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郅指了指大門口，可不，莫云瑄正在門后面探著小腦袋向外瞧呢！

莫云兮不解地看向莫郅。

莫郅無奈地解釋：“莫府現在這個樣子，瑄兒總覺得有她的原因。盡管我再三勸說，她依舊無法釋懷！現在她都不敢露面，生怕再給莫府帶來不幸！”

莫云兮開口道：“這個小丫頭就是想得多，她也不想想自己如此低調怎么有人注意的到！”

“我也和她說了，莫府如此和她沒有關系，都是你那不爭氣的大姐惹的禍！可她就是不聽，待會你也勸勸她，她聽你的！”

莫云兮點點頭，只是莫郅提到了莫云裳，莫云兮猶豫要不要將她的事情告訴莫郅。

莫郅見她遲疑的神色，便開口問道：“是不是有事要說？待會去爹爹的書房說。”

莫云兮點點頭。

一行人剛邁進大門口，莫云瑄便跑了過來，開心地說：“姐姐，你回來了?”

“嗯嗯，看樣子恢復得不錯！”

莫云瑄嘴角翹起：“你的藥想要有問題都難！放心吧！我好著呢！”

原來，莫云瑄并未死，只是服下了莫云兮為她準備的假死藥。

莫云兮離開時，讓司徒哲的人先一步送莫云瑄回了京都。

這時，莫云兮翹起嘴角，說道：“這次是真的好了，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呢！”

莫云瑄點點頭：“就像你所說的從頭來過，那場經歷代表著我曾經的年少輕狂，或許不盡如人意，但是也是我人生的重要一部分！我不惱、不怨，欣然接受！”

莫云兮點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旁的莫郅也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眾人寒暄幾句后，莫云兮便跟著莫郅去了書房。

倆人坐定，下人送上熱茶后便退了出去。

莫郅喝了口熱茶，問道：“剛才你是不是在想要不要告訴我有關裳兒的事情。”

莫云兮看著莫郅，點了點頭。

“你說吧！我就當自己沒有生這個女兒！”

莫云兮本不想告訴他，但既已問起，現在不說，只會讓人心生掛念，索性說了吧！

“莫云裳死了！死在了軍營！”

莫郅猛然站起：“死了？軍營？”

“是，她被北漠王扔進了軍營，做了營妓。”

聽到這話，莫郅的身子晃了晃，莫云兮趕緊上前扶住了他。

莫郅慢慢坐下，許久說道：“死了也好，大家都安生了！”

話雖這么說，但是他的眼角還是濕潤了，扭頭用袖子蹭了蹭眼睛。

莫云兮安慰道：“對于她來說，死反而是一種解脫！”

莫郅的情緒已經安定了許多，他點了點頭。

莫云兮皺了下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莫郅看著她說：“有什么話但說無妨，爹爹沒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莫云兮開口：“薛姨娘死在了北漠一深巷中，據查是莫云裳親自下的手！”

莫郅一臉詫異，他實在是沒想到莫云裳竟然活到了弒母的地步。

人生的路上，她早已不能稱之為人！

“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莫云裳畜生不如！

不過，也不能將全部責任都怪在莫云裳的頭上，一個巴掌拍不響，薛姨娘實在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沉默半響，莫郅開口：“雖不知她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一起去了也好，省得路上孤單。”

莫云兮沒有再說什么。

許是莫郅累了，他沖著莫云兮揮了揮手，莫云兮說了幾句注意身體之類的話，便退了出來。

她沒有直接離開別院，而是去了莫云瑄住的院子。

莫云瑄像是早就知曉她會來一般，正坐在院中喝茶等著她。

見她進門，立馬站起來，笑著迎過來。

“等你好久了，和爹爹聊什么了？竟聊到了現在。”莫云瑄挽著莫云兮的手臂邊走邊說。

莫云兮將莫云裳和薛姨娘的事情簡單向她說了一遍。

莫云瑄明顯怔了一下：“沒有想到，她竟是這樣的結局。”

莫云兮平靜地說：“天道輪回，怨不得別人！”

莫云瑄點點頭。

莫云兮換了一個話題：“我聽爹爹說現在你都不敢出門？”

莫云瑄的臉上劃過不自然：“莫府現在這般遭遇，無論是大姐的原因還是我的原因，都已成定局，但是我不想莫府再因為我的原因平添事端。”

“難道你想永遠不出莫府？”

莫云瑄的臉上現出落寞神色：“走一步算一步吧！”

也是，莫云瑄跟耶律展皓一起離開京都的事情，官場上的人沒幾個不知道的。

只是莫郅的身份在那里擺著，皇上又不追究，別人當然不會給自己找別扭去提及此事！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莫府敗了，莫云瑄現在出去難免旁人不說三道四！

一向通透的莫云兮怎會不知莫云瑄所想。

她停住腳步，拉著莫云瑄的手說：“不要懼怕流言蜚語，這里足夠強大就好！她們愿意嚼舌根就讓她們嚼去，但是如果她們敢當面擠兌你，你盡管收拾她們！姐罩著你！”

說話間她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

莫云瑄聽到這話怎能不感動？

她紅著眼睛說：“謝謝姐姐！”

莫云兮笑說：“親姐妹不要謝來謝去的！記著，別怕！有譽王府在，你就橫著走！”

莫云瑄破涕而笑：“你這樣不怕譽王殿下嫌棄你啊！”

莫云兮呵呵一聲：“借他的風是給他面子，他還敢嫌棄我？”

現在的莫云兮有開玩笑的意思，不過莫云瑄知道譽王殿下對她是真的好！

她由衷地說了句：“你能幸福真好！”

莫云兮看向她說道：“每個人都會找到對的那一半，只是一個時間早晚的問題，你只是還沒有在正確的時間遇到正確的人罷了！他總會出現的。”

莫云瑄笑著點點頭。

莫云兮不再說這個話題，傷口總是需要時間來愈合的。

夕陽西下，莫云兮才動身離開。

走得時候她再次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對莫云瑄說：“別忘了我對你說得話！”

譽王府這邊，夜展離早就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正在臥房看書。

不過看得出來，他有些心不在焉，眼睛總是不自覺地瞄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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