自己的腦袋上那沉甸甸的重量,深覺累贅,回頭一看,山淵也是如此,滿頭耀眼的珠翠頭面和繁復的宮裝,莊嚴美麗,卻也讓人覺得瑣碎乏累。
妻夫兩個用過幾樣小食墊了墊肚子后便進宮了。
五皇女深受帝王寵愛,她的府邸也是選在離皇宮比較近的好地段,馬車行駛在寬敞平整的大道上,不一會兒就到了宮門口。
“阿淵,小心些。”榴月還是率先下了馬車,伸出手扶著山淵下馬車。
皇宮內院是不允許馬匹進入的,所以將馬車停在宮門口后,需要他們自己走進去。
“兒臣參見母皇!”他們先去了女皇的勤政殿謝恩。
“都起來吧。”女皇見妻夫兩個神采奕奕、情意綿綿,心里也十分高興,自己這是做了一樁好媒。
將準備好的賞賜發下去后,女皇就開始按照慣例對小妻夫兩個進行一些規勸。
女皇說了一些勉勵的話,無非是讓榴月好好學習、辦差,成了親就是大人了,能正式入朝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任性孩子氣。
榴月自然連連點頭應是。
對山淵,女皇的態度則更為溫和一些,畢竟是女婿,沒必要那么嚴肅。
她也就是贊了山淵幾句,說了一些關于子嗣綿延的話,就讓他們退下了。
從勤政殿出來以后,榴月和山淵不能直接去貴君那里,他們要先去拜見君后,畢竟君后才是名正言順的一國之父。
其實昨日婚禮時,女皇攜貴君出席而非君后,就是不合禮制的,但女皇寵愛貴君,貴君又代行宮權多年,說是副后也不為過,也沒人敢置喙。
君后也知道自己的處境尷尬,對前來行禮問安的兩人也是不冷不熱的,不過臉上依舊保持著端莊疏離的笑意,將賞賜發下去以后說了幾句話后就讓他們走了。
“貴君,五殿下和皇女夫來了。”花松笑著進來稟報道。
最近幾天都是宮里的好日子,他們上上下下都穿著比較鮮亮艷麗的衣裳,貴君今日打扮得尤為隆重,人到中年的他保養得當,依舊是姿容勝仙的模樣,尤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更顯得他容光四射。
“快讓他們進來啊。”貴君昨晚上高興得都沒睡著覺,今日天蒙蒙亮便醒了。他有些著急地看著門外,一對璧人相攜著走進正殿,那登對的模樣讓人見了就高興。
“兒臣參見父君!”
“都快起來吧。”貴君親自上前將山淵扶了起來,轉頭花松已經讓人上了小廚房一早備好的茶水點心。
貴君宮里的點心可以說是闔宮最精致美味的。
對山淵來說,方才去面見了女皇和君后,但無疑是貴君這里讓他更加安心舒適。
三人一同用了一頓早膳,有山淵在此,女皇是不方便過來的,一來于禮不合,二來也讓人不自在。
榴月和山淵帶著一大堆賞賜回了府。
“阿淵,你累不累?”臥房內,榴月揮退了下人,親自給山淵卸下重重釵環和華貴的服飾,直到他只余一身舒適的中衣,一頭如瀑布般的青絲隨意地披散開來,給他增添了幾分溫柔。
“妻主,我哪有那么嬌貴?”山淵站起身,手腳利索地幫榴月卸下裝飾,方才榴月幫他他還有些不自在,但讓他伺候榴月這個妻主卻是沒什么難的,因為這些都是男子出嫁前必須學的。
兩人叫來熱水擦了擦臉,才感覺舒服了不少。
“再睡一會兒吧。”榴月說道。
因為成親,女皇給她放了幾天婚假,她這三天不需要去學習、練武,差事也不會讓她煩心,上朝也是三天后的事了。
如今她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和她好不容易娶回家的夫郎待在一塊兒舒舒服服的就好了。
山淵點了點頭,妻夫兩個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陷入了黑甜的夢境。
一直到傍晚,還是清水來叫,他們才醒過來,又用了晚膳。
吃過晚膳后,榴月提出去院子里走走消消食。
五皇女受女皇寵愛,貴君也心疼這個唯一的女兒,所以什么好東西都往她這里送,就連那假山都是番邦進貢的石頭打造的,精巧非凡。
那池塘里的錦鯉都是難得一見的花面鯉,池邊是宮里花房新培育出來的蘭花,幽香四溢,沁人心脾。
“夜風起來了,阿淵,回屋吧,別著涼了。”榴月攬著山淵的腰,他靠在護欄上湊近了看池子里的魚,她都怕他一不小心掉進去了。
山淵點了點頭:“好。”
兩人回到房間,叫來下人伺候洗漱后便又躺在了床上。
白日里睡的太多,這個時候誰也睡不著了。
夜晚總是靜謐的,榴月和山淵能夠清晰地聽到對方的呼吸聲,而且蓋著同一床被子,彼此的體溫也交纏著,漸漸地,便覺得熱了起來。
“阿淵,你熱不熱?”
山淵看著榴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上又被紅暈覆蓋,就像那熟透的蘋果,惹得人想要咬上一口,而榴月是這么想的,自然也就這么做了。
山淵躺在她身邊,她的心怎么可能靜的下來?
這個世界的女子對那方面的欲望屬實是比較強烈,榴月時常會被自己的欲念嚇一跳,比起之前的世界,這個世界屬實是……
不過山淵是她的夫郎,她想做什么也不用克制。
“妻主……”山淵的聲音被榴月吞下,他整個人也將被吞吃入腹。
第三天是山淵回門的日子,榴月自然是要陪著的,她一早就吩咐下面的人備了厚厚的禮,以示她對山淵的敬重。
“參見五殿下、五皇女夫!”
一番見禮后,榴月和山淵被簇擁著進了山府。
榴月和山詞在前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山淵在后院和山湖、正君說著話。
“淵兒,五殿下待你好嗎?”正君見山淵的面色紅潤,一看就過得不錯,心里復雜。
他希望山淵能過得好,畢竟這也是他帶大的孩子,從小就叫他爹,和親生兒子也不差什么了。
可是……
他看著懵懂的山湖,心里怎么都壓不下那股不甘。
他的湖兒的歸宿又會是哪里呢?他能嫁得一個好人家嗎?可再好的人家都比不上皇女,湖兒永遠也比不過山淵了。
甚至湖兒的子嗣也永遠比不過山淵的孩子,山淵的孩子永遠帶著皇室尊貴的血統……
“殿下待我很好,父親不用為我擔心。”山淵笑了笑,拉著山湖的手拍了拍:“你也別擔心。”
山湖點了點頭,他見山淵的臉色就知道他沒說謊,五殿下確實對哥哥好。
其實他心里的擔憂早就消散了許多。
哥哥不愿嫁入皇家,后來卻陰差陽錯地被賜婚,他看著哥哥郁郁寡歡卻強忍著的模樣心里也十分難受。
不過好在,殿下在婚前就對哥哥極好,又是送東西又是帶哥哥出去游玩,哥哥的狀態也越來越好了。
五殿下真是難得的好妻主,他就沒聽說過哪家的妻主對夫郎能有五殿下對哥哥這樣仔細又上心的。
每次不小心撞見哥哥和五殿下在一起,他總是有些想笑,想多看看,又不敢多看。
山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一種什么想法,怎么見到哥哥和五殿下在一起會莫名感到很興奮、很高興。
如果山湖生在現代,他便能知道這就是傳說型的“磕cp”。
“哥哥,我新學了一支舞,你來幫我彈琴伴奏好不好?”山湖從來沒和山淵分開過這么長的時間。
他們自小就在一塊兒,一起學習、一起吃飯、一起玩耍,他愛跳舞,哥哥喜歡彈琴作畫,所以哥哥常常給他伴奏,也會為他畫像。
兄弟兩個感情是極好的,可是哥哥出嫁以后就不一樣了。
這府邸突然就變得空落落的。
他新學了什么東西沒地方展示,因為哥哥的院子早就空了。
父親每日忙著府里的事,就算閑下來了,山湖也不能像在山淵面前那樣在正君面前放肆自在。
為什么男子就一定要嫁人呢?如果哥哥能一直陪著他該多好啊。
山湖為山淵的幸福而高興,但是哥哥的離開也讓他時常覺得心底酸澀。
“好。”山淵笑著說道。
兄弟倆和正君說了一聲后就去了山湖的院子,那里有山湖專門用來練舞的房間。
出嫁男回門是不能在娘家過夜的,所以用過午膳后兩人便準備回府了。
山湖有些悶悶的,哥哥才回來半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時候回來。
山淵看出了山湖的情緒:“湖兒,想哥哥了就給皇女府遞牌子,哥哥隨時歡迎你來。”
賞花宴上山湖的那支舞吸引了不少小姐貴女們的注意,也有人求到了女皇面前請求女皇賜婚。
但賜婚這件事女皇也得征求男方家的意見。
當然,榴月和山淵不一樣。
榴月是當今皇帝親女,身份尊貴,又有貴君請旨,女皇當然直接就下旨了。
在女皇心里,沒有人會拒絕這樣好的一門婚事。
但山湖就不一樣了。
請求賜婚的有宗室子弟,也有官宦人家,她身為皇帝也很難抉擇,所以就把決定權踢了回去,就讓山詞自己選好了。
結果山詞那老東西是一個沒看上啊。
嘴上說著什么自家小兒子還不懂事,不堪配這些大家子,實際上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女皇倒也沒生氣,畢竟山詞已經是自己的親家了,這地位水漲船高,她那小兒子自然也有資格再挑一挑。
其實,女皇也算是看破了山詞的心思。
若是山淵沒有成為五皇女夫,山詞便也就在那些求賜婚的人家中選一個了,未必有那十全十美的,差不多也就行了。
可是她的大兒子爭氣啊,居然成了五皇女的正夫,他們山家一下子就成了皇親國戚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攀附的。
這個小姐確實出身宗室,可是那血緣關系都出了五服了,也就是名頭好聽些,求娶湖兒說不得就是為了更五皇女套近乎呢,不行不行。
這個小姐長相俊秀,年紀輕輕就是舉人,家里人口簡單,可是上面沒有能頂事的長輩,湖兒本來就天真浪漫,嫁過去豈不是要吃苦?不行不行。
這個小姐……
總之,山詞總是能挑出錯來。
最重要的是,山淵當天就被賜婚給了五皇女,那旨意不出一炷香的時間整個京城都知道了,所以那些后來去女皇面前求娶湖兒的,有多少是沖著五皇女去的,又有多少是沖著湖兒這個人呢?
山詞確實想借五皇女的勢讓小兒子嫁的更好些,但是她卻不喜歡那些想把山湖當跳板接近五皇女的人。
簡而言之就是她可以這么做、這么想,但是別人不能表現出那樣的意圖。
就是真的雙標。
而且山湖年紀還不大,還能再挑兩年,實在不用著急。
山湖有山淵這個哥哥擋在前面,性子天真嬌憨,山詞也是想多留他兩年,在家里好好教導一番。
山淵的話讓山湖瞬間恢復了精神:“真的嗎哥哥,我可以去看你?”
“當然了,你是我弟弟,殿下是你的嫂子,五皇女府隨時歡迎你。”山淵說起榴月時還有些不好意思。
那天他和榴月說開了以后他的心里就安穩了不少,至少不用再整天猜疑、提心吊膽了。
既然如今的榴月不是曾經的祁榴月,那他還有什么好怕的?
妻主和湖兒也見過幾次,從前沒出什么事,他還在想是不是祁榴月太會偽裝了,可如今一切都明了了。
“好,到時候哥哥可別嫌我煩。”山湖笑道。
山淵沒好氣地戳了一下山湖的額頭:“你這煩人精什么時候也怕別人嫌棄你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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